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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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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哈?你们现在都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沈崇云双手环胸,没啥血色的小脸上挂满了危险的浅笑。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一个老祖宗面前的大红人,如今来要回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居然能废这么大劲儿。
“沈四,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了你那破床不在我们这儿,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带头的不甘示弱,若是放在以前,他们肯定不敢惹恼了眼前这位,但现在嘛……另当别论!
沈崇云闻言眉毛轻挑,显然有点不敢置信,缓步走到那叫嚣的面前瞅准时机就是一个左勾拳将人打到在地。
但架还没打起来,就招来了“纪检委”。
“住手!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打架斗殴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崇云下意识心神一松,被对面的人抓住机会一脚踹到胸口,巨大的冲力让他差点原地飞出去,幸亏被旁边的人拽了一把,酿酿跄跄的退了好几步才终于稳住身形。
“咳,……tmd,”沈崇云咬牙切齿,不顾胸腔内火烧火燎的痛感,一脸的盲目自信,冲着来人放电,“来的挺快,帮我……”
话没来得及说完,被来人的一个眼神终结。
“别跟这种烂人计较,你们快走吧,因为他耽误了事值吗?”沈符羌面露不耐。
话一出口,很明显两边都呆住了,因为,这太不符合常理。
听起来实在不像在替他的好哥哥,好兄弟,沈崇云说话。
“谢谢师兄,那……我们就,先走了?”带头的那人反应过来后,很有优越感的整理着装,试探着说道。
得到回应后更是春风满面,并在临行前幸灾乐祸的瞥了瞥还一脸呆滞的沈崇云。
而沈崇云呆愣原地……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给猫当伴娘?
“沈老六!你tm是不是疯了?”眼见沈老六点了头作回应,沈崇云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目光如炬像是要在那张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暗自腹诽这人到底是来帮谁的!
“我看疯的那个人不是我吧!”沈符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瞬间将嘲讽拉满。
沈崇云满脸问号,tmd他到底几个意思?这演的是哪一出?
沈符羌只是淡淡注视着他,在他的满脸疑惑中选择无视,直接走人。
沈崇云见状一把薅住某人的后脖领,“等下啦,怎么回事?你干嘛去!”
“滚开!我警告你别碰我!”被触及了尊严的沈符羌怒目圆睁,神情暴戾的挣脱开来。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导致沈崇云严重怀疑他是中了邪,害怕的松开了手。
但关心的话没说出口,就被硬生生打断,“我嫌脏!”
嫌脏?……哦,还好不是中邪。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沈崇云的脑子里都循环播放着这句话。
声音由大变小,由慢边快,不断重复。
他目光渐渐懵懂,渐渐失望,再渐渐颓废……
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裴明哲洗完澡裹着浴巾出现在眼前。
……
裴明哲是什么人?商竞场上察言观色游刃有余,只需稍看气氛,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个……有事可以跟我说,不想说也没关系,先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沈崇云理智回归,想起来食言于人,低着头淡淡道了一句:“对不起。”
“……过去了,不说这个了。”见沈崇云落寞的样子,裴明哲莫名有些于心不忍,以为他是为了之前登报的事道歉。
“我睡地上。”沈崇云还是低着头,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小的几乎要听不清楚。
“这事儿啊……”裴铭哲顿感无语,不过还是选择了原谅。“好了,地上凉,你身上还有伤,昨天是我考虑不周,要睡也应该是我睡地板。”
失落的小孩没有应声,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裴明哲走到沈崇云跟前,不禁想要问问他的心事,却又想起此行来的目的,只能狠下心来,顺道抱走一床棉被铺在地上。
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一辈子被硬生生捆绑在一起,谁都不会快乐。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在老祖宗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召了裴铭哲去问话。
沈崇云被安排跪在祠堂外的青石板上静默家规,由于距离太远,只能隐隐听到祠堂里面有人起了争执争执,但无论怎么努力,却是一句话都听不清楚。
