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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自由的天空 ...

  •   那天晚上,两大人究竟都说了啥,宁天天不记得了,因为那天她睡迷糊了,而且一睡就是三天,当然了这是西里斯说的,在监狱中宁天天对于日子的计算向来很模糊。不过西里斯吓坏了,因为他是一直抱着宁天天,所以宁天天一醒来就看到西里斯满是胡子邋遢的脸,黑眼圈很重,边上是好几份的面包蔬菜汤了,看来好几顿没吃饭了。
      “西西叔叔?”宁天天对于西里斯这样邋遢的样子还是挺无奈的,所以就想伸手拍拍他的脸。
      只不过西西叔叔似乎太激动了,一直抓着宁天天的手哭。宁天天虽然笨了点,但是离傻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所以想了想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对,身体很差,体温一直在下降,而且昏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昏睡的毛病宁天天一直都有,以前宁天天结合自己那一知半解的医学知识,很理所当然地把这规划到了营养不良的后遗症,但是从以前很久才犯一次,到最近连坐着跟人说话都会不知不觉中睡过去,或者晕过去。宁天天终于知道了,原来这病还真不是营养不良,或许大概真的是摄魂怪对她的影响,毕竟威廉跟西里斯都说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情况,打从娘胎里开始,每天都跟摄魂怪零距离接触。
      然后宁天天一醒来,西里斯就很正色地跟宁天天说:“我们越狱吧!”
      “啊?”
      其实宁天天是有听到了,越狱是威廉爷爷的建议,但是作为阿兹卡班的监察员,威廉爷爷的职责不就是看守犯人,防止越狱吗?所以宁天天很疑惑,很担心。但西里斯绝对是个行动派代表,一旦下定决心越狱,他几乎是立刻就行动了,活动着手脚一幅准备干架的样子,宁天天很汗,忙拉着他,开始越狱计划设定。
      在魔法部的眼中,能到处乱飞的摄魂怪无疑是天下最好的监狱看守,所以除了看门送饭的威廉,整个阿兹卡班没有其他人类的存在,当然这里指的是警卫人员。摄魂怪基本一天才来监狱里一次,毕竟里面还是有工作人员的存在,再说囚犯全冻死对魔法部也没啥好处,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是在外面徘徊,形成一道严密的包围圈。
      摄魂怪,西里斯说碰上了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剩下的就是如何出这个囚牢了,虽然是威廉爷爷看守,但很久以前宁天天就知道监狱的钥匙都是在魔法部保存的,威廉爷爷只有事情的报告权,而没有处理权,所以根本没机会接触钥匙。不过幸好阿兹卡班的制度还是比较宽厚的,没给犯人带手链脚链这一类变态的东西,所以目前似乎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从铁栅栏里面逃出来了。
      宁天天抱着脑袋很后悔,早知道有今天,前世她就多看点电影小说了,据说有个很著名的电影叫越狱,宁天天现在就特懊恼没看过这个,关于越狱,宁天天唯一能想到的居然是基督山伯爵,那伯爵怎么逃狱来着,藏在死人袋子里被扔出来,在那之前,哦,是挖地道。
      所以在打量结实的墙壁,和更结实的栏杆之后,宁天天跟西里斯都决定还是费点力气挖地道吧,至少门那里的铁条还是没有敲进地面的。
      计划决定之后,宁天天开始了每天的口粮节省,日常的两块面包,和威廉“不小心”掉下来的干粮,都被她尽可能地节省下来,包成小包。然后每天的喝汤的汤匙被她悄悄地挪用过来当铲子用,然后为了尽量不连累威廉爷爷,宁天天学着逃狱伯爵很辛苦地把挖出来的土往床底堆,或者小窗户外面撒。
      作为逃狱计划的重要主力,西里斯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在宁天天的注视下,西里斯抓了抓脑袋,然后身体忽然间慢慢变化了起来,手脚变短了,浑身长毛,结果是一条很大的黑狗,足足有半个威廉那么高,站在宁天天边上,还比她高出一大截。宁天天很郁闷,她第一次对于自己矮小个头产生了很大的不满,居然还没一条狗高,宁天天彻底地失落了。不过效果是很明显的,大狗形态下的西里斯四只爪子齐动,那泥土简直就跟豆腐一样不堪一击,下雪一样飘洒出来,工程进度相当快啊。
      不过就算是西里斯这样的挖洞高手存在,这一条从囚房里面到走道上的地道也挖了三天,其中还发生了,西里斯刚从地道钻出来,小摄小魂比平常更早的时间过来,然后一半在土里,一半在牢里的西里斯大狗就被他们看了个正着。
      宁天天心都寒了,死命抓着质地软巴巴的汤匙,把小摄小魂跟西里斯大狗放天平里称量了一下,然后很悲壮地决定,为了大狗咱要跟摄魂怪拼命了!
