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叹人世 终难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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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寂静里充满着压抑。
“那么，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我艰难地开口。
“我带回你们的冽国王后，成为烨国国君。”我大惊，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他也许是对母亲还存有爱意的，但更多的是征服欲，更想要利用母亲义不容辞远嫁他国的声望来平定民心，来为他的登基大典铺路！
“慕轩，将成为冽国王上。你依然做你的太平公主，一等功臣。余贵妃之妹，裴丞相等一干食古不化的人，我自会为你们清理干净。”
我在心中暗叹，慕轩哥哥，你何苦如此？就算你不与陆襄一起，王位也终将是你的啊……
慕轩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意，低声道：“那样，我也只是一个母亲永远见不了光的王。”
我低下了头，同样的情境，我是慕轩，我会如何？
会奋不顾身么？只是为了虚名，或是为了母亲？
或许男人的想法我永远不能理解。
片刻后，抬起头来，“我不愿意帮你们。但是……我会帮我的母亲，她恨冽国，我知道。”我看到慕轩的脸色由灰白转为兴高采烈，不由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慕轩哥哥。
“不过，我要你们答应不要为难父王。即使他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慕轩，你要知道，他也是你的父亲。你的一切，是他给的。”
我说完了这些话后，疲惫地叹了口气，揉揉眉心，看向似信非信的陆襄问，“很累。你可以放我回到安排的住处么？”他未置可否，慕轩上前一步，陪我走了回去。来时的路，那么清晰，回去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了。一路相对无言，他走在我旁边，二人却都选择了沉默，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我心里的悲凉一遍遍压过恐惧，望向身旁人坚定信任的目光，我真的要做出那样的选择么？慕轩哥哥，当你有一天知道的时候，又会否原谅我呢？
回到住处，将慕轩挡在门外说我要静一静，而且，他若尾随我进来，很容易被随从发现，那样反而枉送了那些忠心耿耿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命。所以我宁愿不见他、不想他，那样也不至于那么矛盾了。我想母亲，会赞同我这样做的。可是窗外的梨花，一直飘飘摇摇地落下来，似乎留恋着空中的曼妙轻盈，但是终究不会太长久，落在冰冷的台阶上，染就素白，不忍践踏。
坐在窗前，细细往回想过，先前太过讶异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现在冷静下来，倒也明白了些前因后果。其实有一点我很清楚，慕轩应该也知道，虽然我甚至也记不清那个孩子的眉目模样，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还记得父王那一诺。
那个孩子叫做宁，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有了那样气宇轩昂的神韵，父王没有说明他的身份，母后却偷偷告诉我，那是七皇叔慕烨的孩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七皇叔，他的故事在我和母后的之前，便于朝于野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当然那时我也好奇地问过母亲如何笃定那就是七皇叔的儿子，母亲只是淡淡笑过，却没有告诉我答案，只说：“他比你小一岁。你是他的堂姐了，我要你好好照顾他。知道了么？”我自然满口应承照做了下来，却怎么也想不通，他看起来比我成熟好多呢，怎么会比我还小？还有母亲素来冷淡寡欢的性子，与宫人间的相处从未有得罪不恭之处，却也从来不会讨好献媚，那时却特别要我好好照顾这个身份未明的堂弟。现在想想，父王承诺许他冽国王位以后，他便不知所踪……所以我也只能长叹，我根本没机会接近这个莫名其妙的堂弟，更罔谈对他好不好了，但是谁知道哪天，他要是又回来了，我和慕轩哥哥，于情于理都无法无视父王的承诺。大概这也是慕轩哥哥的一个隐忧吧，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样的路，宁愿孤注一掷，也不要死心等待命运的安排。
慕轩既然如此，我也要按照我选择的，一步一步走下去，纵是万劫不复，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怨天，不尤人！
一大早，之前引路的曾副将便来带我入宫，虽然我已见到慕轩哥哥了，可是入宫事宜，还是要照做不误。毕竟我是冽国派来的第三位使者了，又是名震四方的将军，今早就要去拜见烨国的皇帝。换好将军盔甲，带上二位最是得力的属下苏煜和辛寂，便由着马车接我入宫。一路上守卫森严，我没有半点机会传出信去。不知道烨国皇帝知不知道他的国相意图不轨，听说当初是太后下令要把月蔷公主嫁给冽国的，母亲嫁过去两年后，太后甍，陆襄连葬礼都没有参加。那他应该跟皇帝关系也不好吧，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此做些文章，不过皇帝肯定知道慕轩谎称断臂的事，至少是默许。那我要怎么说呢？说我跟慕轩是仇家？说他们那样做真是帮了我的大忙，最好永远不要让慕轩回国了，他会信么？又会如何处置我……我在马车里胡思乱想着。
并没有走多久便到了烨国的皇宫，我并没有心思去顾这皇宫里的景致，只是暗暗地记下了路。下了马车，不由茫然，环顾四周也不像是皇宫正殿的样子啊，除了墙高的离奇外，路也很窄，倒是有一顶轿子在这路上，四个分别身着青、蓝、红、白四色宫装的宫女跪迎在地。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叹人世 终难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