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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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斜西行，褚天骄终于踏上了自己想念已久的虹桥，唯一的意外是，简忻和空崎两人也跟上来了。
简忻带队在祁天城这段时间折损两个弟子，又逢习珺之登位，他们自然要亲自回长生天报告情况。
同出一门，简忻现在的身份又是长生天的弟子，不好阻拦，只能任由他们上船。
习珺之遵守诺言，这整艘虹桥上除了船夫和伙夫，没有别的客人。习珺之还给了一段魇香给褚天骄，笑着同他说，“郎君若不想他们活着上长生天，不如……”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褚天骄却明白他的意思：杀了他们嫁祸习华池。
但他若是真的在虹桥上杀了人，那在习珺之这里，就再没有平等对谈的机会了。
即便要杀，也不能在虹桥上。
褚天骄裹着厚重的大衣站在夹板上，亲眼见证虹桥凿冰开河。虹桥底下一共安有近两百个锯齿轮，锋利的锯齿插入厚厚的冰面，在灵石的催动下向前疯狂卷动，厚实的冰层咔嚓咔嚓被砸碎推至虹桥两边，密密麻麻的银蓝水母上浮，挤在虹桥凿开的水面上。
褚天骄皱眉：“一颗蓝光水母就是一个无法离去的魂灵，这里真是太多了。”
“据说百年前天下大旱，战火纷争，死了数不清的人。”褚天骄问，“是真的吗？”
慕津闭上眼，仿佛又回到那窒息的时候，他嗤笑一声，“怎么不是真的？”
“这儿积攒的全部鬼魂，都是那时候的。”慕津说，“太多了太多了，往生海负担不起，亡故的人无法离开，时间久了意识消散，就成了只知道破坏的恶鬼。”
“人做的孽，自然要人类自己偿还。”
褚天骄听出慕津话音里对人类的恨意，“还没问过你，生前是哪里人？”
“人？”
“我才不是人。”
慕津不想就这个话题讨论，转身进了船舱，夹板上只剩下褚天骄。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褚天骄单手握住围栏，青紫色的血管在瓷白的肌肤上凸起，他弓下身，剧烈的咳嗽。失去灵核的地方又开始痉挛疼痛再次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取不回灵核，什么都是空谈。
“百里凡白？”空崎端着空的果盘从简忻的屋里出来，转出夹板就看见百里凡白躬身靠在外围栏上，不停的咳血。
空崎丢下果盘快步过去扶起百里凡白，右手将灵力灌注进褚天骄的体内，“你怎么了？不会是之前受了内伤吧？”
灵力一入褚天骄体内，褚天骄就像触电般猛然挣脱空崎，双手抓住围栏往前走，用尽全力喊，“慕津！”
一道红光冲出船舱，在褚天骄倒地之前扶住他，慕津抬起眼，猩红色一闪而过，“他是我的！”
空崎无语：“你的你的，我又不要。”
真是离谱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空崎目送他们进房间后快速溜进简忻的房间，“师兄师兄，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简忻正在擦剑，眼帘微抬，“说。”
空崎在简忻对面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灌了一壶茶，这才说，“我刚刚探百里凡白灵脉，师兄猜我发现了什么？”
简忻看都没看他。
空崎自觉没趣，只能说，“我刚刚发现，百里凡白体内竟然没有灵力在流转！”
简忻骤然抬头，面色凝重，“你没看错？”
“千真万确!”空崎说，“我入门和他属同一批，第一次大比的时候和他交过手，那时候他才十四就已经已经入灵，现如今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有！”
修仙界修士的境界分别为入灵、破妄、问虚、通天四期，每一期又分为十境界，到达十境便能破境入下一期。只要修士入灵，便能修出灵核，即便是百里凡白五年间毫无进益，那他之前已经修出灵核，如何会没有灵力流转灵脉呢？
“但是……”简忻记得在祁府，百里凡白是用了灵力的，而且观其灵力，至少也入了破妄。
“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空崎接着说，“我刚刚看见他的时候他在夹板上咳血，我把灵力渡进去，按道理不管什么病灵力入体都能好受点，他却如临大敌似的把我推开，身边那个邪性的少年还不许我碰百里凡白。”
简忻点头表示知道了，“此事不要声张，暗中观察，不管这两人什么问题，入了长生天，都好说。”
另一边，慕津将褚天骄扶进房间，将灵力传入褚天骄灵脉转一圈再收回来，褚天骄的面色肉眼可见好了些许。
他坐在床头缓了会，看向慕津，“空崎可能要怀疑了。”
