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丈夫》摄魄

41、防范于未然

　　章克俭求和的顺利让美棠都不敢相信，原本那天听昭言的口气，还以为她要很冷淡一段时间。
　　“下个月就是章氏的百年庆典，不然章克俭也是会继续跟我冷着的，你信不信？”昭言端着咖啡看着远处的风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章氏从最早的洋货铺子发展成今天的金融巨擎，历经百年屹立不倒，的确值得庆祝。
　　“那章老爷子是不是要致辞？”美棠好奇，章老爷子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不好，若是不出面会引得打击纷纷猜测谁会接手这个年营收接近万亿的盘子。
　　“是啊，听说演讲稿都改了好几版。”昭言半倚在抱枕上，“你想去吗？”
　　“不要，看你们装得一团和气就心累。”美棠倒是说出了这个庆典上最重要的一点，三房务必要看上去和气。
　　“等会我还得去看礼服呢，陪我？”昭言吸了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瘦一点。
　　“别吸气了，我爸说了，心思重的人就很难长胖，毕竟心宽才能体胖。”美棠笑着拍了拍她的腰，“你呀，别老装那么多事在心里。会闷出病的。”
　　“对了，许颂雅，也要出现吗？”美棠追问。银海第一名媛，怎么可能缺席？
　　“有可能会去乾京过年再说吧。”临近年关，她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对企业来说，过得好就是一年，过不去那就是一关。
　　“过年，你怎么安排呀？”美棠是有七天假期的，她没有休息。
　　昭言一心都在想着年终的事情，关于过年却没仔细想过。家里的情况她不想去面对，年夜饭却逃不过。
　　“我没想过，感觉自从回国，什么节日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去试完了礼服，昭言和美棠找了家茶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她晚上还有线上会，必须回家。
　　昭言浑浑噩噩开完会，走到露台上透气。
　　冬天的银海湿冷得很，初初站出来不觉得，呆在室外一会关节就会有点僵住。
　　“夜里寒气重得很，赶紧进来吧！”章克俭应酬完回到家，拉开客厅的玻璃门，示意着她。
　　昭言裹紧披肩跳到沙发上，“明天要回你家吃饭，要分工？”
　　百年庆典在即，三房各自都有负责的工作。
　　“你不用太操心，许颂雅会安排的。”章克俭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昭言心里暗暗佩服，许颂雅居然这么快就要出院了，果然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啊！
　　“这次庆典，很重要。三房承担了很多的工作....”章克俭未尽的话里是说，这样会像外界散发出一种三房最强的信号。
　　“那，这是好事？”昭言靠在抱枕上，懒懒道。
　　“他们要多做点事情才好。”章克俭看着她，眼神温和。
　　“是我要做点事情吧！”她白了他一眼，“说吧！”
　　“其实我爸情况不好，那次家宴后，就出现了失禁的症状。”章克俭面沉如水。
　　昭言一时也不知该做何反应，章老爷子叱咤风云一生，手掌反复之间就决定许多人的命运，此刻却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了。
　　“他必须注射一点药物，保证庆典当天不出意外。”章克俭说出后半句。
　　“三房说不定会制造点小意外，去当就老爷子的功臣？”昭言脱口而出。
　　“让他以为他能制造点小意外。”而这个意外的关键，就是那瓶注射的药物。一旦换成松弛剂，别说控制了，很有可能当众出丑。
　　“可这样，会对章氏的股价...”章氏全资控股的公司就多达五六十家，其中上市公司也不在少数。
　　“放心，我怎会让他成功呢？”章克俭按住不安的她，淡淡说道。
　　“哦，你这是要我去布迷魂阵，你来当大救星啊！”昭言理解了分工，“可万一他不上当呢？”
　　“不上当，说明他还顾念着父亲，还是我的好弟弟啊！”章克俭拍了拍她的头，耐心似幼儿园老师教二十四孝。
　　“我这叫，防范于未然。”
　　防字当头，而这个范嘛，自然是引他就范。
　　“荷花日化的新CEO上了新闻了。”章氏自己找的职业经理人，有华尔街背景，在外资企业里打过滚，符合荷花要冲出华国的策略。
　　“公关那边安排的，毕竟是银海引进的高级人才。”章克俭笑着看了看他的采访，“说话谨慎，好事。”
　　从外面回来的人都会说一大堆的漂亮话，但是都没没用的漂亮话。鸿志信奉的是实用简单，向汝阳面对采访是直抒胸臆，言简意赅型，她是受不了这种海归的。
　　“是谁让他说话谨慎啊？”昭言看穿了他。
　　“那是人家的职业操守。”章克俭并不接招。
　　“你敢说，他不是你的人？”昭言懒得和他绕弯子，直接发问。
　　“章太太，你在乱说些什么啊！我很直的好不啦！“章克俭一副受惊状，捂着心口，“除了我是你的人，哪里还能有别人啊！”
　　昭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演戏，“说！”
　　“他跟我没关系。”章克俭举着手对天盟誓。
　　“哈？”昭言对于自己的失算非常不愿相信。
　　“昭言，不一定要是我的人，才能替我办事。”章克俭一脸深谋远虑，讳莫如深。
　　只要棋子摆对位置，就可以发挥功效。不自知的棋子，反而更具杀伤力。
　　昭言从他的表情里还是看明白了些东西，章克俭可能用了些手段让这个新CEO进入荷花，他要是能干，必然会受到章克旻的重用；要是不行，无非是章克旻再来一次之前的斗争然后踢他出局罢了。
　　雨打风吹，都是章克旻受着。
　　章克俭永远都是那个看戏的人。
　　“鸿志可从来不用什么职业经理人，我爸爸说了，不是一条心不能乘一条船。”昭言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
　　“这就是我们两家的不同，鸿志靠的是廉价科技劳动力，大家一定要心齐才能办大事；章氏是做金融的，金融就是花小钱办大事，四两拨千斤，讲究的是制衡，使力均匀就好。”他一句话说明了鸿志获胜的关键，基于华国庞大的人口基数，科研人才也远比某爱，某朗要便宜得多，是这些奠定了鸿志的物美价廉。
　　“哦，所以你们根本不在乎职业经理人和你们都斗成一团咯？”昭言不服气道。
　　“只要这家公司在我手里，谁代管，没那么重要。”章克俭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只要这家公司不被需要的时候还能卖出个不错的价格，中间的一切就不重要。
　　“资本是毒药，看来是真理。”昭言咂舌。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呀，这篇最近有点卡。。。。
顺便说一下，职业经理人在中国其实是非常水土不服的，至少我见过的实际控制人和职业经理人之间的斗争都会造成企业内耗，所以一般的老板都不会这么用。企业的很多行事都不是课本里教的那样选个ABCD，不要把这些金科玉律套到实际工作里，这样想当然，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