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的剧本》乌鸦金灿灿

14、第十四章 警局

　　回到花店已是凌晨三点，于是清雨也不打算睡了。她拿出纸和笔，把得到的线索和猜测统统写在纸上，然后贴到墙壁上，像警察分析案件一样，梳理起自己混乱的思绪。
　　首先，跳出脑海的是：人设？剧本？失忆？追杀？脑部CT？连环杀人案？
　　然后写下今晚得到的线索：共同特征，追杀，失忆，被孤立，被讨厌。
　　清雨盯着脑部CT这张纸条，其他受害者会和自己一样吗？也有着不同的大脑吗？
　　早晨，整理好鲜花后，清雨在九点半准时开了门。虽然发生了连环杀人案，但工作还是要照常，毕竟每天都会有一位绅士，无论晴天烈日还是狂风暴雨都会过来。临近中午，绅士如期而来，他仍然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服，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男性香水味，依旧订了同样的花，桔梗。
　　清雨开始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兴趣，想知道他为什么每天都会定一束桔梗？而桔梗的花语是情人、永不相见的人，是永恒的爱，但也是无望的爱。那么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思绪被好奇心占据着，待包装好鲜花后，抬头才发现男人并未离开，他平时一般付款后就会直接离开的，可今天却一直等到清雨包好鲜花为止。
　　“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你昨晚没睡好吗？”绅士见她一脸的憔悴，还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
　　“嗯，一夜没睡呢，青源大学发生了杀人案，我昨晚去录笔供了。”难得有人关心自己，这对清雨来说犹如寒冬里的一杯热茶，让她倍感温暖。
　　“又有杀人案啊，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青源市越来越不太平了。”绅士语重心长道：“你没事吧？为什么要去录笔供？”
　　“我见过疑似杀人犯的人，去提供了线索。”
　　“哦，那你以后要小心，晚上别一个人出门。”
　　“嗯，谢谢您的关心。”
　　送走绅士后，清雨才感到身体的疲惫，头也有些发晕了，于是躺下微眯了会儿，待吃完饭后便去了警局。
　　下午，警察局刑侦大队正在开会，法医已将详细报告提交上来了。一夜未睡的韩瑞胡子拉碴的和大家讨论着案件。
　　警官们焦头烂额，这时有人推测：“会不会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连环杀人案。”
　　有警察立刻反驳：“是单独案件，你就能破了？”
　　“你！”刚才那警察被怼的哑口无言。
　　“问题是这些案子都没留下重要线索。”一个年纪略大的警察说道：“我做警察几十年了，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案件，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会留下线索，除非不是人！”
　　“不是人？哈哈哈，UFO不成！”有人笑了起来。
　　会议室又开始闹腾起来，韩瑞忍着头疼，猛的一拍桌子：“小陈，昨天叫你整理的线索怎么样了？”
　　叫小陈的警察立刻汇报：“目前只联系到了六位受害者家人，据他们说受害者在生前都有被孤立和霸凌的现象。”
　　这是昨晚清雨叫韩瑞调查的线索，一开始他并不觉得这和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听闻小陈的报告后，才觉得这事不简单。
　　“你继续调查，务必尽快出答案。”
　　“是！”
　　韩瑞看着明柳下：“你怎么看？”
　　“既然这些案子看似非人能做到，那么我们也不该有太多局限。”明柳下淡淡的说。
　　“你也觉得是外星人？”韩瑞调侃。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太过局限，有些和案子看似无关的线索，也该重视起来了。”
　　韩瑞的头更疼了，这小子说了和没说一样，让他更加云里雾里。自从一年前明柳下考入青源大学后，他便开始协助警方办案。在他的帮助下破了不少案子，无论多困难的案件，到这小子手里都会被轻松解决，简直就是神人。但唯独这连环杀人案，似乎也把明柳下难住了。
　　正在这时清雨来到了警局，她被一个女警带到会议室。本来这样做是不符合规矩的，但韩瑞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觉得清雨是关键人，所以想让她也一起参与进来。清雨看到满墙的被害者资料，和血淋淋的犯罪现场照片，顿感头晕恶心。
　　“你为什么觉得被孤立是关键线索？” 韩瑞迫不及待的问。
　　还有些晕眩的清雨，勉强镇定下来：“直觉，而且我们被孤立的莫名其妙，总觉得凶手会因为这点对我们下手。”
　　“清除。”明柳下突然冒出这两个字，他解释道：“有一种教派，称被这个社会淘汰或者孤立的人为边缘人，他们觉得这样的人是原罪，不配存活在这个世上，于是会清除这些人。”
　　“这是什么□□？！”韩瑞三观受创。
　　“具体我也不清楚，高中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但只是一些传说，未必真的存在。”
　　老警察来了精神：“听你这么一说，有些问题就明白多了，受害者是被教会杀的，而凶手不止一人，所以才会有各种不同的杀人手法，他们还会派人清理现场，警察才找不到线索，想必他们当中有很强反侦察能力的人。”
　　“你这也说不过去啊。”有警察反驳：“判定为连环杀人案还有一个关键原因，就是在其中的十起案件中都留下了凶手的鞋印，从鞋印的大小和深浅可以判断凶手是一个体型瘦弱，身高在175-178之间的人。你的意思是说教会准备了很多体型相似的杀手？”
　　“那也不是不可能啊！凶手一直都很谨慎，从来没留下过任何毛发和皮屑，为什么单单留下鞋印？会不会就是故意的！以此来混淆我们的追查方向。”
　　警察们又开始争论起来。
　　但这些和清雨所想的并不一样，她总觉得这和□□无关，而是比这更为荒诞的存在。她不知道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猜测，但弄不好会被当成神经病。
　　明柳下一直观察着清雨：“你有什么想说的？”
　　清雨看着明柳下那双清澈的眼睛，也许对他说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吧，要不要冒个险？思索良久后清雨缓缓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活在剧本里？被设定了？或者说是被什么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