      不过宁天天还没动,小摄小魂仿佛啥都没看到,飘进来,然后再很自然地飘了出去,那优美的姿态一点都没有停留,很快远去。
      发现了,没发现?
      西里斯跟宁天天在大松一口气,擦了一把冷汗的同时,都在考虑这一个问题,摄魂怪究竟有没有发现,按道理,西里斯大狗这么大的块头,就算是近视800度的也能一眼就瞅见,但是看小摄小魂的表现却像是根本啥都没察觉,自然地太自然了。
      “难道,摄魂怪不能察觉阿尼马格斯状体的巫师?”西里斯还保持着黑毛大狗的形态,端坐在一角,拿着爪子很有思维地抓着下巴思考。
      无论结果如何,地道是挖好了,一切逃跑的准备工作都就绪了,在某一天夜黑风高,月小星疏的晚上,宁天天搬出了存量,跟西里斯大狗狠狠地吃了一顿,然后收拾东西,从地道里钻出了宁天天进去就再没有出来过的囚房。
      “要开始了。”西里斯似乎有点兴奋,嗓子都很低哑,然后又变成了一只大狗,宁天天把床单撕成条,牢牢地把自己绑在了大狗背上,然后尽量藏在拿黑色的长毛中,这是西里斯的主意,摄魂怪不会太主意一只动物的,所以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事就是赶在摄魂怪下一次巡逻前,赶在威廉下一次送饭前离开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其实是一个不需要围墙不需要大门的地方,在宁天天生平第一次走出七十八号囚房的走廊的时候,抬头望望天空,铺天盖地的一片灰白,阿兹卡班的天空是看不到星星的,因为被满天飞舞的摄魂怪给遮挡了。
      虽然威廉和西里斯都曾经认为摄魂怪对宁天天并没有影响,但是看到这满天空飞舞的摄魂怪,宁天天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寒冷,手脚都像是被泡在了冰水中,这感觉就像是曾经那十二月的冰牛奶,从肚子里开始往外冷,思想都要被冻结样,宁天天觉得很难受,那是种比死还要难熬的难受,拼命张大嘴却像是什么都呼吸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或许还是死了的好!
      在这样黑暗的时候,忽然感觉被拉了下,然后那种压迫感终于消散了一些,慢慢地,宁天天能看到威廉爷爷那一张格外恐怖的脸,映着摄魂怪灰白的光,肌肉像是跳动样,每一道上都刻上了愤怒与狰狞。揪着西里斯大狗的脖子,威廉爷爷以完全不附和老头的强大力量一把把这两只拖到了墙角,然后压着声音怒吼:“你们疯了,居然敢在半夜出来,你们不知道……不知道摄魂怪最喜欢半夜吗,还有没有脑子!”
      西里斯在大狗的状态下是说不了人话的,所以宁天天只好顶着威廉的怒火,很委屈地扁着嘴说:“可是……可是白天威廉爷爷……威廉爷爷要上班,威廉爷爷会被骂的……”不得不说宁天天胆子实在不够大,一个很简单的理由,说到后来,眼眶都红了,一边抹泪一边说。
      不过好歹威廉算是明白了,作为阿兹卡班的监察员,威廉·杰克逊也是有看守囚犯的责任的,虽然囚犯晚上逃狱威廉也有责任,但是因为有摄魂怪的这个特殊存在,监察员晚上是不上班缩在工作宿舍里的,舍得被兴奋起来的摄魂怪一不小心给当囚犯吻了,这在魔法部也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所以说,这两只不是因为没脑子,而是因为怕连累威廉,作为看着宁天天从一团肉肉长这么大的威廉,他基本已经很习惯宁天天的说话,所以很容易就在一片哭声中找到了重点,然后沉默了下,忽然又说:“在这里等一下。”然后一瘸一拐地走掉了。
      西里斯似乎很不安,不停地抬头看看天空的摄魂怪,又伸缩着爪子,时间并不早了,时间越是拖对于他们的威胁越是大,幸好威廉很快就回来了,甩了一个小布包给宁天天,然后又拿出了好大一块巧克力。“难受的时候就吃一点,那东西,等逃出去之后再看!还不快滚!”
