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条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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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曦舒被辛沁一通暴力输出，只觉胸闷气短。
不过她来之前，就知道辛沁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个连黎澄都甩不掉的疯子，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碍于她和黎澄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冯曦舒放过她，只说：
“钱你收了，就须得遵守承诺，远离我儿子。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程硕是什么身份，你比谁都清楚。
他的粉丝攻击性极强，你若敢他打他的主意，粉丝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OK，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一定远离你儿子。”
远离和给程硕上课并不矛盾。
大不了，就给他上网课。
等冯曦舒离开，辛沁吐槽系统。
这奖励到账的方式虽然符合现实逻辑，可系统也利用发放一千万的方式，大大地羞辱了她这个恶毒女配。
果然女配就是牛马人。
冯曦舒只说让她远离程硕，可如果是程硕主动来找她呢？
那可和她没关系了，人家帅哥长腿，她总不能操控人家是吧？
综上。
冯曦舒这钱，她拿的心安理得！
这都是她这个女配应得的！
冯曦舒走出辛沁的房间，从包里取出了录音笔，确认方才与辛沁的对话全都录制下来，这才满意。
程硕录制完节目回到房间，推门就看见母亲。
冯曦舒坐在沙发上，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程硕把门关好，自顾自倒了杯水，低声说：“等很久了？”
冯曦舒把录音笔拿出来，打开给他听。
又将辛沁最近发疯的视频，一一拿给他看。
做完这些，她嗤了一声反问：“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抢妹妹的男人，勾引黎澄，踩着黎澄的身体有了今天这种热度。
退一万步，你如果真的和她在一起，黎澄会任由你霸占他的玩物吗？”
程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往常冯曦舒要是跟程硕说这些，他一定会动怒发火。
可是现在，程硕居然毫无反应，甚至若无其事地站在窗户边上喝水。
冯曦舒觉得不对劲，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程硕回身看她，冲她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我是在听你讲八卦啊，原来她是这样不堪的一个女人。实不相瞒，我早就知道她的秉性。
妈妈给了她一千万是吗？不巧，我也被她骗了一千万。”
“什么？”冯曦舒听到这里，立刻起身：“怎么回事？”
程硕毫不犹豫地把聊天记录给她看，解释说：“妈妈你知道的，我是个男人，我有正常的想法。我就想给自己找一个身体上的女朋友，既不影响事业，也不影响咱们的赚钱版图。
可是这个女人，跟我玩儿文字游戏，骗了我一千万。偏偏我还没办法正大光明的给她要回来，哎，妈妈……”
程硕昨晚学的心理学基础，今儿就用上了。
富兰克林效应。
在面对敌人时，不能动怒，而是通过与敌人建立友好关系，来与对方共同战线，减少敌对情绪，从而创造机会攻击对方。
冷静理智，避免情绪化，出其不意，麻痹对方，才能精准给敌人狠狠一击！
冯曦舒紧了紧眉头。
她开始回忆辛沁的态度，此刻得知真相，怒气值飙升，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闷住了血管。
她立刻要打电话给银行，想通知银行不要给辛沁兑换支票。
可银行那边却告知，辛沁已经把支票里的钱取走了！
冯曦舒气得脑仁突突疼，心脏也像是被钝器搅了又搅。
她赶紧掏出降压药吃了两颗，这才缓缓平息下来。
看冯曦舒这幅气得半死的样子，程硕觉得很开心。
