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想》三藏大师

26、10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曹皇后拉过明兰的手，打量着眼前的人，她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看出明兰果真是个蕙质兰心的，笑着说道：“昭儿很早就跟我说起你，今儿个终于见到了，果真标志。”

　　明兰被皇后拉着手，脸上笑的僵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当今皇后娘娘拉我的手了！

　　听闻接道：“皇后娘娘谬赞了。”

　　曹皇后见她傻笑，拍拍她的手，体谅道：“让昭儿带你去逛逛吧。”

　　之向拜别母后，拉着明兰就走了，他们一离开，都议论纷纷，盛家都有人向王若弗道喜了，王若弗神色僵硬的笑笑不接话。

　　更多的人是在说太子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五品官的庶女，皇后居然也同意，未出阁的姑娘都在咬手绢，嫉妒盛明兰被太子殿下看上了。

　　待二人走到林间小路，这么长时间，明兰终于冷静下来，甩过他的手，俯身拜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之向看出她是在生气，也同样拱手俯身道：“孤见过太子妃。”

　　明兰的气还没生起，就直接被他戳破，愤愤道：“你，你无赖，你骗得我团团转，你”

　　之向低头看她，说：“我名华昭，姓氏赵，之向是我的字，除了曹姓骗了你，还有不能告诉你的，没有再说过谎。”

　　明兰想反驳他，可是细细想来，发现他竟然说的是真的。

　　“那曹大人的远房侄子呢。”

　　之向解释：“我没在曹家的族谱，可以这么称呼。”

　　明兰仔细回想，发现了很多破绽，道：“你说你不走科举，会入朝堂，因为你是太子。”

　　之向见她翻旧账，应道：“是。”

　　“你说你会在考场，不是科考，而是去巡考的？”

　　“是。”

　　“科考时期你说你父亲给你选了人，让你回去看看，说的就是科举？！”

　　“是。”

　　“你说你父母不便出门，因为他们在宫里！”

　　“是。”

　　明兰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一句句道出以前的事，终于将他跟太子殿下这个身份对上了。

　　“你是太子，我一个五品官的庶女，陛下和娘娘不会同意的。”

　　之向见她已经是在胡乱找茬了，道：“刚刚你还看不出母后的态度吗，我喜欢的就是母后喜欢的，她不会为难你。”

　　明兰继续道：“我，既不贤惠，也不温顺，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会给你丢人的。”

　　之向摇摇头，道：“这听着，不像实话，小六儿，说真话。”

　　明兰只得说道：“皇宫复杂，我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斗不了那么多妃嫔。”

　　之向见她说了这么多终于说出真心话，笑道：“小六儿，你都说了这么多，怎么不说我以前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之向见她沉默不语，郑重道：“孤向你承诺，此生只你一人，绝不纳妃。”

　　明兰第一次看到他在她面前拿出太子的谱，为的却是给她一个承诺，顿时百感交集，红了眼眶，哽咽道：“为了我，值得吗。”

　　之向把她拉进怀中，道：“值得，孤向你承诺，以后你可以活的肆意，活的张扬，再也不需要学习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你的聪明才智可以大胆的向世人展现，不需要再小心翼翼，孤以后就是你的靠山。”

　　明兰忍不住泣不成声，她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护她的人。

　　之向对她百般抚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哭成一个小花猫，等会怎么见我母后。”

　　明兰从他怀里出来，道：“啊？我们还要去见娘娘吗。”

　　之向牵过她的手往前走，说：“我赢得彩头还没拿呢，我母后的凤钗可要亲自为你戴上。”

　　“准备好了吗。”

　　明兰到现在才真正懂这句话的含义，准备好迎接众人的议论和眼光了吗，准备好，站在他身边了吗。

　　“准备好了，只要是你。”

　　明兰低眉浅笑，之向笑的爽朗，走在一起，好一对金童玉女。

　　曹皇后见人又回来了，问：“说好了？”

　　明兰害羞的低头，之向展颜，说：“说好了，母后，彩头呢。”

　　曹皇后拿过钗递给他，道：“母后还以为你忘了呢，拿去，我送出去，你又给赢回来了。”

　　之向接过，当着众人的面，给明兰戴上。

　　已有官员准备明日朝堂上参盛家一本了，这这这于礼不合啊，当朝太子怎么能纳一个小小的庶女为太子妃呢！

　　王若弗看到这一幕，她已经在回想以前有没有什么得罪明兰的地方，如兰就算再心大也明白，明兰当了太子妃的话那她们以后就是君臣了，是要向她行礼的。

　　墨兰心里嫉妒的发狠，眼睛都充了血，怕他们发现低着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还那样对待太子殿下，都怪明兰，要不是她，要不是她，墨兰不敢怪罪太子，只把一切都推给明兰。

　　待马球会结束，各自回府，这个消息传遍了高门大府，就连民间也有所耳闻，无不讨论这件事。

　　盛家一路上，王若弗和如兰都不敢跟明兰坐一个马车，明兰回到府上，就立即去见祖母了。

　　进屋，双手伸向前，嘴里叫着：“祖母，祖母。”

