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佬重握小可怜剧本》梦思甘露

2、第 2 章

　　夜幕四合，韩谚的俊容隐匿在暗昧的光线中，仅一个轮廓，都让人知道此人俊朗不凡。

　　韩谚停下脚步，三个人狭路相逢。

　　他颔着下颌，扫过惊讶的韩轩和女生。韩轩还是那副怂模样，与婚后的幸福肥不同，现在还瘦成一根竹竿。那女生长得也格外纤细，宽大的校服在她的身上显得空落落的，一头黑长直梳成一个马尾辫在脑后，脸蛋小小，皮肤很是白净，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是每个男生学生时代爱慕的女孩一样。

　　韩谚瞧着这女孩十分眼熟，还没看出个所以然，韩轩把女孩挡在身后，不悦：“韩谚，你盯着笑笑看是什么意思？”

　　笑笑？
　　韩谚想起来了，他名义上的嫂子闺名一个笑字，大名丛笑，是韩轩从高中起就在追的女孩，二人经过千难万险最终修成正果，婚后还给老韩家添了一男一女。

　　别看韩轩不学无术，俨然一纨绔子弟，但是个痴情种。这个丛笑家境非常一般，父亲还有重病在身，韩克坚决不同意二人在一起。韩轩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用上，撒泼打滚终于抱得美人归。

　　但此时的丛笑拨开韩轩的胳膊，冷冰冰地说：“韩轩，第一我们不熟，不许叫我笑笑；第二，我对你的恶作剧不感兴趣，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第三，你不要总是为难韩谚学长，你这样只会让我难堪！”

　　丛笑这三点让韩轩脸色越来越青，理发店内又传出呜呜喳喳的叫声，混混不安地喊道：“轩哥，你怎么还不进来啊？不会要把我们抵在这里当小工吧呜呜呜。”
　　“轩哥，我脏了我丑了我没脸见人了，你快来救我！”

　　韩轩和丛笑循声望过去。

　　看清自己小弟的样子，韩轩惊得眼珠子要掉下来，刚才阿伟给他发信息，告诉他事已成，赶紧过来看好戏。于是他叫上丛笑看看她亲爱学长的模样，他倒要看看这份爱情有没有那么牢不可摧。没料到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韩谚没剃锅盖头不说，还搭进去两个小弟。

　　丛笑倒是挺满意：“这俩人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韩轩：“……”

　　“你自己处理你小弟的事吧，我和韩谚学长先走了。”丛笑不愿多留，一回头身后的韩谚早已不见踪影，“韩谚学长？”

　　*

　　在韩轩和丛笑扯皮之时，韩谚离开理发店，凭借记忆到明德的车棚取自行车。

　　韩谚这时还住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早晚上下学都骑着一辆二八大杠，就算他骑得飞快，也要骑差不多一个小时。

　　韩谚一眼就在一众山地车里找到自己的车，镇定自若地打开车锁，推出学校大门。

　　华灯初上的街道霓虹点点，明德附近的小吃店生意红火，不少明德的学生仨一群俩一伙地买吃的，韩谚就有些形单影只。好在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目不斜视地穿梭过摊位和人群，犹如一道不属于这里的疾风。

　　“诶，子瞻，你看那人是不是你们班的韩谚啊？怎么剪了个这种发型？”烧烤摊前，一个同学推了推宁子瞻。

　　宁子瞻脚踩着足球，一手握着一把串看过去，只瞧见韩谚的一个背影，不过发型确实是变了，似乎还变帅了不少。宁子瞻收回目光继续撸串：“还不允许人家剪头发了？”

　　“谁管他剪不剪，最主要的是这不马上又到BBS选校草了嘛。”

　　BBS一听就是十分有年代感的产物，在二零零几年的时候风靡一时，明德的BBS——在明明德很是有名，其中最颇负盛名的就是校花、校草的评选。

　　前阵子刚刚评选出校花，桂冠被高一新生丛笑摘得，校草的评选要晚一点。而宁子瞻蝉联两届校草头衔，直到高三这年才棋逢对手——韩谚。

　　上一世，马上就要评选校草之时，韩谚剪了个惊翻众人的锅盖头，校草之名毫无悬念地落入宁子瞻手中，宁子瞻也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蝉联三届的校草。

