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夜》白夜阳曦

4、陌路独走不等闲，仙途难过何问天

　　陌路独走不等闲，仙途难过何问天

　　关究斜睥了一眼所谓飞剑，与广场上老头老太太所舞之物并无不同。便也是心明，每年的香火钱定对不上账。

　　“那你就干这活吧，每天抬上山十桶水，每桶千斤！”林天子笑道，这活摆在这已是有年余了，几乎不是人干的！

　　关究一听也是无语，一日搬上山万斤水，山上没有自来水是吗？但面上却只是稍稍点头，毕竟这对他来说并非是什么大事，依靠镰刀嗜血的能力，他继续吞噬几只大型野兽，很快就会到达非人的地步，到那时，他甚至可以直接把水缸搬下山再搬回来。

　　“你懂什么，我们用的水都是有灵气的，叫灵泉懂吗，自来水那是你们用的。”林天子突兀地说了一句。

　　关究不想搭理他，喝不惯自来水想喝矿泉水，小毛孩装什么仙人。

　　“小孩，那老头说的绩点是什么玩意啊？”关究毫不客气，他根本不相信这群人真有顺风耳的神通。

　　“你这个……算了，绩点是任务的奖励，当你实力到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能换些宝物之类的。”林天子作出一副不与他一般见识的样子，但心里却是打定了去参他一状的主意。

　　关究也是毫不在意，那老者恐怕早就看出来了自己目的不纯，现在想必已是命人去查我了，那有有什么用，那老三的尸体早已人间蒸发，老二就算被挖出来也没什么说法，谁能相信是一个凡人杀了他，何况本就不是我杀的。

　　关究看了一眼手背，若是能消去这个纹身，那便是天衣无缝！正动着念头，那纹身却是一点点变淡，直至消失不见。关究猛然发觉，随即大喜，好一样心意相通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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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若是这么说，那丢失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在这小子身上？根据传回来的消息，林明计这小子可就是在暗巷失踪的。”

　　议事堂中，一个白眉老者说道。

　　“二师兄，何必着急，暗巷那地方，我也不愿进去，那个家伙在那待了多少年都不出来，谁知道他还活没活着。

　　死了，一切都好说，毕竟他当年也是重伤跌入，但却自此不见踪影，各派也死了不少人在其中。
　　万一他没死！那么林明计的死和林明诡的失踪，就有点意思了。”

　　先前的值班老者缓缓道。

　　“你是说那东西可能被他拿走了？然后用这小子来堵咱们的嘴？”白眉老者皱眉道。

　　“二师兄，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一点必要没有，他若是拿了才好，若是没拿，我怕的是他投资的是这个小子，处理不好，恐怕乱了他的棋局！”值班老者缓缓道来。

　　“既然如此，那便留这小子，我北宗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白眉老者随即道。

　　“至于那枚上品穹眼，无论是在关究身上，还是仍在那人之手，便都无关紧要，反正帝京那便若是讨要，都推给那人便可。”值班老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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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究此刻思索的并非何时搬水，却想的是何时能下山解决了学校的事，虽说即将摒弃凡尘，但社会毕竟不是古代，他还需要这个正经的身份。

　　“小孩，我什么时候能下山，我还得处理些事情。”关究故作不在意道。

　　“下山？你在做什么梦？”林天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已经成了北宗门人还想下山？你不是无亲无故了吗？

　　“我还有爹妈。”关究看着他。

　　该死，他只说他爷爷去世了！林天子心中暗骂，他已经发觉眼前这人不是个好东西，恐怕先前的话全部是扯淡。

　　“不对你作过多拘束，来去随你，把杂役干完即可！”

　　突然一声，关究心头猛地一跳，未等转身，口中却已连称“谢太师叔祖”。

　　老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林天子张嘴要说什么，老者却微微摇头止住，只一挥手，便裹挟林天子消失。

　　关究眼神深邃地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已是明白出了什么变故让这老者放过了自己，但也不再多想，自己本就是一个所谓窃师之徒，怎么会对此地有任何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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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究回到家，此刻已是早上六点多了，他背上包离开去上学。

　　“哧”地一声轻笑，关究回头看了一眼。

　　他门的左边拐角处摆着个摇椅，椅子上躺着个青年，在暗巷的一线天光下，眼中的沧桑直逼关究。

　　关究却是不再看他，这个人他知道，似乎是某个大家子弟，二十七八岁，犯了什么事被撵到这里，
　　但奇怪的是这人总是衣着体面，一身时髦衣鞋，全是名牌，却不见他出门，也不见有什么特殊爱好，只是每天早上在这里躺着，只不过平常目中无人，今日却忽然看着他笑了一下。

　　他来到学校，交上没写完的作业，和班主任编了下昨天的事，回到他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平常他就坐那里，并没有谁针对，他高中第一天便挑中了那个地方。