　　盛老太太被刘妈妈搀扶出来，双手拉过明兰，到榻上坐下，拍拍她的手，说：“现在恐怕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祖母也都听说了。”

　　明兰虽被之向安抚住了，可到现在还有一丝不真实感，忙道：“祖母，你掐我一下，孙女怎么感觉那么不可置信呢，这曹公子怎么就是太子殿下了。”

　　盛老太太心里也有着不安，面上不显，见明兰如此，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的主动权全在宫里，明儿，你现在是已经不能退了。”

　　明兰起身，说：“祖母，孙女不会退的，他，他今日以储君之姿向我保证此生绝不纳妃，如此情谊，怎能不叫我感动。”

　　盛老太太想到太子以前行事的风格，这也像他能做的事，但还是为自己孙女担忧，说：“明儿，皇宫可不比其他，再切，说句大不敬的，太子的保证能始终如一吗。”

　　明兰走来走去，想起之向为她做的一切，道：“祖母，你是不知道，他一直为孙女的名节着想，从不声张，就算来见孙女都很隐秘，但孙女一有什么事，他就会来帮我分忧。”

　　想到那日偷窥前庭被连累，继续道：“那日，是他护着，我才没有被打手心，四姐姐五姐姐都有亲娘护着没被罚跪，只我一人被罚跪祠堂，但他日日派侍女前来给我送护膝送吃食，那几日都没有受过苦。”

　　“太子殿下啊，宫里锦衣玉食长大，他做了多少事，才能说服陛下和娘娘，是，我是妄想，可他不退，我也不能退。”

　　盛老太太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说：“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你之前都没跟我说过，如你所说，太子殿下对你可是真心实意。”

　　明兰蹲在祖母身前，坚毅道：“祖母，就算他以后会变，可他现在的待我的情谊是真的，只要一日不变，孙女就不负他。”

　　盛老太太怜爱的看着她说：“明儿，祖母想要你过得好，但你既然下定决心，就不可再像以前一样事事退让，太子和皇后娘娘都是当众承认的，金口玉言，你这太子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要让那些人看不起，太子这事可有的磨。”

　　刘妈妈这时进来，说：“老太太，主君说今天在正厅摆膳，让您和六姑娘快过去。”

　　盛老太太：“瞧，你那胆小怕事的父亲这就来了。”

　　明兰哭笑不得，出言：“祖母，我们快过去吧。”

　　等祖孙二人到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坐齐就等她俩了，都没说话。

　　明兰扶祖母到主位，自己在回到下方，刚坐下，就听到她父亲的责问。

　　盛紘：“逆女，你什么时候勾搭了太子殿下。”

　　明兰气不过：“父亲，我念你是我父亲，可你说的是一位父亲说的话吗，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这么说女儿。”

　　盛紘动怒，直接站起来，指着她骂：“你今天做的这些事，你还隐瞒太子殿下的身份，你...”

　　盛老太太见他越说越不对，打断他的话，说：“好了，我可以作证，明儿也是今天才知道太子的身份。”

　　盛紘见母亲都发话了，心里憋屈，正要说明兰私定终身，此时一只白色的猫溜了进来，直接嚣张的跳上桌，扑上前去照着盛紘的脸就是一爪子。

　　盛紘捂着脸叫道：“来人，来人啊，怎么有野猫溜进来了，快给我抓住它。”

　　盛长柏看到那只猫，连忙拦住人，道：“下去，都下去，父亲，你看这只猫的背后。”

　　盛紘看去，发现那只猫背后竟有一条暗红色龙形纹路，顿时安静如鸡。

　　明兰抱过它，说：“你来了呀，不可乱抓人的。”

　　进来一个小厮，禀告：“主君，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容嬷嬷。”

　　盛紘赶紧道：“还不快引进来。”

　　容瑶进来，自然看到了盛紘脸上的印子，装作没看见，说：“盛大人家正吃着饭呢，那我来的可不巧，唉，这不是殿下怕六姑娘受到欺负嘛，就让我马不停蹄的过来的。”

　　盛紘连道：“没有没有。”

　　容瑶见他懂了她的意思，转身对盛老太太说：“我就是来传个口谕，我们娘娘明日让老太太带着盛六姑娘进宫喝喝茶。”

　　盛老太太微微俯身，道：“老身遵旨。”

　　容瑶把她扶起来，想到几尊大佛的意思，意有所指道：“老太太不必担心，以后啊，可有享不尽的清福。”

　　明兰在一旁但笑不语，她还没进过宫呢。

　　待送走宫里的人，盛紘也不敢说什么了，太子都派人来说他了。

　　王若弗气短的说：“明儿啊，房里可有什么缺的。”

　　见明兰摇头，“缺什么可要告诉嫡母。”

　　盛长柏心态要比他父母好多了，说：“进宫不要怕，陛下和娘娘都是和善的人。”

　　明兰点头：“知道了，二哥哥。”

　　众人一一散去，他们今晚可要好好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