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团宠皇太孙》向学者

9、第 9 章

　　还没满月的小孩子脑袋里装不了太多东西，虎宝也是这样，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

　　虎宝的梦里有好多东西，梦幻的、漂亮的、勇猛的、自然的……虽然不能去亲人们的梦里玩耍了，但虎宝一点也不无聊。

　　皇帝亲征得胜归来绝对是一件大事，前朝后宫都动了起来。太子一早就出宫和留京的大臣们在京城外等待着皇驾到来，御林军严阵以待，后宫的娘娘们也都装扮起来争取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就连太子妃都警醒着以免出什么纰漏。

　　但这和在襁褓里待着乖乖睡觉的小家伙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怎么会没关系呢？这位得胜归来的皇帝可是虎宝思念的战神玛法吖~

　　宁寿宫，太后坐在太子妃身边和她聊着天。太后年纪大了，说话慢悠悠的，“等云慧出了月子，要多带着虎宝来哀家这里看看。”

　　太子妃一向讨长辈的喜欢，待字闺中时便是如此，嫁给太子后也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太后和康熙这两位宫中巨头的喜爱，“只要皇玛嬷不嫌小孩子吵闹，等他再大一些，我们天天来找您说话。”

　　“是得等虎宝再大些，小孩子可金贵，尤其是虎宝，轻慢不得。”太后的小拇指被熟睡的小娃娃握在手里，她看过去的时候不知道小娃娃梦到些什么，嘴角微微翕动，弯着漂亮的弧度。

　　“皇玛嬷说的是，弘璟的事再怎么上心都不为过，”太子妃接受了太后的提点，讲起了最近发生的趣事，“最近这几天弘璟的手上好像有了很大力气，昨天拽下来两根太子爷的胡子，可吓坏了我们，生怕胡子太锋利弄伤弘璟的手。”

　　“哟，不愧是大清的小老虎，没出满月就这么大的力气，以后更是不得了”，太后勾勾手指，发现小家伙真的牢牢地攥着她的手指，惊奇道，“云慧，快看他，真的握得好紧，不松手呢。”

　　太子妃已经有了经验，低下头轻轻掰开虎宝的手，让太后抽出手指。太后把小娃娃抱起来，对太子妃说，“哀家估摸着皇帝快到了，先抱虎宝去正殿候着，你且好好休息，把自己照顾好才能更妥贴地看顾虎宝。”

　　太子妃没有推辞，她不方便面圣，一来坐月子时污秽且不能沐浴，她最多让侍女帮忙擦身子，也亏得太子爷不嫌弃她；二来，她不便出去，皇上到底属于外男，也不会来她这里。

　　但皇帝回宫，不可能不见孙子，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虎宝还小，不便于见风，就算只为了和太后请安，皇帝也肯定来宁寿宫。所以太后把小娃娃抱出去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康熙也念着乖孙孙，要不是政务牵绊，估计一回宫就往宁寿宫去了。中年的帝王已经褪去年轻时侯的毛躁，很少情绪上头做出冲动的事情了。他处理完必要的事情后，日头已经偏西。

　　康熙到宁寿宫前已经有小太监通报过了，他到时，太后已经抱着刚刚睡醒的小娃娃在殿中等候了。

　　“朕来问皇额娘安。”康熙是个孝顺的，和太后关系相当不错，在太皇太后去后更是把对她的那份敬爱移情到了太后身上，时不时就来请安。

　　“托皇帝的福，哀家一切安好。”太后心里舒畅，她抱着弘璟，觉得浑身都有劲儿，“来，看看我们虎宝，哀家把他从太子妃那里抱过来就为了让皇帝看看他家的胖孙子。”

　　太子长得好看，太子妃也不赖，康熙瞅着他还没完全长开的嫡孙孙，觉得以后肯定是个不输于胤禟的美男子。胤禟长相遗传了宜妃的美艳，是他儿子中长相最好的一个。

　　白虎崽崽可不知道他的美貌被玛法夸奖了，他闻到熟悉的味道十分兴奋，挥舞着不受束缚的小胳膊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咿呀！”玛法回来了吖！

　　“瞧他高兴的，好像认识皇帝一样。”太后被虎宝的反应逗乐了，她还没见过小家伙这么激动呢。

　　“朕是他玛法，他怎么会不认识朕呢？”康熙看着虎宝，觉得那叫一个圆满。在梦里小家伙就是个好动的，真变成了小娃娃，瞧着也活泼极了。

　　胤礽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看着虎宝那么兴奋，胤礽这个老父亲心里有些酸酸的。他可记得分明，昨天他回来时虎宝可没这么激动。

