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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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公主成婚分初定礼、成婚礼和回礼三项礼仪。而转眼间便已到初定吉期。
一身盛装的皓祯带着满是吉祥如意的聘礼，由午门而入，往皇帝皇后处行礼。用过皇帝皇后设下的盛宴后，皓祯出内右门，朝宫院方向再行三跪九叩礼后，这初行礼才算完成。
像木偶一般终于被摆弄完，皓祯再也支撑不住，帽子衣服一扔便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地上。
“贝勒爷，您这是怎么了？”小寇子很是急切，上前想要扶起他。而皓祯一把抓住他，直勒得他无法呼吸。
“我受不了了，吟霜，我要见吟霜，我要见吟霜！”
“贝勒爷……”小寇子说不出劝慰的话语来。他天天看着皓祯骑马从街上而过，就是为了看一眼吟霜。两人数次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抱在一起，却又无法止住心中越发汹涌的火焰。
“吟霜，我要见吟霜！”皓祯突然大喊了一句，推开小寇子，站起身冲向自己的马，用力甩鞭，没命地往外跑去。
“贝勒爷，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寇子大惊，立刻去追。可两腿难敌四蹄，小寇子又不敢去告诉王爷福晋，只能拼了小命往那四合院跑。若是再闹出什么事，他铁定要被扒层皮下来。
时时刻刻都在垂泪，吟霜哭得死去又活来。
“小姐，你别再哭了，再哭眼睛就坏了。”香绮很是心疼，看着双眼红肿、眼泪未停的吟霜，递了干净的帕子过去。而很快，帕子便又湿了。
吟霜哭得愈发悲痛，就好似正在经受凌迟之苦，声声都要窒息，几次都快要厥了过去。
“吟霜，吟霜！”熟悉的声音突然在院中响起，香绮一喜，立刻开门出去，顿时回头冲吟霜大喊着。“小姐，是贝勒爷，是贝勒爷来了！”
“皓祯！”吟霜浑身一凛，心脏狂跳，如疯了一般撞开香绮夺门而出。而下一刻，她定在了院中。
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梦！那魂牵梦绕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
翻身下马，皓祯一步一步向吟霜走去，仿佛走在刀尖，又好似走在棉花里。他的吟霜就在眼前，那是他的吟霜，是他的最爱……
眼见吟霜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那如线一般掉落的晶莹泪珠，皓祯心中剧痛，再也忍受不了，猛然扑过去将吟霜紧紧抱在了怀里，如同将她嵌入骨肉，嵌入灵魂。
“吟霜，我来了，我来了……”
“皓祯，是你，真的是你……”吟霜泣不成声，抬手用手抱住他，生怕他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下一瞬就会消失。
“吟霜，对不起，对不起！”皓祯灼热的泪一直烫到了吟霜的心里。
香绮还有赶来的小寇子看着院中相拥的两人，谁也不愿上前打断在令人不忍的一幕……
“你怎么来了？安全吗？”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吟霜语气略急，有些惊恐，却怎么也不舍他的怀抱。
“管他安不安全！我只知道我想见你，想得都要发疯了！”皓祯像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声咆哮着，勒得吟霜都喘不过气来。
吟霜闻言又笑了，泪光点点的，无比动人。痴迷地看着她的笑颜，皓祯慢慢凑了过去，幽深的眸中满是爱恋。“什么格格公主，什么天仙佳人，都比不上你的一点一滴。从见你第一眼起，你就捕获了我的心，而且再也无法还给我。我只恨自己不能再多爱你一分，我只恨自己没有办法给你所有的幸福，我只恨自己为何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
“不要再说了，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是我，成了你的累赘……”捂上他的嘴，吟霜感动而激动，却，仍是心痛不止。
“不，你就是我今生的唯一……”
轻轻捉住她的手，又轻轻印上一吻。“我爱你，吟霜。”
吻遍手指，又倾身过去吻在了那小巧的耳垂上。“今生我只爱你，吟霜。”
温烫的唇又移到了白皙的面颊上。“只要有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最终，唇贴在了一起，未完的话语，消失在彼此的唇齿间。
恨不得将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皓祯拼命攥取着她的味道。可是，灵台一分清明，让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吟霜，你听好，不管我跟谁结婚，我的妻子都只是你！我不会忘记你，更不会抛下你！我永不负你！你要相信我，婚礼之后，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你接入府，我和你的事才是我的终身大事！你一定要为我珍重，为我保重，别辜负我这样千思万想，受尽煎熬的一颗心！”
“是！是！是！”吟霜恸哭着，抽噎着，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这样一番话，我已经可以咀嚼生生世世了！你放心，我会为你珍重，我一定为你珍重！我等你，等你，等一千年，一万年都可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我走了。”皓祯推开了，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去，皓祯却顿时怔在了原地。站在院门口正是雪如！而且，或许已经目睹了全过程。
