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疚》米饼

4、chapter 4 恐慌

　　布艺沙发很软，盛佳抱着抱枕陷在里面，百般无聊在看韩剧，都是跳着看。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沙沙的闷响，和她隔绝着，只是觉得无端烦躁，时间不早了，她想回家。
　　“乐谦。”她上楼走进他的卧室：“我可以回去了吗？”
　　他在玩魔兽，头也没抬：“去哪？”
　　“回家。”
　　他抬起头，声音幽幽的：“佳佳，你以前都不会要回去的呀。”
　　她笑道：“我不回去在哪休息？”
　　“在我隔壁的卧室啊。”
　　盛佳呆住了：“我就住在那？”
　　“是啊。”乔乐谦开始探究地看着她，好像完全陌生的人：“你是怎么了，回来后总是丢三落四的，还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
　　“没。”盛佳忙摇头，又说：“今天坐车久了有点头疼。”
　　“那就别回去了。”
　　“我想回去。”她不由微微提高音量，顶了一句。
　　乔乐谦纳闷了。
　　盛佳转身就走，乔乐谦两步就追上来拉住她的手：“佳佳，你是不是不待见我了。”
　　她无力失笑：“我为什么要不待见你？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想回去休息。”
　　“佳佳。”乔乐谦仿佛没听见，忽然低下头要吻她。
　　盛佳失惊，连忙躲开，但乔乐谦没准备放手，反而用力把她箍住，狠狠地吻下去。她吓坏了，拼命要逃，绝望地喊：“不要。”
　　为什么要这样，她没想到会这样啊，他像着了魔一样的固执。她不是有方铄了吗，到底又怎样惹到了乔乐谦。
　　颊边升起了凉意，她竟然哭了，簌簌地落泪，不住用手去锤乔乐谦的胸膛。乔乐谦睁开眼看见她流泪，恍然一怔，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听到她偏执要回家，回方铄那l里，心里腾的一下就着了火似的在烧，无意这样冒犯她。
　　他慌了神哄她：“对不起，佳佳，对不起，我一听见要回去，就气急攻心，我不是故意的。”
　　盛佳一边哭一边从他的掌中挣脱出来，退到墙根下，捂着嘴嘤嘤细哭：“我要回去，你让我回去，我大不了不要这份工作了。”
　　乔乐谦有些怕了，哄道：“好，我叫老陈送你回家，你不要赌气，是我不对，别哭了。”
　　盛佳渐渐收住哭声，顺从地点点头。
　　乔乐谦赶紧给老陈打电话，又对她说：“老陈等会就来，我们去楼下等她。”

　　老陈很快就来了，盛佳还红着眼，对乔乐谦说：“我明早再过来。”
　　乔乐谦说：“你先休息两天，下周休假结束，我们要去马尔代夫接SK的广告。”
　　“好。”她讷讷地点头：“我先回去了。”
　　乔乐谦揉揉她的头发：“去吧。”
　　黑色的凯迪拉克在白茫茫的雨幕中越开越远，直至消失不见。乔乐谦还站在门檐下，雨水打在地上又细细密密的反弹进来，溅在他的衣衫上，蕴湿了，凉意渗进皮肤。
　　他兀自露出一丝苦笑，然后越泛越大……

　　老陈熟门熟路地把盛佳载到一所高级公寓前，她却没有下车，老陈奇怪地回头说：“于小姐，您到了。”
　　“谢谢。”盛佳恍然回神赶紧开门下车，她拨了方铄的电话，却一直占线。站在公寓的大堂，又开始茫然了，她可能就是住这里，但是是几栋几楼几号？
　　她跑到大堂物业处，那值班小姐看见她就展开职业性的微笑：“方太太您好。”
　　盛佳一愣：“你认识我？”
　　值班小姐说：“当然，我们公司有最完善的业主资料，记住每一位业主是我们的职责。”
　　盛佳哦了一声，脑子飞快的转动：“那个……那你知道我是那栋的吗？”
　　“当然，您是厚德阁的。”
　　盛佳迅速地环视大堂，果然在右手边发现厚德阁几个大字，又装作尴尬的样子：“我家阳台的水管今早有漏水，你帮我去看看？”
　　值班小姐立即说：“好的。”便拿起记录本和笔，同盛佳往电梯走去。
　　进入电梯，盛佳状况百出：“麻烦小姐帮我按一下电梯，我右手扭到了。”说着还故意举起左手示意她提着一个颇重的包包。
　　值班小姐没察觉，帮她按下二十三楼的按钮，盛佳默默记下了。
　　不一会就升上去，盛佳走出来，发现原来这栋公寓只有左右两户，而值班小姐出了电梯就往右边走，看来就是那户。
　　走到门前，她忽然说：“呀，我想起来了，不是漏水呢，是我先生今天浇花时弄湿了阳台，哎呀，你看我这脑袋。”她演得很好，值班小姐只能无奈一笑，盛佳赶紧翻包包，摸到一包今早妈妈给她路上吃的饼干，她掏出来塞到值班小姐手里，推搡了半天人家终于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蓦然又问：“方太太，你的手没事吧？”
　　“嗯？”盛佳连忙捂住手，疼得齿牙咧嘴的模样：“刚刚太激动了，一下又忘了，哎呀，真疼。”
　　值班小姐狐疑地看了她两眼，最终还是进入电梯下去了。
　　电梯门一合上，盛佳赶紧又翻包包，谢天谢地，她有钥匙。
　　门没上保险，她一扭就开了，大厅漆黑一片，只有从那边卧室透出灯光，看来家里有人。她惯性脱掉鞋子走进去，摸索到灯擎嗒嗒就打开了几盏吊灯，厅一下就敞亮了。
　　她又往卧室里去，方铄在家，正坐在书桌上埋头不知在做什么。盛佳轻轻扣了门，方铄闻声抬起头，看见她显然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盛佳一笑：“不回来我去哪？”。
　　方铄摘掉防辐眼睛走出来，见她身上沾着雨水，头发也湿了，讶异到哦：“这么大雨，我以为你不回来。”
　　盛佳把包包扔在沙发上：“我打了好多次电话给你，都是占线。
　　“刚才在通话。”
　　“嗯”她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我先去洗澡。”

