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新传》如果我是马尾草

74、疯狂的魔者

　　噬血对四宝，那是大象踩杂草，一踩一个扁。但是如果突然出现了强大的变数，让形式变成二对二了呢？
　　“没想到你竟然躲在他身上的法器里！”
　　噬血妖看着面含冷笑的玉臻，邪美的面容失去了原有的轻视变得冷峻起来。
　　“玉、玉、玉……”
　　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四宝，压根儿没想过玉臻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
　　“对不起宝儿，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总是不能及时的陪在你身边……这次，就让我跟他做个了断吧！”
　　玉臻朝四宝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是对当前形式绝对的自信。
　　“哼！”
　　噬血妖早料到到嘴的美食不是那么好下咽，当下瞬影而逝，将那位鲜血淋淋的红衣美女留给两人。
　　红衣美人面无表情，对着玉臻和四宝也不多话，双手一洒，无数血珠便化为红芒飞射而去。
　　“小心！”
　　玉臻抱住四宝飞身而起，两个闪动，便避过了那血珠的攻击。
　　“哇！”
　　四宝无意间瞄到被血珠沾到地面，看着那点点轻烟后焦灼的地面，顿时吓得直哆嗦。
　　“不自量力！”
　　玉臻见她处处阻扰自己的去路，不由的动了杀心。
　　“宝儿，闭眼！”
　　啊？四宝本来就吓得直皱眉，闻言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碰的一声，漫天血雾飞散。其中红衣碎片残纱随着血雨从空中缓缓飘落，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从何处而来。
　　想着那美人虽然木讷似无生气，但总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四宝胃潮翻涌，干呕着将头埋进玉臻的怀里。
　　“她的生魂早就被那妖魔给吃了。”玉臻见他难受，不由轻拍着他的背解释着。
　　“嗯。”轻应一声，四宝不再言词。
　　唉！暗叹一声，玉臻寻着那噬血妖所留下的气息追击而去。

　　“玉臻，本来不想与你直接对立，但现在看来，非得我出手不可了！”
　　人身蛇尾的巨大人像出现在头顶的上方，那闪耀着金芒的形象，让四宝一眼便认出他的身份。
　　“人王伏羲！”

　　一刻钟以前——
　　本应追击到噬血妖并击杀他于未然的玉臻和四宝，在路途中竟然遇到了一个另他们大吃一惊的人物——泌玉。
　　早已有了人形的泌玉，让还未见过他化形过的四宝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但是若非玉臻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四宝恐怕怎么也想不到那上面去。
　　泌玉在桃树仙自杀似的牺牲后，黯然离开了百香园，至此千年间与四宝都未曾见过一面。
　　此时的出现，别说是已经改头换面的四宝，就连玉臻也是没来由的一愣。
　　“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们。”
　　泌玉递出的，是一个看起来圆圆的黑色果实。
　　那东西四宝左看右看也搞不懂是个啥，但是他身边的玉臻却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她真的拿到了……她真的……华容……”
　　前面的四宝没听清楚，但是后面那个可疑的名字却是听得很清楚。
　　原来是初恋情人送的东西。酸酸的感觉立刻占满了四宝的心房。
　　“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让我转告你：看在往日的情面，放他一条生路。”泌玉看着晃头晃脑的四宝，感叹本性难移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他所遭遇的苦痛的怜惜。
　　泌玉刚一说完，天空中便响起一声惊雷。
　　你果然忍不住了！玉臻冷冷的一笑，转头看向四宝：“宝儿，我要与他彻底作个了结，你乖乖呆在泌玉身边不要乱跑。”
　　“不要！”还没弄明白这个“他”是指噬血妖还是另有其人，直觉告诉四宝玉臻这一去必定万分的危险。
　　“宝儿，若是不根除恶因，你始终不得安宁。”玉臻拉住四宝的手按在自己的面颊之上，柔声说：“我知你定会怪我又要丢下你不管，无奈我与他之间的争斗非是你能近身观看。我把宝镜留给你，又有泌玉陪在你的身边，那噬血妖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两个全盛之期的仙人面前自暴其身。”
　　“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把我丢给别人，连死也不让我见最后一面。豆大的眼泪就这样自眼眶落下，那种又要再次被抛弃的感觉，让四宝的心几乎快要碎掉。
　　“宝儿……”玉臻又何尝想丢下他，只是伏羲不同于凡妖凡魔，他乃九天真神，其力早已不同仙界的小仙。若全力施为，恐怕他无力保护宝儿的安全。
　　“你带上他吧。”
　　泌玉站在四宝的边上面向玉臻。
　　“你每次都为他想了很多很多的可能，每次都以为自己为他所做是最好。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有时候往往事得其反。有时候想太多，犹豫不决，造成的只会是更多的遗憾。”
　　“没错，没错！你要是再丢下我！我就让泌玉带我去找别的什么双修去！下辈了……不，生生世世都不会再理你了！”
　　四宝说的坚决，玉臻却不敢一口应下。
　　“难道说，你说自己是与天地同生的生命之树是骗我的吗？”见他犹豫，四宝细眉一竖，悲愤道。
　　别再犹豫了，你的心上人都被你犹豫死的不能再死了！连铜镜里的镜灵也看不下去了。
　　真搞不懂，有什么可犹豫的。若非你当初顾念这，顾念那，现在哪能是这样困窘的情形。
　　玉臻何尝不知看似不知七情六欲的自己，其实有一颗非常念旧的心。否则，也不会弄得连真身也被封了去。
　　于是，玉臻抛下心中摇摆不定的犹豫，带着四宝站在了追寻着玉臻气息而来的伏羲面前。

