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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客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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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九月一日,霍格沃兹都会迎来四十多个新成员。
海格将孩子们带入城堡,再由麦格主持分院仪式,等晚饭后唱完校歌,小巫师们正式加入霍格沃兹。
麦格当了很多年副校长,她很熟悉这套流程。
但教授们发现麦格今年意外地紧张,列车还未到站,整理巫师袍不下五次。
弗立维喝了点酒,对斯内普吹嘘道:“今年哈利·波特会到霍格沃兹,太可惜了,我没有在对角巷遇到他。”
“很难说这种热情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好还是坏。”宾斯穿过桌子,对着一桌空盘难过。
波特,别又是个格兰芬多,斯内普瞥了眼奇洛,不耐地抿嘴。今年从一开始就很可疑,不管是邓布利多决定把魔法石放入四楼走廊还是回来后变得神经质的奇洛。
有些事即将发生。
伏地魔隐藏在角落里的走狗们很快会通过各种途径得知哈利·波特回到魔法世界的消息。
和别人想的不同,麦格的目光停留在名单上另一个名字上——尼福尔·福克斯。
“我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四十四年,两代人。”麦格的手按在松散的发丝上,“阿不思,那孩子能被分来格兰芬多多好。”
麦格对这个想法信心不足,薇拉教授是当时所有教授里最温柔,对学生也最宽容的教授,如果尼福尔随了她的性格,进赫奇帕奇也有可能。
“或许这孩子和薇拉只是重姓了,就像布莱克和布莱克,”邓布利多安抚她:“不管她最后进入哪个学院,霍格沃兹会让她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师。”
“这是当然。”
然而见到期待许久的尼福尔,麦格心底却咯嘣一下。
在一群又紧张又激动的小巫师里,尼福尔是唯一一个看起来没有兴奋感的,甚至还有点心不在焉。
分院时尼福尔带给她第二个冲击,分院帽几乎一沾到她头发就高喊出斯莱特林。
坐回主席台,麦格想起邓布利多的话:“你早就有怀疑?”
“薇拉是斯莱特林出身,看不出来吧。”邓布利多眼中浮起笑,扫视台下一眼,失了神。
除去一头金发,尼福尔和薇拉其实长得不像,但他仍想起很久前薇拉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中孤独的样子。
一晃一个世纪快过去了。
晚饭后,邓布利多在城堡里散步消食,他百岁生日那天,庞弗雷要求他每天额外多运动半小时的,后来这个要求从每天半小时变成了每周半小时,代价是每次问庞弗雷要护牙魔药时都是灾难。
偶尔他的同事们会陪伴他一起散步,具体是哪位取决于哪院学生那一天比较遵重校规。
开学第一天,学生们要么因为旅途极为困乏,要么在与同学叙旧。过了几天,管理员费尔奇就要开始与违纪学生斗智斗勇的日常了。
邓布利多从礼堂散步到四楼时,费尔奇找到他:“邓布利多先生,你有见到洛丽丝吗?我正要给它梳毛,但它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说不定是哪个学生在为难它。”
“冷静下来,我们会找到它的。”
费尔奇刚离开,邓布利多就从窗户里发现洛丽丝夫人的踪迹,和它一起的是两个斯莱特林的新生,包括福克斯家的那个小崽子。
尼福尔抱着洛丽丝夫人走在前面,德拉科鬼鬼祟祟跟在后头,两人离城堡越来越远,从繁盛的草丛中穿过,一直往禁林里去。
邓布利多懵了片刻,薇拉当年好像没这么调皮,开学第一天就闯禁林。
“邓布利多,为什么我的课比去年多了两节?”
他匆匆往楼下赶去,速度之快连斯内普都要小跑才能赶上,踏出城堡大门,他一摆手:“西弗,这件事明天再说。”
斯内普眼尖地越过他看见远处两个学生,正想确认,邓布利多挡在眼前:“今晚开学仪式你一定很累了,明天早上六点在校长室谈你的课怎么样?”
斯内普往打人柳那一瞥,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错觉?
邓布利多又问了一遍,斯内普回过神应下。
六点有点早,但他习惯早起。
说完他等了片刻,发现邓布利多还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有事吗,西弗?”
“事实上,我怀疑有学生正在违反校规,我需要去禁林查看一下。”
“海格会巡逻。”
“他今天接学生应该很累了。”没有犹豫,斯内普点起灯就往禁林走去。
“你确定吗?学生们今天也很累了……哦,洛丽丝夫人,原来你在这儿。”
洛丽丝夫人从禁林外围往城堡走来,尾巴高高竖着。邓布利多抱起它,若有所思地看着打人柳。
“如果有学生违规,它会比我们更清楚。”
洛丽丝夫人“喵呜”一声,像是赞同。
狭窄隧道里,德拉科又一次抱怨这里把他的校服弄脏了。
他顿了顿:“你今天很不对劲。”
“哦?”
