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在酒厂作死》谵青

2、 第 2 章

　　【叮咚——求生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今日任务：在日本寻找一处落脚地。】

　　【任务完成奖励：一副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

　　萨尔维亚在一架从奥地利飞往日本的航班上睁开双眼。

　　她从舷窗之外窥得一抹浓郁的夜色，在询问过机务人员后，得知现在正好是航线对应地面时区的午夜十二点整。

　　就，挺神奇的。

　　如果萨尔维亚每个小时换一个时区，系统会因为永远无法到达“十二点”，一直不能发布任务而卡BUG吗？

　　搞不懂这个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萨尔维亚怀疑过自己中了某个仇人的幻术，可全世界的顶尖幻术师几乎都在彭格列。她也怀疑过自己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可是她确实在前几次完成任务后，在身上发现了所谓的“任务奖励”。

　　她把这一点隐瞒了下来，瓦利亚的大家也没告诉过。

　　时刻为自己留一张底牌——这是他们的生存方式而已。

　　第一天的吃蛋糕任务中，她得到的奖励是一支蜡烛，而系统还贴心地给出了物品描述。

　　【一支崭新的生日蜡烛：恭喜你度过了自己的20岁生日，哦，当然也恭喜你的哥哥——但是你和他不一样，你知道的吧，你可是我的亲爱宝贝。送你一支蜡烛作为生日礼物，别嫌弃它的廉价，很快你就会知道它可是无价之宝。是的，不要怀疑，作为一支生日蜡烛，它的职责就是祈求愿望，只需要点燃它，许个愿，我会回应你的一切请求——当然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啦，要不然它和小女孩的火柴梗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是我送给你的成年礼物，不要让别人知道。】

　　成年礼物——这才是她要来日本的真正理由。

　　欧洲国家大多数把十八岁当做成年标志，世界上还在遵守二十岁成年规则的国家中，好巧不巧，她对日本最为熟悉。

　　她当然会选择先来日本探探路。

　　今天的最新任务似乎也在冥冥之中宣示她的预感走向正确。那个系统，又开始引导她的行为了。

　　但是嘿，管它呢！

　　拆除陷阱的第一步是要接触陷阱，不是么？

　　飞机内大多数乘客都在闭眼安眠，少部分人醒着，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

　　萨尔维亚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高级定制黑西装，头上还戴着一顶设计感十足的黑帽子，耀眼的橘发在颈侧扫过。

　　男人对旁人目光异常敏锐，萨尔维亚只是浅浅打量几眼，男人就警惕地回望过来，双眼装满了锐利与倨傲。

　　萨尔维亚用一个无辜的微笑回应。

　　很好，确认过眼神，都是里世界的人。

　　这可真巧。

　　“这架飞机会降落在东京，您是出差还是返程？”萨尔维亚率先开口。

　　她身体缓慢向前方探了探，同时双手托腮，手肘撑在面前的桌板上。她在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无害，以及对这场对话的期待。

　　男人保持着沉默，这并不奇怪，总有人被陌生人搭讪时会选择沉默以对。

　　“实不相瞒，最近行业不景气，我在找新工作呐。”萨尔维亚接着说。

　　她隐晦地亮出手腕上一条红色手带，确保上面的花纹可以被对方看清楚：紧紧缠绕围成一圈的绳结、两柄相交叉在一起的锋利的短匕、以及一个向前推出的掌心。

　　这是一个里世界有名团体的标志。

　　——Outliers，或许也可以称他们为局外人。

　　Outliers不是一个拥有固定成员的组织，它更像是一种特殊的职业。一部分没有所属家族的人可以选择加入Outliers，而里世界中的大小家族都可以雇佣Outliers来为他们提供服务。某些特殊情况下，比如有两个家族正在勾心斗角激烈冲突的时候，寻找一个靠谱第三方介入，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可以保证在行动失败后也不会留下证据与把柄。

　　Outliers，就是里世界的某种负责背黑锅的“临时工”。

　　大多数组织都需要临时工，即使不需要，他们也一定听说过Outliers的名字。

　　果然，萨尔维亚满意地看到对方挑了挑眉。

　　“哦，那祝你找工作顺利。”男人压了下帽子，看起来依旧不想回应萨尔维亚。

　　萨尔维亚借着手掌的遮挡，孩子气地鼓了鼓脸颊。

　　“我没钱了。”她幽幽地说。

　　男人手指颤了颤。

　　“也没地方住。”

　　男人低咳一声，突出的喉结在颈部choker下滚动。

　　“可能会饿死的。”

　　男人终于嘁了一声，他眉头压低神情不耐，悦耳的弹舌音从口中流出。

　　“喂，你这家伙在骗谁啊。都不必提这张头等舱的机票，靴子是知名设计师的高级定制，大衣是上周维也纳发布的新款。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缺钱到把自己饿死啊！”

　　“哇，我还以为你是在自我介——好吧，其实我还是有点积蓄的。”

　　在男人的表情即将变得更加不耐之前，萨尔维亚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但是我即将在未来需要一大笔钱，委托别人帮我解决一些私人麻烦，所以需要从现在开始攒钱啦。”

