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贵宗的风景，以后有的是机会欣赏，我们还是直接去演武阁好一些。”
跟在阮陶身后绕着万剑归宗的五堂六峰都跑了一圈，始终没有到达他们想要去的目的地，谢含玉变得有些不耐烦，戳了自家胞弟好几下。
被谢含玉戳得龇牙咧嘴的谢含章只能开口打断了阮陶还要继续带他们遛弯的举动，再次主动提出要去演武阁。
阮陶回眸看了一眼表情没有变化，但是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很烦躁”的谢含玉，扬唇一笑。
谢含章看着阮陶的这一笑，脑子里满是“风月无边”四个字，连向来满心满眼都只有修炼的谢含玉都盯着多看了几眼，周身的烦躁也消散了不少。
“正巧。”谢含玉看到阮陶那双嫣红水润的唇一开一合，“我们这便快到演武阁了。”
他们现在走在一条山道之中，两边高耸的山崖上生长着许多奇异的植物，很多是谢家兄弟在蓬莱没有见过的。
听到阮陶的话，谢含玉和谢含章顺着阮陶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
只见在山道的尽头，巍峨的高山伫立在原地，与阮陶带他们逛过的万剑归宗的六座主峰不同，山道尽头的高山三面都是绝壁孤仞，唯有一面有一条小道可以上山。
阮陶笑意盈盈：“演武阁就在前方的山顶。”
谢含章心中清楚自家胞兄的性格，自然观察得也就比他更加清楚仔细。这样一看，却让谢含章好看的眉宇皱了起来。
那一条唯一的小道，崎岖嶙峋不说，还只到半山腰的位置。
他们跟着阮陶走到了山脚下，近距离也能够更清楚的看到，那所谓的“小道”不过是崖壁上一堆凸出来的碎石块，供人落脚罢了。半山腰往上凸起的石块就变得稀疏，所以看起来才像是半山腰往上没有路了一样。
“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谢含章心中不愉，感觉阮陶是在故意针对他们，想要在比试正式开始前消耗他们的灵力体力，好让楚渊照轻松赢下比试。“难道说想要去演武阁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贵宗自己的弟子参与宗门比试时走的也是这条路吗？”
阮陶点点头，“想要上演武阁，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本门弟子也是一样。这一条路能够筛下实力不够的弟子，真正上到演武阁参加比试的弟子，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说到这里，阮陶挑起一边眉毛，看向谢家兄弟俩，拖长了音调。“莫非——二位是不敢上去？”
不等谢含章开口反驳，阮陶就转过头，面向演武阁的方向，声音中满是惋惜：“如果二位不敢上去也无妨，二位是蓬莱的人，又是我宗门的贵客，倒是可以破例调派飞舟送二位上去。”
“不必。”谢含玉的声音冷得像块冰，没有什么情绪在里头。“这条路，很好。”
谢含章清楚地看到谢含玉注视着上演武阁的那条路，眼中有光。
谢含玉翻身从代步灵兽身上下来，还没有等阮陶说怎么上山，他周身灵力运转，一跃已经站在了第一块凸起的碎石上。
山崖上挺拔如竹的身影飘逸灵动，几个起落间已然跃上了山腰间的最后一块凸起的碎石上。
“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门，锻炼弟子的方法都不同寻常。”阮陶正看着谢含玉上山的身影，就听见耳边传来谢含章含笑的声音。
阮陶转头，看到那张艳丽非常的脸上绽开笑容，像是一朵摇曳盛开的阿芙蓉。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看上去更加诱惑。
“谢道友说笑了。”阮陶清楚这人艳丽的外表下恶劣的性子，完全就是一个白皮黑芝麻馅的汤团，话都不能正着听。“每个宗门都有自己锻炼弟子的法子，我想蓬莱谢家锻炼的方法必定也不一般。”
谢含章瞥了阮陶一眼，闭嘴不说话了。
就在两人交谈间，谢含玉已经登上了山顶。阮陶见状，招呼了谢含章一声：“五公子已经上去了，我们也赶紧上去吧。”
阮陶站在山脚下，对着谢含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谢道友是客人，请先行。”
谢含章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动，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就是有些恐高，阮陶也是捏准了这一点，故意让他先上。
“还阮道友先请。”谢含章做了一番心里建设之后，还是谦让阮陶先上。
“谢道友先请。”阮陶指了指站在山顶看着他们的谢含玉的身影，“五公子还在上头等着呢，道友不会想让兄长久等吧？”
谢含章内心怎么想的，阮陶并不清楚，但是看着谢含章的眼神表情，阮陶估摸着他心里指不定怎么冒坏水呢。
“谢道友怎么还不动身？”阮陶摸着下巴，决定再加把料。“谢道友不会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谢含章瞪了阮陶一眼，不等阮陶继续说下去，纵身跃上了崖壁。
他的身法比起谢含玉的少了一分飘逸灵动，而是多了一分沉稳在里头。没有想到谢含章这个人看上去玩世不恭的样子，修习的功法却是稳扎稳打。
等到谢含章到了半山腰，阮陶也跟着动身上了崖壁上的小道。
阮陶像是一只小巧灵动的雨燕，乘风而起，在崖壁上凸起的碎石上轻轻落脚，下一瞬又到达了下一个地点。
不过是几息的功夫，阮陶就已经追上了先一步上到半山腰的谢含章。
“谢道友这般磨磨蹭蹭的，何时才能上到演武阁？”
