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抉择》天蝎开水壶

37、第 37 章

　　苏念杨整理好一天的资料后，抬手揉着酸胀的脖子。

　　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嗡嗡的震了两下。
　　她拿起一看，微微勾起了嘴角。

　　抬手就回复了一句。

　　“惯坏了跟你姓。”

　　发完就倍感羞涩的捂着脸，低头抵在桌沿边暗自偷笑。
　　她感觉自己最近简直有点闷骚闷骚的。
　　自从跟沈祺那啥以后，完全放开了自己的天性。
　　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一点也不如往日那样扭扭捏捏，犹豫不决。

　　好爽！哈哈哈哈~
　　苏念杨心里高兴的飞起。

　　脑袋边的手机嗡嗡的又震了下。
　　她迅速的抬头拿过来点开看了一眼。

　　——等着，我和孩子马上就到你学校门口——

　　苏念杨一愣，心底无比雀跃欢喜。
　　有种那什么，老公带孩子接老婆上下班的那种感觉似的。
　　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抓起背包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

　　剩下的几个老师看了面面相觑，十分有默契的互相一挑眉，“有~情~况~”

　　苏念杨听着身后办公室传来的一阵爽朗笑声，也不管是不是在笑自己。
　　反正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就见到那个人。
　　脚底生风似的，撒丫子的跑。

　　学院的枫树已彻底见黄，随着阵阵微凉的秋风，片片枫叶优雅从容的从树上飘落下来。
　　整个道边儿上，铺满了金灿灿，黄澄澄的枫叶。

　　苏念杨星光璀璨的从中间的大道奔跑过去，连在风中跳动着的发梢，都洋溢着幸福欢快的笑。
　　连脚边的几片枫叶，都忍不住追着她轻盈的脚步，一睹这个女人的风采。

　　她刚在马路边站好，沈祺的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副驾驶的车门，由里向外的推开，沈祺俯身望着她，一脸的笑。

　　她咬了咬唇，捋了下耳边的发丝，弯腰钻进去。
　　苏晓晓高兴的从后座跳起，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亲热的跟她打着招呼。
　　苏念杨赶紧坐好伸手扶着苏晓晓，示意她在车上要乖一点。

　　沈祺从她上车就两眼放光的盯着她，嘴角一直噙着若有如无的笑。

　　“干嘛~快别这样看了~”

　　苏念杨瞥了眼后座正玩儿着魔方的苏晓晓，轻声对她说道。

　　眼神示意她赶紧收敛一点。

　　沈祺轻笑了一下，缓缓抬手拈起她头上的一小片枫叶。

　　苏念杨在她伸手的时候，身子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
　　一看她指间的树叶，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祺捏着枫叶在手上捻了捻，笑着朝她挤了一下眼。
　　苏念杨憋着一股子娇羞劲儿，红着脸瞪了她一眼。

　　沈祺心底简直美的笑开了花儿。

　　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就给苏念杨发了条消息。

　　苏念杨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以为又是工作上的事儿。
　　边掏边说：“这谁啊——”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一愣，扭头看向沈祺。
　　俩人通过眼神交流。

　　你干嘛？
　　为啥这么近还要发消息？
　　有什么不能直接说？

　　沈祺笑着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点开看看。

　　苏念杨瞅了她一眼，低头点开一看。
　　顿时反手就把手机扣在了腿上。

　　沈祺被她的动作逗笑了。
　　言语满是笑意的问她：“怎么了？回答我啊？是不是？”

　　苏念杨羞愧的点点头。
　　声音跟蚊子似的，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了声：“嗯，是。”

　　沈祺低头闷笑了几声。

　　抬眼忍着笑说：“嗯，我也是。”

　　说完便又扭头看向窗外，抿嘴偷笑着。

　　苏念杨顶着个红扑扑的脸白了她一眼。
　　心底十分愉悦。

　　她缓了缓神，朝后座的苏晓晓开口说道：“晓晓，明天就可以见着姥姥了哦~”

　　她在临下班的时候给母亲打电话问了下情况，还说想要去看看。
　　苏母拒绝了，说明天一早就出院了。到时候带着孩子在家里见面会更好一些。
　　所以她想着提前跟孩子说一声。
　　晓晓已经在她跟前念了好多遍什么时候能见姥姥了。

