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城市》页韦

12、第四章 致命的失误

　　A计划。江坤的话让陈莺大吃一惊。

　　江坤想通过他的反物质研究来控制世界，陈莺早有洞察。陈莺一直认为，T国是被利用一方，江坤利用T国的先进设备以达到个人目的。但没想到T国还有一个A计划。

　　这个A计划的内容是什么呢，它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这关系太重要了，使命感让陈莺意识到，此事必须查清楚。

　　查清这个A计划从何入手呢，陈莺紧张又仔细地思索着方法。

　　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从女王入手！

　　与女王相处时间长了，陈莺发现，女王其实并不像外界描述的那样，是女魔头。相反，她的许多想法甚至做法陈莺都非常认同，有时甚至是赞赏。她宣扬人类是邪恶的那一套只不过想证明自己的学说理论是对的，她自己本身并没有那么邪恶。

　　她们俩只是在学术领域观点差异太大。

　　但现在的场面下她必须避嫌，陈莺说：“你们在议论国事，我还是回避吧”

　　女王摆摆手：“这个A计划你一定非常感兴趣。”

　　陈莺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问道：“何以见得”

　　女王让陈莺大感意外地说道：“因为你会想办法破坏它”

　　陈莺非常镇静地回答：“我是社会学家，社会学家只对理论感兴趣，”

　　“正因为你是社会学家，你可以通过破坏A计划来证明，善能战胜恶，证明你的一套社会学理论是对的”

　　女王的思维方式陈莺有些跟不上。

　　陈莺说：“我不用刻意去证明我的理论对与错，因为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无数人在证明它”

　　特琳娜女王又笑了起来，“我对你的自信表示赞赏，但是如果我能证明你的理论是错的，到时你会作何感想”

　　陈莺说：“你恐怕无法证明”

　　“只要A计划成功，那你就失败了”

　　陈莺判断没错，特琳娜虽然是T国女王，但她在某些方面完全是幼稚的，她只关心她的学说。她刚才说的话部分泄露了A计划的内容，那就是A计划一定是一个与人有关的计划。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江坤吗，不像。这个人最有可能来自于G国。

　　她把这个发现迅速报告了上级，同时提醒滕明远，提醒他，注意A计划。

　　骑士大学，这次是轮到陈莺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了：“有人不断提及人的天性，说天性决定一切，但是我想说，天性只是人类的起点，理性才代表人类的高度。人类一直在用理性去修正自身天性方面的某些不足，人类的理性不断地战胜天性，这个过程才是人类真正的发展过程。欲望的满足过程不仅仅是生产力的发展过程，也是一个理性战胜天性的过程。试想一下，如果欲望能战胜一切，那么人类还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吗，恐怕早已被无边的欲望所吞噬。我记得上次特琳娜女王殿下在这里演讲，描述了社会发展每个阶段中人类欲望集中表现出的一些特点。如果前科技时代是价值的欲望，而后是尊严的欲望，那么，再往后是什么欲望呢。应该还是生存的欲望。因为生存是满足一切欲望的前提，没有了生命所有的欲望就是空中楼阁，变得毫无意义。我想描述的是，当人类重新回到追求生存欲望的时候，我们的人类经历了一个轮回，这不是简单的轮回，而是完成了一次升华。”

　　一向容易躁动的骑士大学学员们这一次坐在台下却非常安静，既没有鼓掌，也没有人站出来当场反驳陈莺。陈莺呷了口水，最后结论道：“因此，对于欲望，我们的一生之敌要用善来治理，善是人类发展最有力的卫士”

　　这时，有人站出来问：“善能代表理性吗”

　　陈莺望了眼提问的那位学生，说道：“善是对理性的简单概括。当你用善去对人，去处理事，理性也就自然而然体现其中了”

　　没有人再提出问题。陈莺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离开

　　在后门出口处，她遇到了特琳娜女王。女王拦住了她，问了她一个问题：“善是不是也可以杀人？”

　　陈莺一时语塞。

　　人类历史上，无数次杀伐战争，胜利的一方总说自己是正义的，善代表正义，或者说，正义代表善。这个问题好像就是冤魂在拷问。

　　女王的问题可能任何人都回答不了。

　　陈莺意识到，这恐怕就是难以说服女王的结症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