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唬人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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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渐渐升起了一抹红色，一直升到半空中，整个世界都亮了。
外边的光透过宿舍玻璃窗照进来，也一并照到了窗边的下铺。
秦若淮被一束光给刺醒。那光慢慢有了温度，他直觉有些温热，缓缓醒来。
一睁眼，入目便是上铺的床底板，不过他这床好像有点挤，旁边好像还挨着一个人。
他往身旁一看，纪怀远在那躺着。
他怎么会自己回到床上的，纪怀远又为什么会在他床上，这一切他都不能理解。
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他只记得昨天晚上他在书桌前写作业，纪怀远也在。不过渐渐地，他似乎是没了意识，醒来就在床上。
他想，还是先起来再说吧，也许纪怀远会知道。
他稍微动了动，动作小心翼翼，尽量避免了和纪怀远的接触。
纪怀远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睁开了眼。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清澈至极，眼里仿佛还闪着光，稍微那么一看，好像就能把人给吸进去。
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它拥有着巨大的吸力，哪怕它距离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可它依旧能干预到这里。
秦若淮不禁看得出神了。
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
他咳了声，避免尴尬：“不早了，该起床上早读了。”
纪怀远“嗯”了声，那声音平淡至极，听不出有丝毫情绪在里头。
教室一大早就安静至极，从远处看还以为没人来。
讲台上的唐英脸色阴沉，手里拿着根木棍，眼神像是要刀人。
秦若淮坐下后扭头问了问薛林：“这是怎么了？”
薛林一脸苦涩，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个笑来：“昨天晚上作业不是太多了嘛，好像我们班都没人写完，一大早都在这补作业，唐总也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来这么早，然后就看到我们在补作业，关键是有一大半的人在补英语，她看见了就开始发火了，从半个小时前就在这站着了。”
秦若淮了然，原来是早上补作业被抓包了。
“人都来齐了吧，把你们昨天晚上的作业给我交上来。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写完，没写完也交上来。”
底下开始躁动起来，一个一个往上送作业。
秦若淮掏作业的动作一顿，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也没写完，有些尴尬地抽回了手。
这时纪怀远也拿出来一堆空白的作业，准备往上交。
纪怀远：“我帮你交？”
秦若淮直接把作业交给他，既然都没写，那就没事了。
就好像是全国统一的事情，每当你没写作业的时候你都会很慌，可一旦有人跟你一样没写的时候，你就会如释重负一般放松下来。
整间教室一片低气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生怕自己被公开处刑。
唐英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来，翻开一本又一本，没有一个让她满意的。
她索性便不看了，直接把手上的那一本重重地扔在讲台上。
“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早上来补。一个两个的，都在抄答案，这么喜欢抄答案你跟我说，我肯定让你抄，我直接给你一份完整的答案。”
像是要被气疯了似的，都开始说反话了。
“今天早读课我不上了，都给我去窗台上补，都出去。什么东西啊！”
她干脆眼不见为净，回办公室去了。
于是整个三楼走廊全是4班同学的身影，他们基本上全都站在教室门口补作业，只有少数几个卷王在班上趴着休息。
据他们所说，在别的同学写不完放弃的时候，他们在奋笔疾书，一直写到半夜。
这种精神，其他人表示学不来……
一个个拿到题目跟蔫了似的。
[怎么办啊，我不想写，一想到这个题目我就要疯。]
[远哥秦哥快写，你们加油，我们在背后给你们打气！]
于是乎，秦若淮和纪怀远二人便成了全班的希望。
他们写好一张，就有人接过去抄。
一个早读课的功夫，也都补得差不多了。
秦若淮忽然想起早上的事，有些好奇。他侧过身去：“诶对了，你早上怎么会躺在我床上？我昨天怎么会在床上，我记得我在写作业的啊。”
一说到这个，纪怀远忽然就来精神了。
他直起身，清了清嗓子，“这个问题嘛，说来话长了。首先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秦若淮不明所以，这问个问题，怎么还需要经过自己的允许了？
“你问吧。”
纪怀远看着有些神秘，像天桥底下的神棍一样问他：“你是不是有梦游的毛病啊？又或者你有晚上拉着个东西入睡的习惯？”
“啊？”
他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昨天晚上说不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是事情。
