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改写大结局》葵泪

35、真凶

　　邓永被带过来的时候，脸上强装的镇定自若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慌。

　　但当杨坚问他“你自己交代还是让小侯爷、郡主说”的时候，他还是嘴硬地摇头：“我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湖里发现柳心的尸体与我有什么关系？”

　　叶明一声冷笑：“你怎么知道那具沉尸是柳心？”

　　这件事其实知道的人除了羽翎卫和他们三人，就是管事刘甲。因为仆从侍女都发现沉尸后便聚在大堂，并没有让他们过来辨认。而羽翎卫向来做事谨慎，询问时也不曾明确说出死者真实身体。

　　邓永脸上闪过惊慌，却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羽翎卫在问大家柳心失踪的情况，所以我想那具尸体应该就是柳心了。”

　　“那你很聪明！”叶曦辰冷笑着插了一句。

　　邓永的脸瞬间煞白，依旧在强撑：“我猜到那具尸体是柳心，大人与公子就怀疑凶手是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真的好聪明啊！”这次是梁舒赞到，“你又知道柳心是被人杀死的？”

　　邓永面如死灰，想为自己辩解的话竟然句句成了破绽。

　　是啊，那具尸体，谁都没有人告诉过大堂众人，那到底是谁，是如何死的。他却句句都在告诉他们他知道这些。

　　他咬着嘴唇，这次一句话也不敢说。

　　梁舒却一脸的鄙夷之色：“我们已经查，你家本算富户，家道中落的原因是因为你嗜赌，败光了家产。但你发妻却相信你能浪子回头，与孩子依旧陪在你身边。你本已戒赌，来着一品居做帐房小厮。只是死性不改，手上有余钱前后去了赌坊，但依旧血本无归。你重新赌博后，所作账目就开始出现问题。那些没被发现的银钱差额都被你拿输光了。我说的没错吧？”

　　邓永立刻便想反驳，却想起前面自己犯的错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却依旧倔强地跪着，昂着头一副我没有的表情。

　　叶曦辰却将几本账册摔到他的面前，封面上写的京城赌坊的名称。

　　不用翻开，邓永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后面有那一笔笔的账目，它们能证明梁舒说的是事实。

　　他确实是个赌徒，刚开始小赌怡情，输得多了反而越赌越大，等自己祖上的基业都会被自己败光，赌坊上门讨债，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有多混蛋。妻子的娘家也算是富户，劝她赌徒不会回头，要她与自己和离带着孩子回娘家。可她却说相信自己知道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要陪着他度过难关。娘家舍不得她受苦，给钱让他平了债务，也不要他还，只希望他能好好找份工，一家人生活幸福。

　　他初时真的努力想好好生活，靠着他的算术能力在一品居谋了个帐房小厮的差事，他做事勤恳，脑子好翻，帐房先生很是乐意带他。估计用不了几年，他就可以独当一面，到时候说不定会受到杨家的器重，有更好的发展。

　　可一品居都是达官贵人，富商豪贾，经常一掷千金。他羡慕的同时更多的是嫉妒，若是原来家中的基业，自己也是个阔少爷，虽不能出入一品居这样的地方，但也至少有银钱可以挥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乞怜着月钱与赏银。

　　而且作为帐房小厮，他接触不到酒楼的客人，没有那些在厢房伺候的小厮乐人那般突如其来的赏银，只有杨坚觉得它们辛苦时才会有一些。

　　眼红加上嫉妒，让他拿着钱路过曾经熟悉的赌坊时，忍不住走了进去。

　　他就想，万一自己运气好，能把输掉的钱都赢回来，那自己就能买回老宅子，继续过自己富家公子的生活，到时候，他就守着家业再也不赌了。

　　可天不遂人愿，他的手气一如既往地差，在初时赢了几局后他逢赌必输，却越发不甘心，总想着有一天定能一夜暴富。

　　但哪来的一夜暴富？

　　梁舒叹了口气：“这时你开始到小厮乐人赏银的主意，那次的盗窃就是你所为吧。你想用那些钱平自己的欠款，最后却拿着那些钱想去翻本，血本无归。”

　　“我没有！”冯平没想到梁舒会扯出自己偷窃的事情，但这件事毕竟过了三个多月，他不信他们还能找到证据，便嘴硬的否认。

　　此时叶曦辰一声冷笑：“若无证据，郡主定然不会信口开河，冤枉于你。”