德拉科一下午都憋着气,尼福尔躺了半天尸,突然跳起来要和他玩游戏,巫师棋、霹雳爆炸牌、十五子棋……尼福尔像是开窍了,完美猜中他每次行动路线。
没找到作弊证据那只能不了了之。
“你在开学仪式上一点也不激动。”
没有人会在进入霍格沃兹时感到无聊。
记忆里,尼福尔也非常期待上学的时刻。
期待不止限于霍格沃兹能提供的食宿条件比破釜酒吧好的多。
这也意味着他不能随时找尼福尔了。
“这个往哪里?”
“霍格莫德。”
“霍、霍格……霍格莫德?”德拉科呼吸重了几分,“三年级才能去的那个?”
“英国只有一个霍格莫德。”
德拉科心情复杂:“我们明早一定会迟到。”
“宾斯教授不会点名。”上了十几次同样的课,尼福尔能背出他在那节课上说了多少个名词。
“为什么今天就要出去?你又怎么知道的密道?”
德拉科无尽的问题在尼福尔淡漠的眼神里消失散尽,从废旧的鬼屋里走出来,他又累又困,开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次愿意带上我?”
尼福尔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完成这个重复近百次的对话。
“我需要你的帮助,现在,走到这条路上,然后把魔杖拿出来。”
几秒后,一道亮光呼啸而来,当它停下,德拉科看到它的全貌,一辆艳紫色的三层公共汽车。
挡风玻璃上用金色字母拼出“骑士巴士公交车”。
卢修斯·马尔福认为骑士巴士的存在代表了巫师堕落,但它受到民众的热烈欢迎,所以魔法部从来没有回应卢修斯撤销骑士巴士的建议。
穿紫色制服的售票员从公共汽车上跳出来,对着她们大声说话:“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用于运送陷入困境的巫师的紧急交通工具。只要伸出你拿魔杖的手,登上车来,我们就能把你送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叫斯坦?桑帕克,今晚我是你的售票员——是你们伸的魔杖吧。”
“对,破釜酒吧,两个人。”
“十一西可一位,另外,三个西可能吃到巧克力,四个西可能拿到一个热水袋和一把牙刷,颜色随便挑。”
“来两份巧克力。”
桑帕克将他们领到两张床铺前,德拉科从来没坐过骑士巴士,黄铜铁架上满是锈迹,被子上留有上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他非常嫌弃。
尼福尔提醒他:“你最好坐下。”
“我才不要。”
下一刻,他被甩离地面,撞在后窗。
晕倒前,德拉科听见尼福尔极轻的笑声。
尼福尔那该死的恶趣味!
她一定是故意的。
*
高尔和克拉布应该相处的不错,希望他们能被闹钟叫醒,不然他可叫不醒他们。
第一天有什么课呢?
等等,他没定闹钟!
德拉科猛地惊醒,从地上跳起来,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想起一切。
破釜酒吧的房间布局都一个样子,但只有尼福尔那间才会挂个沙袋。
这个房间位置很好,天气晴朗的夜晚,月光便能照亮屋子。
德拉科环顾四周:“为什么我睡在地上?”
尼福尔从床上探出头上下打量他,德拉科看着衣角上的泥点,沉默片刻,走进浴室,片刻后惊慌失措冲了出来。
“你在浴室养了条蛇!”
“不高兴?斯莱特林的象征动物就是蛇。”
德拉科叹了口气:“它在浴室。”
“所以?”
“浴室里没有帘子。”
尼福尔沉吟一声:“你害羞了?”
“把它挡住,尼福尔。”耳朵却羞地红透了。
几乎占据整个浴室的玻璃箱里盘踞着条蟒蛇,它在睡觉,懒洋洋地盘在粗枝上。
或许是因为是魔法产品,箱子里很干净,没有粪便,清水有自动更换,乳鼠也有按时自动投喂。
如果在下午打开橱窗让它活动,它会趴到她膝盖上一起晒太阳。
温顺可爱,又没有饲养时的烦恼,堪称完美宠物。
德拉科在狭小的浴室里花了一小时,终于把一头金发洗干净了。
“你怎么还留着这个房间?”
尼福尔笑了笑,嘴角僵硬。
不搬走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人生地不熟,一加隆可以兑换五英镑,二十五万英镑是比巨款了,九十年代房子均价也不过六万英镑,但她对搬去哪里根本没想法,倒不如住在这里方便。
“方便嘛,比起这个,为什么你有浴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