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零贰•拜入琼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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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派你好。
琼华派再见。
——「天真是一个梦，而我曾经甘愿长眠不醒。」
零贰•拜入琼华
***
[一]
“……XX年X月，昆仑山上空云蒸霞蔚，烟霞散彩，并五彩鸟翱翔于天际，久久不去。我派第二十三代掌门卜卦卜得颐卦上九，得知近日内琼华将有异象现，虽是吉卦却有祸患。次日卯时，异象现。男子名风清澜自高空落于剑舞坪，并█████，经须臾幻境，掌门太清收之为徒，取名玄清。始授剑术。……”
——《琼华密卷•玄字辈》
[二]
小跑声由近及远，最后消失湮没。似乎是有什么人小跑着离开了？接下来是——
“师弟！！”温和青年像是强忍住笑意，憋得一张白皙的脸红里透青，青里透紫，“你……没事吧……？”
?_?
O__O"
(⊙o⊙)？
神……马……
我睁开眼睛，正想和他义正词严地（？）理论一番。以证明这么多年政治课不才在下并不是混日子的。
然。
——我的瑾娘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才在下一睁开眼看到了一张人脸……
炎真你肿么了？炎真你肿么整形成霄哥了？①
这个世界的地面，额……颇有艺术感……
“咳……咳咳……这位……公子，请问……你要在在下师弟身上趴……咳，多久……？”温和青年咳嗽了几声，努力令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严肃冷静些。
我愣了下，发现被我压在身下神似霄哥的美人（……）冷冷地看（瞪？）着我，随即迅速地爬了起来。
“失礼……失礼了……”我干笑了几声，拱了拱手道。
温和青年尔雅地对我一笑。
唔……有点眼熟哦……
温和青年挥袖。
唔……衣服也有些眼熟……
温和青年笑曰：“玄霄师弟，你……还好吧……？”
轰隆——轰隆——轰隆——
雷咒！惊雷闪！雷动九天！
我没什么，我真的没什么，我眼前只不过浮现了一只草泥马以仙风云体提速飞奔在洁白如棉花糖的浮云之上。
“公子……？”音调上扬。
“何事？”我缓过气来，弯起眼眸，嘴角上扬30°标准而得体地露出一个良善的微笑。变脸之快犹如翻书。
这次，倒是青年愣了一愣：“……无事……”
“……”
我整理了一下衣冠，冷静了一下，决定还是伪装成一个良善的、普通的、淡定的括号伪的求仙问道的小姑娘，于是弯腰拱了拱手：“请问，这里可是昆仑琼华派？”
“正是。”回答我的是另一个声音。浑厚而又威严。我虚起眼眸，我视力不大好，过了几秒才看清背光走过来的，正是太清。发须皆白，光华内敛，然眉头紧蹙，终给人以不可亲近的错觉。
他走近，有凛然剑气扑面而来。显然常年修行，功力深湛。
他身后背着寒月冰魄所铸成剑匣的，想必就是宗炼。同样是发须皆白，精神矍铄，面容却柔和许多。
“在下宗炼，这位是琼华派掌门太清真人。不知这位……公子，上……山所为何事？”宗炼问。
“求仙问道。”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来泡美人的么，“在下风清澜，渝州人氏。父母两年前双双病逝，经高人指点，来到贵派。请准许在下拜入琼华门下。”
“现下我虽然不通剑术抑或仙术，但我明白，手中有剑，方能保护重要之人。还请掌门，收下在下吧。”
我这段话，虽然看起来很富逻辑性，不过除了姓名，几乎都是胡诌。但是由于在下不现踪迹地掐了一把大腿，我眼睛盈了泪，看起来便满是真诚。
唉，我爹妈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但愿他们知道之后不要揍我。
【手中有剑，方能保护重要之人。】
可是我的重要之人，根本不在这里。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心中隐隐有了莫名的挫败感和抗拒感。
我料不到的是，在无法预见的百年以后，当记忆连同着心境都完全不同时，看见那一个手执长剑的玄衣少年冷冷吐出这句话时，我心中五味杂陈，慨然道：“太天真了。”却不知是在说他还是说这时的自己。②
半响，太清终于道：“你若能通过试炼，便留下吧。”
他缓缓念出咒文：“玄女有命，普告万灵。往来自在，腾升紫微。”
听到“玄女”二字，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抵触升腾起来。
我强压下心中异样，站到法阵之上，被紫光环绕，传送到了须臾幻境之内。
[三]
『须臾幻境•酒』
被传送到半空中都悬着酒坛子的【酒】这一关，我突然反应过来。
玩仙四的时候，到须臾幻境我操纵的云天河貌似已经快三十级了吧。
——可是我现在连基础仙术都不会啊……
——甚至连兵器都没有……
