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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   “上面的指令说今年让我们去参加中忍考试,”手鞠从会议室出来,她对勘九郎说,“我,还有你,还有……我爱罗。”手鞠看见勘九郎听见这句话之后脸色变了变,她的弟弟刚开始还是依靠着墙壁,现在则是在原地踱步。

      勘九郎挠了挠头,对手鞠说:“我们谁去通知那小子?”

      手鞠退后一步,想了想,才答:“我们一起过去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他的哥哥姐姐。”

      “可恶!”勘九郎猛地踹了一下墙壁,“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啊!我才不想面对这几天的我爱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枫的那件事,对我爱罗的影响太大了。”手鞠抬起手,她安抚着勘九郎。

      我爱罗的房间里。

      少年坐在床沿,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刀,他的葫芦放在角落里,但是沙伴随着他的情绪波动而不稳定地在空中聚集着。我爱罗握紧那刀鞘,清碧色的眼虽然盯着手中之物却没有焦点。

      “自你离开以后已经过去多年,我一直一直一直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做一个好孩子,但是你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见我。”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后槽牙碰撞也发出声音。我爱罗又开始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很近,但是靠近想听又是模糊一片。关于“所爱之人已经离开”这个认知冲击着自己的神经,连风沙的作响都能在头颅里刮出血来。
      心脏的跳动在太阳穴一突一突反应出来,他不断念着对方的名字,彷佛这样就能从这种噩梦中清醒过来,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醒来的时候男人应该还是在自己的身边,应当是这样的才对——自己没有睡眠,这将是清醒的现状。我爱罗发出笑来,握着刀鞘的手越来越紧。

      “枫,我已经答应了你说的话,我做到了这么久,我没有伤害他人,” 我爱罗顿了顿,他举起手抚摸空中的沙,“他们该死!是他们想杀我,我只是单纯的保护自己啊,我没有做错啊。”少年的胸腔里发出闷响,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就像沙从土壤里缓慢流淌出来一样。

      “血好脏好脏好脏——”他反复念着,捂住自己的头。幻觉有些时候是弥补自己缺憾的东西,他内心的空缺被这些虚无所填满,只有在“对话”的时候,我爱罗才会安静一会儿。

      而这种安静,被一串敲门声所炸起。我爱罗腾地从床上站起身。沙瞬间从颗粒化为洪流撞开了那扇门。

      “谁?”于是声音边从口齿中出来,碾碎着气息。

      手鞠和勘九郎站在门边,面上的惊愕和恐惧还来不及掩饰。房里没有点灯,他们看进去就是黑的。
      手鞠最后干笑着,说:“我爱罗,呐,是姐姐哦,上面说我们要去参加中忍考试了哦。”寒毛炸起,就像被野兽盯住了一样,只要那黑暗之中稍微出现点别的声响,手鞠也保证自己会立马逃掉。
      片刻,也许只有一会儿,但是对于两姐弟来说时间很漫长。

      “我知道了。”
      那扇门在他们眼前合上了。

      勘九郎直接坐到了地上,他喘着气,手背去擦汗时,面上的油彩也被弄花了。

      “中忍考试的时间出发是在三天后,我们会在村子门口等你。”面对合上的房门,手鞠说话才没有那么结结巴巴,她将勘九郎扶起来,两个人慢慢往回走。

      等离开到一段距离后,他们两个才放松下来,这时,手鞠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都是汗水。

      “每年这个时候,我爱罗都是这样,所以我才不想来。”勘九郎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柱子上,以免自己因为腿软而站不直。

      “如果枫还在就好了。”手鞠从忍具包里拿出干净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脸。

      “哼,”勘九郎发出冷笑,“那种来去不知道去向的家伙,一走就是几年,我爱罗还一直在等他。”

      最后,勘九郎下定论一样说着:“我看是死了吧,要么是被上面的人,要么……我爱罗自己失控。”手鞠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又后知后觉他们已经离开很远了,她摇了摇头,说:“这些话你可千万别在我爱罗面前说,本来枫就消失得奇怪,虽然,我也——”

      “我知道,我还想多活一会儿呢。”勘九郎恢复了过来,他摸了一下自己放在背后的傀儡,缓缓应着话。

      “枫,我要去参加中忍考试了。”

      我爱罗用手点了一下相片上的男人。

      枫的离开是没有征兆的。当时男人还坐着,唤他的名字,喊他为自己带东西回来。那种姿态分明就是:我还在等你。

      去往任务地点的途中,我爱罗按照枫的话去取那把刀,直刃式的,刚修好。
      是枫以前的佩刀,所以上面有枫的味道,这是这段时间来我爱罗唯一能够得到安抚的东西。
      衣服也会褪去色彩,相片也只是冷的片面的。唯独男人的刀还有男人的习惯,这些东西会成为我爱罗的养分,就像男人不知道回答什么的时候,我爱罗也会跟男人一样歪一下头。习惯这种东西,在不断加深回忆之中,终究会成为少年的影子。他就像幼时寻求枫的建议和安慰那样,将自己扎根于回忆之中,“只要我不断像他,他就像还在我身边一样”这样的感知。

      我爱罗开始干呕,这只是一种被心理压力压迫的方式。那一瞬间,我爱罗只觉得连沙都会窒息死自己一样。

      他现在转过头,就能看见男人当时对他说话的样子,再看就还是自己空荡荡的房间。

      我爱罗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是因为血不够吗?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到你所说的那种乖孩子吗?”颤抖着,颤抖着,什么啊,是自己在笑罢了。我爱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他就像以前那样,没有半分变化。

      还是用这样的姿势靠着枫,现在靠着怀里的刀。少年的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没有睡眠的日子,也注定不会有梦。人类的思念是会通过梦境来弥补,但是我爱罗没有这项权利,他将自己的现实与自己的渴望都并行在清醒的现状之中,所以他才常常“对话”,对自己的“爱”。

      也许是清醒的,看见过枫还是以前那样亲亲自己的额头,也看见过枫站在窗边喊他过来看星星。炽热的疼痛是从心脏开始的,每一跳都是鲜红的在酸疼的。

      “枫。”少年轻声喊着,用脸蹭了蹭刀鞘,像是一只讨乖而无害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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