　　彼时中二的宁子瞻十分不满，觉得韩谚是故意剪头将校草拱手送给他，显得韩谚清高、不为虚名，因而还有一段时间针对韩谚，踢球都不叫上他。

　　宁子瞻对自己的颜值自信心爆棚，臭屁道：“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

　　韩谚一路骑车回韩家村，中途走错三次路，到家都九点多了。

　　2008年回村的这条路还没有修好，有很多土路，能把人骨头架子颠散。

　　熟悉而陌生的大门敞开一点小缝，是给韩谚留的门。

　　韩谚把车推进院子里，屋里的灯都熄着，爷爷奶奶日落而息，这会儿已经入睡。

　　韩谚把车停好，腹中一阵饥饿，这才发觉自己还没吃晚饭。
　　他摸索着进了厨房，台子上果然有给他留的饭，他正想凉着吃下，门吱呀一声打开，韩奶奶进来了：“谚谚？”

　　“……奶奶。”多少年不曾有人再叫韩谚一声乳名。

　　昏黄的灯下，韩奶奶的发丝还没有全白，只有那么几根隐藏在黑发之中，脸上的皱纹也没有那么深那么多，背脊直直的，她还是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太太。

　　在生命的尽头时，韩奶奶腹积水严重，肚子肿大得像一个球，别说站起来了，就连躺着都备受折磨。

　　“你又要凉着吃，得亏我刚躺下没多久，听见你回来了。”韩奶奶絮絮叨叨地拍开韩谚拿碗的手，打开煤气灶准备给他热饭。

　　韩谚喉头哽住，他说不出来任何话。不过他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韩奶奶也发现什么异常。

　　韩奶奶一边热着饭，一边不住地打量孙子的头发，迟疑着问：“谚谚，你剪头发啦？”

　　韩谚捏了捏发酸的鼻根，嗯了一声。

　　“这个好看，这个好看，比之前的好看，今天回来晚了就是去剪头了？”韩奶奶点着头，“去到明德本部不习惯吧？奶奶看你都瘦了，就一年的时间，就几个月，你忍忍，马上就过去了。”

　　她这个孙子跟他爹不一样，非常能吃苦，又不喜欢表达，受了气也是憋在心里，

　　“好。”韩谚应下，看着韩奶奶利落地把热好的饭盛在碗中，“奶奶，你去睡吧，吃完我自己刷了。”

　　“行，我孙儿长大了。”韩奶奶把锅铲放进水池里，擦干手回去睡觉。

　　韩谚默默吃完这碗只存在于记忆里的饭，喷香的饭香涌入鼻息，他知道，他是真的回到18岁那年了，回到那段他不愿意想起、却又时时怀念的岁月。

　　吃过饭、刷过碗，韩谚走到爷爷奶奶的卧室门前，掀起门帘，在黑暗中看到爷爷奶奶平静地躺在床上，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真好，他的至亲至爱复活了。

　　*

　　深夜，韩谚伏在案前，在纸上写写画画。

　　在重生之前，韩谚一直在梳理当年荐辛堂的案子，他从小就能做到过目不忘，但他刚回来半天，就感到那些卷宗在脑海里消逝。

　　趁着还有最后的记忆，韩谚把他能回想起来的全部内容誊写在纸上。直到最后，他发觉他刚写下的东西都已感到陌生。

　　刷刷刷的笔声在凌晨四点多停下，韩谚足足写了三个单线本，才终于把所有的内容写完。

　　三本单线本是按照时间顺序从头记录的，最早能追溯回2007年12月，一个八十多岁、有很多基础病的老者，在荐辛堂总店配了一贴活血化淤的方子，但由于配药师沈蓉芳操作不当，配错一味药，导致老者服下药三天后不治身亡。