　　“收费合理，行动高效，口风严实，入行以来帮各路大小组织背过的黑锅不计其数。”她自己给自己比了个赞。

　　“十分善于应付挑剔的老板！”

　　“所以求求了，赏孩子一口饭吃吧！”

　　沉默。

　　尴尬的沉默在二人之中蔓延。

　　从现在起，这就是一场比试谁先抑制不住尴尬的较量，只要自己不被尬到，就没有人能够影响自己的决心。

　　萨尔维亚目光坚定，握紧双拳，整个人宛如刚咽下三大碗鸡汤，从躯体到灵魂全部完成了骄傲的升华。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对面的男人，男人用为数不多的镇定压着礼帽，把表情遮在帽子后。

　　“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跟我去横滨见见首领，也不是不可以……”

　　……等等，横滨？

　　萨尔维亚脸上的骄傲消失了，她整个人呆若木鸡。

　　过了一会儿，她才在对面男人疑惑的询问声中缓过神来，声音晦涩地说：

　　“你是想说，你来自港口Mafia吗？”

　　“你听说过？”

　　这根本不是听没听说过的问题好吗。萨尔维亚以手掩面。

　　“所以你的上司是森鸥外？”

　　男人皱了皱眉。“你——”

　　“对不起，打扰了。”萨尔维亚端正神色，但目光中依旧充满难以言喻的沧桑。“之前的话请务必当我没说过，我不缺钱，我也没有麻烦需要解决，我很好，谢谢。”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纵使脾气再好的人，遇到这种自说自话的家伙也会变得不爽，因此男人现在就很不爽，周围空气似乎都开始弥漫危险的低压。

　　但萨尔维亚对此无动于衷，或者说，肆无忌惮。她只是自顾自翻找起身上黑色长风衣的口袋，然后掏出一个小礼盒。

　　里面是一条系统送出的糖果色发带。

　　【廉价的发带：是的，它很廉价。虽然每天认真完成任务的你值得夸奖，但是我总不能每次都提供给你宝贵的奖励不是吗。放轻松，今天的任务也没什么难的对吧，收好这份奖励，看它多可爱啊，我敢打赌世界上所有小女孩都会喜欢它，没错，所有。】

　　这是系统在第二天，“与哥哥告别”任务完成后，系统给她的奖励。在指间接触礼盒的一瞬间，这个又臭又长听上去就十分欠打的系统提示，又在她脑子里响过一遍。

　　萨尔维亚在心底嫌弃地嘁了一声。

　　然后把礼盒放在桌面上，向男人推了过去。

　　“别误会，不是要给你的，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啦。”萨尔维亚赶在男人暴怒之前，故作讨好地笑了笑。

　　“可以帮我把这个送给爱丽丝吗？就说是很久不见的姐姐送给她的礼物。”

　　姐姐？

　　首领的人形异能的……姐姐？

　　男人的表情奇怪起来。

　　中原中也，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认识首领森鸥外已有七年之久，可他却从未听说过，有一个Outlier与首领熟识，甚至还自诩爱丽丝的“姐姐”。

　　等等，对面的女人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如果她口中“很久不见”指的是七年前甚至更久，那她当时，也许还不到十二岁。

　　还是和爱丽丝一样的金发。

　　还是和爱丽丝一样的蓝眼。

　　还……

　　“停。”

　　她目光幽怨地开口：“不管你在想什么，肯定是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中也尴尬地咳嗽一声，一脸纠结地拿起桌板上带着蝴蝶结的小盒子，放进自己的口袋。

　　“哦，真是感谢！”对面那个家伙突然热情洋溢，双眼闪着那种他最熟悉也是最讨厌的虚伪至极的光。

　　“既然大家都是森先生的熟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她举着手，像一个课堂上向老师提问的好奇学生。

　　不想说。

　　“中原中也。”

　　但还是开口了。

　　“是港口Mafia的干部。”他习惯性抬手压上帽沿。

　　没错，是干部，很强，所以别打什么小心思。

　　小心我用重力碾碎你。

　　“那么我也来认真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Outliers的身份是真的，但并不足够正式，我的真名是……”

　　她顿了一下。

　　“干什么，不想说就别说，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中也心直口快，声音隐隐暴躁。

　　“不是。”萨尔维亚闭上眼睛，十指轻按在座椅扶手上。两秒钟后她突然瞪大双眼，仓促开口：“你有没有感受到奇怪的震动？”

　　“哈？”

　　中原中也先是不明所以，但紧接着，凭借对重力的熟悉，他很快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这架飞机，可能要失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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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啾也感受到的是失速时“力”的失衡，而小草感受到的是“震动”，根据我对百科资料的理解，震动或者说抖动是失速的警告信号，会更早表现出来。所以这里完全没有说小草比啾也更强的意思，请时刻牢记小草算是半个体术废，瓦利亚里除了术士就她体术倒数了
我们小草 超 级 柔 弱 的
*以及日本虽然已经在几个月前正式改为十八岁成年了，但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新逻辑来修改这一小段，所以这本书里还是设定日本二十成年吧（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