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郡王合谋建工坊》扇寻

38、第 38 章

　　夏蓝默默咽下自己种下的苦果后，也调整了系统设置，把提问才能回答这个要求取消，这样智能就会不断运算，必要时给她各种提醒。如今想来，这还是有必要的。

　　设置完系统，她又开始琢磨。如今既然开口应下，总要给人家一个初步的方案，好在前些天准备这边糖厂的事情，很多事情都计划好了，既然要以村为单位开建，那规模和布局都要重新计算。

　　第二天早上开始，她就坐在炉子边，一边看火一边写写画画。没多少时候，就听到爹娘说话进门的声音。

　　“娘，怎么了？”趁着都看不见屋里，她赶紧垫着脚尖走到门口，才恢复正常的站姿看着院里的两个人。

　　闺女要看锅不能远离，老两口就站在门口跟她说。刚才族长找两人过去，说是马上天凉了，各地准备提前冬储的订单陆续过来，而且越来越多，做不过来了。

　　“大爷爷的意思是开新厂？”夏蓝听着娘的描述总结。

　　“他说是这么个思路，如今联络五个村子，都有意向加入，问问你怎么操作好？”自家闺女本事大，在族长面前都有面子，苗翠云倒没有在意新场子，只表示全听闺女的。

　　“开场也不是不行！”夏蓝把早先就琢磨过得事情说出来：“可是分到外村做，这秘密外泄更难管理了。不如我们当时建的厂房改改，就负责那两个关键的加工，剩下的一个村一项，都分摊出去。”

　　削皮磨浆的一起 ，晒粉包装的一组，粉条也这么区分，他们的工坊直接送粉浆出去，要么晾份打包的，要么漏粉煮熟，最后再晾晒打包。

　　所有的工序分出去，她们村里只负责洗粉和调制粉浆。村村户户都不远，以甜水村为核心发散开来，旺季是冬日，东西运输也不会坏，尽量多做些淀粉存储。夏日淡季需求量少了，还是把生产龟缩会甜水村，也不浪费地方。

　　这法子爹回去和族长一商量就定下来了，族长负责与各村商讨拆分的问题，爹和大哥继续设计别的厂房布局。加上自家甘蔗田那边糖厂的建设，如今看来，可真是有的忙。

　　交代清楚一切后，夏蓝又回去抓紧制作香膏。如今正经的糖厂开建，就不是家里甘蔗田那种小打小闹。

　　如此大的人员储备，她需要大量的原材料。那么归根到底，老问题再次出现，她缺钱，极度缺的那种。如今每一盒香膏最少都是十几两银子，真不敢耽搁啊！

　　深夜，卓铉静静的站在农家小院之中，透过敞开的窗，看着坐在炉边看火的人，他的脑中不禁想起这几日的调查结果。

　　这姑娘命运也算坎坷。从小饱受磨难，娇小姐变农家女。一落千丈却仍然坚韧，不可服软，不肯屈从富贵，靠着自己逃出火坑后，就坦然过起新生活。硬生生带着家人翻身，如今日子已经过得好不说，她仍然不骄不馁的做着自己的事。

　　她看着就是个弱小，毫无自保能力的娇娇女。很难想象，她是怎么联合众人办出个工坊，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出那些便宜好销的东西，只是回想起那天两人下山的情形，那股子深入骨子里的倔强，也许才是她走到今日的根本。

　　山上，哭闹不停地广林含着糖果到底是安静了不少，广山难得同意与弟弟分开，肯把人送给这个蓝蓝姐姐。

　　那些新奇的糖是她想出来的？风靡京城的贵族食品，就是她做的？卓铉看着那个小心将汁液倒进小瓶子里的人，忽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给这瘦弱的肩膀，增添更多的负担。

　　房间内，夏蓝全身心的做好最后的几瓶香膏，随后收拾好一切端着油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立在院中的挺拔身影。不知道这人来了多久，可旁边就是哥嫂的房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竖起指尖在唇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指指二楼的房间，就带人进去。

　　少女走的动作很慢，右脚明显不敢用力着地，看着那绣鞋鼓鼓囊囊的样子，卓铉也猜到，这是那晚扎破的地方，应该还么好。

　　药膏是他给的，三天都没好，可想而知扎的很深。突然响起亲娘指着自己鼻子骂，说自己不是个东西，粗鲁，不懂怜香惜玉，如今想想，亲娘骂的果然是对的。

　　房门关上后，小心谨慎的夏蓝才松了口气，自己家里跟做贼似的，也是没谁了。她自己坐在床上，也指着妆台前唯一的一个方凳：“招待不周，随便坐吧，茶水是没有的。”有也不给你喝，夏蓝冷哼，对，我就是随时随地打击报复。

