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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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兰儿，这宫外好不好玩？”皇后拉着兰馨的手，面带笑意地问着。
“好玩。”兰馨点了点头，乖巧地依偎在皇后身边，像只听话的小猫。
“可是本宫听说，你们似乎碰到很有趣的事情了。”皇后仍然端庄地笑着，好似真的是在说一件有趣的事。
“是啊，挺有趣的，比看戏还有趣呢。”兰馨摇摇头说着，并没有掩饰话语中的讽刺。跟着的那些侍卫中，肯定有皇后的人，她本就没打算瞒什么，当然，也瞒不住。
“有些人，胆子未免太大了，连堂堂和硕公主，恐怕也不放入眼中。”皇后的语气骤然冷了起来，握住兰馨的手也紧了紧。一丝杀机，在眼波间流转。
“皇额娘。”兰馨抬起头来，面上没有泣然，也没用委屈，有的，只是平静的宁和。“人不风流枉少年，那皓祯贝勒已是弱冠之年，对柔美女子动情也属正常。兰儿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皇阿玛皇额娘动气，更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硕王府上下担上罪名。”
“皇额娘，十五哥会私下提醒硕亲王的。都快是一家人了，为了皇家的颜面，还请皇额娘稍给机会。”昭告天下的婚事，不容反悔，更不容圣怒。自己不过是替人走上一世，是福是祸，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好兰儿啊。”皇后叹了一声，拍了拍兰馨的脑袋。“那皓祯若是不喜欢你，那真是瞎了眼了。你放心，皇额娘心里有数的。”
“兰儿先谢过皇额娘了。”兰馨微微一叹，把头埋在了皇后有着好闻香味的衣襟上。额附啊额附，这一世究竟能否得道呢……
“奴才见过和欣公主。”出坤宁宫往御花园走走，便遇到了进宫在粘杆处等候安排的子清。
“子清不必多礼。”兰馨示意他起身，又看了看满园的梅花，微笑着看向他。“子清愿意一起赏赏花吗？”
“奴才的荣幸。”子清点点头，稍慢兰馨一步，走在了她的身侧。
“公主为何不愿向皇上提起，难道公主真的愿意嫁给皓祯贝勒？”虽然明白不说的理由，可是子清却想不透兰馨的平静。看着已算是自己额附的男子和其他人搂搂抱抱，心中真的就没有丝毫感觉吗？
“我的婚事，由不得我做主，所以，嫁给皓祯贝勒，我没什么不愿意的。”抬手触了触枝头的芳然，兰馨摇头一笑。“忠义孝诚的皓祯贝勒尚是如此，我还要去选择多隆贝子、傅荣贝子等人吗？”
子清微怔，已然明白了。皓祯贝勒近几年来获得无数称赞，虽不乏恭维之词，但终归是有些真实品性的。皓祯尚如此，其余那些身份能配得上和欣公主的贝勒贝子们，不提也罢。
“我只是不在意，但并不代表我不清楚。”近千年的修为，兰馨又怎会看不出虚实？那日大殿上的一览，便足以让她看清在场的所有王公子弟了。能担上“真君子”三个字的，无一人。
愿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家。不知是哪朝的哪位公主，曾无比哀怨地说过这样一句。
兰馨现在终是明白了。所以，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甜言蜜语无法得道，或许正需要如此的磨难艰险，才能脱凡胎得飞升。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能够体验百味，便也不虚此行了。
她兰馨又不真是渴望爱情的思春少女，遇不上值得爱的，那便不要去爱。何况她也不懂爱，不晓爱之真、爱之切。人世间走一遭，未必非要有爱情才能存活。她兰馨，逍遥闲散过自己的，未尝不好。
“况且，你我都已说过，若不想嫁给皓祯贝勒，便只能杀了他。否则，君无戏言，终究只会是扫了皇家的颜面。”兰馨侧头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子清，葱段一样的指尖又拂向另外一朵娇然。“我兰馨，还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嫁人，无非是换一个地方生活，至于是皓祯贝勒还是其他人，并不重要。”
