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爱你》咖喱盖不盖饭

69、番外六

　　谁会想到，好脾气的吴江川会因为乐瑜去见了前男友而生气，而且彼时他们的一对龙凤胎都到了去幼儿园的年纪。
　　和张昊约好早上九点在a大会馆见面，乐瑜八点之前把吴江川收拾妥当，八点准时送出门去工作室。然后快速梳妆打扮换好衣服出去赴约。
　　这次行程吴江川不知道，乐瑜想给他一个惊喜。她做家庭主妇两年多，第一次有机会利用自己的专业赚钱十分兴奋。
　　张昊找到她的时候，她着实吃惊，毕竟五六年没联系，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一时错愕。听他说完要找她做数据测评，乐瑜有点找回之前工作时候的久违感觉，大概问了一下技术要求就同意见面详谈。
　　抛开前男友 的身份，张昊这人事业很成功，长相也不差，当时被乐瑜莫名其妙分手，实惨。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再次见到乐瑜，张昊依然心动。
　　远远的就看到乐瑜身穿千鸟格大衣款款走来，披肩的卷发更显成熟女人的韵味。
　　礼貌的握手之后，乐瑜坐在张昊对面，瞥见他手上的戒指乐瑜反而放松自然，既然双方都已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前任这种身份就没有那么尴尬啦。
　　张昊挥手示意服务生上咖啡和甜点，都是印象中乐瑜爱吃的口味。
　　乐瑜笑着问他：“你怎么把我想起来啦？我先声明我很久没有接这种活，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张昊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完全不担心她的顾虑，“因为忘不了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做数据的样子，心里总想着要找你合作一次。没想到这么久才有机会。”
　　赞美是化解尴尬最好的方式，乐瑜被他说的喜笑颜开，“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居然这么变得这么会说话。”
　　“你喜欢能说会道的类型？”张昊当然也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好奇心作祟接着问，“你丈夫特别浪漫吧？”
　　提到吴江川，乐瑜满眼幸福地点头，“是啊，他很浪漫。”
　　知道吴江川情况的人一定会觉得乐瑜是在瞎说，可是乐瑜认可的浪漫不一定非要惊天地泣鬼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藏着浪漫因子。
　　张昊见她幸福的模样，心中释然，言归正传把公司的要求转述给乐瑜，乐瑜记在随身的本子上，有几个技术的点她还要回家确认一下。
　　谈好项目的事情，乐瑜收拾东西要走，“我先撤了，等我确定好软件能不能达到你们的要求以后，我联系你。”
　　张昊看她急着走，歪着头问：“你有急事吗？甜点还没吃呢”
　　乐瑜干笑两声，重新坐好，现在对面做的可是甲方爸爸，“没有，就是怕耽误你的时间。”
　　张昊用刀把流心点心切开，推到乐瑜面前，“这里的招牌，我记得你爱吃流心月饼，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
　　不好搏他面子，乐瑜用叉子叉了一点送进嘴里，流心馅料入口奶香，外边的面皮软硬适中，不由得赞赏起来。心里想着以后也要带吴江川来吃，没想到a大的会馆的菜品堪称上乘。
　　抛开工作，就着好吃的点心，不知不觉两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张昊现在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事业开展的比乐瑜预计的还要顺利。
