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木羊

26、第二十五章 是恶还是善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也不知是顾韩奕还没转过弯来还是遇到大事时本身就镇定，这会儿竟然没有像程谦那样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地乱串。
　　“家里事务所还有平时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我全部都找了一遍，全都没找着他人，连手机也是无法接通，就是这个意思”程谦险些抓狂。
　　“什么时候的事？”
　　“上午开庭结束后，当时我有些内急，就去了趟洗手间，前后不过一分多钟时间，出来后就找不到他人了，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庭上去拿，我想这会白天，而且人又那么多，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就在门口等，谁料等了快二十分钟还没见人出来，我心里有些担心就进去找人，结果庭警说开庭结束后江焱跟我一起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我这才觉得不对，赶紧给他打电话，结果电话一直都是无法接通，问附近还没走的一些人，也都说没见过……”程谦内疚的不行，如果不是自己的粗心，江焱根本就不会失踪，如果万一他还出了什么事的话，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报案了没？”
　　“报了，但是要失踪四十八小时后才会立案……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吗？还有，你说他会不会被人……绑架了？”
　　“你想的可真夸张”顾韩奕笑笑，“能在法院门口而且还是在刚开庭结束那会那么多人的情况下绑架人的话，那未免也太嚣张了一点。我想江焱只是有什么急事才突然先行离开吧，然后又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而已。不用太担心”
　　“可是你也知道这几天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鬼在窥探着他，万一对方想做点什么而他又一个人……”
　　“程谦”顾韩奕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是真心担忧我家亲亲安全，不过”顾韩奕颇有些小自豪地说道，“也许说出来你不信，我虽然认识他才这么几天而已，却能感应到对方的安危，就像现在，虽然听说他失踪了但我并不着急跟担忧，就是因为我感应到了江焱亲亲现在并没有危险……所以，程谦你不用太担心了，他没事，至少现在很安全。”
　　尽管对顾韩奕的话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但程谦至少没有一开始那样焦躁不安，顾韩奕又说道：“不过虽然现在很安全，不代表之后就不会有危险，特别现在还处在特殊时期，安全起见程谦你还是多找几个朋友，尽量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他，而且一有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一切只能靠你了。”
　　“恩，明白，我这就去找……你那边也要小心”事情孰轻孰重程谦还是分的很明白，听顾韩奕这么一说，立刻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我知道”
　　挂完电话，两人各自去忙。程谦自然是满大街寻找江焱的踪影，而顾韩奕则是继续在小县城转悠，专门找那些看起来比较容易漏口风的年轻小姑娘或者是七八十岁的老奶奶打听三十年前那次悲剧中丧生的那些人的墓地所在，结果别看小姑娘们一见顾韩奕摸样长的好看，而且嘴甜就个个都脸红的跟个熟透的大苹果似地，可只要一听他开口问起丧鬼之事，就把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带劲。
　　老奶奶们倒不会脸红，而是后生后生地叫，对他欢喜的紧，而且人家一看这么年轻俊俏嘴又甜的后生长了少年白发，喜欢中又带了怜爱，才不过一会，已经把顾韩奕看地比自己亲孙子还要亲了，不过尽管如此，同样的，顾韩奕旁敲侧击地问起这事，人家老奶奶立马就从倒豆子变成闷葫芦，啥都不说，直把他郁闷的不行，只得再接再厉继续找下一个，一个下午逛下来，牺牲色相无数，微笑数百次，收获甚微甚微，不过总算是有一个老奶奶乐呵下不小心就告诉了他当年那些人的墓地所在，也算是忙活了一下午唯一的安慰。
　　回到酒店已经六点多了，不过因为是夏天，外面阳光仍然灿烂，顾韩奕洗了个澡，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准备今晚夜探丧鬼老巢，引不出又拘不住，直接杀去对方老巢是现在最好也是唯一的方法，如果真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丧鬼只在月圆出现的话，被动等人家到下个月，那时候江焱的墓地估计都长草了，抓他们还什么用，而且现在趁他们鬼力不足的时候先发制人，胜算无疑会大很多，也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正顾韩奕想的入神，门铃在这时却响了起来。顾韩奕有些奇怪，他人生地不熟的，住在这里只有一种情况会有人按门铃，就是客房服务，可自己并没有叫过，而且打扫的话上午也已经敲过一次了，不知道这会按自己房间门铃会有什么事。
　　带着疑惑下床去开了门，待看清来人后，傻住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
　　“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么？”
　　说完后两人均是一愣。
　　顾韩奕显然明白过来了，一定是丧鬼故意把江焱引到这里来，离得越近他们要对付他越方便，而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背后主谋就在长洲县这个猜测并没有错。
　　看到顾韩奕的反应，江焱当然也想到了自己是被骗了，而骗他的人是谁，自是不言而喻。