　　从多方的口供中看，荐辛堂当时行动很快，立即将沈蓉芳开除，并赔给老人家属丧葬费和精神抚恤金，公关部的部长还特意登门致歉，此事便就此作罢。

　　第二件事仍然是一起医疗事故，与第一起间隔不过三个月，又有一名患者死于配错药，可见荐辛堂并没有从上次事件中吸取教训，肃清配药师，相同的问题一犯再犯。

　　时间线来到最近，2008年9月初，丛德发，丛笑之父，因得了支气管炎到荐辛堂买药，结果买到了受潮的龙葵粉，造成肠肚溃烂，腹积水严重，住院两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这件事终于惊动了荐辛堂的高层，也就是宁子瞻的父亲宁树鸿，他大笔一挥包圆丛德发的全部医疗费，就连丛笑的学费、生活费也全由荐辛堂负责。

　　丛德发原本是个赌鬼，好喝好抽，丛笑母亲挣的微薄薪水还不够他的赌资，一旦她不给他钱，就会对她拳打脚踢。如今重病在床自然不能再出去赌，也丧失了打人的力气。加之有了荐辛堂的资助，丛家的日子一下竟然好过起来。

　　但如此地仁至义尽却没有换得丛笑的谅解，宁子瞻高考之日被人殴打，也有丛笑的一份功劳。丛笑没有亲自参与，而是雇了两个人和其他群情激愤的受害者家属埋伏在宁子瞻的必经路上……

　　韩谚闭了闭眼，将单线本放进了书包里。

　　翌日一早，韩谚带上爷爷做好的饭，蹬了一个小时自行车去上学。

　　韩谚记得他当年好像是高三三班的，从门口望进去，果然看见一张课桌上什么书都没有，他感受着肩膀上重达十斤的书包重量，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座位。

　　从小到大，韩谚都会把所有的书本背回家，原因无他，总是有人会偷偷拿走他的作业本，或者在他的书上写情话。

　　时间尚早，班里只有几个学生，有的吃早餐，有的背课文，还有的在补作业。

　　韩谚坐下后，他左前方一个娃娃脸女生回过头找东西，看见韩谚，先是一愣：“你是——”然后猛地一顿，“韩谚？”

　　娃娃脸女生名叫黄晓莹，是三班的学委。

　　黄晓莹被韩谚美颜暴击了一瞬，她知道韩谚帅但不知道韩谚竟然这么帅！

　　少年英俊冷冽的长相像是冬日里流淌的清冽甘泉，让人想拘一口尝尝却畏惧那憷人的温度。

　　黄晓莹声音有点大，引得其他同学纷纷望过来，看清韩谚顿时倒吸口气——这是韩谚？

　　对于道道关注的视线，韩谚泰然自若地放好书包，回答黄晓莹：“嗯。”

　　今天的韩谚状态好像很是松弛自得，不像之前那么阴郁、不爱搭理人。黄晓莹鼓起勇气，做好韩谚不理睬的准备，十分阿Q精神道：“韩谚，你剪头发啦？”

　　韩谚又点头。

　　黄晓莹大喜过望，继续叽里呱啦：“哇，你这个发型好帅哦，你是还染头发了吗？感觉有一点点葡萄紫诶。但不是特别明显，真的特别帅，显得你好白哦。”

　　韩谚说谢谢。

　　那态度也谈不上热络，但让黄晓莹兴奋不已！她甚至已经想好下课怎么跟自己的小姐妹们炫耀：韩！神！竟！然！跟！她！说！话！了！

　　这其实不怪黄晓莹激动。他们高三开学一个月了，韩谚几乎不理任何人。但，从平时的小测再到周考月考，无论是语文英语等文科，还是物理数学等理科，韩谚统统都是第一。那种碾压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

　　而且韩谚还是刚从明德中学二分转学过来的。二分说得好听叫分校，说得不好听就是明德不想让农村的学生蜂拥而至地报考明德，所以特意在镇上建的分校。

　　当然，明德二分的师资力量比起镇上的其他学校高出一截，但比本校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本部的学生成绩更是成斩杀姿态秒杀分校的学生。所以明德的歧视链是本部疯狂歧视各种分校。