　　听乐瑜说甘心做家庭主妇，张昊感到可惜，对她的丈夫多了一些好奇。乐瑜只说吴江川是做法律相关工作的，平时不太忙，两人相处时间比较多。
　　法律相关工作？这种说法模棱两可，张昊对这位能俘获乐瑜芳心，并且让她放弃自我的男人实在太有兴趣。
　　乐瑜不喜欢他探究的眼神和不停的提问，放下叉子，浅笑着说：“张昊，我很幸福，想必你也很幸福，不要再试着探查我的生活和我的丈夫。我只能说现在的婚姻生活我很知足。”
　　说完之后，她收起笑容，起身告辞。这才是当年的冰山美人，张昊急忙叫住她，“我只是太久没见你，所以问的多了，你别生气。我等你消息，你如果可以接这个工作，我们随时可以签合同。”乐瑜点点头，张昊又找来服务生。
　　那款流心点心张昊就知道她肯定会喜欢，刚才就让后厨多做一份一会给她打包带走。
　　乐瑜低声道谢，拒绝了他要送她回家的好意，出门叫了出租车回家。
　　虽然不喜欢张昊追问她的感觉，但是乐瑜很想接下这个工作。回到家她钻进书房，研究最新的数据处理系统，直到吴江川回家她都没从里面出来。
　　吴江川转着轮椅进来，乐瑜听到声响立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扭头嘻嘻地对着吴江川笑说：“今天辛苦吗？我给你带了好吃的饭后点心。”
　　吴江川对她反常的遮掩没放在心上，乐瑜是藏不住事的性格，有什么事都会憋不住跟他说，或早或晚。
　　吴江川今天在工作室练习站立，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好在身边有人及时把他扶起来，只是膝盖撞的很疼，应该青了。他手背蹭着膝盖，“膝盖……碰了一下，有些疼”
　　乐妈在外边招呼他们出来吃饭，乐瑜想着一会洗完澡再上药，推着吴江川出去吃饭。
　　正喂吴江川吃饭，手机微信一连进来几条消息，乐瑜放下勺子，是张昊。
　　飞快地打字回复张昊对合同细则的最后确认，这样的距离，乐瑜手机系统设置的字号，吴江川的眼神是看不清的。打字太慢，说语音又怕吴江川发现，乐瑜丢下吴江川给乐妈，自己跑到阳台直接给张昊打电话。
　　吴江川这才察觉乐瑜的反常，等她打完电话回来，吴江川晚饭都吃好了。
　　和谁打电话这么久，乐妈比吴江川先问出口。
　　乐瑜随口答：“一个朋友”。随后又进书房用功。
　　接下来的整晚吴江川都在想这位“朋友”会是谁，他和乐瑜有一部分共同认识的大学同学，婚后乐瑜的一些前同事他也知道。可是今天这位，他隐约觉得不在这些他认识的人当中。
　　通常吃完晚饭，乐瑜都会要求吴江川陪她一起看电视，今天她忙着自己的事，吴江川反而有些不习惯。
　　到了洗澡的时间，还是乐爸去喊乐瑜，她才匆匆忙忙出来。
　　浴室里吴江川脱掉衣服，膝盖上的伤有些严重，整个膝盖撞出淤血肿了起来。这样的磕碰，乐瑜已经见怪不怪，所以看了一眼，她也没有特别紧张。洗完澡，拿出常备药箱，熟练地上好药，扶吴江川会床上休息。
　　吴江川在她转身要走之前，拉住她的手说：“你…不睡吗？今天……很忙？”
　　乐瑜亲了亲他的指尖，笑意盈盈，“有点事情，你先睡，我弄完就回来。”
　　望着她的背影，吴江川第一次感觉到被冷落的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乐瑜越来越忙，甚至晚上洗澡都直接让乐爸代劳。吴江川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可他连和乐瑜好好聊天都没机会，每天都是他睡着了，乐瑜才上床睡觉。早上他走的匆忙也没时间说。
　　根据合同的要求，乐瑜提前三天完成了数据处理，张昊提交给技术部门，大家都很满意。为了庆祝，张昊执意请她吃饭，还是在a大会馆，不过这次是晚餐。
　　本来公司的技术部长是一起来的，他很欣赏乐瑜做的项目，但是饭吃到一半，他临时有事先走，只剩下张昊和乐瑜两个人。
　　收到张昊的支付宝转账，乐瑜太开心了。不但自己的能力得到任何，还能赚钱给吴江川买礼物，心情舒畅，红酒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微醺的乐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张昊，打开了话匣子说：“你知道吗？现在新出了一种轮椅，人坐在上面可以自己站起来。”她比划给张昊看，张昊笑着说：“怎么，你还要搞轮椅开发啊”
