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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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晟应该是还在和弟弟深夜谈心，消息回得很快。
成——：你是说纪老师叫我们去学校拿英语竞赛资料那天吗？8.30？
成——：我记得我是那天下午去的学校，四点左右的样子，因为我弟刚好下书画班的课，所以是接了他一起去的学校。
成——：那天怎么了吗？
抿抿唇，俞蓝盯着成晟的头像上一大一小两只手比出的飞鸟手影，眼里情绪明灭，最后只化为消息框里几行字。
Blue：没怎么，突然想起而已。
Blue：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
接收到成晟的“晚安”之后，他也没再回复，退出当前聊天之后才发现凤琪在他们三人的企鹅群里发了一个链接。
点开链接，他才发现那是二中表白墙在下午两点更新的一条说说，光是扫一眼贴的那些图他就大概明白凤琪分享这个的理由了。
原因无他，因为这条说说是理达专贴，或者说是理达的专人专贴。
专人又是谁？四张个人特写和说说的标题就很能说明情况了。
问：怎样才能追到一个长得帅成绩好打球还贼特么酷的男人？
答：别追了，大人才做选择，小孩子当然全都要！！！
高冷学神or温柔少年or阳光正太or酷帅小哥？评论区的姐妹们不来pick一下吗！（//～//）
评论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吵得一片火热了，俞蓝浏览了十几条就大致明白了，讨论区主要分为三大派别。
第一派，就是单纯在响应号召来pick的。
【……】在线蹲一个吃正太的小姐妹～
【呐】我吃正太和小哥233333
【此用户已被销号】实不相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我盯着学神的三人团很久了嘿嘿～
【一季樱花飘零】那当然得是高冷学神了好吗！！！比冰山还冷淡的学神却在球场上流着滚烫的汗，投球时候隐隐约约的腹肌因为汗珠微微泛光……
【你爹】姐妹！！！求文！！！
第二派就未免有些奇形怪状了，因为他们居然在……嗑cp？
【云雀雀】弱弱问一句，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爱阳最后抱住学神那一幕有点好嗑……？
【星星不眨眼】不，你不是一个人，以及场上学神和凤琪传球时候的默契也很戳我www到底是日光融了初雪还是春风化了冰呢？
【云雀雀】姐妹文采好好啊！你这么一说，酷小哥场上跑过去和凤琪击掌那个我也可以！我记得之前元旦晚会也是他去递的帽子！！！
【啊哦】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元旦晚会理达的节目真的是有生之年！！！以及我支持春风化冰！我的cp可逆不可拆！
还有一派就都是属于首司的争端了。
【Rebirth】卧槽你们腐女疯了吧？墙主搞没搞清，图4那是个女的好吗？再酷也是女生！！！是属于我们男生的！！！
【煤气罐点火员】支持楼上，图4是女生，腐女们玩你们的3p去，首司我们先抱走了。
【星幻】我是女生，我就喜欢图4了怎么着？只有女生才最懂女生，直男都给我叉出去！
【Rebirth】讲点道理行不行？现在这么凶说得好像你们追得上一样？
【星幻】到底谁不讲道理？你以为你就能追得上？别不是等你考上理达人家早就内部自销完了吧？
……
几百层楼的评论区，俞蓝越往后翻越觉得他们学校的人有点离谱，特别是在看见某个女生即兴贴出的八百字小黄文之后，他果断退出空间，回到群聊就看到了凤琪刷屏式的发言。
疯子：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写班长小黄文的那个女生太勇了吧？班长你这不得趁夜去把人暗杀掉？
疯子：救命！他们也太会嗑了吧？这好像还真有点好嗑？
疯子：我嗑我自己。
疯子：你俩看了没啊？快点去看好不好！我今日的快乐之源哈哈哈哈哈！！！
疯子：寿司惊喜收获一群爱慕者哈哈哈哈哈！！！诶你们说这几个人明天不会真的去找她表白吧？
疯子：卧槽，凭什么都说要去追寿司了？？？我们三个人怎么就可望不可及了？我觉得我真的很随和啊？？？
疯子：不行，我拿个小号去和他们理论理论，凭什么美貌就会让我无人问津？！？
在这之后，凤琪再没了声音，该是在小号上玩嗨了。
俞蓝把消息划到底也没看见平时基本都会捧个场的爱阳的回复，皱了皱眉。
才十二点，应该不会睡了吧？
但他也没去私聊戳他看人是不是还活着，倒是戳进了和凤琪的聊天框，滑出了清明时候和凤琪的聊天记录。
那天在火车上问了他爱阳初中时候推人下楼的事情之后，凤琪过了差不多一天才回复他，事无巨细，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被推的人叫邱鹏，在班上算是最有钱的几个人之一，平时说话做事都是少爷派头，偏偏涵养礼数方面连人家幼儿园小孩都不如，张口闭口你妈他妈，眼睛长在头顶上，连爹妈都不放在眼里。
当时他们班上很多人都挺烦他的，只是一直没有遇上能让他们爆发的那个点，也没有敢直接爆发的人。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注定，爱阳的到来成为了那个爆发点，他也代替大家成为了爆发的那个人。
被邱鹏带着一群对他鞍前马后的人刻意针对了好几天之后，爱阳终于在课间出操被高他一个头的邱鹏堵在教室里的时候，有了动作。
凤琪当时刚好坐在教室门边，因此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爱阳是怎么抬起了腿，将脚后跟狠狠跺上邱鹏的脚趾，然后又是怎么在后者伸手扶住门框的时候握拳捶肿了那几根有些肉乎的手指。
