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篮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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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落在叶片上，一不小心就滴到了水泥地上。
欢呼和尖叫声里，莫衍压着帽沿在阳光里眯起眼，朝观众席的朋友们挥手。
又爆发一阵尖叫，莫衍笑了一下两指抵着耳朵，转身溜到队伍末尾。
“呦西，这阵仗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粉丝见面会。”黄豪自压腿拉伸，无袖背心穿在他身上朝气蓬勃。
余渔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道会不会有妹子因为我今天的优越表现对我产生好感。”
黄豪自张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多余你最近怎么了，天天想着谈恋爱，小心我看你不爽举报你。”
“施主，大可不必。”
一班身高腿长的比较多，而且运动神经也好，莫衍顺理成章的当起了后勤工作，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上场丢人的。
“我的小皓皓。”莫衍拿着矿泉水凑到温皓身边。
温皓哭笑不得：“你这又是受了哪门子的刺激？”
“没有，就是觉得后勤闲的发慌连拉拉队都比我忙。”他说完指向宋栀那边，拉拉队正在复习应援动作。
“温皓~”莫衍继续凑着温皓。
温皓后退一步，推着他的脸偏头喊：“洛佑你管管。”
莫衍顿时一个激灵，捂住温皓的嘴在他耳边威胁道：“我错了，再喊把你关起来。”
结果洛佑来时看到的就是莫衍以一种很强势的动作把温皓困在怀里，低头咬耳朵。
洛佑：“……”这确实该管管了。
听到声音来的窦灏看看莫衍再看看洛佑，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莫衍本来还有点心虚，但是人一多起来他就进入了摆烂状态，根本不慌的。
当着那俩人的面搂住温皓的腰，然后就见他缓缓瞪大眼睛一字一句道：“温皓，你腰好细啊。”
可能太过惊讶音量没控制好，对面俩人同时动手，一人拽一个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被拽走的温皓起先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捂住嘴肩背一抽一抽的，喷出几声气音然后看着窦灏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莫衍的处境可比温皓焦灼多了，他被洛佑抵着墙上，装作无辜的样子抬头看他。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那只是个美丽的意外。”
某人不说话抚上了他的腰。
球衣不像平时的衣遮得严严实实，撑在耳侧的手臂肌肉线条清晰流畅，袖口宽大，抬手时隐约能捕捉到里面的亮色。
三月天不是很热，但是洛佑的鬓角冒着细细的汗珠，刘海几根粘在一起称得五官更加立体。
莫衍情不自禁地抬手刮过洛佑的下颚线，一点一点往下走，在凸起的喉结处轻轻摩挲，目光往下看不经意间瞟到腰部青筋暴起的手掌，他顿时一下默默收回乱摸的手。
他乖乖的靠在墙上，望着洛佑好像刚才他什么也没做。
“温馨提示，一个小时后你们就要打决赛了，那个傻逼现在应该正在努力比赛，我们要去观赏一下吗？”
洛佑看了一眼篮球场，道：“不着急，先干正事。”
他们这个地方十分隐秘，在观众席后面的一个角落里，阳光投照在操场那里人影涌动，他们在阳光的背面借着光的暖色，安静地接吻。
微风轻拂，无人打扰。
回到大本营的时候莫衍嘴唇红了一片，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体委找洛佑找了老半天，过来时注意到莫衍的嘴唇关心了一下：“你这嘴唇磕哪了，要不要涂点药？”
莫衍舔了一下下唇：“没事，被狗咬了一会而已。”
某只狗岔开话题：“体委找我有什么事吗？”
体委成功被转移注意力。
温皓带着笑眼过来：“衍衍~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红呀。”
莫衍终于认识的这样说话有多奇怪：“咦，你怎么也这样受什么刺激了。”
“那到没有，瞧瞧你这小嘴多好看。”
“……”
“老弟！”莫氿还是如往常一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过莫衍倒是吓得一哆嗦。
他抿着嘴唇转头看他姐：“zen吗乐？”
莫氿定在原地迟疑的看着莫衍：“你没事儿吧，哪里学来的奇奇怪怪的口音，还有你嘴唇怎么了？”
果然，不能对一个长期混迹同人圈的女人掩饰，根本没有用。
莫氿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地比牛还大：“卧槽，洛佑这么凶的吗，上次见不是这个样子啊！”
“上次，什么上次？”莫衍一脸疑惑。