“杀了他？”慕津从靴子里抽出刀，舔了舔唇角，“丢进海里神不知鬼不觉。”
褚天骄摇头，除了这是习珺之的地盘不能杀外，还有一个原因也不能杀他们。
杀空崎的话得连着简忻一起，简忻没那么好杀。
想当年他做首徒的时候身上到处都藏着师尊的保命法宝，还有各种各样的替身符和留影石。一旦他出事，整个长生天将举全宗之力讨伐。如今简忻是首徒，难保身上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宝贝，到时候别人没杀干净反而赔上了自己。得不偿失。
褚天骄猜即便是空崎发现了什么也猜不到他是褚天骄，暂时还可以保持相安无事。
褚天骄道，“下了虹桥，快些甩开他们。”
“又不让杀人。”慕津无趣收起了刀。
出来三年多，一个人也没杀过，真没劲。
慕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往床上一扑，直接压倒褚天骄，双手捂住他的嘴，“郎君，快来陪奴家睡觉吧。”
褚天骄：“……”
慕津笑意盈盈，“是不是需要奴家替郎君宽衣？或着郎君想玩点什么？”
“皮鞭？红烛？还是……”
躲在门外准备听墙角的空崎正好就听见这三句，脸一红捂着嘴快速冲走。
我的天，百里凡白玩的这么花吗？
慕津压在褚天骄的身上，听见外边的蚊子跑得飞快后笑的更开心了，伸手就去扯褚天骄的衣裳，褚天骄没动，仰躺在雪白的被褥上，任由慕津扯下他的外袍和里衣，露出和被褥一个颜色的胸膛。
慕津咽咽口水，手伸向褚天骄的裤子，褚天骄还是不动。
慕津又收回手，奇怪地看着褚天骄，“褚甜甜你为什么不反抗？”
褚天骄叹口气，“我没力气了。”
“骗鬼，”慕津说，“你从前伤的更重也不这样。”
“你可真难伺候。”褚天骄一个用力翻身将两人的位置互换，成了自己压着慕津，“反抗你叫我别无用挣扎，不挣扎了你又要我挣扎。”
褚天骄俯身压下去，雪白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红衣紧紧贴住慕津，热气上涌，慕津蒸红了脸。
褚天骄按住慕津的脑袋，与他鼻尖相贴，四目相对。慕津有着一双不同于普通人的琥珀色眼睛，眼尾上翘，目光流动间仿佛能勾人魂魄。
褚天骄慢慢往下。
慕津有些慌乱，心想，他是要亲我吗？
我要接受吗?要闭眼吗？人们说亲吻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
慕津胡乱地想着，一双总是在笑的狐狸眼终于合上，温热的吐息越来越近，慕津下意识嘟嘴。
褚天骄却在即将贴在慕津唇上的时候偏开头，在慕津耳边沙哑道，“别惹火。”
褚天骄强硬拉回自己的理智，从慕津身上起来背过身去穿衣。
慕津羽毛似的眼睫翘了翘，继而张开，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
遗憾什么庆幸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慕津滚进床榻里面，拿被子卷住自己，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在外面。他偏着头看褚天骄一件一件把衣服抚平穿上。
转身之后身上整整齐齐，如果不是头上发冠凌乱，谁又能说刚刚那不是一场幻觉呢？
慕津暗骂一声伪君子，将头也缩进被子里,“睡觉！”
“你在这睡，我去隔壁。”褚天骄拉开门，匆匆躲进另一个房间。
褚天骄背抵在门上一手遮住眼睛，真是昏头了，明明只是想教训一下慕津的，不知道为什么差点真的亲下去。
都说鬼怪惑人心，自己身边这个，怕是个极会蛊惑人心的鬼怪吧。
真走了？慕津听见关门声露出眼睛看一眼，房间里却是没人了。
说走就走，负心汉!
慕津艰难从捆住自己的被子里爬出来，拉开门去推隔壁的门，“褚天骄你给我开门！”
里面没声音，慕津暗想，好啊，还敢不开门！
他正想撞，但是又突然停下来，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急不可耐？显得自己离不开他？
不行不行。慕津转身回去，走了两步又不甘心，扭回门口，我是他的鬼使，他的吃喝拉撒都得在我跟前，不然怎么保护他的安全？
要是刚好这时候有人杀契主我不就保护不力了吗？对对对，我进去就是因为我要保护他。
慕津越想越觉着有道理，咳嗽两声正经道，“主人，请开门。”
里面没回应，很好，慕津点点头，心想这一切都是为了契主安全。他飞起一脚踹，门被他一脚踢烂，慕津冲了进去。
没走几步，定在了原地，眼睛瞪的大大的。
褚天骄站在里间，头发还在滴水，全身赤、裸，手里拿着布巾震惊地看着慕津。
慕津：“咕噜。”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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