　　“明天就把晓晓送过去？”沈祺问。

　　“嗯。等下礼拜画展办完了，我再接她过来。”苏念杨答。

　　苏晓晓也十分期待着能早点和姥姥见面。在后一边拧着魔方，一边连连点头。

　　“那，今天请你们吃好吃的去？”

　　苏念杨想了一下笑着说道：“想不想吃我做的饭啊~”

　　沈祺心说，肯定想啊。不仅想吃你做的饭，还想——
　　张嘴却说道：“那咱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吧，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十分钟后。
　　沈祺怀里抱着几大包方便面和火腿肠。
　　苏念杨手里拎着一桶可乐和一包零食，从路边的小超市木着一张脸走出来。

　　她想着沈祺刚才信誓旦旦说要露一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苏晓晓抱着一罐酸奶咯咯乐的最开心。
　　因为终于可以吃方便面了，平时妈妈她们都很少让她吃这些东西。这简直比带她吃大餐都让人兴奋。

　　三个人各想各的，谁也没跟谁搭上弦儿。

　　沈祺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后座，一抬头就看见苏念杨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干嘛~我煮方便面可是一流的好不好。不要用这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苏念杨莞尔一笑，朝她点点头，“是是，沈大师不管干什么，都是一级棒的。”说完还调皮的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沈祺心想，不愧是娘俩。连夸人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她们一到家，苏晓晓就帮着沈祺在厨房里整理东西。
　　苏念杨把她从厨房里拉出来，叮嘱她先自己玩会儿。好了叫她。
　　她听话的转身跑进画室，随便找了个画板，坐那自顾自的玩儿起来。

　　沈祺看了眼画室方向，笑着对她说：“你家晓晓，是我见过的最讨人喜欢的孩子了。”

　　苏念杨倚在门边看着她，“哦？是吗。”她扭头看了眼那个小小的背影，回过头来说道：“兴许是打小就是跟着我长大的吧，她确实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很多。偶尔觉得，多少还是有些亏欠她。”

　　沈祺打开身侧的冰箱看了眼，里面都是蔬菜水果什么的，整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一看就是认真持家过日子的人。
　　不像她，冰箱里不是啤酒饮料就是水。
　　饿了就随便煮包方便面就完事儿。

　　她拿了一小把青菜，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声音淡淡道：“你跟你前夫分开多久了。”

　　苏念杨一愣，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她有点猝不及防。
　　略微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
　　没在她那张生来就清冷矜贵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

　　她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整四年。”

　　沈祺心里盘算了一下，那就是苏晓晓刚出生没多久。

　　她手里的动作不停，接了一锅水，打开煤气，顺手放在上面，拿过盖子盖上后。
　　转身十分直白的问她：“有复合的可能吗？”

　　苏念杨站那心底一怔，想着那人做的那些事，笑着摇摇头。
　　“不会了。”

　　沈祺半虚着眼单手插兜的站那揣摩着她的语气，以及她说这句话时的面部表情。

　　连空气仿佛都瞬间停滞了几秒。

　　她望着那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微微点点头。

　　然后抽过一张厨房用纸，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缓步走到苏念杨面前，低头看着她，目光专注的望进她的双眼道：“那，可以跟我试试吗？”

　　她说的试试，并没有肯定的说必须要跟她在一起。
　　她也在试着往前迈一步。
　　在顾敏君那受到的伤害，她不想再遇见第二次
　　所以，她不确定眼前这人对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一时的新鲜和好奇。

　　毕竟，她跟人有过孩子。

　　但是，就在刚才，就在那么一瞬间。
　　她想要确定她的想法。
　　仿佛也是为了让自己未来能更加坚定的，勇敢的，放心的去守护她们娘俩。

　　苏念杨一瞬间僵愣在原地，脑子有些混乱，一时竟想不出来什么说辞来。垂着胳膊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沈祺又贴近了她一些，胳膊撑在门框上，俯身紧盯她的眼眸低声问道：“没听清吗？”

　　苏念杨屏着气朝她点点头。

　　沈祺站直身子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我说的是，苏老师可以试着认真的跟我交往看看吗？”

　　“这回懂了吗？”
　　她低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人的神色。

　　苏念杨早就听见了。
　　只是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她内心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有些懵懂的。

　　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李嘉儿说过的那些话来。
　　若是真的——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水开了，麻烦苏老师先把那包鲜香的递给我。”

