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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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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一番寒暄过后,袁竟宽带了沈家主,沈崇云以及裴家几个骨干人员来了沈家大祠堂敬香。
一路上,裴家老太爷的情绪都格外激动,一直跟自己的孙子念叨着自己年轻时候拜入沈家门下做信徒后发生的种种离奇。
沈崇云被迫站在老太爷身旁的位置,另一边站着的是他的便宜“丈夫”,老太爷十分热情的一只手拽着一个,诉说着自己的过往,沈家的恩惠。在大家长的气势压迫下,他“被迫”听完了整个故事。
大概就是当时气运低迷的裴爷爷不幸被一个女鬼瞧上了,晚上整宿整宿做噩梦,白天就精神恍惚,容易受惊,还记不住事情,后来就被公司开除了。在裴爷爷觉得已经要活不下去的时候,遇到了沈家的人,带裴爷爷拜了老祖宗,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那种噩梦,后来生活又逐渐步入正轨。为了感谢沈家和老祖宗的帮助,裴爷爷放弃了升职加薪的机会,只为能留在S市供奉老祖宗,报答老祖宗的救命之恩。再后来,老祖宗念在他赤城,给了他一个信物和一条商机……
很明显裴老太爷把握住了商机,才有了现在N市举足轻重的裴家,而那信物据说至今一直供奉在裴家祠堂,做裴家的镇家之宝。
进来沈家的大祠堂,供上三根清香,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淡淡的冷香袭来,众人俯首叩拜。
一双白色锦云长靴踏空而至,落在跪在最前面的老太爷和沈家主面前。
“也没外人,都起吧。”声音温柔和煦,却又清冷疏离。
可在场的,除了沈崇云和袁竟宽,还从来没人遇到过这种情况,哪里敢轻易起身。
所以便出现了这一幕……袁竟宽恭敬起身,朝老祖宗躬身拜了一下,沈崇云想起来着,但看着前面的家主和裴老太爷都没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鬼鬼祟祟的眼神到处扫射。
似是对于自己的话居然不太管用有些无奈,某位老祖宗叹气道:“你来,让他们起来说话。”
这个“你来”,指的自然是已经站起身来的袁竟宽。
袁竟宽点了头,道了一声:“是!”转过身来亲自扶起了裴老太爷和沈家主。后面的人自然不需要再去扶,都在老太爷和沈家主之后起了身。
老祖宗坐于案上,姿态恣意优雅,身着白色华袍,华袍上秀着祥云和瑞兽,工艺繁琐复杂,发髻被散发着银光的发冠高高束起,面上带着刻着繁杂符咒的银色面具,整个人,不,整个就是一个谪仙的模样。
众人里大多是第一次见老祖宗现身,有些震惊的忘记了呼吸。
沈崇云嘴角控制不住的翘起,得意的看着他们的傻样,内心居然有些沾沾自喜,毕竟这可是自家老祖宗,自己人,就有一种小朋友炫耀自己父母的既视感。
而这个景象对于裴铭哲来说,简直就是一直以为的天方夜谭突然变成很多人亲眼见证的事实,血淋淋的摆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世界观形成了强烈的冲击。这是魔术能够做到的吗?大变活人,凭空出现?可他又确实没有听到任何有人行动的声音。
本以为爷爷一直挂在嘴边念叨的不过是一些巧合下形成的信仰,那些被念叨过很多遍的故事,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但却从未被他当真过。到如今的亲眼所见,确实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爷爷那些故事是真的,那就表示这位老祖宗在爷爷年轻时候就已经存在……就已经跨越了半个世纪来讲,他最起码也要到爷爷这般年纪。可眼前这个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看起来顶多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今天自己看到的这些……是真实的吗?
在场的几个人都各有所思,却没人敢发出一点动静,诺大的祠堂里落针可闻。
“咳!好看吗?”本想着打破这份尴尬,最后千言万语却汇成这么句不伦不类的话,某位老祖宗决定以后还是少去找阿云玩,竟然把他那胡言乱语的本事学到了手。
“老祖宗刚刚帅呆了!”沈崇云迷妹捧场。
这生硬的破冰对白,另在场的几位常年混迹上流社会交际圈的大佬幡然醒悟。
裴老太爷一反应过来就又要下跪,却被袁竟宽手疾眼快的拉住。80岁的老人家热泪盈眶,久久哽咽不能言语。
只见老祖宗对他笑了笑,笑意中带着熟稔,好像在说着好久不见。
“今天阿云就要成家了,本尊要授予你们一件礼物。”说着,手中徒然多出两根红绳。
拿起其中一根,系在沈崇云腕间,随后招手唤了裴铭哲过来,把另一根也系了上去。
又唤人端来两杯清酒和一把闪着锋芒的匕首,“要本尊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来?只要中指指尖血。”
意思不言而喻,交杯酒中要滴上两人的指尖血。
裴铭哲率先拿起匕首,在自己左手中指指腹上割出一道血口,立马有鲜血涌出,滴入两杯清酒之中。
沈崇云:“……”这么利索吗?
不甘示弱沈崇云犹犹豫豫……最后讨好的笑着“阿云想要老祖宗帮忙。”
“嗯,好。”老祖宗也笑了,拿起了匕首,迅速牵住他的中指,扎了一下,沈崇云只觉得牵着他的手冰冰凉凉,还没感觉到痛,这就已经完事儿了。见鲜血涌出后,连忙在两杯清酒中各滴入了一滴。
本以为这个仪式要结束了,却又看到老祖宗凝出了自己的一滴血,没错,是凝出,没有借助任何利器,就好像是那滴血,自己从主人的身体里跑了出来!这玄幻的一幕,大概只能在玄幻小说里才能看见了。
这滴血像是有意识一般,围绕在沈崇云和裴铭哲的身边转着,然后就像加了特效在慢慢雾化,消散,最后钻进了二人的眉心处。
袁竟宽端来清酒,“交不交杯都一样,喝了。”
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遂了他的意没有虐狗。之后便感到系上红绳的手腕一阵阵发烫还伴随着刺痛,抬眼看去,便见那红绳像是要被吸收了一样,逐渐渗透进了皮肤里。
沈崇云震惊了:“这……这怎么了?”
“不怕,正常反应。”老祖宗依旧笑得温文尔雅,伸手覆到了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