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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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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少女就这么肩并肩地依偎靠着，伊莎抱累了也不肯从西弗勒斯身上下来，她的下巴搁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双手把他的一条胳膊搂在怀里，西弗勒斯想抽没抽动，只能无奈地问：“你是树袋熊吗，手里不抓着树枝就难受？”
“我是考拉猪。”伊莎哼哼唧唧，“一把大火烧没了我的家园，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桉树。好心的王子让我再贴一会儿嘛……”
西弗勒斯木着脸：“我不好心，你也不是考拉猪，你是人。”
伊莎还在想象：“如果霍格沃茨有小猪学院，那我一定是这个学院的代表人物。”
西弗勒斯：“确实。”
伊莎：“但是进了小猪学院之后我就不是院长的学生了！不行，那我还是乖乖待在斯莱特林吧。”
西弗勒斯：……随便你。
她又不说话了，只是靠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他的衣袖玩儿。
“……王子？”
“嗯。”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西弗勒斯垂眸去看她，女孩的脸被他瘦骨嶙峋的肩膀压得堆出了一层肉肉，她也正仰着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他，等待一个回答。
以前的伊莎贝拉不是这样的。
以前西弗勒斯眼中的伊莎贝拉是一个完全不知道忧愁是什么的小女孩，她的内心甚至比许多成年人都要强大。她将整个世界视作一个游乐场，任何困难对她来说也只是难度稍高一些的游乐项目而已。就算是天上开始下刀子了，她也能若无其事地在沙滩上继续堆自己的小沙堡。
她的这种无所畏惧甚至算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可以感染别人，有时候西弗勒斯都会忍不住思考自己当年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把某些事情看得太重。
但是今晚，她的无所谓被击溃了。然后西弗勒斯终于明白，其实伊莎贝拉并不是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她珍视的那些东西从来都没有被这么直白地被放在她面前击碎。
她最珍视的那些人对她的爱，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她的那些朋友，以及西弗勒斯·斯内普，甚至还有她素未谋面，但是她一直坚信用生命保护了她的那个亲生父亲。
一个浪头打了过来，来得太猛也太急，伊莎都没能来得及冲上去挡在她的小沙堡前面，她只能拼命护住自己手中能护住的那小小一部分，甚至是他这样的“卡牌朋友”。
西弗勒斯也不曾被人这样问过，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把他归纳在“不能失去”的范畴内。所以他虽然一瞬间明白了一切，却难以给出一个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报伊莎对等的感情。
“……我不好说。”他只能这样答，然后看着伊莎的眼睛又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她也不玩他的衣袖了，伊莎突然赌气地松开了西弗勒斯的胳膊，她跳下病床，赤着脚站在西弗勒斯面前，气势汹汹地叉起腰。
“你能一直陪着我！”她不容置疑地宣布道，“我说你能，那就是能！你必须陪着我到毕业——不对，不止，要陪我到我消灭所有魂器，陪到干爹和阿不思复婚，陪到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地活着，要陪我陪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西弗勒斯看着第一次对他露出如此凶狠表情的伊莎，只觉得她虚张声势，就像站起来举起双爪，以为这样就可以震慑住人类的小奶猫。
“你也太霸道了吧。”他说，语气里却没有半点不悦。
