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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归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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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怀宁和李都瑜回了房间后，沈重明把胳膊一伸搭在季安肩膀上，语气亲昵地道：“师兄，掌门都失忆了，你刚刚为什么打我还那么用力。”
季安一把把他的胳膊挥下去，沈重明背上的伤被扯到忍不住嘶了一声。
纵然眼中浮现出不忍，季安嘴上还是说道：“知道疼了？活该！”
许是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情绪得以释放，他的心情难得地舒畅了些。
“行啊沈重明，没说服我就自作主张，还利用掌门？真是长能耐了！”
他们两个因为魔教俘虏的处置问题吵了好几天，谁都没能说服谁，没想到师弟竟然趁他不在私自处置。
说不生气是假的，要是平常小事，只要沈重明求他，他都能答应，但事关门派，事关师父的死因，他实在无法妥协。
“好了师兄，别生气了，薛望舒跑了，我们也少了一重危险，嗯？”
的确，如今在离得如此近的长乐镇见到魔教的人，他也觉得后怕。
若是再过些时间，让魔教的后续人马追到庄子上，恐怕就不能像今日一样全身而退，或许还会伤到小师弟。
见季安不再生气，沈重明笑嘻嘻地凑上来，“我知道师兄心里最向着我了。”
“不过，既然师叔都失忆了，他随口一问的话，你为何还那么紧张？”
季安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现在想不起来，日后也想不起来吗？以他曾经的脾气，若是日后想起此事将你一刀砍了，让我怎么拦得住？”
沈重明被戳得脑袋歪了歪，伸手搂住季安，“那师兄就给我殉情好不好。”
“殉哪门子的情，滚去睡觉！”季安将沈重明推开，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好嘞师兄。”沈重明顺着这一脚，“滚”回房间睡觉去了。
一个月后，章怀宁跟着师侄们在院子里练功。
经过了薛望舒的事情，章怀宁与三个师侄颇有了些共患难的感觉。
虽然事情与他预期的不太一样，但原定刷好感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啊？还蹲？我要蹲得这么低吗？”
“下盘稳了对战时才能占优势。”季安把他的身子向下按了按。
“可是这样的话这个动作就不好看了。”
“
……好……好看？快好好练！”
两个时辰的训练时间结束，章崇宁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没有一块是没用到的，累得瘫坐在地上。
那种武侠世界的大神们不都是不用做什么大动作，一现身就飘飘若仙，一抬手就拍倒一片吗？啊原来练基本功的时候这么痛苦，啊好难过。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掌门起来吧，今天的基本功就到这里吧。”
听到这，章怀宁大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季安接着又说：“再练三遍入门拳法。”
啊？还来？
大师侄平时温柔体贴，可一到了练功的时候就变得比军训教官还残酷。
“掌门先前昏迷的时日太久，气力有所下降，如今差不多大好了，也该逐渐加大练功的强度，争取早日恢复以前的体力。”
“我们能不能，歇一会。”章怀宁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按他以前的体能，能做到现在的五分之一都是抬举，万万没想到大师侄依然说他气力没有恢复，还要再加大强度。
“不是说练到第六招之后，就该有明显的提升了吗？我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呢？”
季安皱皱眉，有些疑惑地答道：“因为掌门您没了以前的记忆，看上去没有领悟招式精髓，所以我才让掌门重新研习我派的入门拳法。”
“按照正常的进展，每一招练完都应有所提升，而且除非将前一招完全领悟，难以练习下一招。”
“可掌门您已经练到了第七招，并没有受到招式的限制，却每一招都......”他想了想，似乎试图找出一个听起来舒服一些的形容词。
“我知道，每一招练得都十分别扭。”
是的，别扭。换了个身体并没能让他变成武林高手，他还是那个肢体不协调的他。
“掌门别气馁，只要足够勤奋，定会有有所突破的一天！”
“好，再来！”我行的我行的，我能突破的加油！章怀宁握了握拳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帅不过几秒，左脚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季安把他扶到门廊的凳子上坐下，帮他看了看腿，沈重明也赶紧跑过来看，“师叔你还好吧。”
他一边倒气一边朝着沈重明摆摆手示意没事，“看来你们师叔我段时间，怕是进步不了多少了。”