　　沈祺已经转身打开冰箱拿了几个鸡蛋，十分熟稔的单手往锅里磕着。

　　苏念杨愣了愣神儿，连忙伸手在兜子里翻出两包方便面递给她。

　　沈祺拿着一看，淡定道：“这是咱俩吃的，拿错了。”

　　说着就自己走到旁边，在袋子里翻出来一包鲜汤的。单另放在了灶边。

　　俩人站那，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整个厨房就只听见咕嘟咕嘟的沸水声，还有阵阵锅碗碰撞的声音。

　　苏念杨退回门边，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

　　沈祺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神情专注的盯着锅里阵阵翻滚的方便面。

　　“好了。叫晓晓吃饭吧。”

　　沈祺先端了一碗，走出去放在了餐桌上。
　　紧接着又转身端了第二碗。

　　见苏念杨还倚在门边一动不动。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头叹息的轻笑一声。

　　呵，还是怪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罢了，到此为止吧。
　　她再也不想在一个直女身上浪费感情了。
　　她实在是不想经历第二次那种恶心的情况。

　　趁现在还没有太过投入的情况下，还是趁早收了心吧。
　　省的大家都尴尬。
　　好歹一栋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趁早断了这个念想也好。

　　沈祺心底嘲讽的长叹一声，啊~呵，多少还是有点难受啊。

　　她缓步走过去拍了拍苏念杨的肩膀，“哎，吃饭了。想什么呢？”

　　说完便自顾自的越过她，走进厨房端出了最后一碗，放在了桌面上。

　　“哇！好香啊！”

　　苏晓晓闻到味儿迅速的从屋里跑出来。
　　趴在桌子边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方便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苏念杨蓦地回过神来，看了看正坐那低头吃饭的那个背影。

　　她走过去，坐在了沈祺的对面。
　　木然的拿起筷子挑起几根方便面吃了一口。
　　四个字，味如嚼蜡。

　　她尝不出个什么味儿来，只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就特别香辣美味的方便面，被她吃出了难以下咽的感觉。
　　她不知道怎么了。
　　看着沈祺突然沉默不语的样子，她连一句解释话都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去说。
　　是给予肯定的答复，还是直接拒绝呢。
　　她还没有想好。
　　一时也难以抉择。

　　只是，一想到未来真的要跟一个女人过下去的话，父母那边，孩子，又该怎么去跟他们解释？
　　此时的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胡飞乱撞的，没有任何头绪的思量着。

　　“我吃完了。”
　　沈祺第一个吃完，起身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一边低头擦着手，一边跟她说：“我把碗已经洗干净放好了。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再见。”
　　沈祺伸手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扭头就走了。

　　餐桌上的母女俩人还都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大门传来啪嗒的一声响，俩人同时抬头望向门口。

　　苏念杨手里的筷子刹那僵在指间。

　　苏晓晓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她妈妈，“妈妈，仙子阿姨她怎——”
　　“晓晓你想你姥姥吗？”
　　苏念杨扭头看着苏晓晓脱口而出。

　　苏晓晓一听，“当然想啦，妈妈不是说明天就可以见到了吗？”
　　她歪着个脑袋，望着她笑的非常开心。
　　显然对姥姥的思念，要大过对那人突然离开的好奇。

　　苏念杨整个人都是混乱毫无章法的。
　　她在厨房漫无目的的洗着碗。

　　洗洁精都挤了好几回了，她都浑然不知。
　　那人走的时候，她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走的是那么的决然。
　　连余光，都没舍得再看她一眼。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温热的脸颊。
　　那人对她眷恋的亲吻，仿佛还尚存在唇齿之间。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视线徒然变成雾蒙蒙的一片。
　　一池子的洗碗水顶着泡沫哗啦一下就溢了出来，流到满地都是。
　　她手忙脚乱的扯着厨房纸蹲地上慌乱的擦着。
　　不管用，水还在不停的从池子里往外冒。
　　她视线越来越模糊，心里越是慌乱，手上的动作就越笨拙。

　　苏晓晓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

　　“妈妈！快关了水龙头呀！”她在厨房门口焦急朝苏念杨喊道。

　　苏念杨这才猛地转身一看，水龙头正在肆无忌惮的哗哗的流着，她连忙起身迅速的关上。
　　兴许是动作幅度太大，脚底一滑，扑通一下就摔在了湿滑的地板上。

　　“妈妈！！”
　　苏晓晓踩着一地的脏水，费力的想要将妈妈从地上扶起来。

　　苏念杨的脚踝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疼痛，额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她伸手撩开裤腿一看，脚腕处俨然已经鼓起一个大包。