　　然而明德本部学生从两年前开始就有了一块心头病——韩谚。

　　两年以来，韩谚，这个男人在所有超纲的不超纲的考试中都能拔得头筹，并且通常情况下都能秒掉第二名二十分以上。

　　明德本部的校长差点崩溃，各种给本部的学生开动员大会，从校外聘请知名专家给同学授课，然而依旧于事无补，韩谚的第一还是稳稳当当的。终于，校长在今年暑假做出一个明智之举，新学期让韩谚转到本部学习——打不过他就邀请他加入，这逻辑没毛病。

　　这种事明德的前人没人干过，此番可是大姑娘坐花桥，头一回的事。

　　当韩谚转学明德本部尘埃落定，明德再次立于不败之地，校长再次吃得饱睡得香。乐不起来的只有高三的同学，尤其是超级实验班的高三三班。

　　高三三班的学生各个都可谓是天之骄子，学习好的学习好，家世好的家世好，多才多艺的多才多艺，就算学习搞不过你韩谚，其他的还不是赢你个手拿把攥？

　　答案是，不给机会。

　　韩谚这厮，不住宿也不在学校吃饭，上课踩着铃来，下课不见踪影，放学就骑着他的二八大跨回家。每天就用他牛逼到无以复加的成绩反复抽打其他同学，还不给别人还手的机会。

　　这日子过的。

　　黄晓莹就是对韩谚无比好奇的人之一。好不容易捉住韩谚，不问他两道题岂不是很亏？她立刻掏出研究了很久的题，道：“韩谚，数学汇编37页第八题的第二小问，我想了好久都没什么头绪，你能给我讲讲吗？”

　　韩谚沉吟：“我没写作业。”

　　“没没没写作业？”黄晓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韩谚怎么可能没写作业？

　　众所周知，高三作业成堆计算，写得完作业才叫新鲜。但韩谚，从来没有缺过一次作业，这是班主任大张旗鼓表扬过的人物。不说数理化，就连别的同学懒得写、随便糊弄的作文好词好句摘抄、英语阅读词句理解，韩谚都是用行云流水的字迹完美完成。

　　总结，韩谚不用睡觉。

　　结果今天他说他没写作业？天方夜谭！

　　就在黄晓莹怀疑的眼神中，韩谚坦荡地把数学汇编翻到37页，上面真的空无一字。

　　“你你，你怎么回事！”黄晓莹三观崩塌，说，“你赶紧写吧！”

　　说话的工夫，班里的人越来越多，韩谚前排的同学也入座。

　　那男生身形结实修长，星眸皓齿，怀里抱着一个足球，另一手拎着热狗和牛奶，长长的睫毛睁不开，一双眼眸困得如同浸润在河底的鹅卵石，水润朦胧。

　　——鲜活得不行、嫩到掐出水的宁子瞻。

　　他们那时居然坐前后桌。

　　眼前的宁子瞻更像是韩谚记忆中的宁子瞻，生动、元气，仿佛在咖啡厅打工的他只是一个幻觉，他其实一直这么美好。

　　韩谚的动作有一秒的定格，放在位洞里的单线本似乎都变得灼人，他戳了戳宁子瞻的后背：“数学作业写了吗？借我抄抄。”

　　宁子瞻哈气也不打了，回过头看见韩谚的发型和黄晓莹一样吃了一惊，听见他说什么再吃一惊：“你看我像写作业的人吗？”

　　宁子瞻盯着韩谚的新发型心里就一个感觉：完了，砸场子的人来了，今年的校草必不可能还是自己。

　　找回理智，宁子瞻提醒韩谚：“你没写作业？那你也不应该找我借啊，咱俩一组的，老师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可以抄黄晓莹的。”

　　韩谚点点头，对黄晓莹说：“借你的作业抄一下。”

　　黄晓莹惊悚地把自己的作业给了韩谚，还特意嘱咐这个没有抄作业经验的人：“别全抄啊！刚才那道我不会的，你想想记得写上，要不然老师一看就知道你是抄的……”

