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水落石出 ...

  •   “你也在?”瞅见小心身后傻里吧唧站桌边脸色青紫好像吃坏肚子一般衰的天邪,地魔收敛起笑容,故作高姿态,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立马原谅他。

      什么叫“你也在?”这里本来就是他天邪的房间好不好?到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硬闯,好看的料子?明显是要坏自己的好事!

      目光移开扫到小心桌上的画稿,天邪只觉眼前一亮,本是空白纸张上跃然而生的是一朵集天地精华傲然绽放的绮丽花朵,红中带紫的花瓣似牡丹雍容又似鸢尾光鲜中透着妖艳,而花茎处婉言卷曲的细软枝叶又增添出异域独有的神秘感。如果说花瓣的设计创意来自于小心的思维,那么枝叶的标新立异则是参考了地魔的南疆图腾。

      地魔说的没错,莫小心不单单本身长得好,而且还有对美的审美以及创造美的天赋。是自己一直以来小看了她,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把将本是引地魔入座的小心拉入自己的怀中,随即耍宝一般对她大为嘉许:“小心不愧是高手,地魔你要的花纹图案她动动笔就成稿了,而且真是弹眼落睛吸人眼球啊。”

      有什么得意的?弄得像是男主人对外夸自己老婆菜做得好一样。地魔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地举起纸稿仔细端详,一边点头一边唧唧歪歪:“是啊,也不知道是谁之前把小美人数落得一无是处。”

      闻言,小心脸一板,轻而易举挣脱开天邪坐到桌边抄起砚台磨起了墨:“地魔你等等哦,我这里再加几笔就更加好看了。”

      满意中带着宠溺,地魔打量着全情投入做事情的小妹妹,丝毫没有不爽她不给自己面子,心头的期许又增加了几分。

      “对了,有件事想问你。”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条的天邪早忘记之前说了什么伤人心戳人自尊的毒语。

      我堂堂界教右护法岂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佯装不知道他在同自己说话,地魔扭头望向相反的方向。

      “地魔?”挑挑眉,天邪意识到对方的抵触,想来之前说话太重,他故作开脱地长臂一展。

      被勾搭住的地魔毫不客气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干嘛?”

      “咱俩谁跟谁?”作风强硬但毫无恶意又是一记勾肩搭背,“兄弟那么多年,你不理我谁理我?”

      天邪的双关语用得很明白,地魔也听得格外明白,相识多年,两人情谊不浅,但若同为男子,真要是会有结果的话早一起了不是吗?自嘲地笑笑,自己这样执着于天邪莫非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二百五?

      你不喜欢我,我偷偷喜欢你总可以吧。地魔故意将重心集中在肩膀轰地撞向天邪,我顶你个肺!

      这算是和好了?天邪大大咧咧宽心一笑,不讨不躲让承受地魔象的征性攻击。

      “恩,拿出点诚意,请我去外面喝酒!不醉不归!”地魔也属于不记仇的那种人,就算之前两人再僵,几年的交情放那儿,更何况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邪!若是真要和他每日形同陌路连招呼都不能打,那先郁郁而终活活憋死的一定是地魔!

      本是要爽快一口答应的天邪,余光瞟到歪头寻找灵感拧着眉头的莫小心,天邪不自觉笑意上了眉眼,这么小巧又糊涂的人儿,怎么能够抛下她独守空房,而自己却花天酒地呢?

      果决摇头:“下次吧。”

      顺着天邪饱含暖意的眼神,地魔打量着浑然不知觉的小心自始自终卖力干她承包的“小事业”,吃味地拿开本是搭在天邪肩头的手,这丫头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的竞争力。

      来回打量小心,惊讶发现自己绑额头的发带被小丫头套手腕上绕了两圈:“小心,你怎么把我的发带当护腕了?”

      闻言抬手瞧瞧,小心咧嘴灿烂一笑,随即得意解释起自己的创意:“这么漂亮的东西可以两用哦!谁说一定要绑头上呢?在手上不就成了比手镯更花哨的装饰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天邪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对啊!”他一拳打在自己掌心恍然大悟,“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地魔,你听我说,之前我派了人调查从崔勇房间到墙边的脚印,经严格比对证实是女人的。所以从方才我就开始思考着可能是同崔勇同住一个院子内你那些个来历不明姑娘……”

      地魔双手拍上桌子:“什么叫来历不明,她们可都是经我严格筛选出的,你觉得我会把杀人犯带进总教?”

      拧拧眉头,天邪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的眼光我当然相信,但毕竟你筛选的时候注意力更多是在她们的技能上,人品这种不经过长久的接触很难拿捏得准。放松,地魔,你不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习惯性紧张?”