　　看着也不像见到生人啊，胤礽后知后觉地想到，虎宝不会也去他汗阿玛梦里玩了吧？

　　虎宝才不知道他阿玛在想什么呢，他看着康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黄色的影子，虎宝知道这是玛法的颜色呀~小娃娃对着刚回来的玛法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康熙精通满汉蒙三种语言，还会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几国的常用语，甚至还学了一些北边沙俄红毛子的语言，但这么一位文韬武略的英雄人物，也听不懂小婴儿讲话。

　　但这不妨碍他和小孙孙说话，康熙凑在虎宝身边，“朕可是想了山君一路，不知道山君想朕没有？”

　　“咿呀~”想了呀，想玛法比想阿玛要多呀~虎宝超级认真地回答玛法呦~

　　听到小家伙好像在回答自己，康熙更是来了兴致，“朕挑了好久才选出来弘璟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胤礽觉得他汗阿玛这问题问的着实有些傻，虽然猜到弘璟可能也入过康熙的梦，但弘璟现在不是已经变成小孩子了吗？

　　“汗阿玛，弘璟还没满月。”胤礽忍不住提醒。

　　康熙看了一眼胤礽，觉得在路上还经常想念的儿子有些碍眼，“朕和山君说话要你插嘴了吗？”

　　“汗——”胤礽还想为自己辩驳两句，却被康熙略显严肃的表情堵住了话头。

　　太后乐呵呵地看着祖孙三代的互动，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太子说的有礼，虎宝才多大，听不懂大人讲话。”

　　太后说话是相当有份量的，最起码康熙不能像嫌弃胤礽一样嫌弃太后。听到太后这样说，康熙内心深处反倒生出一些隐秘的喜悦，他的嫡孙孙去他梦里玩了，却没有去太后梦里。

　　“皇额娘怎么知道他听不懂？朕看山君比他阿玛小时候聪明多了。”康熙低头看虎宝，与白虎崽崽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对上，心又软了几分。

　　“咿呀~”虎宝聪明呦~

　　被嫌弃的胤礽站在一旁当壁花都免不了被埋汰，偏他还不能回嘴，只能摸摸鼻子站在一旁无奈极了。

　　白虎崽崽体会不到他阿玛的心情，他被玛法抱着，开心啊~

　　“皇额娘费心了，朕盼了他好些时候，可算是见到他了，”康熙看着白嫩嫩的小娃娃，那是忍不住地笑，“来，让朕抱抱！”

　　太后对康熙的期盼表示理解，皇帝的第一个孙辈早在几年前就出生了，就算是个格格，皇帝也高兴极了，赐下了好些东西，可之后一连好几个孙辈全都是格格，就容不得皇帝开心了。

　　要是放在早些时候，民间肯定要传大清得位不正的谣言，现在也没少，反清复明那些人剿灭一波，又起来一波。在还没弘璟的时候，康熙心里也犯过嘀咕，难不成这是上天给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惩罚？

　　但这些随着弘璟的出生迎刃而解，弘璟是太子的嫡长子，是康熙的嫡长孙，是白虎降世，是上天赐下的战神和福星。弘璟出生时的异象冲破了民间对大清不利的流言，巩固了统治，安稳了民心，更直接的是造成了噶尔丹的死。

　　太后不知道皇帝的用意，她不会玩政治，也玩不来政治，她只要听太皇太后生前的话，少说话，少做事，跟着皇帝的心意走就好。但这个意外生在宁寿宫的小娃娃太讨人稀罕了，总让她忍不住多说几句。

　　不过康熙所说的“好些时候”还偏不是太后所理解的“好些时候”，康熙的“好些时候”是从白虎崽崽第一次入梦，康熙得知他是自己未出世的小孙子时开始算起，而太后所理解的是几年前。一个感情层次深，一个时间跨度长，但都是皇帝对孙子浓厚的喜爱，康熙和太后谁也没觉得不对劲。

　　太后乐呵呵地讲着白虎崽崽的事，“皇帝念着虎宝，虎宝也念着皇帝呢，洗三时大家伙儿想着法地给他送了好些玩具物什儿，虎宝偏偏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皇帝送给他的那块玉佩。”