莫氿捂着嘴，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莫氿啊莫氿，你这个嘴不要捐出去吧！
洛佑他们坐在观众席撑着膝盖看场内的比赛，一群汉子坐在一起，隔着距离都能闻到汗水的味道，莫衍从后面抱住洛佑，勾住他的脖子。
洛佑睫毛颤了一下，扭头抓住垂在肩上的手。
莫衍的手在阳光下白的发光，清瘦的腕骨显得有些脆弱，他趴在洛佑肩上语速很慢：“刚开学的时候我觉得你很白，现在对比一下你怎么这么黑？”
骨节分明的手指挤进指缝，十指相扣，洛佑的肤色泛着运动后的粉，扣住莫衍的手对比更加强烈。
他的手掌比莫衍的宽，牵手时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把对方的手拢在掌心，再顺着指节扣住对方仿佛对方被他掌握，这种有点病态感觉他很喜欢。
“问你话呢。”莫衍等半天没等到回答，食指戳了戳某人的脸。
“你把耗子拉过来对比一下，你就会觉得我依然很白了。”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默默当背景板的黄豪自听到这话忍不住了，他把矿泉水狠狠往座位上一砸，痛心疾首到：“你们过分了啊，我这么兢兢业业为你们的感情着想，半天想插话插不上话，现在你们还要diss我，我不干了！”
说完他愤怒起身，中气十足喊道：“余渔鱼你给我过来，老子跟你谈恋爱，弄死这对小情侣！”
余渔鱼非常认真物色小姑娘，听到这话理都不想理黄豪自，“你走开我对你没兴趣，我喜欢姑娘。”
黄豪自可以说非常受伤了，他捂着心口嘴唇抿成一条线，闭上眼睛，再抬眼时仰望天空四十五度流下一颗二十四克拉的水晶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衍在旁边笑得没心没肺，笑就算了还是倚着洛佑笑。
黄豪自：“……”
这世界又多了一个自闭的人类。
他留下一个发自内心的鄙视转身离去。
决赛终于开始，最后两个班角逐第一的王位。
“加油！加油！一班一班非同一般！”宋栀领着拉拉队，在入场时跳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舞蹈，助威声一声比一声高，气势上碾压对面。
与此同时莫衍在观众席上拉起横幅：
We aer champions！！！
旁边两个小礼花夹着彩带蹦出两条挂幅：
普信男发言，听听就好。
本来“哇”的观众现在变成了“咦”，不过一班一群人本来就能伸能屈，时刻都为自己备好一条退路，脸面什么的不重要。
篮球场上人影交替，一颗棕色篮球就像个烫手山芋满场飞，莫衍记得高一的时候他看比赛极其佛系，不像现在揪着横幅把横幅抓的皱巴巴的。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一头撞击篮筐发出“怦”的声音，第一个三分！全场观众瞬间沸腾，莫衍呐喊一声激动地站起来，然后就听撕拉一声，手里的横幅被他撕裂了。
其它人还充斥在激动里不能回味，莫衍四处张望悄悄把撕裂的布料合在一起，然后认认真真摆在一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视线再回到球场上，球场里的人带球过人，奔跑时匆匆朝观众席撇了一眼，穿过层层人群莫衍目光瞬间就粘上去，他们对视了短短一秒不到，却在视线移开的同时不约而同地笑了。
一班今天状态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好，场上天秀时刻很多，可是莫衍似乎只能看见洛佑，每当观众为进球而欢呼时，他们就在欢呼声里静静凝望。
可能喜欢就是这样吧，不管因为什么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对上对方的视线。
人潮汹涌，而我的眼里只有你。
对手可能觉得这样下去他们肯定没有争第一的希望，中途喊了暂停。
一群汉子回来连空气都是热乎乎的，汗臭味弥漫但是没人嫌弃，莫衍把水分给每个人，洛佑接过矿泉水手指抵在莫衍脑门上：“别过来，太湿了。”
莫衍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叉腰道：“好吧。”
洛佑仰头猛灌半瓶水，喉结滚动，汗水顺着流下去隐在衣领里，莫衍看的干咽了一下。
洛佑余光瞥见座位上那个被风吹动的横幅，上面十分可怜地裂了一大块：“那个是怎么弄的？”
莫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抬眼看向别处：“啊――太激动了就一个用力撕坏了。”
“力气真大。”把空水瓶给莫衍，笑道。
“下半场你上，记得提前热身。”
“唉？”莫衍拎着空水瓶还没问为什么，时间已经到了。
对方调整过后显然比之前好了不少，分已经没那么好拿了，但是洛佑他们似乎不着急节奏肉眼可见慢了下来，比分慢慢拉近，但还是保存着一定的领先。
观众可不喜欢看这种佛系打球法，后面热情明显减少了不少，大部分坐在座位上喝水看比赛，有的甚至玩起了游戏。
莫衍不明所以乖乖的做着热身运动，按之前的计划如果保持优势，他这个不稳定因素可以快快乐乐在观众席摸鱼，但是现在洛佑跟他说要上场，难道计划有变。
中场休息。
