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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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余沐颜在这里很快乐，但是婆婆现在很糟糕。
婆婆做饭一直是个好手，咸淡适中，余护吃饭也不挑。
但是今天做的西红柿鸡蛋汤，余护喝了一口差不点直接吐出来了。
“奶奶，这个……放了好多盐啊！啊呸呸！”
刘牡丹不信，喝了一口，“妈，确实过于咸了。”
“咋可能？”婆婆舀了一勺，就像是直接吃了一口盐一样，“咳！我明明没放这么多盐啊？”
刘牡丹看了一眼余护。余护淘，他是真的淘，现在长大了他更作，刘牡丹盯着他，“你进厨房了？”
“没啊！我真的没有！我姐知道了能打死我！”
余护怕余沐颜，余护有一次把赵涵懿给余沐颜打的电话挂了，余沐颜知道了直接扇了一巴掌上去，“我跟你说过吧？别乱动我的东西，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动我手机，我直接把你牙扇掉！”
自那以后，余护就怕余沐颜。因为爸妈根本不惯着他。在余沐颜面前他特别乖，背地里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能是盐放多了…”婆婆嘟囔着。
刘牡丹没说话，又拿了几个碗加水稀释，“加点水喝吧，不能吃太咸。”
刘牡丹心细，婆婆遗忘的次数多了，她就会发现不对劲。她两次孕期的吃食都是婆婆做的，非常好吃。厨艺根本不能挑，但是近期口味总是变化，她一开始还觉得是调料换牌子的事，后来才发觉不对劲。
事实证明，她真的老年痴呆了。
也就相隔半个月，余沐颜回家后就看到刘牡丹在哭。
“妈？余护呢？”
刘牡丹擦擦眼泪，“他还在托儿所等爸爸呢。”
“你……怎么哭了？”余沐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坏了！郑湘说的结果！
“没事……沐颜，你去写作业吧，爸爸一会儿就和弟弟回来了。”
余沐颜没动，她就看着刘牡丹哭。
刘牡丹的身形臃肿的更过分了，双下巴突兀地出现，发腮严重，眼皮耷拉下来，手指也不似曾经那般纤葱如玉，而是黑肿，皱巴巴的。
“妈妈，奶奶出问题了是吗？”余沐颜见刘牡丹没有回应，直接去了里屋。
婆婆正对着墙壁发呆，那种消极的身形她从未见过，太过反常。
“奶奶？”
婆婆转过头，眼神空洞，“你是……？”
余沐颜走到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画集，“奶奶，我是沐颜。”
婆婆一页一页翻动。画里的小女孩那么阳光，还有一个老人牵着她的手沐浴在阳光下。
“啊，想起来了，沐颜啊，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余沐颜指甲陷进手心，表面仍旧笑盈盈的，“挺好的，奶奶我先去写作业了。”
“去吧，作业一定要好好写的。”
余沐颜关上门，拿着小毛毯披在刘牡丹身上，“妈妈，奶奶……去看医生了吗？”
刘牡丹终于爆发了，“没有……没有！”声音哽咽，听起来像折断的金属。
“那……妈，我们周末去？这不能耽误的。”
刘牡丹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沐颜……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我明明那么细心了啊……”
“我们得去问了医生才知道……”
无奈的感觉要把她们湮灭。
“我们回来了！”余护一进门就看到刘牡丹抱着余沐颜哭。
“什么情况？”余护不明所以。余沐颜起身拽着余护就走，“你算数会了吗？走，写口算卡去。”
余尧放下大衣，轻声问，“怎么了？”
“咱妈……我感觉好像有痴呆的倾向了。这段时间她做饭调料放的偏差太大了，她甚至……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发呆……我怕。”
“姐……怎么突然看着我了……我明明很乖的……”余护不情不愿地拿出口算卡。
“你乖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赶紧的！你要是还弄不会，你小学咋上？”
“不上就不上呗……”
“你再这么说我抽死你信不信？”
“信……信……对了姐，妈妈为什么哭啊？”
余沐颜拿着红笔笑盈盈看着他，眼神不是以前的威胁，而是温暖，“家里可能要出点事，你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听话。”
余护撅着嘴，“我挺听话的……”
“你放屁！谁背着我挂电话啊？”
“那我是不小心……”
“少给我扯犊子，赶紧写，今天这5页做不完别想睡觉了。”
迫于淫威，余护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吧，这不是小事。”余尧安慰道。
“我就是怕……”
“怕什么，慢慢照顾，会好起来的。”
余沐颜每晚睡前都会和赵涵懿煲电话粥。但是今天她直接告诉赵涵懿奶奶将要确诊老年痴呆。
赵涵懿打字过去：那是不是不可逆了？郑湘当时是这么说的。
余沐颜：不知道，我得再问问。
赵涵懿：那你问吧，我得改学生论文呢。
余沐颜：好。
晚上余沐颜召唤郑湘。
“你都多久没找我了？”
余沐颜拿出本子，“我爸妈都是什么结局？”
郑湘驻足窗边，“他俩心善，结局不错呢。”
“赶紧说。”
“刘牡丹，自杀。余尧，自杀。”
余沐颜笔一顿，“是……自杀？”
“刘牡丹死后，余尧会跟着她死。”
“为什么？”余沐颜更想知道为什么会自杀，自杀的原因何在？
“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刘牡丹的变化，你光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你能想到她曾经的美丽吗？”
是啊，她曾经多优雅，多漂亮。
“她对现在的自己很不满意，这种不满意度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无声的爆发。”
“她什么时候会自杀？自杀地点在哪里？”余沐颜记录的笔开始颤抖，写的字歪歪扭扭。
“在你婆婆死后自杀，在家里。”
“我弟弟呢？他……”
“他啊，他身体不好，很虚弱，现在你们看不出来，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是检测不出来的，这与他的疾病严重程度有关。”
“我知道了。”
郑湘眯着眼，“你也要做好准备，皇天估计要发现你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
“皇天做事死板，知道你的事情后肯定会背地里捅刀子什么的，这我也不清楚，因为他也是神。”
余沐颜瘫坐在地上。地板的冰凉刺痛她的神经。她甚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聆听，聆听这该死的死亡宣告。
“你慢慢缓吧，其实死亡很正常，得会接受。”
她没法接受，她太依赖身边的人了。
甚至只能等死。
检查结果直接指向阿尔茨海默病。
婆婆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一样，不哭也不闹，也没有任何疑问。
“妈，这段时间要不要出去透透气？”余尧蹲在她身边问。
“嗯…沐颜呢？”她捏着手里的画集问道。
“她………她在小赵那补课，下午才回来。”
“哦。”
余沐颜正抱着赵涵懿哭，“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死！”
赵涵懿的衣服被她扭得变了形，她的眼泪，鼻涕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赵涵懿什么都做不了，她现在的生存状态就已经成为例外，她得变着法化妆，这样别人才不能察觉她的容貌变化。
赵坎和刘琳那边，她几乎是断绝了关系，偶尔过年会回去，她不能让他们知道余沐颜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