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先生，我说的‘不感兴趣’并不是‘不敢’的意思。”察觉到炸弹魔的意图，森川檀将手术刀的刀锋用力压进了炸弹魔的颈内，“我挺讨厌被轻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将手术刀轻轻一拉，刀锋划过的瞬间，他微微侧头，只留下一点血渍落在自己的脸颊之上。
他低下头，看着炸弹魔瞬间瞪大的眼睛和不可思议的表情，轻轻笑了。“本来，你的死期并不在今天。”他一脚踢翻炸弹魔死不瞑目的身体，弯腰从他的怀中拿出了起·爆器。他注意到起·爆器上有三个指示灯，其中一个已经熄灭了，看来炸弹魔准备了三个炸弹，现在留给了他两个。
这样一来，我估计已经在漫画主角面前挂上号了吧。森川檀抖了抖手术刀上的血珠，抬眼就看到了柯南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继都市异能番之后又要成为推理番的NPC了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读者觉得我眼熟？森川檀漫不经心地想着，反正一切都只是漫画剧情而已。
漫画，剧情，NPC，主角。无数词在森川檀脑海中盘旋不去，要不要干脆玩个大的？他收起手术刀，朝柯南灿烂地笑着，眼底却只剩看不到边际的黑沉。
我讨厌这个世界，我讨厌“主角”。
* * *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柯南想，这一切的起始有一分钟的时间么？仿佛眨眼之间，就只剩下满目的鲜红占据了整个视线范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人群突然地安静，然后又像是按下了播放键一样，熟悉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
这不是柯南面对的第一具尸体，但是却是第一个在他面前被干净利落杀死的人，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来不及阻拦。
柯南看着那个青年轻巧的动作，又看着他抖了抖手术刀上的血，最后将刀收入袖中。随后他转身面向人群，柯南才发现青年的脸上还沾着猩红，明明刚刚有一条生命在他手中消失了，可是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直到扬起了手中的起·爆器后，青年的嘴角才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笑意，就像极地的阳光，哪怕再灿烂也只有寒冷的感觉。
有些人杀人如同杀掉鸡鸭，有些人杀人如同碾死脚边的蚂蚁，而有些人杀人，就只是单纯的数字叠加。对于最后这一类人，柯南只见识过一个，那个男人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正是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而现在，柯南又见识到了第二个。
面对危险，柯南战栗了。可是侦探追逐危险的本能让他除了战栗之外又多了激动和兴奋。但比起立刻去追逐危险，现场众多普通民众的安危更加牵系着他的内心，他努力镇定下来，大脑飞速地转动，去寻求面对比炸弹魔更危险的青年的一线生机。
* * *
森川檀拿着起·爆器，朝毛利小五郎挥了挥。“毛利先生，如你所见，这是个炸弹的控制装置。”
人群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陡然安静下来，不安的气氛渐渐弥漫开来，毛利小五郎站在人群最前面，他整了整领带，严肃地开口：“这位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森川檀想回家，虽然他像逃离痛苦的源头一样逃离了港口城市，但是那里仍然是他的家，没有家人的家。而他现在莫名其妙出现在另一个世界，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这些人也是，所以不妨玩个大的。
森川檀微微侧了侧头，手指移到了起·爆器的按钮之上：“是啊，我想做什么呢？”他笑着反问毛利小五郎，“这个起·爆器上有三个按钮，其中一个已经熄灭了——我想爆·炸物处理科的JC已经拆除了第一个炸弹了吧？”他的指尖在起·爆器上的按钮上摩挲着，就像是在拿捏着现场所有人的心脏。“那第二个炸弹在哪里呢？”
“你本来和那个炸弹魔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毛利小五郎试图用言语稳住森川檀，“虽然你穿着一身黑衣看着非常可疑，但是炸弹魔是炸弹魔，他只是一个单独行动的现行犯。你实在没必要步上和他一样的犯罪道路。”毛利小五郎视线挪到了炸弹魔的尸体上，又飞快移开，“就算你杀了他，这也只是防卫过当而已——他刚刚想引爆炸弹对吧？”
