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只然

18、坑

　　Segment 1

　　敬老院

　　一位头发发白的老人坐在藤椅上，沐浴着阳光——她看起来很安详。
　　一旁的护工刷着手机，没有注意到老人的异样。
　　过于安静了。
　　风哗哗地吹，庭院里的银杏树被吹得左右摇晃。
　　老人的身子被吹地歪在藤椅上。护工才意识到老人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她连忙放下手上的手机，去查看老人的情况。
　　鼻息非常微弱。
　　护工大惊，马上拨打120，并去通知了其他人。

　　Segment 2

　　当救护车赶到时，老人已经彻底没有呼吸，纵使敬老院的医师进行了紧急抢救，她还是没有撑到救护车的到来。
　　负责照顾老人的护工已经哭了，这次突发情况算是她的责任。

　　这家敬老院虽名为“敬老院”，可实质上还是养老院，这位护工的工作前途估计是废了——谁能接受一个照顾人把人照顾死的护工呢？

　　护工忍不住的想：“要是我不玩手机，及时发现蔚老的异样，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Segment 3

　　敬老院那方早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死者的家属。

　　当时哲接到敬老院的电话时，他正在和姜暂上/床。
　　他的床/伴第一时间发现了时哲的情绪。
　　反正本来就已经做完了，时哲躺在他的怀里。姜暂也就没当回事。
　　但时哲忽然把他推开，跳到床边开始套衣服。
　　衬衫褶皱地要命，但时哲也顾不上了，他把外套披上，衬衫怎么样不会有人知道。
　　“你要干嘛？”姜暂问。刚做完性/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更突显他的诱人。
　　“我奶奶去世了。”时哲瞥了一眼姜暂，继续穿裤子。
　　姜暂不知道该怎么回，闷在被子里不说话。
　　时哲穿好衣服后就出去了。

　　Segment 4

　　时哲不耐烦地等着。
　　通往敬老院的公路十分拥挤，本来就因为奶奶去世脸很臭的时哲此时脸更臭。
　　他把车门打开，望向前方——都是车，不知道从哪个路段开始堵的。
　　时哲打算打电话让助理过来把车开回去，他自己再从别的公路去敬老院。
　　“喂，时哲。”姜暂喊。
　　时哲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看到了骑着摩托车的姜暂。
　　“你来干什么？”时哲也喊。
　　两个人之间有好几辆车，不得不用大喊这种方式交流。
　　“你上车，我带你去，”姜暂道，“我已经通知过你的助理了，你把车放在路边就行。”
　　“噢。”

　　姜暂扔给他一个头盔，然后问他：“会开摩托车么？”
　　“不会。”时哲老实地回。
　　“行。上车。”姜暂感到有所意外，总裁大人不应该是全能的吗？
　　上了车的时哲显得有些束手无措。他抱也不是，不抱也不行。
　　“喂，你看都看过了，摸都摸过了，还顾虑什么？”姜暂嘲道。
　　“——呲，我是看你这腰太细了，万一一不留神，被我折断了怎么办？”时哲揽住了姜暂的腰，顺手摸了两下。
　　“流氓。”姜暂骂道。
　　“反正摸都摸过了，看都看过了，还害羞啊？”时哲问。

　　Segment 5

　　等到时哲和姜暂到敬老院时，太阳已经在和地平线告别了。
　　时哲先去看了蔚老的房间——很干净整洁，除了没把人看好，这个护工其他的都做得很好，时哲打消了让敬老院辞退这个护工的念头。

　　他很没风度地出来了并且勾住了姜暂的脖子带他去蔚老出事的院子里。
　　姜暂被迫弯下腰，非常没有尊严地说了句抗议。
　　时哲：“啧，长这么高干嘛。”
　　姜暂：“……？”
　　时哲勾了勾唇：“你有意见？”
　　姜暂：“呵呵哒。”要不是碍于那份可恶的协议，他才不会跟着时哲这个王八蛋来敬老院！
　　时哲：“哈哈哈。”他就喜欢看姜暂吃瘪。

　　Segment 6

　　天空已经黑透了。
　　时哲站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看着蔚老生前生活在的地方。
　　安静到了极点。

　　姜暂和他十指相扣。

　　是时哲打破了安静的局面：“操操操，烦心。”
　　姜暂不懂时哲说的是哪件事：
　　是蔚老逝去这件事，还是工作上的烦心事亦或者其他令他不愉快的事情？
　　他猜不透时哲的心思，也不愿去猜。
　　就像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时哲要包/养他一样。

　　Segment 7

　　两个人十指相扣了很久，直到一位老人闯进了这个院子。
　　“小方，墨容人呢？”
　　蔚墨容是蔚老的全名。
　　院子里很黑，老人只看到两个人影在银杏树下。

　　姜暂忽地一震，松开了时哲的手。
　　“操，”他道，“妈，您怎么在这？”

　　“哎？是小暂吗？”老人看不清楚，又前进了两步。
　　“嗯，是我，”姜暂回，他握住了老人的手，“妈？你怎么在这里。”
　　“害，我和你墨容阿姨是朋友啊。“老人慈祥地看着姜暂的脸。

　　因为姜暂挡住了他身后的人，老人需要挪动身子才能看清。
　　“小方啊，你墨容阿姨呢？”
　　妈误把时哲当成那个护工了。姜暂想。

　　时哲却保持不住冷静了，问道：“阿姨？你认识我奶奶？”
　　“啥啊，那是你奶奶？”老人看到走近的时哲，方才明白她认错人了。

　　Segment 8

　　老人终于知道了时哲的身份，嗯，她的好友的孙子，她儿子的好友。
　　似乎有点绕，两个人废了好大的劲才让老人明白。
　　老人名叫胡琪，今年六十九，大龄生子，四十岁才生出了姜暂。
　　反观蔚墨容，今年七十，若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故肯定能活更久，二十岁就生了时哲的夫亲，父亲二十四岁时，他的妻子怀了时哲，时哲的父亲二十五岁了，时哲出生了。
　　总之，这两个人能走到了一起，还是同一个敬老院，能成为好朋友，令时哲非常意外。
　　尤其是得知胡琪和蔚墨容幼年时还是好朋友这种感情更甚。
　　原来在他和姜暂都还未出生时，他们的羁绊就这么强了吗？
　　时哲不禁有些窃喜。

　　Segment 9

　　今天晚上时哲没有缠着姜暂陪他。
　　姜暂非常开心，快快乐乐的陪老人一起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