　　乐瑜摇摇头，“不，我要买，我要买了送人”
　　张昊没多想，直夸乐瑜孝顺。乐瑜头有些晕，支着下巴歪着头，目光迷离地说“我是挺孝顺的，我对我爸妈可好了。他们对我也好，对江川也很好……”
　　她的唇角沾着一点红酒，张昊拿起餐巾帮她擦掉，这样暧昧的动作，刺痛了窗外轮椅上吴江川的心。
　　他不是跟踪乐瑜到这，而是巧遇。a大有和他工作室合作的法学教授，他今天过来拜会。没能想到从a大出来，在会馆这看到自家老婆坐在里面和一位男士共进晚餐。
　　他看了有一会，越看心越痛，身边的助手被他放回家，他独自停在人行道上，看着乐瑜越来红的脸，浑身冰冷。
　　事实证明，吴江川的爆炸点很高，当乐瑜勾着手指让张昊凑过来的时候，他还的怒火还压制在丹田里，当乐瑜趴在张昊的耳朵边上窃窃私语，他再也没办法淡定了。
　　也不管会馆前面没有坡道只有台阶，操纵着笨重的轮椅横冲直撞，门口的接待人员吓得连忙出来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
　　轮椅撞到台阶上，吴江川的手臂随之震悼扶手。他尽量清楚地说：“我来……找人”
　　接待人员有礼地问：“您要找的人叫什么，我去帮您找，可以吗？”
　　吴江川却像泄了气的气球，只是对他说：“我的手…可以帮我……放回操纵杆吗？谢谢”
　　傍晚，a大周围的街上成对的学生情侣于吴江川擦身而过。有的腼腆隔着一拳距离并肩而走，有的热恋胶着挽着手臂还不够，笑语中男生抱着女生的肩膀，甜甜的爱意马不停蹄的流动在他们最好的年华。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吴江川想到他和乐瑜，曾经也像他们一样恩爱过。他走在她身边，他们是路人眼中登对的情侣。可如今，乐瑜比以前更美丽动人，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笑的那样明媚。
　　在他身边的乐瑜失去了这样的光彩，她本就该如此耀眼夺目。
　　吴江川不会怪乐瑜，他只是气自己而已。气自己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端坐在乐瑜对面，为她添酒，说笑话让她眯着眼睛笑意连连。
　　是谁把乐瑜拉入这样无趣的生活，是他和他无法治愈的残障。驱动着轮椅，吴江川漫无目的地慢慢行在长街上，他厌弃自己，脑中不停闪现才子配佳人的剧目。
　　过了很久，吴江川身处a大旁边的酒吧街。他很少来这种地方，他对酒一向没好感，可今夜他却成了要借助酒精麻痹自己的伤心人。
　　一家一家酒吧鳞次栉比，每一家的生意都很好，年轻人在劲爆的节奏中释放自我，放飞灵魂。吴江川的轮椅停在其中一家门前，这家酒吧的大门前没有台阶。今天，他不想麻烦任何人。
　　酒吧的侍者看到他这样的客人有些吃惊，他脸上的无框眼镜还没摘下来，横看竖看不像来泡吧的人。来者是客，侍者弯腰问他：“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吴江川的脸被流离的灯光照的平添几分邪魅，他仰着头说：“一杯尼格罗尼”
　　侍者微笑着引他到小圆桌边上，心想没想到这男人还是行家。
　　尼格罗尼甜中透着苦，是很值得回味的一款酒。
　　全世界的情侣今天好像都在当着吴江川的面秀恩爱，舞池里一对一对在热舞，卡座里一对比一对腻歪，孤身一人的吴江川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借酒浇愁。他的左手本就不灵光，几杯酒下肚杯子都握不住，巨大的音乐声中，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被淹没。吴江川挥手叫了服务生半天，隔着许多舞动的手臂服务生根本看不到。他推动操纵杆，轮椅却不知道被什么卡住一动不动。他认命地靠在椅背上，太阳穴疼的厉害。
　　“你一个人来酒吧，是有心事吗？”面如桃花的一个女人来到吴江川面前搭讪。
