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纪》甜点宝宝

33、藏匿在雨中的命案

　　界教西南靠外围的偏厅，是接见普通宾客的地方。由偏厅内侧所通的是不大不小的一个院落，几间起居室供表演者两两一屋歇息，而平日负责打理这个院落的负责人是一个叫催勇的男子，因为不会武功，所以只是做做内务的工作，他的房间是院落正中最大的一间。

　　院落里，熙熙攘攘侯着十多名清一色的美女，她们正是供地魔招揽来的表演者，自两日前便每日齐聚在偏厅彩排舞蹈声乐，几个舞技身材出众，浑圆的双峰与水蛇般的纤腰形成鲜明对比，加之施以粉黛精致的小脸，地魔的品味高档可见一斑。

　　花容失色的女子见是地魔前来，立马蜂拥而至，三三两两围着地魔团团转，七嘴八舌争着要他安抚：“护法，您总算来了，崔大哥被杀了……”

　　可怜的小心本是轻轻牵着地魔，也被女人们给逼得被迫放开，眼巴巴看着地魔在花团锦簇中镇定自若查问几人。

　　三言两语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负责安排她们起居饮食的男人——崔勇被杀了。

　　地魔立马进了崔勇的屋子查看现场，小心没有胆子一起跟过去，只好站在魂飞魄散的女人堆中。

　　“你是新来的？”方才只有一个女子没有围向地魔，可能是因为手上抱着古琴不方便出入人堆。

　　小心打量着面前态度平和的陌生女子，装扮得体，手上的古琴隐隐散发着檀木的幽香，第一时间，小心猜到了她的身份——她应该不是伴舞的，而是负责演奏的乐师。此人的眼角有些细纹，较之那些年轻的姑娘经历了更多，难怪没有被吓坏。

　　“我不是表演的，不过我是来给你们上胭脂的。”小心落落大方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原来如此。”女人一改老练的目光，转而像姐姐一样给小心解释现在的状况，“本来一早要继续彩排的，但是清晨下了场雨只好延后。地稍微干了点我们就出来排练了，不想有个小姐妹衣服够破了，就去敲崔大哥的门。”

　　“然后就发现他死了？”小心悲天悯人地替素未谋面的崔勇默哀了一下下。

　　点点头，将手中的琴往上托了托：“崔大哥对我们很好，没有因为我们卖艺而觉得我们低人一等。”

　　这琴很重吧，不过小心觉得这位姐姐很宝贝这琴，即使没有表演都一直抱在胸口舍不得放。

　　掌法者天邪接到消息后匆匆赶至，第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和卖艺女子气场不搭调的莫小心：“你怎么在这里？”

　　“地魔让我来帮忙。你快去看看那边的屋子，有人死了。”小心指指地魔进去的那间。

　　鄙夷地挑挑眉：“你能帮什么忙？”

　　“她帮我来给这些姑娘们打扮。”说时迟那时快，验完尸体的地魔取了帕子擦着手缓缓出现在天邪身后，“小心她对胭脂很有心得，而且方才我也和她打过商量了，让她帮我设计个衣料图案，好让一年后界教百年教庆的时候统一让姑娘们穿。”

　　“没事找莫小心干嘛？”很明显地魔另有所图，天邪谨慎地恢复单手叉腰盛气凌人地下着定论，“你不是有个相好就是专门负责染布设计衣料图案的，让她来做不就得了？”

　　两人一来一回地拉锯着，话题的中心人物莫小心突然爆发：“凭什么你就看死我不会，你最讨厌了！”负气地跺脚，扭头跑了。

　　“莫小心——”天邪喊都喊不住，她就像蛮牛一样不看路横冲直撞，当着教众和外人的面，天邪不能丢下这边的局势追去，只好差手下跟过去，“记得不要对她动粗，她要是发脾气就让她打个够，明白吗？”

　　很无辜的下属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哄长官女人的艰巨任务。

　　相较于天邪拧成一股的川字眉，地魔倒是落得轻松：“好了好了，正事要紧，想不想听听我对尸体的看法？”

