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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遇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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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余整个人愣在教室门前,眼神聚焦了好几次,才聚焦到名单上,用黑体字加粗的“顾北洺”身上。
轶余刚开始满脸不相信,到后面就差没一拳打上去了。
他越想越闷。虽然说自己整天摆着一副“与世无争”的臭脸,但是捞个第一玩玩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之前没有和顾北洺同一个班时,年级第一没法当,班级第一还是绰绰有余的,也就每次大考的时候,顾北洺第一,自己第二而已。
可是现在分到了同一个班,班级第一也不保了。其实这一次分文理科的考试,轶余是想避个霉头的,结果两人就这么碰上了。
本来碰上也没多大事,但开学前,轶余用自己一星期的糖和张小烁打赌,赌的就是分班会不会碰到顾北洺。
于是导致现在轶余突然捂住自己的钱包,倒吸一口冷气。
轶余感觉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痛。
只能看着桌子上堆的一叠作业得到点安慰。
行吧,下次再多诈张小烁一笔。
轶余又怨恨的看了那名字几眼,心想这一星期的糖算是泡汤了,也就慢慢挪动位置上。
每次开学以来,轶余总觉得上课铃一响起,自己就想睡觉,跟催眠曲一样。下课铃响起自己就顿时清醒了不知多少倍。
轶余还在心里将毕生所学的科学原理运用到这上面时,上课铃非常及时地响了起来。
一种非常奇妙的困倦感袭来。
得,直接开始科学实验了。
轶余毫不避讳,一头栽在桌子上,一合眼就睡着了。
堪比光速。
其实在课堂上睡觉很不安稳,四十几分钟的时间让轶余平常做个梦都困难,而轶余又属于睡眠浅的人,在睡着前还会留意听其他人讲话。
像是现在,他已经听见讲台上老师吩咐人的声音了。
“顾北……你坐在那里吧,就是靠窗的那个同学旁边。”
然后轶余旁边传来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顾北……什么?”
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他就在催眠……啊不,上课铃的作用下睡过去。
当然,在困意来袭之前发出的疑问也渐渐消散了。以至于要问什么轶余也在睡醒后完全忘了。
因为他梦到了公交车。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或者因为是早上刚发生的事情,竟然在梦里重现了一遍。
从硬币掉进缝里发出“叮”的脆响,到轶余与“变态”开始僵持,没有一处地方有欠缺,简直是连3D影院都做不到的场景重现。
就在轶余还在对自己把硬币掉进缝里的行为感到无语时,头顶上传来下课铃的声音。
“这节课怎么这么短?”轶余带着满脸的问号,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旁边的人。抬起头的时候,轶余清楚地感觉耳朵里塞了个东西。
就在两人即将僵持的时候,就听见旁边的人轻笑一声:“上课别睡觉。”对方的嗓音非常好听,清冷又温柔,像是冬天冰雪中忽然捧进的一把火。
对方这么说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机,然后动了动手指点开音乐播放界面,将音乐暂停。
轶余定睛看了看,发现那首音乐就是下课的铃声。
“……”轶余表示:我谢谢你。
顾北洺伸手把轶余耳朵里的耳机摘下。
指腹不避讳的擦过轶余的耳廓,惹得轶余的耳根不自觉地红了。
不过,轶余此时的思绪还停留在梦里,他甚至还在脑中感慨:
卧艹,我的硬币掉进缝里了!
卧艹,没有人想和我换硬币!
卧艹,有变态对我说“以身相许”!
等等……以身相许?
轶余终于回过神来。
这时他才一脸蒙逼地抬眼打量面前的人:
皮肤光洁白皙,额前乌黑用柔软的头发垂下,遮掩住小部分眼睛。黑得发亮的瞳孔盯着人看时,总显得整个人不好亲近。
这人口罩没有规规矩矩地带,只是遮住了嘴唇,高挺的鼻子完全暴露在外面,四舍五入一下这个口罩和没有带是一样的。
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好看是真的好看。
好看的人总令人印象深刻。
轶余也是同感身受,虽然直觉上认为,自己和对方是第一次见面,但总觉得对方在哪里见过。
这时,对方伸手把口罩拉下来,露出了被遮住的下半张脸。
那一瞬间,轶余突然很庆幸对方的颜值没有因为下半张脸被毁了。不过因为这个举动,轶余觉得对方更眼熟了。
早上见过的?轶余这样想着,便在脑子里快速扫一遍早上见过的人。
甚至还有明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轶余还是仔仔细细对比了一遍。
像是早上专门打电话关心自己的奶奶、公交车站里和他换钱的小姑娘、公交车驾驶坐上坐着的司机……
还有公交车上的每一个乘客,都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掠过。
不过轶余脸盲,对于在他视线中一闪而过的人是不在意的。
轶余就这样盯着顾北洺好几分钟。盯到对方不禁颤抖一下,侧过脸瞟了一眼讲台和老师,他可能还在心里暗骂一声。
可是在对方转过去的一瞬间,轶余只觉得这张脸是真的见过,尤其是对方的侧脸,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只记得好像记忆里确实有某个人像现在一样跟自己并排坐着。
轶余垂下眼睛,又黑又密的睫毛顿时将他的眼睛遮住。
旁边的人又转过头来,欲言又止:“你是不是有……”可能是意识到,这样待人并不礼貌,他又生生把后面那个字吞下去。
可是经历多年的“枪林弹雨”,轶余已经准确推算出他要讲的话,甚至还在脑中播放了一遍。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尴尬了,甚至蔓延到前桌。
“感觉气氛好尴尬。”
“是后面两位吧。”
前面的两人同时转头看了一眼轶余。
“……”
轶余:又不是我整尴尬的。
轶余百口莫辩。
他在那一瞬间发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公交车上发生过这一幕,不过似乎旁边的人引起的,也没有其他人掺和。
公交车……
旁边的人……
侧脸……
再加上梦里那声“以身相许”。
轶余在这时候又转头看了一眼同桌,盯着这张脸许久,一愣。
他终于想起这张脸像谁了!又或者应该说,这张脸是谁的了!
霎那时,轶余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脑子里不断有火花在激烈碰撞,头脑一热,“啪”的一声,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一脸蒙的顾北洺,用他毕生最大音量,大喊:
“卧艹,你踏马就是公交车上的那个变态!”
此言一出,原本在激烈讨论问题的其他同学瞬间安静。
甚至原本失踪了一节课的教导主任都出现在门口。如果是一直在观察他的同学可以明显地发现教导主任原本心满意足、面带微笑的表情僵住了。
全班同学:“……”
任课老师:“……”
教导主任:“……”
顾北洺:“……”
轶余:“……”
轶余喊得特别大声,气氛特别凝固。
好端端的课堂变成了社死现场,没有人敢说话。
就连没多久就响起的下课铃也没有人听到。
教导主任凭借多年练就的心理素质,成功成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你们两个,给我出来一趟!”他一嗓子把全部的人都喊醒了。
轶余和顾北洺从教室门里出去时都不带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