伊莎的双眼亮得吓人：“我就是霸道，怎么了？我的亲生爸爸是黑魔王，我的干爹也是黑魔王，那我肯定是小黑魔王。像你这样魔药好又擅长打架的男孩子天生就是要被黑魔头抓住的！”
明明这话并不好笑，但是西弗勒斯却觉得从伊莎嘴里说出来还挺有喜剧效果的。
“对啊，黑魔王……黑魔王……什么救世主，我为什么要做救世主呢？”伊莎却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在原地开始打着转儿，“我从头到脚就没有半点救世主的样子，那干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得了！”
西弗勒斯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什么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胡来？”
“你怎么小小年纪就说话跟我们院长一样老气横秋的……”伊莎嘀咕，“当然啦，你要是理解成胡来也没错。我不打算循规蹈矩地按照各个学年剧情走了。”
西弗勒斯花了几秒钟去思考伊莎话里的意思，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的心理年龄代沟导致了他理解不了伊莎有些用词的意思。
什么叫“学年剧情”？
但是伊莎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她突然拉住西弗勒斯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他从病床上拖了起来。
“走！”她说，“我们去处理一下我亲爹！”
西弗勒斯被她拽了一个踉跄，甚至没来得及纠正她的用词——为什么要用“处理”来形容伏地魔？
而且——
西弗勒斯终于忍不住了：“你赶紧把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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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二楼女生盥洗室。
兜兜转转，西弗勒斯又回到了这里。
他现在非常非常想找邓布利多索取加班费。毕竟为了他抱去给格林德沃养的这个小崽子，西弗勒斯今晚先是放弃了万圣节晚宴去全城堡搜捕伊莎，一番辛苦折腾冲进密室，猝不及防听到了伏地魔的大秘密，被迫动手砍掉老上司的一条胳膊，把哭唧唧的小家伙送到医务室，又满面愁容地去找邓布利多汇报情况……回到办公室身心俱疲地躺下休息没几个小时，伊莎一通召唤把他叫到了医务室，抱着他的胳膊嗷嗷就是一顿哭。
人民教师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但是他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心理出了更大的问题，因为一向自诩是没有感情的扣分机器的斯莱特林院长突然铁石心肠不起来了！
他明明可以告诉伊莎：我没有兴趣掺和你跟你爹的事情，无论是你和你亲爹还是干爹的情感问题都和我无关。
但是伊莎抓着他的手腕晃了晃，用那种期盼又害怕被拒绝的眼神回头望着他，就连缠在她脖子上那条蛇都看起来那么——
等等，蛇？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西弗勒斯指着Viper问，“你上哪儿捡了条蛇？”
“介绍一下！”伊莎拎起Viper的尾巴尖儿甩了甩，就当做打招呼了，“这是Viper——我知道它其实是一条黑王蛇，但是它说自己叫Viper，所以我很尊重它的意愿，你叫它小per就可以啦。”
西弗勒斯看看高高兴兴对他摇摇尾巴的Viper，一字一顿地问：“你听得懂蛇语？”
伊莎点点头：“对啊，亲爹遗传嘛。哦对我是不是没有正式通知过你，其实我是斯莱特林正经的继承人来着？”
西弗勒斯：………………
所以说他们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斯莱特林的小兔崽子？
“不过就算我拥有血统认证，我还是非常尊重我们院长作为霍格沃茨唯一斯莱特林地窖之王的合法性的。”伊莎认真地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他不需要这种认证！！！
于是在一路欢声笑语（西弗勒斯：并没有！）中，伊莎强行拖着西弗勒斯又进了一次女洗手间，然后当着西弗勒斯的面“嘶嘶”地打开了通往密室的入口。
“你看！传说中斯莱特林的密室入口就在女厕所！”她还指着水龙头下方变大的管道这么兴奋地如同小导游一样对西弗勒斯展示，看得西弗勒斯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痛苦之色。
