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无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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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两个好像都是有意志存在的。
其实秦若淮是醒着的，在他被纪怀远揽入怀中的那一刻，在无人看见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只是一下，又很快收回去。
晚上都喝了蛮多酒的，虽然纪怀远是没怎么上头，但是也跟着秦若淮一起睡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
整层楼都很安静，好像大家都是喝多了在那补眠。
约莫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样子，秦若淮缓缓睁开眼。
昨晚上没拉窗帘，抬头早已天光大亮，刺得人有些晃眼。
他眯了眯眸子，看上去神情困倦，好像再给他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依旧能继续睡下去，一直睡到吃晚饭。
这天很冷，但是他丝毫没有任何冷的感觉。
纪怀远的拥抱在这个冬天里，无疑是温暖的。
到这，他不禁往纪怀远那边拱了拱。
鼻息间全是纪怀远的味道，带着股淡淡的酒精味，感官在这个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忽地，纪怀远紧紧搂住他。
“哎！”
突然被拉住，秦若淮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有些讶异，发问道：“你没睡着？醒着的！！！”
纪怀远笑了，“早醒了，在你往我这边拱的时候就醒了，想看看你要干嘛。”
多年过去，秦若淮是变了很多，在纪怀远面前也变了很多。
他现在是理不直气也壮，“我就是想往你那钻，不行吗？你那儿暖和！怎么？不让啊？昨晚还说喜欢我，现在又不让我蹭了，怎么这么小气啊！”他半开玩笑道，“小心我不同意你的告白，就这么吊着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对我做什么。”
“你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纪怀远失笑，“你要拒绝我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这是你的决定，要不要和我继续在一起这件事你来做主，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两人都变了，纪怀远是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只要秦若淮还能继续在他身边，就这么一辈子也是好的，只要不再离开他。
秦若淮是真没想到纪怀远会是这样的回答，他心里心知肚明，两个人都还对对方有感情，但是没想到纪怀远会这么坚持。
不问时间，只问当下。
巧了，他也是。
不过……他有点想要回到当年的样子，不要这样耗着。
“我们……”想了想，他还是没说出口。
好像一切都回到解放前，刚要出口的话在顷刻间化为泡沫。
“什么？”
“我们……我们要不回学校看看？我听说这一届新生办了个什么活动，明天刚好有表演，好想去看看。五年前我都没来得及……”
他忽地闭口不言。
五年，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痛，谁也不会比谁好过。
两人苦苦挣扎，于多年后再次相逢，这个词竟是在二人心中成了各自心照不宣的东西。
像是那些违禁词，一旦触发就要被和谐掉。
秦若淮是记得那些年的，纪怀远也记得，不过时间那么久了，也该放下了。
纪怀远手掌覆上秦若淮的后脖颈，似是安抚，“没关系了，现在你不是在我身边吗。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我们以后不要再提过去的伤心事了，就提开心的，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秦若淮长久地沉默着，才闷闷地发出一声“嗯”。
***
第二天下午，两人才进入学校。
活动是在下午，所以早上两人并没有在外面多做停留，在酒店待了一早上，直到中午才下去吃午饭。
白羽舟是刚刚才起来，看他的脖子就知道昨晚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恶战，后脖颈红肿着，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你脖子……还好吧，你回头还是上点药吧，我看着都觉得吓人。”
他自己是不舒服了，但是还不忘调侃秦若淮。
“嗯~难道你没有吗？你们俩昨天晚上睡的一间房，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啊？”
秦若淮面无表情，“没有。”
白羽舟撇撇嘴，“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看你的衣领下有什么。”说着，他就要扑过去扯秦若淮的卫衣领子。
秦若淮今天穿的不再是像之前那样的有点商务风，而是换了一声米白色的圆领卫衣。酒店开了暖气，所以也不冷，穿着卫衣走来走去甚至还有些闷热。
他皮肤白，哪怕是这件衣服在他身上也衬得他有些发白。
白羽舟不禁感叹，“我好羡慕你啊，你怎么还是这么白。你之前还老跟我说你太白了，要去把自己搞黑，结果这就是你美黑的效果，你是在逗我嘛。你晒都不黑，我一晒要好久才能恢复过来，还会有点小过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吗。”
“没有，你也挺白的。”
“我这叫白？？？”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两个男人开始了他们的互吹和自嘲，其中一个还拽着另一个的衣领不放。
其他人看着是乐得清闲，可当事人的另一半（还有一个暂时还不是）却是视线相对，像是在说你倒是管管他啊。
约莫过了大概十几轮的样子，他们的话题又重新回归到了那啥上面。
