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我们在一起》随字葑蓅

14、辞旧迎新

　　每年的除夕夜，许泽蕥都会带着老公女儿，去哥哥家过年。今年也不会例外。这一点，许言太熟悉了。现在，她慢慢懂得为何妈妈这么醉心于娘家。有时候，看到妈妈对爸爸发脾气，她还是有些看不下去的。不过，她们这样吵吵闹闹的也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也不失为平淡生活的一种幸福体现。许言是很知足的。对着梳妆镜双手托腮，漫无边际的想着。
　　过年吵吵嚷嚷的，不断的穿梭于拜访与被拜访中，真是无限繁琐。在以前还小的时候，许诺就仗着大人的宠爱，时常消失于宴席，还要把自己拐带了寻开心。不知道现在还这样么？她也挺奇怪自己的，以前刻意的把她匿藏于心底，把她当做尘埃，巴不得她消失。现在，总不自觉的会想到她，想着她在做什么。她知道那天晚上，许诺是去见顾岭了。不过，多问不是自己的性格，许诺也不会多说。
　　穿戴整齐之后，许言跟了爸妈去许家湖滨别墅。祁笙走了之后，许言变得多去了，基本每天都会去报到一下。有时候，许诺还没起床，她已经到了，而且都陪着外公都下完一盘棋了。
　　“傻小孩，想什么呢？最近老失神。”许泽蕥摸摸女儿的头发，说着。
　　“又过年了呀，妈妈。”许言转过头来。看着前面当车夫的爸爸。“我也去考个驾照吧？”
　　许泽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女儿。以前让她去，她都不高兴，现在来兴趣了
　　“这么有兴趣？”高鸣翰听着女儿的话，也回过头来看看。
　　“是啊，以后可以顶爸爸的岗，”说着也笑了，似乎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她坐了爸爸二十多年的车，也该让爸爸坐自己开的车了。只是，他放心么？
　　“乖女儿，爸爸就想给你们母女俩开一辈子的车。”高鸣翰也是颇为温馨的说着，这辈子都是围绕着这两个女人转，习惯了。他的言言也长大了，快要离开自己了吧。
　　热热闹闹的吃完年夜饭，外面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的响着，许诺就趁机带了许言开溜。今年真真是个团圆年呢，吃饭的时候，二老齐刷刷的开口说着，丞泽也来了，诺诺也回来了。家里的每个人都无比的舒心。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弟弟，许诺没有太明确的态度，一切尽在观察中。希望爸爸有个好儿子，也希望他可以替自己尽一份孝心。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人虽然是出来了，但是许言还是觉得不大妥当的。
　　许诺笑而不语，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许言的手。“不会想到你头上的。”亲昵的在她鼻尖上一点，继续开车。
　　这些细致的小动作让许言莫名的觉得脸红，伸手去推许诺的脑袋“好了，看前面，开车也不认真，我还年轻呢，可不想陪着你死。”
　　“遵命。”许诺轻打方向盘，车子开出了市区。
　　一路上许诺都没有说话，认真的开着车，许言则是靠着椅背偷偷的打量着她。为什么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自己都忽视着许诺？因为她不断的挑衅自己，希望自己屈服与她。看似柔弱的许言，其实倔强的够可以，是永远不会低头的那一类人。这一点，许诺和许言又有着无尽的相似之处。
　　把车停下的时候，许诺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下车，又绕过车子替许言把车门打开，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做了个please的动作。
　　“这么有风度？”许言嗔笑着，手搭在许诺的掌心里。“这是哪里？荒郊野外？”
　　“这是，”许诺一手揽过许言的腰，手指着天空，“一个离天空非常近的地方，看。”所至之处，滑过的是一颗流星。许言呆呆的看着许诺，有点惊异。
　　“有没有许愿？”摸摸她的脑袋，许诺笑的神秘极了。
　　“你故意的？”不知道这颗流星的真实度是多少？
　　“我能算准流星出现在那一秒？”许诺不置可否的说道，松开她，靠在车的前盖上，觉得不大舒服，索性躺在了上面，发动机上面还是暖暖的。
　　也是，天意还能算得准？许言也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跟着她靠在车头上。她做不到许诺这么放得开，只是轻倚着。看着远处，想想也觉得奇妙，前几年，她和许诺是水火不相容，这会却在一起看星星，而且，还是在除夕夜。她们要在这里迎接新的一年？
　　“不累？”许诺看她出神的望着天际，伸过手去拉了她一下，让她挨在自己身边。“没有拿着板子的老师，没有老古板的家长，我也不会打你小报告的。”
　　许言撇一下嘴角，扭捏了两下，躺在了她身边。“我可从来都没有打过你的小报告。”说的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急着反驳什么呀？我可什么都没说。”
　　许言看着她侧脸的弧度，觉得她真是欠扁极了，给点阳光就灿烂，哪像那天跟个被丢弃的小猫似的，温顺的吓人。刚想顶上几句的时候，许诺揽过她的肩头，示意她噤声，“我们看看星星吧。”
　　明亮的夜空，烟火，此起彼伏的出现着，多喜庆。风平浪静的又是一年过去了，遥远的未来，在向她们招手了。许诺的脑袋贴着许诺的，静静的相依，她们要共同迎接新年的第一天，就在这里。似乎过去了许久，两人都未出声，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新年的钟声响起都未改变，直到一串熟悉的手机铃声惊入耳。
　　许诺接了电话，是祁笙。
　　“诺诺，新年快乐。除了今年此刻，希望以后每一年的除夕都可以和你在一起，可以陪着你守岁，我爱你。”祁笙绵绵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惆怅，带着希冀。她在另一个城市里，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一个人。
　　“新年快乐。”许诺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发出一声叹息，说出了四个字。许言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因为许诺没有避讳，就在她身边接了电话。
　　许诺挂了电话，看着许言，心里突然有一丝恨意。“有什么想说的？”
　　许言久久的不吭声，直到许诺去拉她的手，她狠狠的甩开了。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不言不语。新一天，就是这样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