　　白发飞扬，周身被紫色的电流所包围。此时的伏羲，早已没有了神人该有的正气。
　　“你入魔了！”
　　玉臻看着他额头间的血印，心中的痛竟比得知真身被盗取时更胜。
　　“神又如何？魔又如何？在你心里，有区别吗？”
　　伏羲手持着天地间攻击力最强大的神弓，入魔后的伏羲无疑有着让玉臻全力以赴的实力。
　　“我不知你竟然恨我到如此地步。”被自己待若兄弟的存在，却三番五次的伤害自己，伤害自己心爱的伴侣。玉臻心知自己一直在等，在等伏羲认错，等他回头。
　　可叹一次次的期盼，却换来一次次的铭心之痛。如今直面，业已没有了转还的余地。
　　“呵呵，玉臻。你可知看到心爱之人与他人亲密无间的痛？你可知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望着你的背影，活在你的阴影之下的痛？你不可知，你高高在上，你大公无私，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可以道貌岸然的对着别人的妻子表达爱意。”
　　伏羲血红的双眼直盯在玉臻面上，他轻笑着：“我恨你，恨你给了我权力，却总是想要压制我。我恨你明知华容与我相知相惜，却要横刀夺爱视我于无物。”
　　“那是你误会了！”
　　全然的恨意，化为了漫天的魔气，随着紫色电光的加剧，整个天空再也找不到所谓的浩然正气。
　　“那都不重要了。”伏羲长笑着说：“我苦心积虑，利用天地间至情的忘魂花引出你的情劫，为的就是想让你自封真身下界去。原以为不是件容易的事，却不料你对女娲的话深信不移，什么也不问就封身下界。哈哈哈，玉臻啊玉臻，若是我恨你就罢了。可是连女娲都站在我这边，你还有何可言？！”
　　伏羲的说词玉臻早有猜疑，相要封禁自己的真身，若非是下界之时，亲近之人动下手脚，几乎不可能为之。
　　但是，女娲……站在最亲的兄弟与朋友之间，她的选择不难理解。
　　“即便是恨我，冲着我来便可，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宝儿出手。”亲情已不能挽回，唯有面对才是解决之道。
　　“哈哈哈！”
　　提到宝儿，伏羲笑的特别的畅快。
　　“玉臻，我不得不说你的天运真是好。随便找个杂草做伴，也能找这么个极品。”伏羲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躲在玉臻身后的四宝。
　　“别说是根草，换做是其他任何仙凡之人，面对你那种似爱非爱的情，恐怕都会不安并最终选择离开吧？偏偏你疏离他也好，欺骗他也罢，他心中对你竟没有一丝恨意？”
　　有的，有的，我被他丢下的时候，恨不得把他的枝叶全都剔光光！四宝对伏羲对自己的评价不予以苟同。
　　“最让我吃惊的是，我让他尝尽世间所有的苦：世世惨死，世世不得所爱。步入轮回时，他的魂魄却依然如白玉般无暇……”
　　“你就为了这个才折磨他？！”愤怒使得玉臻周身发出淡淡的绿芒，不强烈，却渐渐将伏羲所散发的魔气给压了下去。
　　“玉臻。”伏羲对于他的愤怒置若罔闻，径自说道：“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对于这棵最是平凡的杂草所谓的感情，真的是爱吗？如果你爱他，怎么能忍受他次次惨死？怎么能忍受他次次因你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