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爱你》咖喱盖不盖饭

38、第 38 章

　　乐瑜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她的发作无规律可循，乐爸乐妈和陈一鸣的出现都诱发了她的大吼大叫，能接近她的除了医生护士就剩陈一凡。
　　吴江川想去看她，又怕刺激她，最好只能选在深夜，轮椅停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透过病房门上窄窄一条玻璃看看乐瑜。
　　主治医生认为乐瑜的问题已经不是妇科范围内可以处置，建议去精神科诊断。乐妈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以后，看着自己女儿变成这样心痛不已，无奈同意转科室。
　　乐瑜清醒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安静的抱膝发呆，她不说话，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陈一凡来的时候陪她说话，她也都是点头或者摇头。转进精神科病区，检查之后专家给出的建议是避免刺激，药物干预。
　　乐瑜吃药以后会嗜睡，陈一凡工作忙也不能时刻守在医院，单人病房布置的温馨，对于乐瑜来说毫不在意，她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走出来，拒绝别人走进来。
　　吴江川无法放她一个人，居然以他精神抑郁为由住进了乐瑜对面的病房。吴博文陪着进出都戴着大大的口罩和鸭舌帽，生怕一不小心让乐瑜看到认出他。
　　乐瑜从不踏出病房，她甚至很少下床，她不知道对面的吴江川每天忍受着不时来袭的抽搐执意住在对面，只为了离她近一点。
　　乐瑜一周没说过话了，陈一凡急在心里，追着主治医生拿出新的治疗方案，他觉得乐瑜越来越严重了。她经常盯着手上的戒指发呆，然后把戒指摘下来，过一会再戴回去。
　　医生的说法是受到剧烈的刺激，她要有一个自我修复自我和解的过程，她的这种表现可能是她内心充满挣扎，药物只能缓解她的症状，却不能阻止她的自我保护。
　　吴江川不时的全身抽搐，他陪在对面吃不好睡不着，吴博文眼里他全靠精神苦苦支撑，这样煎熬的度过每一天太痛苦了。吴江川像吸血鬼一样白天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晚上亢奋异常，十点病房熄灯，他会再等一会，吴博文先确认乐瑜睡了，他再去探望。
　　陈一凡知道吴江川处境艰难，当乐瑜有什么进展的时候他会去告诉吴江川，让他也高兴高兴。这一天陈一凡推开门，面色沉重的走进来，吴江川心里一惊，着急的询问，“小瑜，她，怎么？”
　　陈一凡摊开手掌，属于乐瑜那枚戒指躺在他的手心，“她今天把这个摘下来给我了，我问这是什么意思，她也没说话”
　　吴江川无法冷静，她这是要放弃他了吗？她的自救是离开他，忘记他吗？单方面解约？
　　“我，我去，找她”吴江川一刻也不想等了，乐瑜大吼大叫也好，对着他发狂也好，他都要去见她。
　　陈一凡和吴博文同时劝他别冲动，一方面乐瑜经受不住刺激，另一方面他也受不了刺激。
　　“让，让我去，一个人，我，我自己，去”吴江川预感这是最后的机会，他不抓住乐瑜，乐瑜真的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吴江川被推到乐瑜的病房门口，吴博文抱他站起来，右肩沉下去，左手扶着门框，他就这样艰难的站立，催促着吴博文快离开。陈一凡帮他打开门，乐瑜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抬头望天。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本以为是陈一凡所以她并没有着急回头确认。听到鞋底划过地板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声，她的身体本能的颤抖。
　　如果她此时回头，她会看到吴江川的左肩抵在墙上左手紧紧扶着墙，拖着自己半边不听使唤的身体，弓着腰一寸一寸的挪动着靠近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苍白的手上格外明显。
　　路程还没过半，吴江川已经精疲力尽，他不得不停下来，倚着墙大口喘气。乐瑜抖动着肩膀无声哭泣，想了很多天她越发确定她没办法再面对吴江川，哪怕是朋友的身份，她都不能接受自己再出现在他面前。
　　她没有想过吴江川会来找她，她很怕下一秒就听到他摔到在地的声音。
　　“小瑜，我，我站，不住”吴江川正在倚着墙往下滑，明明很危险的境地，他却语气轻松。
　　“小瑜，帮帮我，好，好吗”吴江川在赌，赌她狠不下心，他需要一个坦诚相对的机会，乐瑜只要愿意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好。
　　心痛，无奈，愧疚，很多种情绪冲击着乐瑜，沉默了一分钟，她站起来，转身慢慢靠近几乎瘫坐在地上的吴江川。依旧是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抱着他趴在自己身上。她做的专注面无表情，吴江川抬起左手覆上她的脊背，无力的手掌轻柔的安抚他的爱人。
　　“小瑜，我，我恨过，放弃过，是，是你，让我，重，重拾信心。我的，生命，因，你，恢复，色彩。过去就，过去，你，要丢，我呃，我我会，很惨”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吴江川急促的呼吸。
　　乐瑜哽咽着，嗓音沙哑“可是，你会很难过，你看到我就会想起二哥，无休止的噩梦。”
　　吴江川摇头，“不，我会，感恩，你愿意，陪在，我身边”他咽下口水，继续艰难的解释“你，让我，积极面呃对，向前看”
　　乐瑜搀着他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的仰望着吴江川，吴江川晃了晃蜷缩的右手，乐瑜握上他的右手，他指接微动，戒指落在乐瑜手中。
　　“不许，退货”他笑着落泪。
　　“江川，让我加倍爱你吧”乐瑜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泪，鼓足勇气告白。
　　原来懦弱的是她，因为害怕吴江川跟她在一起会委屈，担心他会痛苦所以给自己的心安上枷锁，她很傻，要吴先生开导才能想明白过去已经无法修正，未来却可以把握。那么就好好爱他，陪他走过这未知的人生旅程，努力让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