原来冷静理智处理某些问题，会比发脾气暴躁砸东西，更爽啊？
辛沁，有点东西哦。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儿子说：“算了，这钱也没法去要，如果这些聊天记录被曝光出去，对你极度不利。
你记住了，下次千万不要再犯这种错误！我这次来，不仅是给你说这件事，还有一件事。”
程硕反问：“嗯？”
冯曦舒说：“美国那边的路，我已经给你打通了。下周趁你录制休假期，就去陪星艺老总吃个饭。”
陪吃饭而已，倒没什么，他也不是一第一次陪那些老总吃饭了。
冯曦舒顿了一下，才又讲：“星艺老板章成祥，是个gay，你忍着点，陪陪也就过去了。”
程硕眉头压着，尽力克制情绪：“章成祥觊觎我很久了，你让我陪他吃饭，等同于将我送到他的手上。
你怎么想的？你让我别碰女孩，却让我碰男人？”
冯曦舒皱眉道：“他有老婆有孩子，绯闻再怎样传，也传不到他身上。如果他真要对你做什么，且忍忍。”
“这能忍？”
程硕冷笑：“我不明白，在国内我已经是顶流，赚的钱也够你花几辈子，为什么你非要执意送我去美国。”
冯曦舒严肃道：“那是美国好莱坞！那是国内娱乐圈能比的吗？那是妈妈的梦想！”
程硕冷笑：“是，你的梦想。”
冯曦舒觉得他今天不太一样，没有暴怒，也没有砸东西。
猜他大概是被辛沁欺骗后，思维上有了什么成长。
冯曦舒见他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以为他是接受了，又说：“那就先这样，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送。”
*
辛沁正在美滋滋盘冯曦舒送来的一千万，数着银行卡余额，觉着老年生活暴富有指望。
正沉迷孤独终老的快乐生活中，收到了程硕发来的消息。
“姐姐，我要跟你学心理学。今天几点开始？”
辛沁立刻把会议视频链接丢给他：“今天线上教学。”
奇怪的是程硕并没有抱怨，而是问：“那书呢？需要我让助理过来取吗？”
辛沁：“我找人给你送过来。”
“行。”
十分钟后，程硕开始和辛沁学习。
辛沁的课程很简单，全是辛沁针对他现有的心理疾病规划的课程。
学了两个多小时，程硕突然问她：“姐，跟你上了两堂课，我突然悟出一个道理。”
辛沁：“你说说。”
程硕发了一段文字过来，连标点符号都透着认真的劲儿：
“我从小以为，发脾气，摔东西，可以激怒旁的人，让旁人也不好过。可现在我发现，发脾气砸东西，气到的人只能是我自己。
反之。我把某些问题理智对待，能把一些情绪丢给对方，对方才会更生气。”
辛沁点头：“是这样。发脾气砸东西，本质是你想通过这种暴力的手段，得到旁人的安慰和关注。
可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任由你暴怒，不会放任你的负面情绪膨胀。
既然对方都不在乎你，你又为什么要去内耗自己呢？
暴怒，只是让你自己先死亡。”
程硕明白了：“姐姐这个知识点我知道，今晚学过的，野马效应对吧？”
辛沁夸他：“小狗真聪明。因为一些事大动肝火，最终只会伤害自己。野马的死亡不是因为蝙蝠吸血导致，而是因为被吸血蝙蝠纠缠时，暴怒狂暴，活活耗死。
每一次暴怒的你自己，就是那匹野马。而你的母亲，是吸血的蝙蝠。”
程硕怔怔得盯着电脑屏幕，这些道理，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
他好半晌，回过神，提问：“如果，吸血的蝙蝠叫来了更大的吸血蝙蝠，来吸食我的血，我又该如何面对呢？”
辛沁反问他：“什么样的吸血蝙蝠？”
程硕沉默片刻后才说：“下周休息日，吸血蝙蝠给我安排了饭局。对方是圈内有名的gay佬，我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不想被他吸食。”
他没有说得太明白，但辛沁这么聪明，又是半个圈内人，应该都懂。
程硕很明显已经快到崩溃的临界点。
今晚的课程让他受益匪浅的同时，他也彻底把辛沁当成了自己的心理导师。
他承认辛沁很会攻破心理防线，但和辛沁聊天，他仿佛才是真实的自己。
他喜欢这种真实，以及被人接受的真实感。
辛沁好奇问他：“你们家很缺钱吗？”
程硕呵呵：“相反，我赚的钱，足够她花几辈子。她有一个好莱坞的梦，自己实现不了，就强加到我的身上。”
辛沁表示明白：“帮你，那是另外的价钱。”
程硕无语：“我都把你当老师了，你还跟我提钱？”
辛沁嘿嘿笑道：“老师的职责教课，可不负责学生的事业和生活。”
程硕问她：“你确定能帮我处理好这件事？”
辛沁：“钱多能使我推磨。”
“你要多少？”
“一千万。”
程硕有点崩：“你掉钱眼了吧？张口闭口一千万，你知道一千万有多少吗？”