　　莲蓬头的里喷出的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打在皮肤上，一下就把回来时的忐忑和疲惫扫得一干二净。水帘下她反复思索方铄的问话，看来她以前并不常回家，想起今天乔乐谦的举动就知道了。
　　而想起乔乐谦，她猛地打了个冷战，他那样情不自禁的吻她还说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而她以前又是怎样？从乔乐谦的抱怨和担心看来，难道他们之间真有什么？
　　盛佳不敢想，抱着身体心底的寒意一阵阵的升起来，凉得她觉得连那水都变冷却。
　　从浴室出来，她就把这个“家”好奇地参观一番，走进主卧，看着那张大床不由得脸就热起来，别过头去环绕周围，她想找他们结婚时的照片看看，却发现房间连一个相架都没有，更不用说结婚照。
　　她坐到梳妆柜前，拨了一番那些化妆品瓶瓶罐罐然后拉开面前的抽屉，一个见方的深红色戎盒静静躺在一角，她拿起来打开，一枚铂金的戒指，中间镶着一颗钻石，多方的隔面晶莹剔透，反射着顶上的吊灯映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她看见Tiffany的英文字母，耳边响起方铄打赌时的那句话：“你要赌一辈子那么狠，我奉陪，若你输了，我就买定钻戒，Tiffany铂金钻戒……”
　　盛佳兀自浮出笑容，想不到他还真的买了。可是她右手的指间却空荡荡，这么好的承诺，她是不舍得带还是不屑于带？
　　她叹了口气，摘下戒指，缓缓套入无名指，纤细的手指衬着银色的铂金戒环，一颗钻石熠熠闪着光。

　　方铄伫在门边，从她取出戒指那一刻就定在那，仿佛不能动弹，直到她戴上戒指，心跳得厉害，失去了节奏。她侧着脸，长发垂下，嘴边噙着笑，轻轻地抚摸着那没戒指，就像对着一间弥足珍贵的珍品，不舍得去放手，顶上淡淡的灯光铺在她身上，那样的静谧，美好。
　　盛佳发现他，关上抽屉站起来，微笑道：“忙完啦？”
　　方铄垂下眼，嗯了一声，走过去捧住她的脸就吻下去。盛佳本能要躲，无奈早他知道她的动作，早就揽住她的腰，无处可逃。
　　她抵着他的胸膛：“方铄，我想和你谈谈。”
　　他温柔地将她垂下的鬓发捋到耳后：“什么事。”
　　“我们的照片呢？我想看看。”
　　“照片？”方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忽然冷笑：“你在开玩笑吗？从来都是你不愿意照相。”
　　盛佳吃惊地瞠大眼：“我不愿意？”
　　“你说那些都没必要，不是吗？”方铄的话里充满戏谑。
　　“我……”盛佳低下头，不知怎么回答。
　　“连这个。”方铄握起她的右手：“你也只带过一次，嗯？今天是第二次，怎么？心血来潮？”
　　盛佳越来越惊慌，方铄说的每一字都像千斤重压下来，连成句，就压得她难以呼吸。“我……不知，没注意那么多。”她别扭地给自己找台阶下。
　　方铄忽然叹了一声并放开她：“算了，晚了，休息吧。”
　　“方铄。”盛佳情急之下拉住他：“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谈开？”
　　他笑道：“谈不开的事情太多，你早已经不在意了，不是吗？”
　　他转身欲走，盛佳却不放手，就在刚才一瞬间，他竟然有黯然神伤的神色，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这五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心里喊着，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