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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事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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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久坐越是寒冷,盛佳把报纸撕碎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可这又有什么用,凡是看过报纸的人都知道了不是吗?怪不得之前方铄的脾气阴阳怪气,尽说一些她莫名其妙的话,怪不得乔乐谦听她说要保持距离就慌张的神色,还有刚才那些扎堆的女人嘲讽的话语。
她像傻子一样站在中间受尽所有人的眼色,却还看似无辜的装模作样。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白痴得像一张空白的纸一样,现在终于泼了墨,一点点的把她未知的勾勒出来。
回到舞厅,方铄看见她立即走过来:“你去哪了?”他握起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涔涔的冷汗,还有那双失神黯淡的眼眸,担心的问:“你怎么了?跑出去受风了?”
她恍惚地摇头。
方铄探手触摸她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他的手僵在那,微微诧异:“盛佳?”
他温柔地喊她的名字,那阵声音直触她心底,她抬起头,眼神迷离,看了他一阵,喃喃道:“我想回去。”
方铄以为她是累了,点点头,让她在一边等着,他去和于盛扬知会一声。
回到家,盛佳先沐浴卸妆,趁着方铄洗澡的时候她开始翻找旧报纸,家里每日都有订报,所以那半个月前的报纸肯定有。
她两三翻就把那份报纸找出来,打开一看却没了娱乐版面,而且是独独不见了那一版。她心底发慌,慌乱地又翻找一次还是没找着。
方铄洗完澡出来,看见她蹲在一地旧报纸前发呆:“你还不睡?今天都那么累了。”
她怔了怔,赶紧把报纸重新捡好归放原位。方铄见她脸色微微泛白,正要走过去,盛佳已转身回房。
她躺在床上脑袋一片混乱,手机响了许久都没听见,还是方铄提醒了他。她看见屏幕闪烁着“乔乐谦”三个刺目的字,很像挂断,转念一想又接起来。
没等乔乐谦开口,她直截了当的说:“我明天有事要和你好好谈谈,现在晚了,你休息吧。”说完便不由分说挂掉电话。
她小寐了一下又醒来,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可旁边却是空的。方铄一直在书房,盛佳起床赤脚无声无息走过去,看见他依然对着电脑工作。
她问:“这么晚了还不睡?”
方铄抬起头,露出微笑:“你醒了?这几日蓝筹股有些波动,我得过纽约时间。”
盛佳走过去,电脑屏幕上都是她看不懂的线条数字:“那别太晚了,早点睡。”
方铄嗯了一声搂过她的腰,脸埋在她衣襟里深深一嗅,便不舍得放开。他也累了,只不过还得打起精神看着那些时刻跳动的指数。
盛佳揉揉他的头发,低声笑道:“别像个孩子似的。”她扭过头,视线落在他桌面那叠文件上,不过一瞥她忽然怔住。
整齐的企划案下露出一角仿佛是报纸的东西,她不由伸手抽出来,果然是那份不见了的娱乐版。
她惊呆在那,死死地看着报纸,似有团火要戳穿它去。
方铄感觉到她的一样,抬起头,看见她拿着那份报纸,心里暗暗觉得不好。怎知她只是折起报纸,一边折一边揉,最后狠狠地拧成团状紧紧握在手里。
“你放在这里做什么?”她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抖,她还以为能自欺欺人,就算他没有藏起这版,他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他放开她,沉默不语。
盛佳把揉碎的报纸狠狠砸进垃圾桶里转身就走,回到卧室猛的关上门。她仰倒在床上大口呼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想起他方才缄默的神情,莫名的心脏一泻千里。
忽然身后被一股温暖包围,盛佳立即转过身钻到方铄怀里,低声说:“我知道你在意那则新闻,但全然是误会,他们故意放大的,不是那样的。”
她有种直觉那是个误会,所以才会那么肯定。
方铄抱着她,久久才叹息一气,也不表态,只是安慰她快些睡。
她反而抬起头,对视他的黑眸,问:“方铄,你答应过我我们要重新来过的,你相信我,好吗?”
方铄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微笑道:“好,我不该把那些东西还留着,只是当时看着痛心,用工作麻木自己,也就往了扔在一边,下次不会了。”
盛佳像只小兽缩一样缩在他怀里:“我明天就去辞职,不需要那份工作了。”
方铄抚揉着她的背部,轻声道:“睡吧,很晚了。”
翌日清醒过来,盛佳满脑子都是坚决要辞职的事,她梳理完毕出门,还故意去买了鱼蛋粥。
乔乐谦好像一夜没睡好,有淡淡的黑眼圈,脸色带着疲相,但看见盛佳来到,还是笑嘻嘻的迎过去,瞅见她手里的保温瓶:“你真有我心。”
盛佳不知道怎样去开口说,她看着乔乐谦愉快的将鱼蛋粥吃碗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她附着笑,却僵硬无比。
“佳佳,你昨晚说要和我谈什么?”