“公主……”子清那山间幽泉一般的眼眸中略有闪动，而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公主所言甚是。只是，公主还处韶华之年，就这样看淡人生，这……”
“我不过是提前明白那些应该明白的事罢了。作为一个公主，没有自由，也不必奢求。”这些话有些逾礼了，兰馨摇摇头，不再多言。
闻得子清极淡的叹气声，兰馨忽的抿了抿嘴角，浅浅的酒窝浮在颊边，却并不是完整的笑意，带着丝叹然的味道。
其实众人都知道，那晚表现最好的，应是子清。只不过，因为所谓的身份不符，便只能得到“应有”的奖赏。
“希望那皓祯贝勒能早日想明白，以免负了公主，负了皇上，也负了他的亲人。”子清的目光不敢过多的在兰馨面上停留，甚至好似有丝躲闪。
“但愿吧。”兰馨不置可否。思绪很快转到了宫外那些无缘得见的吃食上，或许应该再去一趟坤宁宫了……
一番严厉的训斥加晓以大义后，雪如还是没办法从死脑筋的阿克丹口中问出白吟霜的住处。更加咬牙切齿，雪如不由放了些手段，却气的快要吐血。这究竟是哪来的狐狸精，竟然已到了金屋藏娇的地步，看来非来狠的不可了。
而还没等雪如出门，宫中竟然来了人，奉皇后口谕让她立刻去坤宁宫面圣。
虽然是诰封，但雪如并非有权有势的皇亲国戚，所以基本从未得以面见皇后。立刻叫来丫头嬷嬷给她换上正正规规的福晋装，梳洗一番这才忐忑不安地坐上马车往皇宫而行。
“奴才额尔图氏雪如叩见皇后娘娘。”雪如行过大礼，然后在皇后的示意下坐在了软凳上。
悄悄抬眸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宫女嬷嬷们，还有垂眸喝着茶的皇后，雪如心中的不安更加明显了。有什么事竟然需要皇后亲自为之，难道……
皇后嘴角带笑，但眸中的冷意却让人胆寒。“本宫前些日子看了一出好戏，与你说说可好？”
“皇后娘娘请讲。”手心都开始冒冷汗，雪如不敢再看皇后，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
“这出戏说的是一个驸马爷的故事。这驸马娶了皇上最喜爱的女儿，可是呢，却同时又在外面包养了一个低贱女子。让公主和低贱女子平起平坐，你说说，这驸马最终会是什么下场啊。”皇后翘着尖尖的指甲套轻扣着杯盖，抿了一口温烫的顾渚紫笋，这才微挑着眼角看向雪如。
“奴才愚钝，奴才不知。”这下子连心跳都快停了，雪如狠狠戳着掌心，勉强将话说完整。
“真不知吗？”皇后轻笑出声。而这笑声却好比是勒住雪如脖子的一根绳索，已让她无法喘息。
“这结局倒也简单，无非就是驸马被处死，然后满门抄斩而已。”皇后忽的把茶盏往桌上一磕，清脆的一响，却也崩断了雪如心中最后一根弦。
“皇后娘娘！”雪如再也坐不住，跪下身去，已然有了哭腔。“皇后娘娘开恩啊。”
“本宫本是有意要惩处，而兰儿心地善良，不愿你们硕王府上下几十口人为之获罪。不过。”皇后柳眉一挑，话语稍低，而其中的冷然无尽，更不乏杀机。“本宫警告你，若是大婚之前不能把事情给处理干净的话，休怪本宫不给你硕王府留情面。”
话已至此，皇后懒得再言，命雪如跪安。雪如两腿发软，几次都站不起来。一个老嬷嬷上前扶起了她，并把她送出了坤宁宫。
“多谢嬷嬷。”雪如苍白着脸道了谢，步子不稳地准备离开。那老嬷嬷摇摇头，凑过去附在了她耳边。“福晋，听我一言。这皇宫之中，最忌有损皇家颜面之色。否则，哪怕是阿哥格格们，也难保有性命之忧啊。”
“我知道了，多谢嬷嬷。”雪如冲老嬷嬷点点头，虚弱地笑笑，立刻往宫门走去，一步也不想再留。
一直待回到府中，雪如的里衫还是湿的，层层冷汗就没有停歇过。
而渐渐的，她的眸中满是森然之色。皇后是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若不是和欣公主心存善意，只怕现在他们硕王府上下几十口人已在黄泉相见了。一个小小的歌女，竟能威胁到全府的性命。如此，她必须玩真的了。
她雪如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手上绝不可能是干干净净的。如今看来要再加上一条了，无妨，为了她的儿子，为了王府，她雪如，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