喂……坑……坑爹呢吧……
【酒】要打酒坛子妖怪而【财】那一关除了玉如意什么的说不定还要打财神……
运气不可能像佩戴主角光环的野人他们那么好，还有【气】和【色】两关根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啊……
仙三外打酒坛子南宫煌至少还会个炎咒拿个木剑还有温慧会个冰咒拿着雷公锤啊……嗷——差别待遇——╭∩╮（︶︿︶）╭∩╮
天——亡——我——也——
我苦着一张脸看向板块中央、坐在巨大的酒葫芦上打着呼噜的老头子，又苦大仇深地看着他身后的青铜大鼎……
唉╮(╯_╰)╭
“唔……好酒……酒……”
……
“老人家……”我走上前，敛了眉眼，温和乖顺地细声道，“老人家？”
“好酒……”呼噜声并着梦呓声，酒仙翁倒是醉态可掬，可是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我头昏脑胀，隔夜饭差点……你们懂得。
“老人家？”我提高了音量，但酒仙翁还是睡得甚欢。无奈之下，我掏了掏口袋，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只哨子，决定试上一试。
“吁——————————————”
——那一刻，我清晰地看见酒仙翁呼出的泡泡“啪”地破裂了。
醒转过来的酒仙翁勃然大怒：“你！你这小娃儿！好大的胆子，没看见老夫正在打盹儿么？吵醒了老夫，梦里的好酒都喝不上了！！”
幸亏我吹哨子之前早有预料，又使出装腔作势必胜招——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出泪来，弄得满脸水泽。现下抬起手背，又是一副泫然欲继续泣的可怜委屈模样，酒仙翁的脸色缓和了少许。
我把嗓音掐得尖细些，断断续续地说一句抽一下鼻子：“呜……只是……人家刚刚只是……叫不醒老先生嘛……呜……被掌门传到这里来……酒气冲天……呆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办……呜……人家只不过……不过……”
见酒仙翁抿了嘴唇有些呆滞了的模样，我再接再厉：“要是……要是打扰了……老先生……人家……人家……呜……呜……”手背覆上眼睛，我哭得更凶了，“呜呜……呜呜……人家错了……呜呜……”
透过指缝，我见酒仙翁抽了抽嘴角，“别哭啊……喂，别哭了……”
我心里暗暗高兴了下，开始毫无拘束地、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果然女娃子就是麻烦……穿得奇装异服的女娃子更是麻烦……还是美酒好啊……”酒仙翁喃喃，又说了句，“好了好了，小娃子别哭了，方才是我错了还不行么？唉唉，你是琼华派送来的？我送你到下一关吧你别哭了啊……”他挥了挥袖子，不远处就出现了法阵。
我破涕为笑，眼睛亮亮的看向一脸抽搐的酒仙翁：“多谢仙翁！！”
语罢颠儿颠儿地跑向法阵。
看见四周景物迅速换转，我决定考虑一下如果以后回去了说不定可以去参加什么选秀演演戏，这样应是不愁买不着仙五……
[四]
『须臾幻境•色』
本以为这次出现在眼前的应是那个被上方悬着的无数夜明珠、地上堆着的无数金银珠宝映照得富丽堂皇的大殿，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奇妙景致。
清澈的湖泊碧波荡漾，细浪鳞鳞。芙蕖盛开其中，点染出一派生机勃勃。清雅花香氤在空气中，有丝丝的甘甜。偏东方在湖面上架起了一座湖心亭，九曲八弯的短桥把亭子和东岸连起，而东岸栽着一排柳树，柳条迎风摇曳。顺着柳树便可以看见码头，停泊着些许船只。回头再仔细一看湖心亭，亭子木制的柱子上现出一道道黑紫色的裂纹，显然在岁月的淘洗下，已经历尽风霜，不知见证了多少人间冷暖、悲欢离合。
二景一新一旧、一荣一衰，对比鲜明。让人不得不感慨时如逝水，无道无情。
而诡异的是，无论是岸边、码头、湖心亭，都杳无人烟。
我睁大眼，那这关到底是什么？又要怎么过？
“皇来……殿下……殿下，是……您吗？”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音色偏清冷，带着些不确定的茫然无措，听起来便空灵飘缈，恍若来自虚空。
我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只见一位素衣女子立于身后。杏子般的眼，淡细如烟的眉，小巧的琼鼻，樱色的唇嵌在瓜子脸上，显出一种很是古典的清丽漂亮。整个人很是清瘦，又身着素衣，更显孱弱，像是来一阵风便会被刮走般。
“皇来？”我皱了皱眉，“这位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呢？”她勾起唇，笑出可爱的梨涡，不知为何却透着悲哀，“静女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洪荒经岁，杳日流年。时隔数千年，在此生阳寿将近时……终于能再次见到皇来殿下，静女无憾了……”