森川檀挑了挑眉，“穿着黑衣看着可疑”？这大概就是毛利小五郎用炸弹魔试探自己的原因吧。不过他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出手杀掉炸弹魔。
至于毛利小五郎是真的眼尖到注意到了炸弹魔的动作——这等观察力确实有点恐怖了——还是只是单纯地开空口支票，但是他也并不稀罕对方搭好的梯子，公司的人谁没进过局子喝茶？不过他现在没有这个世界的身份证明，进局子以后脱身会更加麻烦一点罢了。
“到目前为止，你还可以回头。”毛利小五郎称得上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不管是作为前任的JC还是现任的侦探，他都秉持着正义之心，对恶行无法视而不见，又因为天性上的善意，总希望能拉住已经在边缘挣扎的罪人。
可森川檀不为所动，“毛利侦探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我想要的很简单，现场——”他扫视了一圈不安的人群，“这些人，现在可都算是我的人质。”
毛利小五郎抬手压下了人群的骚动，他上前了一步，收敛起邻家废材大叔的气质，肃然发问：“你这是想威胁警视厅？”
森川檀举起另一只手，一根接一根地竖起手指：“第一，电车站外的所有JC退出这个街区。第二，准备好一架满油的直升飞机停在电车站的前坪。第三，我要1亿现金，旧钞。”森川檀比着“三”的手势，“这三个条件每满足一样，我就释放一部分人质。”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森川檀笑意扩大：“我的要求合情合理，现在，可以麻烦毛利先生联系警视厅了么？我猜你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他们了。”
* * *
联系好警视厅的是柯南，当然这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警视厅已经掌握了电车站内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柯南紧张地握紧手机，手机是通话状态，另一端连接的是松田警官。“怎么办，松田警官？”柯南压低声音问道，他藏在人群里，不是因为要躲避可能的炸弹袭击，而是在努力寻找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炸弹。他当然也注意到了炸弹魔之前携带、后来又消失的公文包。
当时毛利大叔正在和炸弹魔搭话，柯南努力回忆着，那个公文包应该就在两人的脚边。可是，由于人群经过了几轮惊吓，位置也不断发生变化，那个公文包早就不知道被人踢到哪里去了。
“现在只能先按犯人的要求来了。”电话那头的松田收起了懒洋洋的表情，看向四周严阵以待的同事们：“根据犯人的话来推测，他手上至少还控制着两个炸弹，不管引爆哪一个都不是小事，犯人说满足一个条件就释放一部分人质，目暮警部正在和上级协调，争取先搞定直升飞机。”
可恶！柯南咬了咬牙。随时都可能被引爆的炸弹如同高悬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在他看来，那个青年从拦下炸弹魔到抢到起·爆器，最后再用炸弹威胁警视厅的行动，简直充满了戏剧性。
除了能看到炸弹魔之前犯罪预告函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电车站会有炸弹和炸弹魔。那个青年——虽然柯南不想承认——多半是误入其中，被卷入了这个事件。可他偏偏出手杀人并且抢下了炸弹，甚至还提出了三个要求、向警方敲诈1亿元，坐实了自己的犯罪行为。
就连琴酒当初被卷入过山车杀人事件的时候，都是尽量避开警方，而那个青年偏生这么大张旗鼓、有恃无恐地吸引住警方的视线，不合常理，太不合常理了。柯南托着腮沉思着。所以，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抢下炸弹，引发这一场骚乱到底是为了什么？
“松田警官，杯户这附近刚刚还发生了什么吗？”柯南灵光一闪，突然问道：“特别是需要大量警力支持的事。”
“我问问佐藤。”电话中松田警官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应该是在和佐藤交流。柯南的心也在等待中砰砰直跳。
“没错，刚刚是发生了一起案子。”松田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不过不是发生在杯户町，米花町的四菱银行刚刚报案，十分钟前有三个蒙面强盗抢走了准备入库的十亿元现金！现在除了电车站这边，所有的空余人员全部都调派到米花町那边去了。”
十分钟前？不就是第一个炸弹计时器突然启动、以及那个青年在翻看手机的时候么？
原来如此！
柯南推了推眼镜，觉得自己终于想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