纪怀远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你昨天晚上睡着了，我觉得让你一直在那趴着也不好，这样睡一晚上会感冒不说，颈椎也可能出毛病，我就把你抱回你床上去了。我刚想把你给放下来，可是你的手一直拽着我的胳膊，我怎么扯都扯不开，最后你好像梦见什么了吧，拽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直接倒你床上了。再然后……就是你早上看到的那样了。”
有一个重点他是没有说的，他有私心。
其实在秦若淮把他拽倒的时候，之后秦若淮是过了段时间就把他给放开了，他本来有机会起来的，可是他还是在他旁边躺着。
就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他有点不太想起来。
秦若淮感觉有些过于戏剧化了：“你这真不是在唬我呢，真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没有唬你，都是真的。”
由于纪怀远的态度实在是不像在说假话，他也渐渐有些拿不准了，底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多了。
他不禁开始自我怀疑，他真的有睡觉抓东西的毛病吗？
这真的是太丢人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他这样想到。
他自闭了……
***
一早上秦若淮的状态就是一个字——丧。
说得夸张点，仿佛他周身围绕着一圈乌云，还在下着雨，时不时伴随着闪电的轰鸣声。
第三节是语文课，老宋今天也捧着一个玻璃水杯，里面还泡着茶叶。
他又把胳肢窝里夹着的白纸拿出来，在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大家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背书。别问为什么不先写作业，问就是怕了。
作业可是第二天再去补，但书上的内容可是不能第二天再去背的啊。
默写的过程中，老宋喝了口茶，说起了早上的事情。
“我听唐老师说啊，我们班同学早上来补作业啊，昨天晚上怎么都没写啊。”
底下默写的纷纷在想：原来在这等着呢。
好啊，唐总这次换风格了，不自己解决了，直接找班主任协调了。
下面没人吭声，老宋也不说什么。
“好，等你们默完吧，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最好能说服我。”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这话一出，底下都默默地放慢了手速，仿佛放慢了就能一直拖延下去。
一会儿也好。
老宋像是要人命似的，有些开玩笑的意味：“都给我赶紧写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
他后面更是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早点默完早点结束，到时候晚上就没有作业了。”
这下子一个两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奋笔疾书起来。
老宋笑了笑：“嗯，这才对嘛。”
拿到默写纸，老宋先每个都过了一遍，他这次不再像昨天一样眉头紧皱，“今天不错啊，以后要继续保持。”
他收好纸张：“现在我们来聊聊作业的问题，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底下鸦雀无声，没有谁主动说出一句话。
“没人说的话，那我点名了啊。”他看了一圈，最终选定了第一组靠墙的位置，就是那个天选之子了——薛林！
薛林表示很痛苦，明明我也不算什么好学生，怎么总是叫到我，坐他前面的纪怀远和秦若淮是摆设吗？！！
他扭扭捏捏地站起身来，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别的地方。
“那个……呃……emm……就……就是……”
“结巴了啊？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说不出来了？你直接说为什么没写就得了。”
他低着头，手指抠着桌子边沿翘起来的木边，登时啪嗒一声，断了！整个教室的注意力是彻底被他吸引了。
他笑了笑掩饰尴尬：“哈哈。就是没写的原因，就是……写不完了。昨天晚上作业太多了，我写着写着就睡着了，早上起来才发现没写完……”
“那其他人呢？也是这样吗？”
众人纷纷点头，十分用力，头都要被甩掉了。
老宋“嘶”了一声：“不对啊，昨天作业怎么会那么多，回头我去跟他们说说，再多也不能这样搞啊。”
[谢谢宋老师，宋老师爱死你了！]
甚至有人玩起了梗，那人走到教室过道边，做起了动作，他甚至还跪下了。
[宋老师！你是我的神！]
宋同摆摆手：“行了行了行了，别跟我玩这一出啊，我年纪大了不懂。”
“那老师，你说的今天没有作业还算数吗？”
老宋向来言出必行：“当然算啊，怎么不算，少写一天作业也不会有什么，今天的语文作业免了。”
[好耶！]
[宋老师YYDS！]
***
就这么一折腾，一节课都下来了。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这次还是没有老师占课，可4班的同学们好像有些疲累了。
其中有人有些矫揉造作道：“老师！怎莫办呐！身上很疼诶！不想上体育课！”
“你们这就是欠练！体育课上少了。”
“老师！我们能自习吗？今天早上一起来浑身酸痛，差点下不来床。”
体育老师跟他们对峙着，可是一个人怎么能刚得过四十多个人呢。
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跟着他们上了三楼教室。
体育老师：所以爱会转移对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唬人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