　　偷偷拿出来那本基本炼气决，顿时是眼前大亮，这赫然是他所需要的资料：

　　当今修者，有名为穹，穹者有武名为穹兵，穹兵上有三眼位，上嵌三穹眼，穹者可引先天之气而化第一穹眼，剩余两穹眼可通过炼后天之气而化，亦可由猎杀穹兽，取其眉心处核状物作为雏形，以后天之气为引，置入眼位。

　　穹兵唯一，失去唯一持有者便化作凡物，其上穹眼化为灵气消散于天际……

　　关究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枚猫眼是所谓穹眼没错，但自己这把镰刀，实际上是捡来的一把破烂经过穹眼改造而成，

　　而且，这穹眼并不是自己用什么先天之气炼出来的，而是通过林明诡而得，按书上所说，无主穹眼会消散为灵气，那么自己这枚到底是什么东西？

　　穹兽！

　　关究眼神凝住了关于后两枚穹眼的介绍。

　　它必然来自于穹兽，穹者所炼穹眼以后天之气凭空炼出，但从穹兽处所得的不同，取的是眉心处的一种器官作为雏形，那么在无主之时，后天之气化尽，回到初始状态也理所应当。

　　关究了然，“那么如此，第一穹眼应借先天之气，而现在这枚雏形帮了我一把，至于后来的所谓血炼，应该就是取我先天之气吧。”他暗想，不过随后一丝淡淡的笑意浮现：

　　穹兽罕见，穹兽核眼更为珍贵，多以其为后两眼，第一眼着实浪费。

　　“我以穹兽眼为第一穹眼，原本的第一穹眼应用先天之气构建，如今我用先天之气构建第二穹眼，岂不让此物与我联系更加紧密？”这个大胆的想法出现了。

　　理论上完全可行，穹兽眼辅助成为第一穹眼，不需用尽先天之气，而先天之气比后天之气与主人联系更加紧密且更加珍贵，效果更好，同时在第二穹眼内用后天之气补全在第一穹眼内消耗的先天之气……

　　特性不会改变，而且更加强大！

　　关究愈发欣喜，继续后翻：

　　穹者之上有逆穹之境，所谓逆穹，即为忤逆苍穹，行的是逆天之道……

　　关究向后翻去，这些更高境界他用不上，现在知道太多反而好高骛远，得不偿失！

　　待看到炼气之法时，关究极其认真，近乎把头埋进□□。

　　炼气，炼的是后天之气，先天之气只是有意识地疯狂滴血便可引出。

　　关究按照动作，掐了几个手决，捏了一个印，缓缓引丹田之气游走周身，还没等走过一个周天……

　　一声闷哼打断了他，有人踹了他一脚！

　　“装什么神棍练功，出血了。”那人低声嘲笑道。

　　关究睁眼看向他，却尝得嘴里一股甜腥，鼻血已是长流。

　　他迅速拿起书本立起，另一只手快速抽出纸擦干净嘴堵上鼻子。一番收拾，抬头看向那人：

　　长发遮住的一张很清秀的脸，嘴角勾着一缕不屑，翘着二郎腿，校服裤子被改成了八分，一看就知道是个拽人。

　　“徐涵，今天怎么死来了？”关究毫不客气回了一句，这是他从前在这里唯一可以算得上熟人二字的人，平常来无影去无踪，不知道在哪鬼混。

　　“大资本家还管的着我呢，要退学当江湖骗子？”徐涵眼中好奇之色更浓，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明。

　　关究假笑两声，不再理会，本来他关究在这里的人设也属于“奇奇怪怪的人”，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也不奇怪。

　　“真有门路别忘了我，我可以接受六四分账。”徐涵也笑了一下，便继续低下头玩手机，当作什么事都未发生。

　　“九一分差不多。”关究跟着下了台阶，也不再言语，继续看向“基本炼气决”。

　　不多时，关究合上书，又重复一遍先前的一切，只动口型而不动音地念道：

　　先天源混沌，引元仪才象行合星卦宫方，无相炁得引后天气！

　　一丝微微的流体，顺经脉蜿蜒，带来阵阵暖意，一点点缓慢地移动，随着移动得越远，越难！

　　不妙的感觉出现了，头晕，肺火，心痛！关究感觉鼻子又开始发酸，热意不断上涌，快要撑不住了，毕竟没有长辈引导，也没有合适的药物引导，一切都是瞎子摸路，慢而险！

　　这世上哪有人能在没有长辈的情况下修炼，何况第一次？所有人都走的是厚积薄发，循序渐进的道路，敢问谁人不明急功近利的恶果，谁人不晓一步到位的极艰！

　　徐涵在一旁看着，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最终却是回了头，不再理会。若是挺不过去，当个普通人可能也不错。不过他那种偏激性格，怕是……与我无关，只算是一场小赌博而已。

　　“这就是走火入魔吧，可是我若不拼这一把，凭什么变强呢？”

　　“学不好习也就罢了，我并不喜欢，但我对此事却是热爱！若是于我热爱之事我亦不能为之疯魔，为之战争，我于这世间，岂不白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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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写吧，这算是我热爱的东西，不出意外两三天能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