我面色古怪地看向静女：“姑娘你果然是认错人了吧……在下风清澜，不过年方十九，何来千年之说？”
静女原本虚虚拢在袖中的手抚上发际，“皇来大人，竟是将前尘遗忘殆尽了……当真是一入轮回井，前生湮灭尽……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位姑娘，我只是来须臾幻境接受试炼的……”我抿了抿唇，“还请……”
“哦？幻境试炼？”她淡淡答道，“此为【色】之幻境。原本静女应幻化成美貌男女相惑，现下确是不必。虽已入了六道轮回，成了凡人，静女却还是相信皇来殿下的。这一关，自当算是殿下过了。”
我嘴巴张成了O形。
居然……居然过了？
看这地方，自古就是伤情离别地，若真真接受试炼，指不定变成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恋，还兼职蹂躏蹂躏人心什么的……
“既是天劫，静女也无法搀和其中，还望皇来殿下今后多多保重。”静女欠身向我行了一礼，我依稀还听见她说，“襄垣大人、鸾来殿下、凤来殿下……”②
我听得晕头转向，这姑娘前言不搭后语，虽有一身好皮相，奈何脑子不大正常，当真如古语所云，人无完人。不过话语间觅得她已孤身数千年，又处在这色之幻境，必定是千年来窥不破情之一字了，是个可怜人。
“不……静女一生所历，却根本比不上几位殿下所经历的万分之一……”她凄然一笑。
额，我刚刚难道把心中所想念了出来？
不会吧……
我若真是那皇来，依她所言，岂不是比她凄惨一万倍？？？
哇……
呸呸呸！干嘛自己咒自己，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啊。
她抬眼看向我，不知何时已抱了一把琴，“此乃九霄环佩琴，千百年前凤来殿下所赠。在下阳寿将近，这琴，今日还是给予殿下。对这琴，也算是件好事……”
我摇了摇头，正想说我真的真的不是那个殿下，受不起这礼……
不过如果是彤管草，我就收了……③
静女忙道：“这把琴虽然比不上殿下昔日原身皇来琴，但也是把好琴……皇来殿下现下是凡人，不通法术，也无兵器。天劫种种，就算是为了防身，也请殿下收下吧……昔日三位殿下照拂静女良多，这是静女唯一也最后能为殿下做的事了……还请殿下万万不要拒绝。”
——拿古琴当武器，你以为我是太子长琴么……？
我面露难色：“可是在下并不会鼓琴……”重点是我也不大想学……十六拉着我学，都被我拍回去了。
静女温婉一笑：“不必言此，三位殿下皆是琴灵，鼓琴之技早已是融入骨血的本能了。”
所以说我根本不是那个皇来殿下才是最大的问题么……
……
[五]
后来静女祭出法阵直接把我送回了琼华派。
所谓须臾幻境，身处幻境无论经历了多么光怪离奇的事，在现实之中不过也须臾时光。
不过传送的地点变成了琼华宫。太清和宗炼都在。
太清见我抱着一把古琴出现也未言其它，只道：“方才在幻境之中，你见到了什么？”
难道要说演了一场戏、被人认错然后强塞了一把琴就从须臾幻境中被踹出来了么？甚脑残甚丢脸……
我正色道：“没什么，哈哈，并无什么特别的。”
“即无什特别，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琼华弟子。你且拜入……”太清略微一沉思，道，“就拍入老夫门下。道号玄清。”
“啥？”我震惊了，“男子不是才玄什么吗？”
“正是如此。”宗炼点了点头。
……
……
……
……
……
我环视自身，觉得我除了身上的短袖衬衫比较大号看不出来有没有胸以及短发比较乱糟糟之外，没有哪里像男的啊……我又回想了方才他们对我的称呼也一直是“公子”、“公子”的，只不过我自己没注意，顿觉有些悲愤。
又想到皇来这个名字挺男气的……难道静女也是把我当男的了才把我认作那劳什子皇来殿下的……顿时更加悲愤……
难道仙剑众，都可以接受男子像我这般女气（？）的么？
天啊……我已被雷动九天一百遍掉了……
“玄清，可有异议？”太清瞥了我一眼，问道。
“那、那当然！我可是个……”我刚想说是个女娇娥，可又转念一想，若是变成了夙字辈，我不就成了——
夙清？！？！？！？！
唉呀妈呀，这名字太霸气了……肃清姐我去领死……④
“是个什么？”宗炼笑眯眯地追问。
“没什么，我的确是男的，正宗的，绝对的。玄清拜见师尊拜见师叔。”
……
附：
阿月自注：
①家教党你们懂得。简述一下炎真就是《家庭教师》里一个被洗白的反派，全名古里炎真，属性大地，能力是控制重力之类，详情请投奔度娘的怀抱。
②姑娘玩过古剑，光注意少恭和以前的长琴了，但是没注意过里面提到的凤来鸾来皇来，后面两只游戏里没提到多少，所以形象原创，经历原创。
③——《诗经•国风》中的《静女》，里面有一句：“静女其娈，贻我彤管。”这里不要和全篇联系起来，否则阿澜就成百合了orz……
④同《家教》里的，炎真那里的，□□霸气的肃清姐，全名铃木艾迪尔海德，属性冰河。小心被肃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零贰•拜入琼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