体委同桌被替下来由莫衍顶上，莫衍怎么想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安排，体委同桌虽然进攻不是很强悍可是防守非常稳，对面每次关键球几乎都是他拦下来的。
“为什么呀？”莫衍是真的没有理解，这样安排不就是把自己掏空让对方进来吗。
“就是要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先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再以猛烈的攻击直接杀过去。”体委说着比了个拳头。
黄豪自也道：“下半场我们专门打架，怎么精彩怎么来，爽就完事了。”
温皓以前没打过篮球赛，刚刚在场上爽是爽了现在一坐下突然就站不起来了，窦灏帮他揉腿顶上了他的位置。
莫衍算了一下战斗力，现在就好比打架时带了三个大招，外加他这个被动技能。
突然觉得自己好拉怎么办。
正郁闷着，洛佑撩了一下他的头发：“正常发挥就行，让他们感受一下我当初的痛苦。”
莫衍给他一个白眼：“谢谢，并没有多高兴！”
洛佑非常欠揍露出一个笑容，在莫衍骂人之前亲了一下眼角：“加油，我在呢。”
那股气突然泄下来，莫衍心里暗骂自己，手指却勾住了洛佑的手。
观众不出所料被他们这个阵容惊讶到，有看过高一比赛的人瞬间认出莫衍：“你看你看那个不是之前那个……”
莫衍：“……”
他怎么总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被人记住。
“你终于敢上场了。”那人冲莫衍露出不屑的笑容，还比了国际友好手势。
莫衍：“……”
虽然但是好傻逼啊，一点也不想理他。
他们这个阵容刚开始确实很顺利，一路拿分到手软，但等套路被摸清后就很容易被打崩，比如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被吃分了。
又一个二分进篮，比分再次拉近。
观众席一个个揪着手里能抓的东西，牙关要紧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
莫衍就在这时发挥作用了。
那人在防着洛佑，体委手里的球传不过去，他目光扫视突然看见盲目逛街的莫衍，吹了一声口哨把球扔了过去。
那人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一下，毕竟从开局到现在莫衍连球都没摸过。
莫衍进过洛佑老师的认真训练听到哨声的那刻就接住了球，带着球跑进二分区，对面一看形式不对急忙回防。
莫衍篮球虽然烂的没话说，但是他超级有自知之明在投篮的那一刻手腕一转，篮球就传到了洛佑的手上。
洛佑可和莫衍不一样，拿到球后带着球三两下一个跳跃，三分有了。
跳跃的时候在空中定格两秒，莫衍在拥过来的一堆人里通过间隙看见这一幕，骄傲地扬起嘴角。
他男朋友就是帅！
对面的节奏被莫衍彻底打乱，每次防洛佑他们的时候总要分心思顾及一下莫衍在哪里，几轮下来被大的溃不成军。
那人打得憋屈，眼看还剩十秒钟比分已经没希望赢了，此时莫衍正带着球往他们的篮筐跑，心生一计在莫衍跑来的时候突然伸出脚。
如果换个正常人来的话现在应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不是停下脚步就是被绊倒，然后他们就有机会挽回一点颜面好让自己输的不是那么惨。
但是，莫衍不是个正常人。
众所周知，电子竞技不需要视力，莫衍压根就没看见前面多了只脚，倒是后面的洛佑发现了刚想提醒，就见莫衍毫不犹豫踩在那人的鞋上，三步上篮。
篮球在空中划过，天时地利人和，这个场景让台下的观众梦回开局，篮球在篮筐边转了一个全，落进篮筐里。
莫衍的第一个三分！
分数直接加到七十，裁判吹响哨声，比赛结束。
观众席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莫氿从观众席飞奔下来抱住她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这是莫衍这么多年第一次打篮球能看。
莫衍愣神片刻才意识到欢呼是给自己的，他低头看莫氿带着骄傲问道：“我是不是很厉害？”
“对对对你最厉害了。”莫氿发誓她要把这件事奔走相告，她弟不再是那个一场踩肿队友和对手的人间bug了。
一班以领先二十分的优势赢得胜利，温皓在观众席一个激动竟然站起来了，他拉着“We are champions”的横幅，然后眼睁睁看着横幅中间破了一个大洞。
温皓：什么情况？？？
快乐都是别人的，那人在一班人死气沉沉的氛围里看向自己的鞋，他为了比赛新买的鞋子，白的发光。
现在上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印子――来自莫衍，但是他不能说，不然那点悖德的心思就会被爆出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狂怒。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彳亍：记得要跪下喊我们爸爸哦~^ω^
那人：艹。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篮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