　　教内负责执法天邪一般都是拿个教众犯了错后被押到审问间让他秉公执法，调查凶案这倒是头一遭。不过身为左护法的天邪有自信能够想办法还死者一个公道。

　　界教是脱离王法的江湖组织，发生凶案肯定不会找捕快。

　　突然想起那个李念卿，记得之前福星酒楼命案，李念卿在现场做了三件事：尸体初步检查、证物获取、以及在场人证的询问。

　　虽然不是很想以那家伙为效仿的对象，不过有必要沿用他的手法。

　　地魔是下毒暗杀方面的行家，即便细小如针的暗器也能运用自如，相信他在尸体检测方面也算权威。

　　天邪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说来听听。”

　　“致命伤是左手被割脉，流血过多。我仔细查了伏在桌上老崔的尸体，衣衫整齐且身上没有被殴打的痕迹，当然也排除了暗器，你知道的，再细的针孔都逃不脱我的法眼。”自信满满暗示天邪自己的专业性不容置疑。

　　“那么毒呢？”顺藤摸瓜继续盘问。

　　眉头大展：“这问我就绝对不怕问错人，他服过迷药，单纯失去知觉的那种。”地魔转身往崔勇房间的方向并示意天邪跟上，“我怀疑迷药是下在他喝的酒里。”

　　尾随而至的天邪抬眼就被正对房门大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单手挡在脑门，目光不自觉下移，他看见了被害者崔勇趴倒在桌上，而除去手边碰倒的酒杯，还有另一只盛满美酒但一口未动的。

　　有人同他对饮？崔勇来这里少说也有五六年，平日作风没什么不正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他为何被人下了迷药而杀？

　　界教创办那么久，教众一向团结一致，亲如一家，竟然会在义父大好日子来临前发生了这等晦事。天邪的目光顺着地魔身后惊魂未定的小女人一个个浏览开去，她们一来就死了人，非常可以。眼下要做的一是勘测凶案现场，二是查问这群女人后让她们继续演戏节目，不然彩排进程就会影响，到时候就算抓到真凶水落石出也势必影响义父的寿辰。

　　“这是什么？”顺着眼前敞开的窗户，天邪察觉泥土中一踪凹下的痕迹。

　　地魔飞奔至窗边探出脑袋打紧汇报：“大发现，脚印！”

　　清晨的时候下过一场雨，凶手是在那时候行凶完毕后从窗子逃走了？天邪飞身出窗顺着脚印一路寻去，最终停留在一堵高墙前，墙外是大街！

　　“凶徒杀了人后，翻墙逃走了？”地魔摸着下巴。

　　皱紧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场就这里有可疑，我现在去看看崔勇左手的致命伤。你可以离开了。”

　　面对天邪没好气的逐客令，地魔也不再死皮赖脸：“也罢，那群姑娘还需要我。当然，安抚了她们后我再去探望一下莫家的小娘子！”

　　从方才就压着火的天邪再度被激到：“地魔，你脑子里想些什么我当然知道，你根本就对莫小心没兴趣，缘何要借机同她接触？”

　　“谁说没兴趣的？昨天突然觉得我爱上了她。”双手抱头于脑后，“你若真在意她我们就来场公平竞争。”

　　天邪的拳头握得很紧：“你不要太过分了，她是很单纯的女人！”

　　天邪越是维护她地魔就越是不高兴，赌气地摆出一张臭脸：“即便单纯，也是女人！我告诉你，没有女人会抵挡得了情场高手的诱惑。”

　　“你究竟想证明什么！”近乎咆哮，天邪同地魔之间走向了一触即发的局面。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种随便就能被我泡到的女人，不值得你天邪来对她好！”交涉破裂，地魔欲离去。

　　也不知是不服输还是脾气上来了，天邪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话会对地魔造成很大的伤害：“她能吸引我的地方你根本就没有，更何况，我是正常男人，只对女人感兴趣！”

　　心头的尊严被打压，地魔突然有冲出去砍人的冲动。他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探讨案情竟然吵到了这个地步！以前遇到有争执向来都是地魔先妥协的，但是这次，他绝对不会低头，鬼才要继续包容这个被宠坏的该死的左护法！

　　“右护法！”地魔夺门而出，把手在门外的弟子只知道屋内两大护法吵得很激烈，但即便是对案件的主张不和也不用动这么大的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