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云往》猛将

35、第 35 章

　　三十五
　　我的心脏像是被重重敲打了一下。
　　行之殷切的目光一直没有转移，他的眼里，又泛起一阵阵的热浪。
　　“行之……”
　　“上白，我呢？”行之穷追不舍。
　　我脑子里乱极了，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整理思绪。
　　“上白，这话在我心里憋了二十多年了。我从懂事起，就只喜欢你一个人。说实话，之前不只是你，还有不少人都以为我是同性恋。我懒得跟别人去解释！可是自从你遇见了高天宿，我就知道你喜欢他，喜欢了好多年，所以我……”
　　“别说了，行之。”我不是怕他帮我回忆起关于天宿的过去，而是……
　　我想，在我的心底，我是一直知道的。行之为我做的所有事，他对我的保护，他这么多年的独身一人，却唯独愿意每天和我腻在一起，我都是知道的。
　　那么好，许上白，你呢？
　　我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后，决定用另一种方法来印证我自己对行之的感情——
　　“我还记得，六岁那年上小学，我被一个小男孩咬了一口，疼得一直哭个不停。你冲过来就把那个男孩子给打了，打得他乖乖听话，给我来道歉。那是你第一次跟别人打架。”我边说边让自己勇敢一些，抬起头，看着行之的眼睛。
　　“后来，我们考进了同一所中学。我收到隔壁班男孩子的情书，还拿给你看。你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后来那个男孩子看见我就绕道走。后来我才知道，你把他给打了，因为他不止给我写了情书，还给我们同班的另外一个女生写了情书。你叫他离我远点，他就真的离我远远的。”行之的眼睛开始湿润。
　　“读高中，天宿拿篮球砸中了我的头。那可是开学第一天呐，你就扑上去跟他打架——那是你第一次跟别人打成平手。结果，我们三个人成了一辈子的好朋友。”我鼻子一酸，心里的那扇门，“砰”的像是被撞开一般。行之的眼睛里炙热的火焰像是要渐渐熄灭下去。
　　“再后来，我以为我这辈子只会爱天宿一个。无论是后来的佟吉或是其他人，都无法走进我的心里。”我顿了顿，让他的眼神重新和我建立连接。他没让我失望，他又看向了我，眼里全是渴望。“可是，直到雅冰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的时候，我才发现，为什么你要有女朋友呢？你的身边，有我不就很好了么？”我的脸好像又红了。可是我这次没有再躲开他的目光。行之不等我说完，生扑似的把我搂在怀里。我听见他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我自己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跳。我也抱住他，仍然坚持要把我想说的话给说完：“行之，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想，我对你的感情，外人倒是比我看得更明白。佟吉明白，天宿明白，雅冰也明白。只有我自己，到今天才看清自己的心——行之，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
　　一切好像很突然，但是又很自然地发生了。行之深深地吻了我。他的嘴唇很软，他的鼻息里仍然有淡淡的酒精味，他的心跳仍然很快，我的也是——我轻轻闭上眼，脑海中全是行之的傻笑，行之的大嗓门，行之喝醉酒的样子，行之高兴的样子……
　　行之的电话响了。他有点恼火。我却笑着推开他，让他接电话。他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对方，眼睛却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他挂下电话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又凑了过来。我害羞地推开他，说了一句“初吻……”然后脸又烧起来。
　　他反而来劲了：“小上白，你说你二十五年了，初吻都给我留着。老天爷注定是把你留给我的。”说着，又往我身边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