      威廉很凶悍地走人,宁天天掂掂袋子挺沉的,虽然好奇,不过还是很听话地塞进了口袋,很宝贝地跟面包干粮一起放,看威廉走的背影挺孤单的,似乎也没以前看到的那么笔直,宁天天又觉得鼻子酸了,对着威廉摆手,压着声音喊:“威廉爷爷,天天会给你写信的!”
      西里斯别扭地舔了舔宁天天的手,不知道算是安慰还是告诉她该走了,宁天天掰了块巧克力塞到西里斯嘴里,又放了一小块在自己嘴里,然后拼命抱住西里斯的脖子。
      他们已经站在阿兹卡班的围墙上了,宁天天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清爽的风吹过,虽然带着摄魂怪的阴沉味道,但是毕竟是风,阿兹卡班外面的风。那个时候西里斯也停了停,似乎也在感受着这风的味道,然后身体忽然一缩,再伸展开的时候已经跃过围墙跳出了阿兹卡班。
      要是说文艺一点的话,宁天天或许会说,那是个令人永远无法忘记的夜晚,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气,风在恣意地淌过,夜色沉静,闪烁着迷人的灰白色光芒,啊,我闻到了海的味道,大海的味道,带着咸涩深情的召唤,仿佛记忆中母亲的呢喃,激动的情绪在我心中涌动,我浑身颤抖无法抑制。
      现实版呢,阿兹卡班外面是一片特别平坦的草原,摄魂怪们估计是聚会太高兴了,不时地掉出一两只在宁天天头顶不过一两米远的地方飞舞,吓得宁天天手脚都颤抖了,赶紧喂西里斯吃巧克力。西里斯大狗毕竟是在很小的囚房里带了七八年没做过剧烈运动,跑了十几分钟就气喘地很厉害,眼看一只摄魂怪就飘在前面,西里斯大狗一咬牙拼命地蹬了一后腿,仿佛跳马运动一样高高跃起,跨过了那一只堵在前面的摄魂怪。
      好险啊,西里斯跟宁天天都回头看看了那一只摄魂怪,很有点劫后余生的味道,不过还没等他们高兴完,忽然觉得身体往下一落,有很剧烈的光芒闪起,然后是一片水花声音,又苦又涩的味道一下子涌了进来,给宁天天的肺部来了一次伟大的洗礼。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阿兹卡班外面是一片海!
      宁天天欲哭无泪,幸好前辈子还是学过几招狗爬的,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幸好宁天天在行动前把自己跟西里斯牢牢捆在了一起,所以等宁天天爬到了水面,很庆幸地发现西里斯也好好地捆在自己身上,不过似乎是已经晕过去了,赶紧把手里一直很宝贝抓着的巧克力往他嘴里塞了塞,还有气,应该没死吧。
      不过刚才那闪电一样的光芒究竟是什么,宁天天特奇怪,回头一看,海里面似乎是藏着什么东西,在她跟西里斯掉下来的瞬间攻击了他们,不过是因为从下往上攻击的,基本全被西里斯挡了下来,没伤到宁天天。看看似乎还有点闪光,慢慢黯淡下去,然后借着那一点光亮,宁天天很清楚地看到摄魂怪渐渐聚集了起来,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那附近飘来飘去。
      宁天天赶紧拽着西里斯拼命狗爬啊狗爬,好不容易看不到阿兹卡班的影子了,摄魂怪似乎也没有追上来。宁天天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很悲哀地发现一个事实,这究竟是哪里啊,这片海究竟有多少大,自己会不会越游离岸越远,水里会不会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啊……
      不过很快宁天天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因为她晕了,在不知道游了多少个小时后,天色似乎渐渐亮起来之后,宁天天很光荣地在茫茫大海里头晕倒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自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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