　　吴江川没答话，女人一双杏眼红肿，好像刚刚哭过。世上最伤人的逃不过情字，看来今天不止他心情不好。
　　女人盯着他忽然轻笑起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喝一杯酒没关系吧”。这男人长相如此英俊，难不成还没有女朋友，怎么这么拘束。也说得通，他残障的厉害，半边身子都瘫软无力陷在轮椅里。
　　吴江川依然不搭理她，她却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吴江川对面。
　　撑着下巴看他被看的不自然地偏过头，女人觉得好笑又可爱，想要好好调戏这个男人。
　　她去吧台叫了两杯龙舌兰，回来放到桌上，“你刚才是要点酒吧，我请你喝一杯”
　　吴江川不为所动，他还在找服务生。
　　女人笑笑不再说话，目光落在舞动的人群中，慢慢喝酒。吴江川的轮椅宽大，被鲁莽的客人撞的换了个角度，突如其来的撞击，吴江川的双脚跌下脚踏，落在地上微微抽动。
　　他撑着扶手想要把脚收回来，却只是蹭掉了右脚的鞋子。
　　女人蹲在他脚边，帮他穿回鞋，把脚摆回去。她抬头逆着灯光笑着对他说“就当我回报我帮你，陪我喝一杯？”
　　乐瑜千千万万次这样蹲在他面前，仰着脸同他讲话，恍惚间吴江川点了点头。
　　一杯又一杯，插着吸管的烈酒被吴江川喝下去，他的心随着理智麻木，女人诉说着她的渣男前任如何人渣的劈腿脚踩两只船。
　　放任自己的时间过的飞快，时针转过十二，仅剩一丝理智的吴江川不知道，家里的人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此时乐瑜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多亏了他手机上有乐瑜设置的定位，可是定位不精准，只能确定大致区域。酒吧街这里定位信号弱的可怜，乐瑜在三条街开外挨家询问有没有人见过他。
　　没人能想象乐瑜满心欢喜回家却发现吴江川还没回来，打电话给他无人接听，问他助理说七点就和他分来了。乐瑜顾不上微醺的头晕，投入这座城市寻找他。
　　女人满脸泪痕，醉了靠在他的肩膀上，哭着问为什么。吴江川想要推开他，手却抬不起来，他低头看着她，想的是想要别人爱你，首先要自爱自重，这样靠在陌生人身上不好。
　　这一幕落在乐瑜眼里却是深情款款，情深似海。她在漆黑的夜里奔波寻找，找到的却是离家的丈夫怀里靠着别的女人。
　　乐瑜愣在吴江川面前，吴江川看到的是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他叫不住她执意离开的脚步。
　　吴江川大喊着乐瑜的名字，他分明看到她抬起手放在脸上，乐瑜哭了。
　　女子有些清醒，看他这么着急连忙直起身子，问他：“你怎么了？对不起，我刚才太难过了……”
　　“推我出去，快，快点”吴江川的目光紧紧追着穿过人群向外走的乐瑜。
　　女人放下酒杯，不敢耽搁推起他的轮椅，却推不动。
　　“轮子被什么卡住了，动不了啊”
　　吴江川外套的下摆夹在轮轴之间，拆开轮子才能解决。吴江川没有时间，乐瑜腿长走得快，就快要推门而出。
　　“帮我站，站起来，我要去…追”吴江川急吼吼地去开身上束带的卡扣。
　　他刚撑着扶手起身，只觉得天昏地暗。女人扶了他一把，两个人都醉的不清，脚步踉跄。吴江川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女人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扶着他往外走。
　　从酒吧出来，大街上哪里还有乐瑜的身影。吴江川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
　　“你要不要紧啊？”女人拽着他的胳膊想提起他，却是徒劳。
　　乐瑜在他们身后，看他们亲密接触，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吴江川！你怎么可以这样！”哽咽着嚷出这句话，乐瑜朝着反方向跑去。
　　吴江川只恨自己转身都这样迟钝，身边的女人连拖带拽帮他调转方向，身后哪里还有乐瑜的影子。