“我……没……”
“你的语气很严肃,我以为我哪有得罪你了。”
她摇摇头,避走去洗保温瓶,期间做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走出去看见乔乐谦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看书。心里叹了一口气,话到喉咙里又咽了回去,她想,还是先和李柏说,先斩后奏。
可想而知李柏当然不愿意失去她,他知道乔乐谦依赖的就是盛佳,弄不好她不干了,乔乐谦就算不罢工,也肯定再无心思扎心在这一行。
盛佳说:“娱乐圈形形色色,每时每刻新鲜事新鲜人都随时发生,乔乐谦是年轻人,很快就会被那些吸引过去。”
但事实并不如她所想,应该是她低估了乔乐谦对她的重视。
盛佳和李柏说辞职那日乔乐谦刚好出院,李柏告诉他这个消息让他一下愣住,久久没反应过来。
他给盛佳打电话,还以为她会拒听,结果还没响两声她就接起来。
“佳佳,我想见你。”
“好。”
她说什么也不肯到汇景山庄去,乔乐谦只得约了在一间很是隐蔽的水吧见面。
盛佳准时到水吧,乔乐谦早在那等了,她坐下来开门见山就说:“我会等到交接工作完了再走。”
乔乐谦看着她,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你为什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盛佳笑道:“和你商量了,你还肯放我走吗?”
乔乐谦不语,他连喝了三杯梅子酒,入口都是苦涩的滋味。
“佳佳,我们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盛佳看着他满是受伤的样子,一时也不好说决绝的话:“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乐谦,我有我的家庭,我好像,对他……不够上心。”
乔乐谦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样打量她,忽然冷笑:“不够上心?我听错了吗?你不是恨不得要和他离婚吗?”
盛佳一震,离婚?她曾经有过这个念头?
乔乐谦继续说:“你每次和他吵架,都说像和他离婚,而他总固执不肯,但谁信?嗯?等势头已过去了你又回去。到底是他不肯,还是你根本只是说说而已。”
盛佳被他的语气激到了,也无谓和他再争下去,她拎着包包站起来,眼角一瞥看见前面有几个人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又看看乔乐谦。
她压住脾气,低声说:“够了,你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去意已定,你不必再揭我过去的伤疤,我们好聚好散。”
说罢她转身就走,乔乐谦却拉住她,眯起眼睛危险的逼近她:“那我呢?你当我是什么?佳佳,你一直知道我对你是怎样的,你伤心的时候我安慰你,你做错事的时候我包容你,我知道我这个角色十足卑贱低劣,但是我爱你。”
盛佳听着他的话,开始全身发冷,脑子嗡嗡响,她冷笑:“看来我欠了你很多,你要我怎么还?你要拆散了我的婚姻你才高兴,你才满足吗?”
“对!”他斩钉截铁的口气让盛佳更加慌乱,他眼神如炬,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要将她撕碎。
“你……”盛佳气急,挣不开他的手,忽然抬起一口咬下去,出了狠劲不留余地。乔乐谦吃痛放手,她立即夺路而逃。
但乔乐谦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人又高脚步大,出了水吧就又被他逮住。
他忽然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胡乱的亲,任她捶打挣扎都不放手,喃喃的哄:“不要走,你不要走,你总是这样,方铄怎么蛊惑你了,上次也是如此,你总说要离开我,佳佳,我不能没有你。”
盛佳猛然一震,上次,上次……那张报纸上的图片开始一张张在脑子里重复回旋。
她惊慌失措,开始哆嗦:“乔乐谦,你放开手,你赶紧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你不走。”
“你不要这样,你放手。”她看见又鬼祟的影子在那边的竹排下晃了晃。
“这里是大街,会被人看见了。”
“大街又怎样,如果你不在,我做这一行还有什么意思,让他们看见吧,最好让我身败名裂。”
“乔乐谦,你去死!”她狠狠的骂,身败名裂?哼,是谁身败名裂,他最多是曾多一条花边新闻,而她,上次那份被拍得模模糊糊的报纸方铄也能认出是她,如果这次又让人给看见,她真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