“额娘！”皓祯立刻扑过去跪在雪如脚边，用力地磕着头。“额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忍不住！不关吟霜的事，真的不关吟霜的事！”
吟霜也满面惊恐地看着雪如，单薄的身子不住轻颤。而雪如只是无限感伤地一笑，弯腰扶起了皓祯。“我都明白，我苦命的孩子。”
“你赶紧回去，我会照顾吟霜的。”冲小寇子使了个眼色，小寇子立刻牵来了皓祯的马。皓祯再三看向吟霜，又满面恳求地看了雪如一眼，这才猛然一拉马缰，连人带马如飞般的消失在胡同尽头。
吟霜仍痴痴地看着皓祯离开的方向，眼泪一滴一滴坠落在地。
“福晋。”见雪如许久未动，崔嬷嬷轻唤了一句，又走上前去把衣着单薄的吟霜扶进了屋子。
雪如猛然回神，牙关咬得紧紧的。抹去眼角的泪，雪如也踏进了屋内。而再看向吟霜时，依旧还是那铺天盖地的心疼。
上前把吟霜揽入怀中，雪如下定了决心，端庄的面上竟隐隐显出一丝狰狞。“吟霜，额娘给你做主了，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要把你弄进府。”
崔嬷嬷顿了顿，还是叹了口气。而吟霜一怔，顷刻间又是满眸泪水，红唇轻颤着，仿佛已承受不住这莫大的感激与感动。
先前对雪如的惧怕早已全数消失，而雪如的那句“额娘”更是让吟霜无法不动容。这温暖的怀抱，这关切的话语，多么像那可望不可求的额娘啊……她白吟霜何德何能，能拥有皓祯，又能被雪如接受……
“不，我不进府，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压住心中所想，吟霜还是连声拒绝着，纤弱的身子仍颤抖不止，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连猎人都无法不心生怜意。
“有额娘在，你怕什么。王府收个丫头我还是可以做主的。”吟霜越是如此，雪如就越发坚定自己的主意。“就这样定了，你跟我进府，等过个一两年以后，再说你给皓祯看中了，再收进房中。”
吟霜不相信的抬眼看雪如，又跪倒在地，一边哭着，一边对雪如磕头如捣蒜。雪如眼眶一热，弯身扶住了吟霜。“苦了你了，别怕，以后有什么事额娘给你撑着。”
“额娘！”吟霜终是喊了出来，抱住雪如泪流不止。“吟霜不苦，有额娘这样照顾，吟霜一点都不苦！只要能看到皓祯，吟霜就很满足了……”
“傻孩子……”雪如抚着她的发顶，也哽咽起来。她苦命的孩子，她一定会让她得到想要的！能看到皓祯算什么，只要吟霜愿意，就算是用抢的骗的，她也会帮她得到所有！
雪如说到做到，立刻开始准备。先大肆收拾四合院的东西，全装上马车后让人赶着出了城，做出离开的样子。而吟霜和香绮就跟着她回了府。已临近婚礼，府上日日设宴，人员繁杂，便也无人过问这多出来的两人。
雪如把东边一个没人住的小跨院，名为“静思山房”的几间小屋，暂时让吟霜和香绮住下。这“静思山房”的位置比较偏僻，房子也已多年失修，但吟霜仍激动不已，她的皓祯，她和她的皓祯如今就在一个府中，那么的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幸福的感觉，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甚至可以让她看不到挂满府上的“囍”，甚至可以让她暂时忘却了即将到来的婚礼……
从小寇子那得知消息的皓祯赶来了，见到吟霜，整个人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怕。
两人都觉得已经分开几千几万年了。皓祯握着吟霜的手，看她除了孝服，穿着青绿色的小夹袄，更有另一种风情，不由看痴了。吟霜羞红了脸，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轻轻一跺脚，吟霜眼波一转，一抹愁绪爬上眉心。“你快些走吧，被别人看到就糟了，千万不要为了我弄得阖府不宁啊！”
“我没有办法不想你，我满心都是你。现在，你进了府，我的心就定了，我……”吟霜那带丝的媚眼瞬时勾走了魂，皓祯痴痴地看着吟霜，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们对彼此一往情深，希望的就是天长地久。你一定要忍住，否则我们的天长地久也会受到阻碍。现在我入府了，不论是丫头还是婢女，我可以常常看到你，即使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请你为了我，去做真正的额驸，做公主的丈夫！让不知情的人心安，而知情的人，也不再为你担忧着急……这样，才能安大家的心，这样，才是真正爱我，为我着想的一条生路啊！”
“天啊，吟霜，你真的是太美好了，叫我如何不爱你啊！”
皓祯怔怔的看着吟霜，忽的用力把她扯到自己怀中，然后重重地吻了下去。顿时，一切从他们眼前消失，唯有彼此，唯有痴爱。
“咳咳”一声刻意的咳嗽声传来，两人倏地分开，抬头一看，雪如面无表情，已站在两人面前。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心里都清楚，婚礼当前，我可不希望闹出什么事来。你们两个，若是再私自见面，别怪我把吟霜送出府去。”雪如严肃地说着，又看向皓祯。“额娘是为了你才把吟霜弄进府，如果你不小心谨慎而闹出事来，额娘连自己都不会饶过！”
皓祯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而吟霜已抢着开口了。“对，对！皓祯，你不要再到这里来了，为了王府，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将来！”
“从明天开始，吟霜你就到我房里来侍候，也好学学府上的规矩，以免出什么差错。”雪如摇摇头，不得不这样安排。这是是一种“监视”，更是一种“隔离”，为了一切的一切，为了她的儿子，也为了她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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