　　康熙一听也乐了，“朕就知道他会喜欢。”小家伙在梦里就喜欢，问他讨要了好多次，他刚好拿来给小家伙当出生贺礼。

　　“咿呀~”玛法看玉佩呀~白虎崽崽听到玛法和乌库玛嬷在谈论玉佩，就伸着小手去够绑在他襁褓上的玉佩。

　　“嘿，山君这是要摘玉佩给朕看吗？”康熙看着虎宝的动作，觉得十分新奇，他的小孙孙这股子机灵劲儿是谁都比不上的。

　　因为怕虎宝把玉佩往嘴里面放，太子妃绑玉佩的时候特意往下绑了一些，刚好在虎宝够不到的位置。

　　虎宝撇撇嘴，果断求助，“咿呀~”玛法吖，虎宝够不着呀，帮忙啊~

　　康熙狐疑着把玉佩放到了虎宝手里，“山君是想玩玉佩？”

　　“咿呀~”玛法看呀~玉佩放在白虎崽崽胸前，虎宝双手抱着玉佩，肉乎乎的小爪子相加看起来还没一块玉佩大。

　　“山君喜欢朕送的礼物，”康熙看着小娃娃，越看越有趣，终于想起了被忘在角落里的儿子，“胤礽要是喜欢，朕回头也送你一块，跟孩子抢玉佩，真是出息。”

　　胤礽觉得，有时候被汗阿玛忽视其实挺好的，但他还是要为自己解释几句，“汗阿玛，儿臣没有抢弘璟东西，儿臣只是怕弄坏把它收起来——”

　　“咿呀~”阿玛坏坏啊~白虎崽崽眼睛乌溜溜地看着胤礽，小奶音里带着控诉。

　　“得了吧保成，”康熙说着说着就笑了，“你小时候跟保清抢东西就是这种反应。记着有一次朕赏给保清一块西洋镜，小儿巴掌大小，你非要要，保清不给，你们就扭打在一块儿——”

　　经康熙一提醒，胤礽也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无他，印象十分深刻，“汗阿玛，您不要说了，儿臣错了。”

　　“行了，孩子大了，给太子留些面子。”太后显然也知道事情始末，笑得满脸褶子。

　　可白虎崽崽不知道吖，“啊~呀~”要听啊~

　　“他有什么面子，这宫里又没其他人，该知道的早知道了”，康熙表示十分嫌弃，“那时候你房间里那么大一面西洋镜，非得争保清手里的那个，打架没打赢就算了，还把自己门牙给磕掉了。”

　　胤礽不想说话，他汗阿玛这次得胜归来活泼了好多，在路上就揪着他刮胡子这个事情笑了好几次，他汗阿玛笑就笑吧，大阿哥三阿哥他们也笑，就连老四这个看着比较稳重的都在偷笑，他的面子都丢光了。

　　要是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该刮胡子还得刮胡子，胤礽捏捏虎宝抓着玉佩的小拳头，轻轻叹了口气，胡子哪有儿子重要。

　　太子还在怀念他逝去的胡子，就听太后说起这件事，“太子现在长大懂事了，不会再那样做了，哀家听太子妃说起虎宝拽掉太子胡子的事，太子肯定怕以后伤着虎宝，连夜把胡子剃了。”

　　康熙是典型的有了孙子就可以扔掉儿子的类型，他一点也不同情胤礽，反而热衷于火上浇油隔岸观火看热闹，“虎宝第一次抓住他胡子时他就该剃了。”

　　虎宝悄悄睁大了眼睛，原来胡子还可以剃吗？剃他阿玛胡子的人好勇敢，居然敢摸老虎的胡须！

　　太后听到康熙对虎宝的称呼就笑出声来，“皇帝也觉得虎宝比山君说着顺口吧？哀家觉得叫都叫习惯了，就没有改。皇帝要是不乐意，咱们就统一改口。”

　　“皇额娘……”康熙有些无奈，但太后性子静，好不容易笑得这么痛快，他也不好打断，只能先等太后缓一缓，毕竟下一次再看到太后这么畅快的笑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康熙想着什么时候带太后回家乡去看看，太皇太后在世时就一直想回去看看，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遗憾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康熙的心病。如今噶尔丹已灭，出去一趟也是好，但依旧需要从长计议。

　　不过对儿子就没这个顾虑了，康熙朝胤礽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解释一下。

　　胤礽还以为康熙让他发表一下意见，便道：“儿臣也更喜欢虎宝这个名字。”

　　“让你说喜欢哪个名字了吗？”康熙正准备稍加训斥，却发现白虎崽崽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太后说话声音也放低，“虎宝睡了一天了，就守着皇帝来这会儿，真是斩不断的缘分。”

　　“可不是？他出生在大清，就是缘分。”康熙也不纠结小娃娃的名字了，随便他们怎么叫吧，虎宝也挺好的，大清的掌中宝，虽然比不上山君威猛霸气，却是个享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