《死神同人：异类》囧虫

5、物是人非

　　人生无常。
　　这话用在站在中央四十六室内受审的四枫院夜岚在合适不过了。
　　少女表现得很镇定，问什么答什么，神态平静语句逻辑有条不紊，完全看不出一点慌乱的样子。
　　但白哉却突然很希望此刻她是惊慌的，害怕的，甚至哭泣的。
　　也许这样自己就能将安慰的语句直接说出来，而不是在这里考虑到底应该怎样对她说才合适。
　　审问的中心一直围绕在浦原喜助的流放和四枫院夜一的突然失踪上。但无论那些贤者和审判官怎么问，少女的回答也只有一个：“我不知道。”
　　事发的时候她一直在四番队和卯之花队长研究新的治疗方法，这点不但有卯之花队长，还有在场的五名席官作证。所以这两人的失踪她不知道也在常理之中，但是……
　　中央四十六室更想知道她到底了解多少有关“那个东西”的事情。
　　后来中央四十六室下达了将四枫院夜岚关入忏罪宫的命令，四枫院家不但失去了家主，也失去了他们的二小姐，随即刑军由四枫院家的家臣蜂家的碎蜂接手管理。
　　白哉还记得四枫院夜岚带着手铐被押离裁判庭时的神情，少女抿着嘴，表情平静神态自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随后她抬头看了一眼他，嘴唇动了下，似乎在说什么，而后又露出一个很浅很浅、转瞬即逝的笑容，接着便不再看他一眼安静离去。
　　她想要说什么。白哉无从得知，他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被一群刑军压着进入白色的高塔，然后大门紧闭，少女再无从得见塔外的世界。之后少年也曾想办法要证明少女的清白，但在祖父的严厉斥责之下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即使她是清白的，这些人也不会让她再出来的。
　　那一夜，少年在樱花树下握着刀，却不知道要斩开什么。

　　静灵廷的时间看起来好像从未流动，却在不知不觉间滑过。院子里的樱花开了落，落了开，数十个年头过去，朽木白哉已然从当年还扎着束发的急躁少年转为沉稳冷漠的青年，而且也升到了副队长的位置。其实不用说，谁都知道六番队的下任队长非他莫属。
　　然后静灵廷发生了浦原喜助流放后的又一件大事：四枫院夜岚从忏罪宫越狱逃走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朽木白哉愣了一下，然后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斩魄刀，随即又放开。
　　想来这也是那家伙做得出来的事情，隐忍了十多个年头大概已经到了她能忍的极限，只是……
　　他沉默着，在家里的下人看来是冷静得有些超乎寻常，却不知道此刻青年的心中正一片混乱。
　　追……还是不追？
　　他在犹豫。
　　很快追捕逃犯的命令就下达下来，负责追捕逃犯的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两名爱徒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此外还有他。虽然白哉不太明白为什么不是身为队长的祖父去而是要自己去，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穿好了死霸装拿起自己的斩魄刀默默地出了家门。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完全没有要追捕的意思，两人宛如郊游一般拖拖拉拉走走停停，期间浮竹还以身体不适为由几次要求休息。
　　白哉想，即使要放水，也用不着做得这么明显吧？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后来四十六室又放出命令让二番队出动的时候那两个磨磨蹭蹭的人马上利索起来，但看样子到不是要去抓人而是招呼逃跑的那位跑得更快一点。白哉皱了一下眉头，抢在他们前面先赶了过去，然后听到身后春水大呼小叫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是想要抓那人回来……还只是想最后再见她一面呢？
　　他心里已然意识到这也许将是两人最后的见面。
　　在净灵门白道门门前，他截住了四枫院夜岚。她看起来比以前清瘦了很多，肌肤倒是因为长期不见日光而显得更白了，一双黑色的眸子像冰块一样寒冷而晶莹。
　　“好久不见，白哉。”
　　女子的声音已然脱去了当年的残存的稚气，却平静得一如当年她独自面对中央四十六室时一般。
　　“你是来杀我的吗？”
　　朽木白哉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拔出你的斩魄刀，四枫院夜岚。”
　　女子眯了眯眼，脸上很快浮现出一种狡黠的笑意：“你想要看什么，白哉？”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密地称呼他的名字，以往她不是学她姐姐故意叫他“小白哉”惹他生气，便是“白哉同学”、“白哉同志”或者是“朽木大少”来撇清两人的关系。
　　白哉心里动了一下，也仅仅只是动了一下。他紧紧盯着四枫院夜岚的手：“拔出你的刀，四枫院夜岚。”
　　“所以说你这个人还真固执……”四枫院夜岚的眼神阴郁下来，仿佛风雨欲来前的天空。她叹了口气，手搭上腰间的斩魄刀。
　　“你会后悔的，白哉。”
　　朽木白哉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雾色中，他依稀记得有人很温柔地抱住他，纤细柔软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一滴液体顺着脸颊滑入自己的衣领中，湿润冰冷。
　　“再见，白哉。”
　　那是他们在静灵廷的最后一面。
　　从此四枫院夜岚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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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反正我写到后面也不会让夜岚同学再动刀了，就说吧。
夜岚的斩魄刀是流水系的，也就是属于鬼道系的斩魄刀，斩魄刀名天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