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爱你》咖喱盖不盖饭

3、第 3 章

　　乐瑜弯腰把手穿过吴江川的腋窝，触及他瘦削的后背乐瑜心中一酸，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吴江川的下巴抵在乐瑜的肩膀，乐瑜尝试用力把吴江川抱离沙发。吴江川紧闭着嘴唇，他只能发出鼻音。“弄疼你了？不好意思啊”乐瑜侧头看着肩头的人满脸歉意，吴江川摆了摆头，他用力抬起下巴，这才说出话来“用，，转，转移，，额，，车，，，在左，呃左，卧室”说完大口喘气，乐瑜轻轻把他放回沙发坐好，才看到吴江川的身下有一个大的软垫，四角还有卡扣。“好，你先坐一下，这样可以坐稳吗？我去推车过来”乐瑜不放心的把他往后按，让他紧紧靠在沙发靠背上才起身去卧室。

　　吴江川的卧室很大，有一张医院的那种病床，病床侧面放着一个支架，支架上卡着一个电脑显示器。床的旁边是两个装满书的书架，角落里那个带着轮子的机械应该就是吴江川说的转移车。

　　乐瑜推着转移车回到吴江川身边的时候，吴江川正在用拇指扯着衣服的下摆，乐瑜蹲下仰视着他，“江川，这个要怎么用，是把卡扣扣在这个带子上吗？”吴江川点点头，“聪，，，聪明”知道原理是一回事，真正操作又是一回事，乐瑜研究了一下终于把所有卡扣都接到正确的位置上，吴江川像网兜里的鱼，被提了起来，他的头歪到斜边，乐瑜一手推着转移车，一手扶着他的头。很短的距离，乐瑜却走的心惊胆战，吴江川早已习惯，张玫可不会这么耐心的帮他转移，也不会注意到他的头每次都要折断了。

　　好不容易把吴江川放到床上，他的腿屈着，乐瑜帮他伸展开，脱掉拖鞋，吴江川没穿袜子，乐瑜看到他脚上的疤痕顿时被惊到，“江川，你的脚，你脚上的烫伤，这是，这好像是烟头烫的，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躺下的吴江川刚想说话就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咳嗽不止，他微微侧头，口水流出来才好一些，“开，，，开电脑，，，”，吴江川盯着床边架着的显示器，眼睛一眨不眨。

　　乐瑜趁着电脑开机的时间去客厅把毯子拿来盖到吴江川身上，他动了动胳膊，“要把胳膊拿出来吗？”乐瑜询问他的意思，帮他把两条胳膊拿到毯子外边。吴江川宽大衣袖里的一双手都显露出来，手腕弯曲了很大的角度，手指纠缠在一起，手肘也不能拉直，现在两双手缩在肋骨的位置，还不时微微颤抖。

　　开了电脑的吴江川可以通过眼控设备打字跟乐瑜交流，这也是他唯一可以流畅表达自己的方式。

　　“小瑜，不要为我难过，如果再次见到我，只能增添你的悲伤，那我会更恨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机械的男声响起。“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有幸福的婚姻，爱你的妻子，关心你，照顾你，而不是忽视你，虐待你”。

　　“张玫不是圣人，她爱的是意气风发的吴江川，曾经她也为我流泪，但是现实残酷，日复一日的繁复拖累，把爱消耗殆尽，她现在没有一走了之已经让我感激，我又能要求她什么”吴江川的手抖得更狠了，他只能接受现实。

　　“但是她也不能虐待你，她怎么下得去手，她不想照顾你，可以请护工，”张玫全身都是名牌，背的包是古驰经典款，差不多要两万，他们家的经济条件不错。

　　“这也是她发泄的一种渠道，对我这样她心里好受点，她打我骂我的时候，我心里也好过一些，这正是我想对这个身体做的事，所以小瑜这就是我的生活，我要接受，你更不用为我伤神，我已习惯。”吴江川坦然说着自己的心境，乐瑜心里却有个声音大喊着：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不对的。

　　“说说你吧，小瑜，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如果说还有什么事让吴江川感到牵挂，也就是乐瑜过得好不好。

　　“我还行，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见相似的人，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工作以后的日子都像白驹过隙，没什么特别”乐瑜这些年确实过得单调。

　　寂静无声，乐瑜看到吴江川的枕边，放着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封面已经破旧，“这本书你还留着，盖茨比先生”，这本书是当时大学图书馆替换旧书乐瑜和吴江川买的，扉页还有乐瑜的留言：自由的灵魂甘愿有了羁绊。

　　“就让我也为自己编织一个美梦，安慰我的灵魂”吴江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双手也紧紧向上抽动，乐瑜赶紧帮他顺气，“我怎么才能让你好点，扶你稍微起来一点会不会好点”，说着轻轻托起他的头，把枕头垫高一点，吴江川又咳嗽了一阵才慢慢停下。

　　只是他痛苦的闭上眼睛，颤抖着嘴唇说“你，，走吧，，，不，，，呃要再来了，，，”

　　乐瑜被他突然下达的逐客令弄得一头雾水，但是很快她就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便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