　　出来找吴江川的时候，乐瑜想了几十种可能发生的事，可是万万没想到会上演这样狗血的桥段。她完全找不到吴江川去酒吧找别的女人买醉的理由，想去酒吧放松她可以陪他去，难道吴江川已经厌倦她了，厌烦他们的婚姻了吗？
　　乐瑜觉得她还想要买新款轮椅给吴江川制造惊喜这种想法太滑稽了，人家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惊喜。手机嗡嗡响，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乐瑜心急如焚等待着来自这个号码的回电，而如今，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吴江川的电话。
　　不想听他说任何一句话，解释也好，狡辩也罢，通通见鬼去吧。为了躲避来电轰炸，乐瑜干脆关机。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睡觉。
　　乐爸乐妈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乐瑜满身疲惫，苦笑着回了房间。乐瑜刚换好衣服躲进被子里，乐妈就接到电话。电话里的女人说吴江川喝醉了，想送他回家，但是他醉的不省人事，没办法告知地址。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乐瑜回来的时候情绪那么差，乐妈黑着脸抱了家里地址，等着一会看看他们到底搞得什么名堂。
　　吴江川不止醉的厉害，而且他还吐得满身都是，身下更加狼狈。女人实在后悔搭讪他，就算他长得很帅，也抵不过如此麻烦。
　　好不容易把人和轮椅都送到了楼下，乐爸乐妈下来接人，吴江川歪在轮椅上闭着眼睛，束带系的乱糟糟，出门时穿的外套卷在轮轴里，身上穿的羊毛衫湿了一大片。
　　这样的吴江川他们二老没见过，他们狐疑地看着女人，女人连忙解释：“我们就是在酒吧喝了一点酒，他和我根本不认识，也绝对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叔叔阿姨，人交给你们我就先走了。”
　　她仓皇而逃，乐爸背起吴江川上楼，乐妈在边上扶着他不着力的右腿和右手。
　　乐瑜听到门口的动静，此时是凌晨一点一刻，让年迈的父母照顾醉酒的女婿太不孝顺了。千百个不愿意的乐瑜起床走进浴室，“爸妈，你们去睡吧，我给他洗澡。”
　　乐妈看女儿红通通的眼睛心疼不已，“小瑜，你们是不是出问题了？妈妈和爸爸明天和江川谈谈，这样子喝酒可不行。”
　　乐瑜牵强的笑了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爸妈你们先去睡吧。”
　　剥下吴江川脏了衣服裤子，乐瑜的眼泪又掉下来。吴江川很少喝酒，除了家宴小酌，在外基本上不喝酒。每次哪怕只是小酌，第二天依然头痛发晕，他在乐瑜面前从来没有喝醉过。今天和那个女人居然喝了这么多，这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
　　浴缸里放好了水，乐瑜半拖半抱地把人弄进浴缸，在水里泡了一会，吴江川幽幽转醒。乐瑜正在仔细地为他擦拭小腿，她的眼泪砸在水里化为乌有。
　　她此时姣好的侧颜和吴江川在会馆外看到的并无二致，恍惚间，吴江川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他嗤笑，就连在梦里他还是一样的残废。
　　和自己赌气似的，吴江川抓着浴缸边沿扭着身子抽出小腿落回水里，溅起一些水花。乐瑜看向他，泪眼婆娑，“你干什么？别耍酒疯”。她伸手想要托起他的脚，吴江川却悲戚地说：“不用你，你管”
　　乐瑜扔下手里的毛巾，盯着他冷笑着说：“你想让谁管，那个女人把你丢在楼下。你吐的衣服裤子上都是，尿的鞋都湿了，她管你了吗？”
　　吴江川不慎清明的头脑把她说的这些话全部翻译成：你这个废人，我嫌弃你。
　　他用力撑着自己反身趴在浴缸边上，背对着乐瑜，瓮声瓮气地说：“你走…不要你管。”去找别人，能给你斟酒，能陪你烛光晚餐，给你布菜的人。