谢含章听见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影子从自己的身边略过，带起一阵风吹拂过他的发间。等到谢含章定睛去看时，就见阮陶已经在他头顶三个身位的距离，还有心思低下头来看他一眼。
被阮陶这三分散漫两分讶异并五分戏谑的目光刺激到，谢含章强行让自己忘却了恐高，咬牙跟上了阮陶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上到山顶，谢含章刚站稳脚步，前方突然传来咚咚的鼓声，一声一声仿佛就响在耳边，令人的神魂也跟着一起震颤。
“看来演武阁中的比试安排都已经准备好了。”正当谢家兄弟还在思考这鼓声的用意时，阮陶先一步将在山脚下收入灵兽袋中的代步灵兽放了出来，翻身上去：“二位道友不是一心盼着这场比试吗？动作可要快些了！”
谢家兄弟也不废话，两人快速骑上灵兽，跟在阮陶的身后前往演武阁。
演武阁中，楚渊照早已经收到了翠微峰主的传信，知道阮陶已经带着谢家兄弟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只在演武阁的偏殿中休憩，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比试。
夔鼓声响。
楚渊照从冥想中睁开眼，知道演武阁中比试已经安排妥当。
不多时，有小弟子过来敲门：“楚真君，参加比试的谢公子已经到了。”过了片刻，那小弟子又补了一句：“阮师姐也到了。”
“我知道了。”楚渊照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下去吧。”
小弟子退下了。
阮陶带着人到了演武阁，将谢家兄弟交给演武阁中的弟子之后，自己跑去了位置最佳的观战台。那里除了提前过来的雅乐堂主和荟英堂主，再没有第三个人，阮陶过来的时候，二位堂主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二位堂主安好。”阮陶先向两位堂主问好，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待比试的开始。
谢含玉在演武阁弟子的引导下，进入了中央区域的会武台。不多时，楚渊照也进入了中央区域，在谢含玉炙热的目光注视下，登上了会武台。
会武台上的防护罩缓缓升起，既是对台上比试二人不被外力干扰的保证，也是防止场地内的其他人被比试的二人误伤。
“早就听闻楚真君的名号，上一届的麒麟盛会上一举夺魁，少年成名，是修真界百年来不出世的天才。”谢含玉看向站在对面的楚渊照，眸中战意凛然，召出本命灵器握在手中，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早就想和阁下一较高下了，今日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楚渊照闻言只是抬眸看了谢含玉一眼，微微颔首致意，手中握的也是从某个小弟子出借来的、宗门统一发放的灵剑，没有半点要接话的意思。
不过谢含玉并不在意这些，他眼里心里都只有楚渊照，只想和面前这个人痛痛快快打一场。
谢含玉摆开一个起势，朝着楚渊照轻喝一声：“请赐教。”率先攻了上去。
观战台上不知何时挤满了前来观战的人，谢含章也摸到了阮陶身边的位置坐下观看。
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一时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楚渊照剑招精妙，时而如同巍峨高山，沉稳不动，时而如同清风拂面，四两拨千斤。有好几次都巧妙地化解了谢含玉攻过来的招式，惹得观战台上的人连连惊呼。
那边厢谢含玉同样不弱，在楚渊照的面前丝毫不落下风。他的本命灵器是一把造型别致的伞，通体洁白晶莹，招式收放间带起片片飞雪。
他的功法不像他人表现出来的那样沉稳，走的是轻灵奇诡的路子，好几次出其不意的一击，都被楚渊照险之又险地挡了下来。二人间精妙的招式拆解，也同样让观战台上的众人连连喝彩。
“你这么有信心，你的大师兄会赢？”谢含章嘴角含笑，目光注视着会武台上的一招一式，还不忘记刺一下旁边的阮陶。“现在看起来，还是我兄长有更胜一筹的趋势，毕竟你那位大师兄，除了防守之外，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来进攻了吧。”
“谁知道呢。”阮陶斜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会武台上，而是放在了其他的地方。“毕竟很多事情，不到最后定胜负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阮陶笑着斜睨了谢含章一眼：“我只喜欢看最后胜负揭晓的那一刻。”
这时就听见身后众人的惊呼，就连一旁的荟英堂主和雅乐堂主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阮陶注意到身旁谢含章原本虚虚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瞬间抓紧，用力到手背青筋都爆出来几根。
都不用去看会武台上发生了什么，见状她便知道结果是什么。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超出你预料的事情了吧。”阮陶哼笑了一声，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很多事情，有了悬念才有了刺激。当你提前知道了结果，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说是吗？谢道友。”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