　　叶明会意，走上去将一叠当票在冯平的眼前晃了晃，当然这不是冯平手上的当票，而都是当铺的存根：“别挣扎了，你当时偷走的不只是银两，还有些客人赏赐的珠宝，大家可都记得那些东西赏给谁，被偷走后便是给你当掉了。虽然你当票上写的假名，但你之前当家中物品时，用的都是真名，小厮都记得，所以他们对你印象深刻。”

　　冯平显然小看了羽翎卫的能力，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查到这一步。

　　不过，他倒也没有高估羽翎卫，只是在叶明他们查这些事的时候，杨坚也派了上次查毒蕈的管事去帮忙，若没有这安排，当铺也不会在大晚上将存根交得如此爽快，羽翎卫需多费些功夫。

　　连这些都被查到，冯平的心里防线有些崩溃，却杀人是何等重罪，他是万万不能认的，他压着嗓音辩驳：“就算那次盗窃是我所为，那和那具尸体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偷了东西就成了杀人凶手吗？”

　　梁舒心里悲凉，语气自然也冷了几分：“你到如今都不可能说实话，怎么对得起柳心对你那般好？”

　　冯平身子猛然一震，却还是稳住了身型，一脸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的傲气。

　　只是下一瞬，梁舒接过叶明手中的那叠当票，幽幽翻到后面的大半：“你偷走的没有这么多东西，这里的大半是柳心给你的，我虽不知道她是给你去平赌债还是你骗她换成银子存放起来，但这足以说明她对你的信任。证明这些东西与之前的方法相同，多的人是能证明你典当的东西本属于柳心。别说是你偷的，这么多东西，若是你偷的，柳心早就告诉管事了。”

　　冯平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再也没有勇气昂着头正视他们。

　　“十天一轮值夜应当是你柳心密会的时间，所谓你喜欢干净收拾小屋，其实都是柳心收拾的吧。”

　　冯平显然已经放弃挣扎，没想到梁舒竟然连这个都猜到了，他惨然一笑：“你如何得知这些私密之事？如何知道我与柳心的关系？”

　　“因为小屋里那缕快要散去的香味，与柳心衣柜里的香味是一样的，我看过那是她自制的香料，与其他人的都不同。而你身上如今的香味已与它不同了，那定然不是你的喜好。而羽翎卫去你家中询问过，你日常并不喜好家务，哪回如此好心收拾小屋。”

　　叶曦辰与杨坚其实也很好奇，梁舒当时是如何就能确定冯平是那个与柳心有关系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香味，这些他们可是都没注意到。

　　杨坚不由在心里感叹，自己真的是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有梁舒的帮忙，士航的案子一定也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而叶曦辰却在心里想着，自己护下梁舒果然是做对了，就算最后没有改变灭国的结果，以她心细如发的优点能少很多冤假错案，自己确实应该带着她一起调查赵文昊，或许自己该与她坦然以对，她也许能帮自己更快找到对付赵文昊的办法。

　　不过面前的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她说的这些都只能证明邓永和柳心有关系，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梁舒就好像知道他的想法，接下去说道：“我自然知道确定你是凶手自然需要确凿的证据，不然你也不会承认。柳心一向与人疏远，也不会请人进自己的房间，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他藏钱的盒子在哪。这一品居中与她交往密切的人只有你，而她的房间只有衣柜是乱的，显然凶手知道她值钱的物品藏在哪儿，而且藏东西的盒子没有损伤，显然是用钥匙打开的。而且盒子口有木屑倒刺，上面留有一些血迹，而你的虎口正好有刺伤的痕迹，我看伤口有些化脓，怕是有细小的木刺没有挑出来吧。”

　　冯平抬手，看着自己虎口泛白的伤笑得凄惨：“是啊！就是我杀的她，她一个乐人，竟然想要我休了发妻娶她，那怎么可能？我不同意她就威胁我说要直接去找我妻子，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真的只是推了她一下，却没想到湖边滑，她的头磕到石头上断了气，我不是故意杀她的。”

　　“那她对你的好，你就一看都不感动吗？”梁舒不由追问道。

　　“她不过一个乐人，赚来的金银珠宝都是靠出卖色.相得来的赏银，给我是她心甘情愿的，我已和她在一起，她为什么要这么贪心？”

　　冯平已经有些疯狂，最初看柳心对自己的眼神他便知道她对自己有情谊，而自己家中已有发妻，自然是视而不见。只是后来越来越缺钱，他便觉得既然柳心的银钱得的那么容易，自己拿来用用又如何呢？他本就看不上乐人，觉得自己能够与她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却不想她被刘雄后竟然要求自己休妻娶她。他就算穷困潦倒，也不可能接过一个乐人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