　　“不可理喻”乐瑜站起身摔门而出。她冲回卧室，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吴江川爱上别人了，她想当丫鬟伺候人家，人家都不愿意。
　　哭了一会，想到父母都睡了，她不去把吴江川从浴缸里弄出来，他怕是整晚都爬不出来。一日夫妻百日恩，乐瑜重新回到浴室。
　　吴江川滑落到浴缸里，脚下酸软无力，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向下滑，鼻子堪堪露出水面，费劲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听到有人进来，偏头看的时候呛进一口水，咳嗽起来整个人又向下滑了几寸。
　　乐瑜跨进浴缸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叹了口气，水早凉了，吴江川在她身边微微打起冷颤。她抓过花洒，调高水温帮他冲洗。
　　这次吴江川没拒绝，默默地任由她搓热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而后擦干他，为他穿上浴袍。
　　乐瑜面无表情地忙碌着，确定浴袍穿好了，她双手插入吴江川的腋下把他扶起来。
　　吴江川脖子和脸红扑扑的，突然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好好…锻炼……陪你逛街……陪你…出去吃，吃饭，你别……不要我。”
　　乐瑜惊愕，反咬一口么这不是，谁不要谁啊。“你是不是说反了，明明是你吴大少爷夜不归宿，和别的女人喝酒。”乐瑜越想越气，作势想要放手让他坐回椅子。
　　吴江川急了，左手虚抓着她湿了的睡衣袖子，“别…走，小瑜”。
　　乐瑜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在心里骂自己活该，她真的舍不得放手，却也不想毫无自尊地将就。
　　吴江川靠在她肩上，低声下气地说：“我看到……你和他吃饭，我…差劲，气自己……不争气，去喝酒。”
　　“你跟踪我？而且还怀疑我和别的男人约会，是吗，吴江川。”乐瑜快被他气的七窍生烟。
　　这误会可大了，吴江川赶紧说：“不…不是跟踪，我去a大 ，看到。不是怀疑，你们，是恨我拖累，你啊”。
　　乐瑜不说话，吴江川心里更没底了。“小瑜，你…你和谁出去，都可以，我，我没意见。”他不知道乐瑜听懂没有，他从始至终没有怀疑过乐瑜和别的男人有什么。
　　“吴江川，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乐瑜扶他站好，仰着头问，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不管是健康的你，还是生病的你，都给我别人给不了的幸福。一顿饭和这些相比微不足道，和他吃饭的时候，他问我，这道菜好吃吗？我说好吃。因为我下意识想的是，这道菜软软糯清淡好消化，你肯定喜欢吃，你喜欢我就喜欢。”说到这她眼里闪着的幸福是做不了假的，“所以，你在我身边我很知足，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陪我干这个做那个而生闷气，那实在没必要。”
　　吴江川听她说这些更加抱歉，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何德何能，娶到你。我…我……”
　　“你下次再去喝酒试试，还抱着别人的女人，气死我了。”乐瑜拧了他后腰松垮垮的一块肉解气。
　　吴江川赶紧告饶：“我错，保证，没下次。”
　　折腾了大半宿，再不睡觉天都亮了，乐瑜罚吴江川伸出手臂给她当枕头，并且再次警告，他的肩膀只有她可以靠。
　　后来，吴江川出门的轮椅换成带有站立功能的那种，他开心地试用，乐瑜不忘调侃他，“舒服吗？买轮椅的钱是在张昊那赚的。嘻嘻”
　　吴江川借助轮椅支撑轻松的站起来，笑呵呵地说“老婆，买的，当然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