　　她抬手扶着苏晓晓的肩膀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别怕，妈妈没事。”

　　苏晓晓被吓哭了，她看着妈妈脚踝处鸡蛋那么大个包，害怕的问道：“妈妈你的脚是断了吗？呜呜呜——”
　　说着便抹了吧眼泪，伤心的哭起来。

　　苏念杨被逗笑了，忍着钻心的疼痛，嘴唇发白的对她说：“傻孩子，只是扭到了而已。去，把妈妈的手机拿过来。”

　　苏晓晓抹了把眼泪，不放心的松开了手，快速的跑到客厅，从餐桌上拿起手机就往回跑。
　　苏念杨扶着灶台费劲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
　　苏晓晓赶紧伸手扶着她。顺便把手机塞进了她手里。

　　苏念杨站那缓了口气，低头认真的对苏晓晓说道：“我让姥姥他们明天一早就来接你。但是，你不能跟他们说我扭到脚的事，可以吗？”

　　苏晓晓咬着嘴唇想了一下，听话的点点头。
　　苏念杨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抬手就给苏父打了个电话。

　　“爸，你们明天几点出院？”
　　“哦好，那你们先来我这一趟吧，把晓晓接走，她特别想你们，刚好明天我给她请个假。反正幼儿园耽误个一两天的也没什么。你们暂且就跟她老老实实的在家呆两天吧。”
　　“等我们周五的画展办完了，再把她接过来。”

　　那头的苏父在电话里说了几句什么，苏念杨连声说了几声好之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垫着脚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的走到沙发边坐下。
　　苏晓晓在她旁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尽管她一点劲儿都使不上，但是苏念杨依然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

　　她看着身旁这个一脸坚毅的小丫头，心底不由得阵阵泛酸。

　　看着眼下这副场景，脑海里不由得就冒出来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孤儿寡母这种凄凄切切的字眼来。

　　她故作轻松道：“晓晓，冰箱下面的第二层抽屉里有两个冰袋，你给妈妈拿一个过来好不好？”

　　苏晓晓连忙跑过去迅速的翻出一个冰袋就跑回来。
　　苏念杨把腿小心的抬起来放在沙发上，弯腰把冰袋敷在脚踝上。冰凉坚硬的冰袋挨上她脚踝的那一刻，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苏晓晓心疼的连忙趴在她脚边不停的给她直呼呼。

　　手边的电话蓦地响起来。
　　她咧着嘴清了清嗓子，伸手接起来。

　　“喂？”

　　李嘉儿在那头万分悲苦的说：“念杨，刚刚接到通知，我要去海城出差一个礼拜啊~哈——见不到你和晓晓，我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苏念杨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笑着说：“去就去吧，好好努力，马上就是部门经理了，还不再加把劲儿奋斗奋斗。”

　　李嘉儿看了眼桌边的台历，抬眼对电话那头说道：“刚才沈祺店里给我来电话，让我明天去剪发，我没时间去了。明天一早我就得走，一会儿我还得赶紧回家收拾收拾，那什么，你要是有空的话，去把你那一头长发修剪一下呗。大冬天的，洗起来怪费劲。”

　　苏念杨在听到那人名字的时候心底明显一怔，目光瞬间变得暗沉了几分。

　　她语气平缓的说道：“我，最近也挺忙的。改天吧，有时间再说。”

　　李嘉儿知道她最近也挺忙，又跟她扯了几句公司的事儿后就挂掉了电话。

　　苏念杨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手机，直到屏幕自然的暗下去，她才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眼趴在腿边已经昏昏欲睡的小孩儿。
　　她视线移到了墙上的钟表，原来都已经9点多了。怪不得这孩子困得不成样子。
　　今天本身起的就早，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这会儿不瞌睡才怪。
　　苏念杨起身想要把她抱回卧室，蓦地定那一想，自己都还走不稳，怎么能抱的了她呢。
　　她伸手拍了拍苏晓晓的肩膀，轻声把她叫醒，笑着说： “晓晓，妈妈困了，扶着妈妈进屋好不好？”

　　苏晓晓抬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苏念杨费劲的撑着扶手慢慢的站起来，一大一小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