　　军营战场呆了那没久，卓铉从来不讲究这些，坐下之后他问：“你家条件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忙碌到这么晚？”按他打探的消息，这家人在那个工坊里面的红利每年都不止大几十两，农户人家够用好多年的。

　　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她做的，应该是女子用的香膏之类。这东西娘有一大堆，价格在普通百姓来看都不便宜，应该比红利收入还多。

　　对于这个问题，夏蓝回答的倒很是坦然：“桂花就开这么几天，我缺钱啊，自然做的越多越好。”

　　这副功利的表情，卓铉倒是没觉得讨厌，只是问：“开工坊的钱？”

　　“是啊！新工坊买材料，建房，做各种工具，还有人工，哪里不要钱。”好像窟窿太多了，夏蓝及时止住这个让人心碎的话题，她转而问：“你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能看出她为钱发愁，卓铉回答她的问题：“所有年轻劳力都给你签卖身契，只要犯事儿，随便你处置。”

　　“啊？”夏蓝这次是真的出乎意料了，这个也太夸张了吧，就是给个工作机会，这就直接卖身了？

　　猜到她会意外这结果，只是这圆溜溜的眼睛，和张的圆溜溜的小嘴实在是太俏皮，到底是让卓铉带了笑意：“山上将近七百人，成年劳力只有不到两百人，契约前十年是死契，后面转活契。卖了他们也只是干活，能让将近五百的妇孺吃饱饭，自然什么都干。”

　　十年死契，能够让自己的糖厂站稳脚跟，不怕他们出去泄密。而后转为活契，也给了他们自由选择的机会。他们想要下山肯定要付出代价，这人这么安排，两边都照顾到。一直没想到好办法解决的夏蓝，也在心里竖起拇指。

　　只是，她没想到妇孺比例这高：“这…这么多吗？”她震惊，山匪死亡率这么高吗？怎么会剩下这么多妇孺？

　　这个问题，到底是让卓铉眼神一暗：“季虎带走的壮丁有一百人。”

　　一家就算是一对夫妻一个孩子，壮劳力也就差不多三分之一，这样算来也差不多，只是一百人的队伍都一个不剩，夏蓝感受着战争的惨烈，心跳都跟着加速。

　　沉默片刻，既然人家诚意拿出来了，那群人也确实值得帮，她感慨了一会儿，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那个糖，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卓铉点头：“去年京里卖的那些说是从南边小国走私进来的东西，是你卖的吗？”

　　当时给广林的只是一包普通的芝麻糖，没想到只是开了个头，他就敏锐的联想到自己，也没想到这东西传播竟然这么广，去年明明只卖了两箱子啊！

　　小姑娘锁眉沉思的模样，让卓铉猜到她的担心：“别担心，只是特殊情况，有人送到我家，我才知道的，外面传播的不多。”

　　是吗？这么稀少的东西都有人给你送，夏蓝又开始猜疑这家伙的背景，不过她嘴上却说：“那东西有些风险，我怕小命不保，现在不打算做，我如今要开的工坊，只是到炒散糖粒为止，顶多再做些芝麻糖什么的。”

　　去年新出来的那个糖果，很多人都惊为天人，京城里到处都在打听，小姑娘很聪明，知道轻重。卓铉听着她说着大概的步骤，不置可否的说道：“糖厂就按照你说的做，糖果生产的位置也留好，你想做糖果就跟我说，我会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你手眼通天吗？合作关系不明确，夏蓝也没多问。只是继续与他说着炒糖的原料采购问题：“既然合作，那就别耽搁，冬日里甘蔗就要收获，你们这群人谁负责协调，我需要出去采买的人跟我去熟悉一遍地形，后面或采买或种植。”

　　说到这个，她又叹气：“我手里资金尽量凑了，可目前也只有两千多用于采买，剩下的还要建厂房，还有请人每月的月钱，还有杂七杂八的投资，我们就先按照这个规模来，慢慢再扩张吧！”

　　卓铉扔了个大包裹，觉得已经欺负人了，看出她的困难，就主动问：“你还需要多少钱？我来处理！”

　　你又没有卖身给我，咱俩还有仇呢，我不想和你合伙。夏蓝诡异的看了他一眼，清清嗓子：“这个到了地方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