      习惯性紧张?还不是因为该死的天邪带回来了个秀色可餐的女人,这才害的他患得患失?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倒好,可那是连自己都青睐有加人见人爱的莫小心,他能不担惊受怕吗?没准待会自己转身回屋子,他们就要在这温暖的天气,这温暖的密室里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感觉自己运气有点背,地魔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了刚才争辩时的架势,软趴趴倒在椅子上。天邪说的对,因为最近挺忙,有些个姑娘他甚至都没空多了解了解,比如那个领舞的小红吧,他记得她有个双胞胎的妹妹,可到现在都没问过人家妹妹的叫什么!

      “可那些姑娘有什么问题?不是都搜查过她们的房间了吗?”地魔不甘心追问。

      双手叉腰灵感源源不断好像已经知道真凶是谁,天邪宠溺地将目光投向同样不解以眼神恳求自己继续推理的莫小心:“多亏了小心方才的话,有的东西换了地方换了场合就可以当作其他东西来使用!我们的固定思维告诉我们凶器只可能是刀啊剑啊或者是毒药暗器之类的,但是有的东西平日根本与锋利危险无关,但关键时刻一样可以杀人。”

      从方才起便放下画笔竖起耳朵恭听的小心同地魔一样云里雾里,同时摇摇头。

      天邪继续,同时留意着自己的双手叉腰神气的pose,他再也不要单手叉腰被某人说腰不好了:“崔勇的手腕脉搏处的隔痕较之普通刀痕不同,似乎被繁复研磨过一般,可见那种东西无法一次性造成太深的伤,或者不是很要用。之前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我留意到有个女人抱着一把琴!”

      “你是说琴娘?”地魔对此人印象很深,平日不声不响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神色拘紧不太爱笑,在姑娘们当中也没有特别投缘的姐妹,不过弹奏曲子的本领倒是一等一的,“别告诉我她用琴杀了崔勇。”

      伸出食指笃定地晃了晃:“不是琴,而是琴弦,断弦可是能割伤表皮的。”

      “哇!这个也带啊!”连小心也会意明白天邪所指,想到自己和凶手在案发现场交谈过,立刻脸色发紫,“那姐姐看起来人很好的样子唉,人不可貌相,这个世界真恐怖!”

      楚楚可怜的小心,天邪有股子冲动将她拥入怀然后柔声细气安慰她,告诉她不用怕,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可是好好表现的机会却被某电灯泡给打击掉了,没好气白了地魔一眼:“更何况那从我见到她到后来离开,她都一直站着手中抱琴。一般来说吧,爱琴之人琴不离身没什么不妥,可问题是她的琴是反抱的,将琴弦面相自己搂着,我还是第一回见着这种艺人!”

      先让崔勇喝下有迷药的酒,随即拆下琴弦绷直了充当利器,到时候只需要将琴弦藏匿起来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魔的背脊冰凉,望了眼人畜无害的莫小心不禁感慨,同样是女人,心术怎么可以差那么多!

      “事不宜迟!”天邪一把拖起地魔,“去找琴娘吧。”

      “天邪你就这样贸贸然找她?”身为李念卿好徒弟的小心可是证据派的拥护人,“万一搜不到那跟弦,她又抵死不认呢?”

      自信地朝小心笑笑:“安啦,我自由办法!”

      天邪很清楚,他不是捕快,他是界教的司法者,对他而言,无论有没有证据,只要有十足把握确定对方有罪,就可以放手让对方招供。就像地魔有九十九种毒药让人生不如死一样,他也同样有九十九种酷刑让人悔恨曾经来到这个世上。不过因为此次犯事的不是界教中人,又是一无武功底子的女流之辈,好歹他会怜香惜玉先礼后兵。她若老实交代自然最好,毕竟天邪对真相也很在意,由众多迹象表明,女人杀崔勇绝非事先计划,不然也不会仓促到来不及清理现场的杯子让人知道曾经有人同死者对饮,而且还要冒着风险大庭广众下抱着琴良久接受盘查。到底为什么,她会杀了崔勇?动机何在?

      两大护法行色匆匆赶至后院,拿人——问话——关押,一切进行得意外顺利。

      一番忙碌后,琴娘被置于界教的牢中,但却没有受到来自掌法者天邪的任何发落。

      -------------------------------------------------------------------------------

      “天邪~~~”推开门,小心已经钻在了暖暖的被窝中,严严实实将自己包裹在棉花毯内只露了个小脑袋。

      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就像妻子等丈夫回来后甜甜地唤着男人的名字。这就是家的感觉?