辛沁微笑：“你给吸血蝙蝠赚的钱够她几辈子花。”
程硕妥协：“行，一千万就一千万！”
……
辛真真组虽然被待定，可因为辛沁这个对照组的缘故，她的粉丝逐渐增多。
辛沁的黑粉都去支援她，她的粉丝量远超辰月。
她被场外粉丝投票复活，新一周的训练，不敢再另辟蹊径，把心思都放在了训练上。
第二周淘汰赛，总算不负努力，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周日是休息日，团员们虽不能出营，但可以在庄园城堡内休息。
节目组为女孩们准备了BBQ，大家在庄园草坪上烧烤。
辰月烤了一把新鲜郡肝，准备拿去给辛沁，却没见到她的身影。
她问：“辛老师呢？我们连续两周拿第一，多亏了辛老师督促我们跑步和早睡！这第一把烤串儿，必须是她的！”
汤奈说：“今天休息日，下午我看见辛老师和程老师一起坐车出庄园了。”
“一起出庄园？”程琪凑过来：“什么情况？程老师一向独来独往的，什么时候和辛老师关系那么好了？”
辰月小嘴一撇，一脸骄傲说：“关系好有什么奇怪的啊？辛老师那么好，那么优秀，她活该与优秀的人做朋友呀。”
薛眉解释说：“也不一定是关系好。可能是节目组的车，他们要出状元，就一道拉出去了。”
辛真真在一旁穿烤串儿，听着他们讨论辛沁和程硕，心里有那么些不舒服。
按照母亲的梦境，程硕应该早就注意到她。
可是为什么，截至目前，程硕还没有来单独找过她？
辛真真正思考这个问题，辰月突然把要给辛沁的烤串，递给了她：
“真真，你吃吧！辛老师是你姐姐，她帮了我们，烤串就你帮她吃。”
辛真真一脸错愕：“哈？”
大家你一串，她一串，纷纷把自己烤好的第一把串儿递到了她手里。
辛真真被大家围拥着，更迷茫了。
怎么回事啊？母亲不是预测她会被排挤，怎么大家还对她这么好呢？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难道，辛沁真的是为了她好？
想到这个可能，辛真真下意识甩了甩头。
她怎么可以相信辛沁质疑母亲？
母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她的人，辛沁怎么可能为她好啊！
*
北城私房菜馆兰亭玥阁，今夜因为有明星到场，已经被提前清场。
冯曦舒组的这场饭局上，不仅有知名影佬章成祥，还有国内外一些小有名气的投资人。
章成祥这几年做国外电影赚了不少钱，去年他做的一部《熊猫少侠》，爆红全球，捧红了一个年仅14岁的亚裔小姑娘。
冯曦舒看中了他的新电影，想把程硕塞进他的新片里。
最好是男主角，男二号也行。
章成祥对程硕也挺感兴趣，酒过三巡，在酒桌上哈哈笑道：“程硕是我在意的后生，我对他的外形，非常感兴趣，他如果能演我的电影，那是我的荣幸。”
他先画了个饼，把冯曦舒的胃口先吊起来，随后又说：“当然了，我还要和小程深入聊一下，看他是否适合演绎我的新片男一号。
这样吧，酒也吃得差不多了，小硕跟我回酒店聊聊。”
冯曦舒立刻就懂了，起身说：“那行，章先生，我让小硕送您回去，跟您好好聊聊。”
程硕都要恶心吐了。
他耳朵里的隐形耳机，却传来辛沁的声音：“小狗，平和，跟他去。”
程硕听见辛沁的声音，立刻将恶心压制下，跟着章成祥去了酒店。
……
酒店外。
辛沁和尤景树坐在车内，通过微型监听器和监控，注视着程硕的一举一动。
监视器里，清晰地呈现出了程硕的视角。
为了稳住程硕的情绪，辛沁低声安抚说：“小狗，章成祥靠老婆有了今天的成就，如果他老婆知道他是个骗婚gay，你猜会不会直接剁了他？
而你作为完美受害者，必然会被同情。你的粉丝们，会深挖你母亲这个经纪人，会同情你。
如果你足够狠心，在舆论的压力下，你的母亲会被迫放手。
而你要做的是隐忍，是用稳定的情绪完成这场布局。”
耳畔里传来辛沁温柔的声音。
辛沁的话让他觉得心安。
回到酒店房间，章成祥本性暴露，开始对他动手动脚，讲一些恶心人的话：
“宝贝，你妈妈说，你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碰过男人的手吗？”
“来，给叔叔摸摸。”
“想不想看看叔叔的大DIAO？”
程硕面无表情，耳畔却传来辛沁的声音：“你就说想看，让他脱。”
程硕勾起唇角看章成祥：“想看。”
章成祥没想到程硕这么识时务，浑身热血沸腾，立刻开始脱裤子。
他甩了甩，说：“来，尝尝。”
辛沁对程硕说：“好了，已经直播出去了，热度已经破亿，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程硕呵呵一声，一脚朝老东西踹过去。
章成祥被一脚踹翻在地，脸上却露出了几近变态的笑容：
