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众神之神》切片深海鱼

9、第九章

　　「摩西、亚伦、拿答、亚比户，并以色列长老中的七十人，都上了山。

　　他们看见以色列的神，祂脚下彷佛有平铺的蓝宝石，如同天色明净。」

　　（本段出自《出埃及记》第二十四章）

　　雅威将摩西叫到跟前，其他人则跪拜在远处。因为亚伦与摩西的叮嘱，他们未有一人敢去直视神明。

　　祂将石板交于摩西，又要他打造约柜，用以安放石板。

　　摩西如获珍宝地捧着石板，对神的体贴简直感激涕零。只是这石板的材质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一定是他的错觉……

　　之后，在神的授意下。摩西将石板上的诫律传授给十二支派的长老，他们在山顶举行祭祀，又吃又喝，炙烤的馨香飘荡在山上，久久不散。

　　“……”只是这场祭祀怎么看怎么像户外BBQ，阿斯塔尔到底给他们灌输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事实上，摩西的心情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轻快，他埋头苦想着神要他打造约柜的任务，如今他一没想法，而没材料，要如何才能够造出令神满意的约柜呢？

　　亚伦发现自己兄弟心事重重的模样，建议道：“这山上都是皂荚树，你为何不就地取材呢？”

　　摩西闻之有理，只是这座山乃属神的圣所，他怎敢不经神的允许擅自动用山上的一草一木？

　　“这有何难，你去问问神不就行了吗？”亚伦对摩西婆婆妈妈的性子也很是无奈，他拍了拍对方肩膀，给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受到兄弟的启发，摩西呈起供品走到祭火前，并将其尽数倒入火中，火焰在动物油脂的助燃下，猛然高涨。摩西见此现象，以为是神迹的显现，连忙祷告：“神啊，这山不都由您所造吗？这地不都属于您吗？我将牺牲奉上，恳请您允许我留在山上，约柜造成之前，誓不下山！”

　　雅威看着被火烧成焦炭还散发出一股糊味的肉干，顿时食欲全无，甚至产生了想揍摩西一顿的冲动。

　　但摩西那脆弱的人类之躯根本承受不住神祗的怒火，哪能跟神界某个皮糙肉厚的“沙袋”相提并论？雅威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强行将暴躁压下，祂发现自从来到人界之后，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神爱世人。雅威阖了阖眼，如此催眠自己。

　　打不得，打不得，打不得。

　　祂再次睁开眼，金色眸底已是一片淡然如水。

　　“善。你可居于山顶，直到约柜建成。”雅威语气冰冷，为这项任务附加了一个时限，“四十日后，若你未能完成，恐怕要遭我击杀。”

　　见着摩西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被这苛刻的时间限制当头锤下一棒的窘迫神色，雅威的心情终于舒坦了。不过在祂看来，如果对方连这点小小的考验都完不成，怎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先知呢？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除了摩西之外，其余人在祭祀结束后便自行下山了。

　　一段时日过去，摩西每天风餐露宿，食不果腹，除了用溪水勉强清洁身体之外，毛发和胡须简直就跟疯长的野草一样，那叫一个蓬头垢面。除此之外，他还得抓紧时间搜集合格的木材，整日在山林中穿行，简直跟野人没两样。

　　“先生，你会不会对他太严格了些？”就连阿斯塔尔都开始同情摩西了。

　　“你的意思是？”雅威挑挑眉看向他。

　　仔细想想，四十天对一个凡人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但雅威绝不可能收回自己已经下达的神谕——因为神的决策必须是永远正确的。

　　“咳。”阿斯塔尔单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放水。”

　　雅威等他继续说下去，“不需要麻烦先生你，这件事交给我就行。”阿斯塔尔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道。

　　四十天的时限已过去一半，摩西手上的皮肉不知都被磨破了几层，而约柜却连影子都还没见到。他坐在一堆破木头前，意志消沉，唉声叹气。自己无法完成神的任务，实在是太没用了……