      自作多情的男人脑中欢快地遐想着,他很想冲过去捏捏心上人的脸蛋,或是给一个缠绵深长的吻作为奖励,只是——

      对着床上的莫小心,他实在提不起这个兴致。

      她竟然塌着黏糊的鼻涕,难怪方才叫自己的时候有气无力还带着鼻音。

      “你着凉了?”细心地立马将门搭上,随即找了块帕子快步赶到床边替她抹了抹鼻子,而后温厚的掌心搭上她的额头,这才眉头舒展开,“幸好没有发烧。”房内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敢情是门口负责看守的教众替小心叫了大夫。

      乖巧地任人摆弄,随即小猫咪一样喵喵叫着:“好冷哦。”

      “不怕——”满肚子坏水计上心来,随即不安分地开始掀某人的被子,“我可是移动的暖炉。”

      动作敏捷地将天邪拉起的被子像压箱盖一样狠狠按在床板宁死不从:“你讨厌,睡地板!”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人,心肠真够歹毒的!

      灰溜溜离开床榻,搬了张椅子规规矩矩坐床边:“早点歇息吧,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是海的女儿?”瞪大眼睛突然没了睡意,小心很小就喜欢听娘讲的故事,故事的主角都是美丽又善良的女孩,因此她从小就立志要做这样招人怜的好孩子。

      歪头,莫非这就是代沟不成?莫小心说的这些个他从来没听过。轻轻拍了拍小心的被子耐心地放慢语速:“今天案子的故事哦,听不听?”

      “听——”嫩嫩的长音,天邪心花怒放,眼前的佳人真是越看越可爱,明明自己不喜欢奶娃娃的,怎么会中了这丫头的道呢?

      “咳咳——”清了清嗓子,他开始,“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琴娘便是真凶,而杀人手法也同我假设的如出一辙。如何?比起你那个捕快哥哥,我半路出家的也毫不逊色吧。”

      故事说着说着就开始绕着圈子自夸了,小心再笨都看得出这家伙多得意,无视某人的自我感觉良好,她眨眨眼睛提出疑惑:“你是怎么让她老实交代的啊?”

      因为没有听到预期被崇拜的话语,某人的自我膨胀到此结束,而且小心现在的问题也正中天邪要害。

      “我只是稍加威胁,她就主动承认了。”天邪也很讶异,那个女人会格外老实甚至在最后脸上还出现了视死如归的态度,“她主动交代了案发的经过,说是崔勇邀她去房内小坐,结果在上酒之前她偷偷发现了崔勇企图给她喂迷药,因此她将计就计引开他的注意力后掉包了两杯酒,随即那个倒霉蛋崔勇就中标了。”天邪想到如此雷人的场景,脸上出现了怪异的嘲笑,不过很快他恢复了沉稳,“据琴娘女人的直觉,崔勇可能是垂涎她的美色。”

      “琴娘好小心眼,这样就杀人了?”

      小心的不解同样也是天邪的心病,在他看来,这的确不是什么名正言顺又说得过去的杀人理由,再加上琴娘如此合作将真相和盘托出,反而加剧了天邪的肯定:琴娘可能隐去了部分事实,而这事实即便是招认罪行都不能说,什么事情会比杀人更让人难以启齿?

      一般来说,天邪是不可能放着刑法不用的,但琴娘的情况比较特殊:

      一,她不是界教,甚至不是江湖中人,若草草用刑,会不利界教名声。万一传出去,就怕有人在教主大寿之际借着这个名号来闹一闹。

      二,此案的凶手琴娘已经对罪行供认不讳,若自己咬定另有隐情而施加重刑怕是无法服重,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真相究竟如何不好说。

      三,琴娘此人外柔内刚,方才当着自己的面一点都没有慌乱的表现,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一样。依她那样的性子恐是很难逼出什么东西来了吧。这种人没准刑动到一半就先自尽了,说到底,天邪拿这种人最没有办法。

      “对了——”天邪想到还有一个疑点,立马毫不疏漏地一并向小心汇报,“脚印是琴娘故意设的局,下雨本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她也想到了将计就计造成真凶翻墙逃跑的假象。那女人故意等雨停后走到墙边,随即待地差不多干的时候,才从后院绕出匆匆赶到大院众人集结地,因此她是所有人中最后一个到场的。为了之后的逃跑路线不留下脚印,她就这样一直等在原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女人固执起来真叫人无可奈何啊。”

      说了老半天,爱插话的丫头都没有一点声音,低头一看,小鼻子里传来轻轻的呼噜声,睡着了!

      怜惜地抚上她的粉脸,附身轻轻落下一吻,格外轻柔生怕吵醒熟睡的美人一般。

      站起从床底拖出每天必备的露营工具——一床棉被一条摊子在床边的地上铺开自言自语道:“不用你说我都会乖乖打地铺的。”

      界教堂堂左护法,有女人不能碰,有床不能睡,还要为了面子放弃到隔壁找大床睡得舒服安稳。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突然想到什么,本是想靠小心近一点的天邪突然想通了什么,颇感后怕地将地铺往远离床沿的方向拉了拉,他真的很怕睡迷糊的某人半夜起来踩在他的身上。

      第四个案子结束,天邪由整个案件的快速审查以及多日来同莫小心的共处一室得出结论:千万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水落石出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