“小辣椒啊，我喜欢。来，继续踢我。来呀，咬我。”
他话音刚落，酒店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瘦高的女人从外面冲进来，抄起椅子朝着他砸了过去。
章成祥被这一下砸得头破血流，他看着女人，几乎下意识跪地求饶：“老、老婆……”
……
程硕的微博直播间内，全程直播章成祥的恶心言论和举动。
直播系统虽给章成祥打了马赛克，可那黑漆漆一坨，真不如不打。
这会不仅是程硕的粉丝，连路人网友都看不下去了，骂道：
“太恶心了，给我恶心到了！这还是顶流啊，居然遭遇这种潜规则！如果是小明星，是不是要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程硕太惨了，一个连女孩手都没摸过的纯情大男孩，居然遭到这种骚扰。”
“更让我恶心的冯曦舒！！听这个老凳的口气，冯曦舒是知道这件事的！还把程硕没碰过女孩这件事，当成了卖点！”
“冯曦舒图什么啊？硕硕给她赚的钱，他八辈子都还不完吧？这是亲妈？是后妈吧！”
粉丝大军跑去公司微博和冯曦舒微博下闹：
“冯曦舒辞职！冯曦舒退圈！这辈子不许当我硕硕的经纪人，不许再干涉我硕硕的事业！”
“报警了，建议警察好好查一查，冯曦舒女士不是教唆儿子卖。”
“报警了+1。”
“冯曦舒你老实说，你以前在娱乐圈是不是遭受了什么非人虐待才这么变态？居然把儿子送给老凳！”
……
事情发展的太快，冯曦舒根本没想到，程硕会把章成祥直播到网上。
也没想到，自己成了拉皮条的，遭受了全民网暴！
冯曦舒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从来懦弱的科学家丈夫，居然一巴掌扇她脸上，怒斥：
“你逼迫儿子做不想做的事，我可以不管。可你看看，你这干的是人干的事？你配做母亲吗？
这周内，你必须辞去孩子经纪人身份。至于娱乐圈去留问题，让孩子自己选择。”
冯曦舒看着突然硬气起来的懦弱丈夫，捂着脸怒道：“程乾！你凭什么打我？如果不是我，就你赚的那几个钱，能住得起城中心的大别墅吗？
你还能耐了？居然敢打我！
我要是不放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程乾警告她：“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为了孩子，我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
冯曦舒看着丈夫眼底的冰冷，吓得一哆嗦。
曾经的老实人说出这样的话，她惊得直打寒战。
*
程硕被骚扰事件，热搜持续一周，热度居高不下。
终于在八日后，冯曦舒宣布退圈，不仅辞去公司职务，也辞去了经纪人职务。
程硕与公司的合约只剩一年，他也在此时宣布，合约期满将不再续。
以前他想过，脱离母亲的掌控，便退圈去当科学家。
现在好不容易获得自由，他却不想再当科学家了。
科学家哪有当明星赚钱啊？
辛沁那么喜欢钱，他要多多赚钱，才能跟她做朋友。
经历过那件事，再加上近日跟着辛沁学习，他的自信心开始动摇了。
起初他笃定辛沁会喜欢他，可是经过最近的接触，他居然不太能确定辛沁的心思。
莫非，她真的只想赚钱？
对他没意思？
程硕不确定，夜深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往天他都能收到辛沁发来的晚安信息，可今天都凌晨一点了，辛沁一个消息都没给她发。
他睡不着，因为猜不透辛沁的想法焦躁不安，辗转难眠。
他发消息给辛沁：
“姐姐，睡不着，可以加课吗？”
对方无回应。
“姐姐，你是不是群发晚安的时候忘了勾上我啊？”
“呜。你不找我聊天，是准备躲在我的置顶上强吻我吗？”
还是没回应，这太奇怪了。
此时的辛沁，正躺在床上，接受系统的升级。
系统：
【系统升级，恭喜宿主开启《我是小狗白月光，却渣了他》的剧情。】
【请您完成与程硕的暧昧任务，成为他的白月光，再无情地拒绝他。】
这剧情辛沁懂。
后续剧情应该是她抛弃了小狗，小狗就去拿辛真真当替身，而后彻底爱上辛真真的剧情。
【完成暧昧与拒绝任务，奖励宿主一个亿。】
一个亿？
当渣女就能赚一个亿，辛沁喜极而泣。
系统却：
【宿主不用伤心，系统会根据程硕的伤心指数，额外给你增加金币奖励，至少一千万。】
辛沁哭了。
一亿一千万的金币奖励，是谁的孤独终老这么幸福啊？
是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条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