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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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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来了。
C市有逐渐转凉的迹象。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有些早。
图书馆旁的小花园依旧青翠如常，只是落叶多了一些，每次过去都要先拿一些掉下来的假槟郎树枝扫干净桌子才能把书放上去。
期中考试刚出了成绩，3班稳稳地坐在全科年级第一。不仅如此，全班同学都创造了奇迹，全部排在了年级前120名。四个实验班一共也就140人，但没有哪个班能像3班这样，可以全部排到实验班标准名次里面的。
即使没有去直升班，伊乔依旧稳拿年级第一。上班会课的时候，班主任把成绩投影到幕布上，用复杂又自豪的语气念出班级前十的同学名字。
“这次我们直升班的同学全部排在了年级前三十，值得表扬。不过我还是希望这八名同学能够全部进入年级前二十五，因为大家也知道，能被博正高中部直接录取的名额，校本部只有二十五个，除非出现同分的情况，稳妥起见，这次排在第26位之后的同学再加把劲。”
“知道了，老师。”池钏又带头作保证。这次他非常平稳地排在年级第二十五。
周围几个男生跟着笑。
“排在二十五也不要放松，指不定下次就二十六了。”班主任严肃地提醒。
到了这个时候，距离中考也只有两百来天，还多了一门化学课。能继续跟着开玩笑的时间都少了很多。大家都在铆足了劲，就算不在直升班，也要在中考的时候考到博正的公费线。女生们聊天的内容里很少再出现名牌店的故事，一下课就集中到几个成绩好的同学身边问问题。岑雨诗身边的姐妹们紧随岑雨诗的步伐，纷纷戴起了框架眼镜，手里的文具都没有再半年一换。
年思华这次期中考也进了年级前六十。因为一开始有伊乔的帮助，化学上手容易了不少，没给他拖什么后腿。
“然后十一月月中呢，学校要举办校运会。我们初三的同学虽然都处于中考复习阶段，但也别忘了我们明年四月还有体育中考，女生800米、男生1000米。这两个项目前两年我们班都没什么人参加，希望今年大家踊跃报名，拿不拿得到名次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大家能好好准备，把这次校运会当做是中考前的模拟考。”
班主任宣布今年的校运会，除了高三只参加开幕式和部分简单的项目，其他年级都要全程参与。
年思华怂恿伊乔去参加。得知年思华也会参加后，跑到体育委员那里报了个名。
体育委员那天的嘴巴一直没合上。全班同学都知道常年运动会都稳坐观众席的伊乔竟然要参加项目，还是800米。
小花园比较安静，大亭子里只有一张石桌，所以基本上没人过来看书学习。这块地方暂时成为了两个人绝佳的背书亭。年思华建议，既然这里这么安静，就用来玩抢答。
“看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今天这张纪年表。”年思华拿出今天刚在课上完成的1840到1949年表，一大张A3纸里布满了考点。
“我先问。”伊乔举手，“我随便问3个，你再随便问3个。”
“好。”年思华欣然答应。他的历史成绩最好，每次月考都能拿年级前五。
“太平天国运动……”
“1853到1864年，”年思华迅速接上，“1853年颁布《□□田亩制度》，1859年颁布《资政新篇》。”
“《南京条约》开放哪些口岸？”
“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
“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端是哪一年？”
“1919年！”年思华毫不犹豫地回答，“你问得太简单了，不过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伊乔有些慌：“你可对我手下留情啊，我历史没你好。”
“放心，你是年级第一，我当然不会手下留情。”年思华没理会他的恳求。“三秒内答不上就要接受惩罚，回宿舍自习室抢位置后再做55个仰卧起坐。”
伊乔：“……”
校运会期间，十几对趁乱约会的小情侣被抓了个正着，年级分布从初一到高二个个年级都有。初三也有两三对，级组长在校运会结束后第一时间通知班主任召开紧急会议。
第二周的周一班会课，班主任特意强调了早恋的事情。
“我们班现在没人被抓到，但我也知道有几个同学是有这个迹象的。我现在给你们一点面子，自己私下处理好这些事情，该结束的马上结束。不要等到被我发现才在我面前认错，到时候可不是写检讨这么简单，”班主任双眼扫视整个班级，“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谈恋爱，中考没考好，上不了好高中，上不了好大学，人生彻底毁在早恋上，你们就知错了！”
“还有啊，你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读书，别净想些有的没的。现在对于你们来说，中考是第一要务，你们要给我花百分百的心思在学习上，谈恋爱是大人的事，等你们读到大学了，工作了，想什么时候谈就什么时候谈，没人管你。”
年思华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伊乔安静地做阅读题。
傍晚练完跑步，两人一边散步恢复体力。伊乔看着年思华有些沉重的表情，问他怎么了。
“老师一边上课跟我们讲恋爱的情绪是青少年正常的现象，一边却在班会课上打压我们。”年思华低着头，“可我不觉得班主任说得有道理，早恋又不是不学习，根本不是让我成绩差、考不上好学校的借口。”
他承认自从和伊乔交往后，上自习课确实偶尔会想和伊乔相关的事情，但这并不会耽误他多少时间，只是把之前分神用来想其他事的时间用到了想伊乔上。
况且自己的成绩，远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虽然也不是因为谈恋爱。
“其实根本不存在早恋。”伊乔说道，“恋爱这种情绪，本身就是在人发育后自然而言产生的，是一种正常的现象。除非是性冷淡，或者是有什么心理障碍。”
“班主任的话，你以前也反驳过，也知道她经常说一些大人们都会说，都会觉得是为我们好的话。但这些话你需要自己判断，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决定的，恋爱不会成为影响成绩的唯一因素，也没有人能百分百做到为你好。”
他真诚地看着年思华的眼睛：“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们这样相处不会打扰到你学习，不影响你的中考成绩，我们就继续；如果你觉得有被困扰到，那我们就适当保持距离，一直到中考结束。”
年思华快步走到他跟前，涨红着脸，努力告诉他：“我，想和你继续这样。”
伊乔愣了愣，转而上前轻轻拥抱他：“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