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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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甜甜，来祁天城主的婚房干嘛？”慕津确认巡逻的守卫都走了一个闪身从房梁上越下，拉开房门。
“闭嘴，再叫我褚甜甜，把你的嘴缝起来！”褚天骄低声吼了一句，跟着从房梁上下来，进屋后迅速关上了门。
“褚天骄褚天骄不就是褚甜甜，还不承认，真小气。”慕津嘀咕两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一下，寥做照亮。
明明是白天，屋子却暗的厉害，四面窗户全部用黑布封死，半点光亮不透。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香味，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
烛架上的红烛都只烧了一半，慕津用火折子将这些红烛全部点起来，解放双手。
婚房分为两个部分，左侧珠帘掀开是新娘的梳妆台，右侧掀开是新郎新娘的床榻，上边还贴着大红的喜字。
褚天骄和慕津各自选了一边进去查看。这里自祁天城主过世后应当还没有打扫，架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褚天骄往前，脚下好像踢到什么，“叮当”响了一声。
褚天骄低头看去，是面水银镜。
镜子已经裂了，里边只有不完整的三块，其他的散落在地上，靠近柜子的地方还有一串深褐色的点血迹，一路延伸至梳妆台的凳子脚下。
褚天骄蹲下身，顺着血迹看过去，顿时吓了一大跳。
一颗人头正立在梳妆台下，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唇角裂开一直划到耳根，正对他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笑。
普一看就她，褚天骄还以为有个人在这底下蹲着他呢。
人头戴着繁杂沉重的金冠，应该是这回祁天城主续弦的妻子，可不是说，夫妻两人都没寻到头吗？
怎么头颅出现在这里，并且还被人划开了脸颊。
褚天骄取出手帕将头颅抱着取了出来，放在梳妆台上。
“呀！主人你快来!”
“怎么了？”褚天骄赶紧掀开珠帘赶过去，就看见慕津怀里也抱着一颗头。
慕津说，“我找到了祁天城主的头颅。”
“我也找到了他新婚妻子的。”褚天骄走过去，接过头颅放在床上。祁天城主的头颅也一样，眼睛瞪到极致，面颊被划开扯出笑脸。
慕津低声说，“他笑的好渗人哦。”
褚天骄笑了一下，“怕了？”
“怕什么怕。我鬼域第七坊坊主会怕？笑死。”慕津说，“我就是觉着背后动手的鬼好低俗。”
“她是不是对笑有什么执念啊。”
“有可能，”褚天骄说，“不过这头颅怎么会在这里？”
慕津伸手把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一掀，“说不定是下人寻找不仔细，头颅根本就没有不见。”
被子一掀，床上的红枣花生桂圆噼里啪啦扫落一地，慕津又把被子扔了回去，反手去开衣柜。
褚天骄却觉着不可能，房间就这么大点，他们才找这么一会儿就发现了两颗头颅，何况城主的儿子女儿呢？父亲死了即便是装也得尽力寻找吧。
褚天骄拿着头颅仔细观察，突然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不对。”
褚天骄迅速回去取了新娘的头颅，两个放在一齐比较。祁天城主的颈脖处切口平整，应当是用利刃一刀抹杀，凶手果断老练，而新娘的颈脖处却并不平整，有多道切口，利刃反反复复砍过同一个地方。
慕津也发现了异样，凑过来低声问，“难道……杀他们两的凶手不是一个人？”
褚天骄“嗯”了一声，站起身把头重新塞进床下，“走吧，差不多回去了。”
慕津率先出去侦测，确认回廊没有巡逻的守卫才喊褚天骄开门出来，两人攀上屋顶，沿着回廊往回走。
阳光暖暖洒在两人身上，有些舒服。慕津蹦蹦跳跳，踩着薄薄的积雪走的极快。褚天骄在后边追，“你慢点。”
走了一会儿，慕津停了下来，回身盯着自己鞋尖一处，露出纠结的表情。褚天骄以为发生了什么，快步过去，“怎么了？”
慕津抬起脚，露出脚底踩到的符箓，“烈火符。”
“可我踩了应该有一会儿了，这张符没有被触发。”
褚天骄蹲下身，小心翼翼撕下符箓，仔细查看。从前在长生天，他学过一年多的画符，常用的驱鬼类符咒他都会画，但是这张看似是烈火符，可却多了两笔。
符咒是当今仙门镇鬼驱鬼最常用的一种术法，它可以很好的弥补每个修士只能修一种秘术的缺陷。有了它，修士们可以千里之外借用别人的秘术镇压鬼怪。