“师叔我懂你的难受，虽然还有些身体上的底子，但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毕竟武功这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练就的。“
沈重明说着，凑到章怀宁身边坐下，神色担忧地问：“师叔要不要我陪你歇一会？”
“沈重明！别找机会偷懒！”季安呵斥了一声，沈重明一个激灵，与章怀宁交换了一个难兄难弟的眼神。
“让我看看你第七式练得如何了。”
二师侄频频回头向章怀宁试图求救，被季安一瞪赶紧缩回了目光，跟着走回去继续练功。
饭桌上。
“李瑜你多来点肉，好快点长高。”章怀宁给小师侄夹了一筷子肉。
“对，李瑜你多吃点，把师兄那份肉也吃了，然后把师兄那份功也练了吧。”沈重明也要从自己碗里把肉夹给李瑜，被季安用筷子啪地一下打在手背上。
“啊好疼！师兄你怎么这么凶。”
“还好意思说，一到练功就变着法地找由子偷懒，这么多年都没长进，再过个一两年李瑜都要赶上你了。”
“唉好嘛好嘛，我练还不行嘛。”
看着肉被季安夹走放在李瑜碗里的，章怀宁戏谑地笑道：“重明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看见二师侄幽怨的眼神，章怀宁笑得更欢了。
过了一会，他止住了笑问，“诶对了，从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安和沈重明对视一眼，踌躇了片刻，“掌门从前......武艺高强，不喜本人打扰，也不喜欢热闹。”
“嗯，也瞧不上我们这种武功练得不怎么样的。”沈重明叼着筷子口齿不清地补充道，不出所料又被季安揍了。
如果说季安像影视剧中演的那种武林名门的弟子，沈重明更像个放荡不羁的江湖浪子，同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徒弟怎么相差如此大。
“小师叔你别生气啊，我说的也是实话。”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自然看得出来章怀宁不会生气。
“噢！”章怀宁恍然大悟，“所以之前对我爱答不理，只要有我在，你们互相之间也不说话。”
季安不好意思地整整衣袖，“掌门从前看上去性子冷淡，但纵然失忆了，性格也是不会大变的。向来是因为从前不曾和师叔相处所以不了解，还请师叔不要怪罪。”
听到季安叫自己师叔，章怀宁很高兴。
“
掌门”听起来虽然霸气，但是冷冰冰的，一向讲究规矩的大师侄今天这样叫他，看来终于是打算放下成见了。
练功的苦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虽然招式仍然是难以入目，起码体力在魔鬼训练下肉眼可见的提升了。
还没来得及细数过去的时间，转眼已经到了除夕。
怎么太阳都升起这么高了？
他推门一看院中没人，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什么新的地方，听门口有人说话忙循声跑过去。
三个师侄正拿着副红通通的对联对着大门比划着，见他来了，对他笑着打招呼。
城市中长大的章怀宁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大门上贴过对联，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看到一旁准备好的门神之后，锦刀门第九代掌门章怀宁立下了他上任以来的第一条新门规：
从今以后每年的对联和门神都要掌门来贴。
三个师侄原本有些紧张地等着他宣布门规，听到只是贴对联后松了口气。
章怀宁目光落在李瑜身上，又觉得不该剥夺小孩的快乐，不好意思地描补:“或者......起码我要参与。”
贴好了大门，四个人将剩余的窗花一分，一人端一碗浆糊，分别去贴门窗。
今天他们几个都换上了颜色鲜亮的衣服。
锦刀门的规矩有些不同，不止孝服的要求不严格，在包括除夕在内的正月都要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甚至要比平常过年还要热闹。
据说，先人去世后第一年的新年能在地下见到阳世亲人，看到亲人们过得好，去世的人们就可以安心去投胎，活着的人们也能借此得到先人的保佑和祝福。
章怀宁猜想或许是江湖险恶，武林人士死亡率高，要是按照三年五年的服孝，怕是一辈子都脱不下孝服。
活着的人们仍然要为以后努力，不能把时间耗费在繁复漫长的仪式中。
明月当空，照得地面一片温柔的银白。
季安和重明将供桌摆在了院子里。
长长的鞭炮在院子中盘了一圈。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火花混着火红的鞭炮纸四溅。
透过鞭炮燃烧的烟雾看着那团跳动的红色火光，章怀宁有些恍惚，仿佛不是身在在锦刀门别院，而是在小区中的广场。
他依然是点燃鞭炮的那个人，红色的烟雾对面，他的父母正站在那里笑着看着他。
鞭炮燃尽，章怀宁跪在地上，季安把酒洒在供桌前。
“我们平安下了复春山，师叔也醒过来了，如今正在渐渐恢复。师尊，师父，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如果你们真的在天有灵，也请保佑我的父母吧。
章怀宁对着锦刀门第八代掌门章闻远和师兄章怀方叩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修改（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