好的，他知道了，真的没有必要强调这个……
接下来进入密室的路就是一番通畅了。他们很快就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伊莎和伏地魔决斗的大厅，而蛇怪的尸体依旧横在中央，散发出浓浓的焦糊味儿。
“你要怎么……处理？”西弗勒斯问，“你不是已经用那种蓝色的火焰把他烧光了吗？”
“他没死，只是因为虚弱躲起来了。”伊莎松开了西弗勒斯的手腕，“而且他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
她走到蛇怪的尸体前，点亮魔杖仔仔细细地开始搜寻起来。而后她在焦糊之中找到了一根长长的细棍。
西弗勒斯看着伊莎把一根染上炭黑色的细棍拎起来，她四下看了一圈，似乎是想要找手帕之类的东西给它擦擦。为了不让伊莎就这么用自己睡裙的裙角擦东西，西弗勒斯不得不出手用了一个“清理一新”帮忙。
细棍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伊莎把它甩了甩，然后直接将伏地魔的那根紫衫木魔杖大喇喇地展示在西弗勒斯面前：“这玩意儿可真命大，十一年前它的主子炸了它没炸，今天它的主子被烧没了它没被烧掉，奥利凡德做的魔杖质量可真好！”
西弗勒斯：………………
行，下次你记得替你爹去给奥利凡德的店打五星好评。
伊莎把紫衫木魔杖塞给Viper：[帮我拿着点，谢谢啦。]
Viper用尾巴尖儿卷住魔杖：[没问题！]
西弗勒斯看着她自然地低头用蛇语和黑蛇交流，直到她说完，抬起头重新看向他，西弗勒斯这才意识到刚才她是在使用蛇佬腔。
曾经蛇语对他们这些食死徒来说是黑魔王身份高贵的佐证，而神秘的“嘶嘶”声更是能勾起人刻在遗传基因中对蛇类的战栗。每当伏地魔在他们面前使用蛇佬腔，食死徒们都会垂下头，用安静与颤抖作为最好的回应。
但伊莎好像真的只是把蛇佬腔当做一门外语在使用。她笑眯眯地和那条行为模式很像狗的蛇说话，用指腹去轻轻搓黑蛇的脑袋，然后又认认真真地把他们刚才的加密对话又给他翻译了一遍：“小per说想尝尝蛇怪的肉，我不让它吃，因为它的肉已经被烧焦了，吃烧焦的东西容易得癌症……”
西弗勒斯看向那条有些无精打采，但还是尽职尽责用尾巴勾着紫衫木魔杖的黑王蛇，突然觉得养蛇似乎和养狗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不，这还是要看由谁来养。
“西弗勒斯，来帮忙！”伊莎伸手招呼他，“咱们一起把蛇怪的毒液取出来！”
西弗勒斯看到伊莎想徒手去掰蛇怪大嘴的时候就赶紧把她拦了下来：“你想把自己毒死吗？”
伊莎马上乖乖缩回手：“没有没有，我还想好好活着。”
他凶巴巴地瞪她：“那就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自诩小魔王的伊莎被瞪得缩起脖子，一步一步地蹭到他身后去：“好的……王子你怎么和我们院长一样凶啊QAQ”
他就是你院长，小兔崽子！
西弗勒斯抽出魔杖，他变出了两个玻璃广口瓶，还有一些零碎的剪子镊子钳子等等器械，然后让伊莎站在旁边给他做递刀的小助理。
他熟练地划开蛇怪的上颚，先是放干净毒腺里头的毒液，然后就是把毒牙整个地撬下来，将中空毒牙里的毒液继续排净。全程他的动作都非常干净利落，看得伊莎满脸崇拜，而Viper被吓得把脑袋瓜子都埋到伊莎的袖子里头去。
最后蛇怪的毒牙被全部撬了下来，西弗勒斯收集了整整三罐毒液。但是他拎着装着澄清透明毒液的罐子，却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你要这个干什么？”
伊莎对他微微笑了：“用来驯服另一条更毒的蛇。”
西弗勒斯没怎么费力就理解了伊莎的意思，但是他马上就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你指望用这个去对付黑魔王？”
“我没指望用这个把他毒死。”伊莎从西弗勒斯手里捧过一罐毒液，她晃了晃玻璃瓶，看着毒液在里面炫出一个小小的漩涡，“驯服的关键不是一口气把对方置于死地，而是掌握住惩罚和奖赏的度，引诱对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西弗勒斯听懂了。
“你想，把黑魔王改造向善？”
伊莎歪歪头。
“这倒没有那么厉害，我只是想给自己改造出一个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小伊莎找爸爸》《寻爹记》/《驯爹记》
emo到此为止，伊莎重新找到人生目标了
西弗勒斯：看不懂并且大为震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