从前律法不齐，仙门经历大战百废待兴，很多事情有心无力。那时候所有修士都可以自己用朱砂画符，灵力成咒。仙门那时候太穷了，恶鬼又到处食人肉，于是有些修士萌生了恶意，将根本不成形的符箓卖出天价。有许多修士买了此符，在对阵鬼怪之时符咒无用，死于非命。
此事闹的极大，长生天不得不下场，做主重修律法。此后仙门百家唯有三个大仙门可以制作符箓，其余百家制作的的符箓必须先送上三大仙门，拥有了仙门刻印才可在世间流通。
符箓中再没出现去头添足的假符。
现今如何会出现呢？
而且褚天骄仔细检查过，符箓的背面确有长生天的刻印。长生天检查符箓的刻印处极为严苛，绝不可能有残次品流出。
这个无意间的发现让褚天骄勉勉强强理出一条线，但是还有许多地方他没有想明白。
关于符箓，他需要更多的佐证。褚天骄对慕津说，“去府内各处多弄些符箓来。”
“那你呢？”慕津问。
褚天骄说，“没有灵力就不给你添乱了，我回去等你。”
慕津撇嘴，“那行吧。”
等慕津三两下没了踪影，褚天骄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
他自墙角下来，在路边抓了一个婢女问习珺之的院子在哪。得到准确答案后褚天骄敲开了习珺之的院门。
黑衣来给他开门，院子里习珺之穿了一身粉桃色流仙裙，头上簪着朴素的白花，他的面容不似之前见时那般憔悴，也不见任何伤心神色。
桌上煮了茶，袅袅香气扑面而来，习珺之相请，“郎君请坐。”
褚天骄在习珺之的对面入坐，开门见山，“长话短说，我只问你，是否还想与我合作。”
习珺之颔首，“自然，我说过，合作此事永远有效。”
“那我且问你，此件事情到底与你有没有干系。”褚天骄目光紧紧盯着习珺之，“既要合作，还想习姑……习郎君坦诚相待。”
“郎君不必如此见外，叫我珺之就行。”习珺之推过一杯清茶，“我确实记恨城主，可他实在太强了，身侧高手如云，我还没有机会下手。”
“我也想知道，此事到底谁干的。”习珺之垂眸叹气，“事情发生的突然，我前期的准备还不完全，否则我已经坐在城主的位置上了。”
褚天骄点点头，“行，合作之事我同意了。”、
习珺之道，“稍等。”尔后目光移向黑衣。
黑衣后退一步，双手张开结界。金色的结界笼罩整个院子，习珺之笑了一下，“隔墙有耳，不得不谨慎一些。”
“还是习姑娘想的周到。”褚天骄道，“我要的不多，只一样，我可以助你当上城主，我需要你在成为城主后，送我出海。”
“虹桥吗？”习珺之承诺，“若我成为城主，祁天城将送褚郎君一艘虹桥，此船将只为你服务。”
褚天骄这才将在婚房和屋顶上发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城主出事那天夜里，屋内挤了很多人，一寸一寸搜寻，如若人头一直在那儿，不可能没有发现。，”习珺之思付，“至于所有的符箓，都要经过我大哥习华池的手。”
“这段时间我几位哥哥也着实奇怪，姐姐出嫁从夫又怀有身孕不便来看情有可原，可是几位哥哥我只在城主遇害当日匆匆见过一次，后边便再没有见过。”习珺之道，“我还挺下人说，三哥屋里最近一到夜晚就会传出磨牙声，声音很响，仆人们在院子里边都能听见。”
褚天骄站起身，“剩下的便交给你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快些回去了。”
黑衣将褚天骄送出院子，褚天骄抬头一看，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了。他快步回了客房，发现慕津已经坐在床上了。
桌上仆人送来的饭菜被慕津吃了个七七八八，褚天骄吸一口气走进来，关上房门。
慕津发难，“不是说在屋子里等我的吗？”
褚天骄在桌前坐下，移过慕津吃了一半的碗，就着剩菜开始吃饭。
慕津“哼”了一声走过去坐下，“你去干嘛了？”
“见了一趟习珺之。”褚天骄说，“你不喜欢他，我便想着不必告诉你。”
褚天骄说着又吃了一口饭，“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下次去哪儿都得告诉我。”慕津说，“我可不想你死在外边连累我。”
慕津将自己弄来的符咒全部给他，“都没用。”
褚天骄大概翻看了一下，“里面可是连简忻他们带来的符咒都动了手脚，做此事的只能是大公子习华池。”
慕津眯眼，“要我去试试他吗？”
褚天骄摇头，“不用，习珺之会去。”
既然如此，慕津就不必要去了，他重新回到床上脱了鞋袜躺下，召唤褚天骄，“快来睡觉。”
褚天骄，“……”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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