　　当时刚开庭结束，程谦去洗手间，他就在门口等，结果手机响起来，他也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一听，却是顾韩奕十万火急地声音，让他什么也不用问，什么也不用管，立刻马上去长洲县，然后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接了电话后人就一直心绪不宁，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东西，人也迷迷糊糊了一阵，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去往长洲县的车上了。
　　这时才想起来程谦还在法院门口，于是打电话给程谦，想告诉他自己的去向，而且想让程谦也来这边一趟，顾韩奕当时的声音很急，他担心那边真的出了事，自己一个人不够。手机晃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一直没有信号，没有办法，只能想着到了长洲县后再打给他。
　　车一到县城，他立马就去了顾韩奕住的酒店，之前顾韩奕告诉过他住的酒店名称，但却没有告诉他房号，江焱也没有问，只是凭着感觉，觉得他住的一定是自己之前住过的房间，所以到这里后也没有管前几天见过自己的酒店服务员再次看见自己出现时的那种意外惊恐地表情，直接冲向他之前住过的房间，幸运的是，他的感觉并没错，顾韩奕果然住那里。
　　两人都明白是中了对方的计，对方明摆着就是要把江焱骗到他们的老巢来好办事，但眼下想要让江焱先回去那是不可能了，且不说这会已经没有回市里的班车，就算是能有出租车愿意跑市里顾韩奕也不会同意，因为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如果这时候离开，远比留在县城更加危险。留在这里，顾韩奕他还能以己之力护住对方的安全，可一旦离开了他身边，如果路上遇上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他就真的鞭长莫及了，所以江焱自然是留了下来。
　　事到如今，江焱这一面，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而夜探丧鬼那一边行动，顾韩奕还是要照常进行。
　　江焱先给那边几乎就要掘地三尺找人的程谦打了一个电话，虽然不习惯，还是好言好语地给对方顺了顺毛，人家担心了一整个下午，必要的安抚还是非常需要的。
　　然后顾韩奕把今晚的行动计划跟江焱说了一遍，江焱沉默不语，半响，才说道：“其实，顾……韩奕，你有没有想过丧鬼也许就是黑猫？”
　　“什么意思？”顾韩奕灵光一现，江焱的这句话给他冲击实在太大，有点反应不过来，于是连对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都没有发现。
　　“我是说，”江焱斟酌着措辞，“这两天你这边的情况程谦也都有告诉过我，加上之前跟我讲的这个小县城三十年来发生的事，还有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我有种感觉，觉得你口中所说的丧鬼也许不是恶鬼也说不定。
　　那天晚上那些鬼看起来似乎很恶意，但实际上除了有一阵让不能动以外，他们并没有对我做过其他实质性的伤害，连身体也没有接触过……你之前说过下蛊跟千魂必然要有身体上的接触，但他们没有碰过我”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他们之所以在以前那些人前出现，是因为看到了对方将会有灾祸，所以去提醒他们？就像黑猫会出现在将会有灾祸的人身边那样？”
　　顾韩奕眼睛越瞪越大，先是觉得意外非常，然后又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他怎么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拘鬼咒只拘厉鬼，拘不到善鬼，刚学会使用拘鬼咒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特性，照理说应该第一次使用拘鬼咒失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可是却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厉鬼，所以反而忽略了这个最简单最直白最显而易见的答案。
　　江焱点头：“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事实怎样还得当事人才知道……不过，想要证明我所想的是不是对的，也不难”
　　“什么方法？”
　　“既然丧鬼会出现在有灾祸之人身边，只要我出去走一走就可以，虽然前几天已经见过一次，不过我的灾还没消，那么他们应该还会再次提醒我才对”
　　“不行不行”顾韩奕立刻否决，“这个太危险了，不能去！万一他们是厉鬼，就等你现身呢？你这样去不是自动送上门让他们杀吗？我绝对不同意……我会直接去他们老巢，是善是恶到时候我一看就知道”
　　知道顾韩奕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想自己有危险才阻止的，江焱有些想笑，同时心里却又有些暖暖的，很舒心的感觉在蔓延，于是第一次主动过去把手放在了对方肩上，说道：“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况且就算他们真是厉鬼，不是还有你么——我说过相信你的”
　　江焱主动与他身体接触，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顾韩奕很想应景的趁机直接整个人也靠过去，然后花前月下，大床又在身边，于是……可是大敌当前，现在的条件显然不允许，只好遗憾地想着等待下次天时地利人和都对的机会，极力忽略搭在自己肩上那只一直暖到了他心的手，把注意力转回到正事上。
　　“可是……”
　　“至少现在这也是一种可能，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应该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是不是？而且就算我猜错了，夜，不是很长么？我想接下来你还是会有足够的时间去人家的墓穴吧？”
　　“但……”
　　“我只有三天时间了”
　　……
　　“……好吧”最终，顾韩奕还是妥协地接受了江焱以身试法。

作者有话说

　　话说，乃们一个个都那么聪明，这让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