　　“摩西！摩西！”这时，他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

　　他抬起头来，左顾右盼却看不见人。

　　“摩西！摩西！”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他侧耳仔细倾听，发现那个声音是从山谷深处传来的。

　　摩西循声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只见前方火光乍现——除了神以外，还有谁能在火中显现呢？他想到这点，连忙跪伏在地，却是对自己的苦工没有丝毫抱怨。

　　火柱中的阿斯塔尔清了清嗓子，模仿雅威的语气开口道：“我因你的恒心而悦纳，将要赏赐于你。”

　　话音落下，只见一根不知用何种金属制成的手杖从火中掉出，骨碌碌滚到摩西跟前。

　　“这是……”摩西不明所以地捡起手杖，不知这奖赏有什么用处。

　　“你向地伸杖，这地必分开。”阿斯塔尔继续用雅威的口吻说明道，“这杖具有分裂万物的伟力，你不可滥用。”

　　摩西按照吩咐向地面伸杖，见土地果然分开，大树被轻而易举地连根拔起，立即大喜过望：“赞美我主！有大能的慈悲者啊！”只要有了这根手杖，他便有了达成使命的希望。

　　这根手杖的确是神界的造物，也是阿斯塔尔的众多武器之一，不过由于其威力太小，而被闲置至今。如今赠予摩西做伐木的工具，倒也还算物尽其用。

　　在神器威力的加持下，摩西不仅对神更加崇拜，干起活来也事半功倍，约柜一事终于有了眉目。

　　可想而知，雅威之所以会在天国建成以后变成甩手掌柜，一定有当初阿斯塔尔太过能干的原因……

　　这四十天里，西奈山下也发生了不少事。

　　人间统治更迭、诸神巩固信仰，都使得迦南常期陷入战火之中。因此，当深陷恐慌与贫困中的难民们听说约旦河以西的族群因与神立约而获得庇护一事后，便大批赶来朝圣。

　　在无数渡河而来的朝圣者中，有一对兄弟亦跋山涉水从迦南地来到了何烈地。

　　这日，摩西的妻子西坡拉正在河边濯衣，远远地便看见几根木头沿着河水漂来，这些木头有些残缺不全，有些被一根细细的绳索牵着。

　　西坡拉反应过来，“哎呀、不好！”她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跑回村子里叫人。

　　“发生何事了？”路上，正割完麦子的亚伦叫住了神色惊慌的弟媳。

　　西坡拉连忙将河上看见的景象描述了一遍，得知有人落水，亚伦回到村中叫上几个壮丁，一同前去救人。

　　几个水性好的青年下河打捞一阵，终于在河里发现一个浑身湿透、奄奄一息的年轻人。他身上穿着朝圣者的衣袍，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亚伦想起弥赛亚曾经的教导，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先清理干净溺水者口鼻中的泥沙，随后将其俯卧，用力按压背部使其咳出积水。在科学的急救措施下，那名年轻男子终于苏醒了过来。

　　“你还好吗？”西坡拉拿来干净的麻布为其取暖，然后又取来羊奶，一点点喂他喝下。

　　“我……我这是在哪儿？”

　　“这里是何烈地，我们在水里发现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亚伯落水前的记忆回笼，他撑起虚弱的身子，咳嗽几声，神情激动道：“你们只发现了我？我、我还有一个哥哥……我叫亚伯，他叫该隐！”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确实没有在河里发现第二个人。那条河实在太宽太深了，一旦错过被发现的时机，就很难再找到。他们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或许他的哥哥已经遭遇了不测。

　　最后，由于体力不支，加上精神打击，亚伯再次昏了过去。见状，亚伦几人只好先将亚伯搬回了村中，暂时安置在摩西家里。

　　亚伦关上房门，摇头叹息：“真是一个可怜人啊……”

　　西坡拉道：“既然那孩子失去了亲人，又无处可去，不如我们就把他留下来吧。”

　　“摩西是我们的首领，此事还需他来定夺，”亚伦说，“只是他还未下山，我去请示弥赛亚大人，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