“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纪怀远是不是不行啊。”
本人就在他面前，他照样直言不讳。
于是本人轻咳了一声，想说自己的存在感也没有那么低吧。
但是那人好像就是把人当空气了，只有秦若淮尴尬地看着他，耸了耸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羽舟还是那副老样子，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高中时期一样。
“我们没什么的，昨天晚上都喝多了能干什么？”
“那总有一个是清醒着的吧？”
“但是我醉了，虽然醒着，但是我很理智。”
试图加入话题的纪怀远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加入。
“那纪怀远说。”白羽舟道。
好嘛，你们这个亚子真的好吗，需要我的时候就喊我，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听不见。
对面的安云默默扶额，好像已经习惯了。
“我们，的确没有干什么。我们现在还不能说是能像当年那样，这样子我觉得不好。更何况，他好不容易才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得珍惜他。”
“所以……你们五年前没有过吗？”
白羽舟的关注点又是不一样的画风，纪怀远在说这件事，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怎么会有的？”
他有些高深地看了看两人，冷笑一声，“哦~原来如此，垃圾！”
***
本来两人要进去学校保安是不让的，但是纪怀远现在是校董了。
一毕业他就被强塞家里的产业，纪父和纪母则是一同去旅行了，临走之前说的好听。
——我们要去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所以他一直很忙，想找人，却又错过。
毕业后他就开始各种投资，其中有一项就是自己的母校。
甚至一跃成为最大的股东，他也就跟校长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带着秦若淮回学校。
哪知这保安是个新来的，之前被通知的那一个临时有事先离开了，交待了这个新来的，但是新来的好像还没睡醒，有点懵，不管谁进来，除了学校里他知道的，他都拦。
最后还是唐英亲自来接他们进去才算结束。
新报告厅五年了，见证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老宋也早已退休，这次也见不到他了。
唐英一直在一中，现在在带着新的一批学生。
秦若淮他们去见过她，她还是一如当年，不过对着他们还是稍有收敛。
脸上笑眯眯的，不像对待当初的学生那样，毕竟他们现在也没在上学了。
学生进来送作业的时候都呆了，唐总哪还能有这样子，可真真是奇观，然后迅速在他们班传播开来。
“好了，我下节还有课，就不跟你们聊了，你们不是要去看表演吗，去吧。”
唐英还是那样，有表演的时候，别的班去看，但是只有没有自己班上的参加，就必然不会让他们去看。
秦若淮他们刚到报告厅的时候里面正在诗朗诵，多少年过去了，依旧还是诗朗诵，好像这首诗要朗诵几十年都不够，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内容。
校长早就在电话里跟他们接洽过了，到时候就坐在前排，坐在他们后面一排。
校领导来得不多，但是堪堪能坐下一排。
两人在二排坐下，台上主持人在那说着——让我们有请高一4班为我们带来歌曲表演《青春》。
这个词不禁让秦若淮心头一颤。
上面还正好有一架钢琴，不过可惜的是那架琴最终没有被打开，只是做个背景摆设。
同样是4班，同样的一首歌，这很难不勾起人的回忆。
最后唱完的时候，领唱拉着旁边的站出来。
“其实，我们最终选择这首歌想了很多，我们很喜欢这首歌，陆宁真的写的很好，而且，不知道这里有没有19届高三学长学姐在，但是我有点想把这首歌送给他们。我刚入校的时候就听说过里面两个学长的故事，我是真觉得很可惜，两个有交集的人说分开就分开，五年了，也不知道两个交集有没有再次相遇。我也不是说什么赞扬，我只是感慨，他们很悲苦，却也很勇敢。这不就是青春最好的样子吗？”
“对，我们现在是高一，但是时间很快的，高考离我们并不远，两位学长是当年的全省第一和第二，我们也是用着4班的名头，当年这个班是真的几乎全都是重本，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未来的日子里，请多指教。”
好像一上头就容易乱说是人的本性，两人男生说的一通，说的有些七零八扯的，从东扯到西，什么都说了，就是不连贯。
不过也确实没有人在意了，因为他们说得对。
表演过得很快，很多都是最终筛选下来的。
到了五点多的样子，他们纷纷散场，只剩秦若淮和纪怀远还坐在那里。
好像当年，两人并肩靠在一起。
秦若淮登时眼睛一亮，跑上台前。
他站在台上，仿佛身处当初。
纪怀远默默跟在后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人忽地转过身，看向他，眼含笑意。
这个时候，纪怀远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他屯路口口水，喉结滚动。
“秦若淮。小淮。我的宝贝。”他几乎是把他叫过的所有称呼都叫了个遍，但还是觉得不够。
他哑声道：“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吗？或者说，重新和我在一起，好吗？”
秦若淮笑而不语，纪怀远心里有些发痒。
气氛僵持了很久，在快要临破终点的时候终被打破。
“不给。”
纪怀远又觉得自己难受了，低下了头。
“但是，你已经追到了。”
他微微俯身，在纪怀远的额前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纪怀远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悄然炸开，让人觉得有些抑制不住，好像下一秒就要迸发。
从此他的世界将永远清明。
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49章 无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