　　黄晓莹只想感叹活久见，藏在位洞深处的诺基亚手机震动了两下，她偷偷摸摸掏出来一看，是好闺蜜付湘发来的一条彩信，并问：你看这是咱们班那个韩谚吗？！

　　黄晓莹点开图片一看，是理发店挂在玻璃上的发型宣传图。图上的帅哥不是韩谚还能是谁？

　　黄晓莹忍住兴奋的咆哮，回道：是！！！

　　*

　　清晨七点，大波学生缓缓向明德中学移动。

　　薄薄的晨雾中，付湘吃着早餐往前走，发现路边的一家老式理发店前堆了一群明德的学生，还是以女生居多，举着400万像素的手机火热拍照。

　　“妈耶，你看那个图上的男生是不是咱们学校的？好帅啊咿呜呜咿！”
　　“看这校服是咱们学校高三的啊。我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见过我绝对有印象！”
　　“但他真的好帅啊！他叫什么？！一分钟，我要他全部的资料！”
　　“好像是高三三班的，学习超级无敌好。”
　　“天哪，学霸男神我可以呜呜呜。”
　　“我发到学校的BBS上了，请求版主给我加精！”

　　事实证明，帅哥对女性是相当有吸引力的，不论智商高低。

　　付湘赶忙给黄晓莹发了短信，得到肯定的回复，吃剩下两口的灌汤包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正所谓热情的人朋友也是热情的人。只见付湘冲进人群里，豪气冲云天地说：“同学们，听我说！此人是我们班的，高三三班！韩谚！”

　　“还有你，高一的小学妹！你的帖子，我给你加精加定了！”付湘一扫鼻子，“因为……我就是版主！”

　　仅仅一个上午，这位好心的“莪嬡沵觜角哋嶶笑”楼主发的名为“请大家看帅哥”的帖子浏览量就过万，回帖量过千，翻页达十页，提前三个多月预定本年度热帖冠军。

　　楼一开始还没歪，各路文艺、狂野、温婉的女生把韩谚吹上太空，甚至有人中午就跑去那家理发店做头发。

　　过了三四百楼，越盖越歪。了解内情的高三学生在午休时间上线，爆料韩谚是明德二分的学生，家里是乡下的，父母进城打工，自己是留守儿童。就这，明德本部自命不凡的富家千金、少爷都干不过人家，现在还舔上人家的颜了，真是脸都不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盖楼速度从这一刻起变得飞快，高三除三班以外的学生均无辜地表示，这与我们无关啊，我们是美术生/体育生/艺考生/出国党，学习这种事去找三班。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疯狂艾特版主，毕竟版主早上说了，她就是高三三班的。

　　然而一直到中午，三班无人出来回复帖子，甚至乎版主的在线标识都是暗的，版主竟然不在线？

　　不好意思，你们的版主付湘现在很忙。

　　这会儿吃过午饭，高三三班里罕见地在吵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学生围在黄晓莹的座位旁。

　　“晓莹，我都排了一上午队了，你的数学作业什么时候能借我看看啊？”
　　“黄大学委，你确定韩谚抄你作业？错得这么明显还抄？韩谚是不是抄作业的时候忘戴眼镜了啊。”
　　“你爱看看不爱看滚，拿过来，让我看！”
　　“莹姐，理科那些我就不问了，语文的笔记还有吗？借我瞅瞅。”

　　事情的起因是韩谚。
　　韩谚离开学校数年，就算当年学习多好多神，多年未用过的知识也都还给了老师。加之他不是个爱做笔记的人，于是就向黄晓莹借了她的各科笔记。

　　好在韩谚底子尚佳，一上午的时间把各科笔记翻完，心中便有了数。

　　只是不曾想，这些被韩谚翻过的笔记、被他抄过的作业一上午的时间就变成了香饽饽，遭人哄抢。

　　*

　　“湘湘，你们班干嘛呢？还不赶紧上BBS上看看，都吵起来了！”隔壁班的一女生看不下去了，趁着午休的时间，扒着门框，探头进三班，招呼付湘。

　　付湘刚刚“走后门”从黄晓莹那里好不容易借到生物课堂笔记，不耐烦地回头：“怎么了！”

　　隔壁班的女生一个缩脖：“版主大人，赶快上B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