于是在柔和清晰的阳光中,一位跪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一边侧着耳朵偷听,一边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咒骂,某个两面三刀的小贱人!肯定不是在说他的好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里面才安静下来,而在安静了没两分钟后,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摔门而出,步履生风,没有半分留恋的路过沈崇云负气而去。
沈崇云注视着这个食言而肥的小贱人离去,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能再次见到那个人,并且是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有了结果,沈家老祖宗的意思是,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但可以帮你把人好好教育一下,所以,那段时间,称得上是沈崇云生命里的至暗时刻。
也导致了后来沈崇云身体素质断崖式下降,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沈崇云从小被那位宠的无法无天,第一次在那位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低下头听着训斥,渐渐红了眼眶。
现在连老祖宗都对他心灰意冷,那这个世界上哪里还存在他的依靠。
所以当最后师父宣布对他的惩罚时,虽然震惊,但他也只觉得情理之中。
200鞭子,足以把他打成肉泥了……
沈崇云被人压到院落正中央,扒掉了上衣。
在羞愧与窘迫中,又注视到了一旁的相机,略一思量,他便知道这些人是要干嘛,于是在受刑的过程中,他都拼尽全力的维持着面部表情和每次都想要脱口而出的痛呼……
第一次的刑罚在第26鞭时终结,因为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几次,被冷水泼醒后清醒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
第二次的刑罚距离第一次仅仅过去半个月,身上的伤口都没长好,几鞭子下去又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好在在沈崇云的强撑下,数目累计到了40鞭。
之后的第三次,第四次,第数不清多少次后,沈崇云的刑罚只剩下最后的29鞭。
“这次打完。”在行刑开始之前,沈崇云发出了申请。
周围安静了片刻,袁竞宽驳回了他的申请,“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却不料沈崇云淡淡来了句,“都行!”
袁竞宽一瞬间气结,“5鞭,跟上次一样。”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像身边的人吩咐道。
这句话一出,好几个人长出一口气,毕竟以沈崇云现在的承受能力,别说29鞭,就连9鞭都得出个好歹。
行刑的人闻言便开始动手,鞭子打下去又快又稳又狠,本应可以在一分钟内结束,却在第三鞭后停住了……
沈崇云吐血了,鲜红的血液喷溅到地板上,亮的刺眼,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现场开始手忙脚乱起来,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找医生的跑去找医生,观刑的行刑的乱作了一团。
“我没事,没事……”沈崇云气若游丝,吐了两口血之后感觉真的轻松了不少。
袁竞宽也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紧拧着眉一言不发。
直到蔡蔚来了,才有人敢扶人起来。
“大人,后边的罚咱能先停一停吗?再打下去,这条小命可撑不到大劫啊!”蔡蔚号着脉,面容越来越严肃,紧忙从医药箱翻出一颗中药丸塞进了沈崇云嘴里。
袁竞宽也后怕,十分难得的往下递了台阶,“看他表现,表现好,后边儿的就免了。”
沈崇云却不领情,想开口说话却被人捂住了口鼻抬了下去。
……
时光荏苒,岁月流转,转眼一年已逝,沈崇云已婚后的第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之前发觉不出来的病症伤痛自从入冬之后就慢慢浮了出来。
以前打了架,袁竞宽还让他冰天雪地在外面光着膀子罚站过,现在别说在雪地里罚站,就是在二十多摄氏度的室内,都要穿着厚厚的保暖才行,稍稍吹一吹风就是高烧不退,要是灌了冷风更不得了,咳血也是常有的事,现在的他,只有在晴天的中午会被允许去外面站一下,放放风。
虽是不用再遭那要命的鞭子,但坐牢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每天都被闷到想发疯。
他的那几个兄弟,上班的上班,搞对象的搞对象,不待见的不待见,石秀儿竟然成了唯一能陪他打发时间的朋友。
虽然她要来探望沈崇云的诉求每每都被否,但还是孜孜不倦的提。
阿云:“咱没别的可唠了是吧秀儿?”
一个普通女人:“没了,再不让我去,咱俩绝交!”
阿云:“……”
一个普通女人:“你是不是就没拿我当朋友?”
一个普通女人:“还能不能处了?”
一个普通女人:“我害你身败名裂,你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
一个普通女人:对方正在输入中……
阿云:“停!打住!”
阿云:“你来,让你来,我真服了「佩服」”
一个普通女人:“好嘞!”
阿云:“你想什么时候来?”
一个普通女人:“当然得选个黄道吉日”
阿云:“那你等年假的时候来呗,时间宽裕,可以多玩几天”
一个普通女人:“不了”
一个普通女人:“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