收回拳头之后爱阳就无事发生一般从邱鹏旁边挤了出去。因为他们这里耽搁了一下，楼道里这时候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所以爱阳在听见邱鹏从后面追上来时气急败坏的一句“你妈的不得好死”的时候，才会那么自然地伸出一条腿，在后者往前踉跄着要去扶住楼梯的扶栏的时候，跟着往前几步，然后伸出手，轻轻一推——
这之后邱鹏就转学了，他本来想着怎么说也得给爱阳搞个记过处分，奈何爱阳背后的关系比他想的要复杂，最后在医院躺着被家里仓促转学的反而是他自己。
而爱阳刚好就卡在他出院的那一天给他送来了一堆补品，补脑的。
凤琪之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笑了个半死，不过当他再和俞蓝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有些本能的害怕的。
疯子：那次他打职中的小混混的场景我没看见，不过听寿司他们描述了一下，我觉得如果你看见了的话，打邱鹏和打他们应该是差不多的。
疯子：下手稳准狠，见血也面不改色的那种，加上他那张面无表情也像是在笑的脸……你注意看他的眼神，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疯子：我有时候会有种错觉……他好像是喜欢打架的……打见血那种……
在那之后俞蓝和许志生交流了几句，想着从博英退学再转到江宇一中，爱阳的性格变化不是在这期间就是在一中之后了，所以问了他刚见到爱阳时后者是怎么一种样子。
凤琪的回答多少也带些犹疑。
疯子：刚开始我以为他是那种很文静很内向的人，因为他来了班上那么久就天天一个人坐在前排，也不主动和人说话，不过你和他说话他倒是会搭理你，说几句倒是感觉这人好像也挺活泼外向的。
疯子：我开始和他都是零交流，成为同桌之后交流起来他就是那种懒洋洋但是又很皮的样子了，我每次回忆起来都在想是不是我当时坐后排离他太远，记错了？他可能一开始就挺活泼的？
疯子：问了一下以前的同学，基本都有那么一个孤僻冷淡的印象，但又都觉得在做梦……老板这人，实话说，一直都是一个行走的矛盾的集合体，各个方面的矛盾，我早就放弃了去猜透他的想法了。
回忆起爱阳在那个雨夜里说的，他在和凤琪成为同桌之前是先和欧倩倩建立的联系，俞蓝又问：他和欧倩倩认识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这倒是提醒凤琪了：哦对，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欧倩倩去找了老板，老板就话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刚开始有段时间觉得老板和欧倩倩特别像，就那种言语行为上，不过后来熟了些就能区分了，毕竟老板这么皮，欧倩倩怎么说也是个女生，玩的没那么开。而且老板某些时候表现出来的气质欧倩倩是没有的。
没有明说是什么气质，但俞蓝知道，他是在说那些由腐烂在爱阳的心里的某些旧事，开出的微小花朵。
美丽，却绽放得小心翼翼，像是害怕只一阵微风就能吹开它脚下的一片脏污。
而他掩盖这些脏污的方法就是仿造一个和他人相像的壳把自己装进去，将真正的那个自己藏在一个或许他自己都已经遗忘的地方，只在梦呓中才能喊出那声“救救我”。
现在再次回顾这些记录，想到爱阳撑着烧烤店的墙壁时的苍白脸色，俞蓝不由得感到烦躁。
他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谜一样的人，到底从哪才能撬开他那越来越厚的壳？
手指不自觉点开了博英的校园论坛，他第n次点开，却依旧一无所获，简直不明白当初欧倩倩到底是往哪知道的传闻。
就在他为当前局面的一团乱麻无奈叹气的同时，爱阳也在和爱清谈论着关于他的处分的事。
清公子：我没辙了，连你自己亲班主任都不知道的事，我能耐再大还能逮住你们校长去逼问吗？
清公子：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的被你们这些事搞得要疯了好吗？！？你还不如直接叫我去把他学籍档案给你偷出来算了！
清公子：这样，你去找那些专门挖消息的狗仔好不好？钱我给你付，出事我也给你兜着，我只求你别把那么多信任放我身上，我受不住！！！
笑着回复了一句“你受得住”之后，爱阳想到了晚上俞蓝去追的那小孩，顿了一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刚收起自己面前的数学习题卷，泥荡就给他发了新消息。
泥哥：五月中旬在首都的活动接不接？举办方第四次发消息来了，神秘嘉宾还没官宣，就等着你了。
泥哥：有空多上下微博，三个多月没消息，你候家军的挽联都挂好了。
点开那张写着他名字的花圈的图，爱阳笑了一下，回复：挺好的，明天出殡吧，刚好主办方还能赶紧去找他们新的神秘嘉宾。
泥荡瞬间明白他的消息，甩了一个“一路走好”的表情包就忙活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说着要就此出殡，爱阳到底还是从手机的旮旯角里翻出了微博，因为太久没操作早就退出登录了，他只得重新靠验证码登进去，也没看爆满的私信，直接现拍一张桌上的试卷编辑文字后发了出去。
夜里挑灯看卷，梦回全科得零【害怕】【图片】
就在他刚退出微博的瞬间，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作业写完没？”
扫一眼自己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爱阳拖长了音：“没写完你帮我写吗——高冷学神？”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一声，再开口时话语里多了几分无奈：“至少不会让你梦到得零分。”
嗯？他这话——是看见刚刚那条微博了？这么闲的吗？不对，他关注了自己？之前不是说不怎么刷微博？
没等爱阳发出疑问，俞蓝率先说起了别的事：“昨天读了去年高考的听力材料，今天你帮我纠一下前年的？”
说完还像是怕爱阳觉得吃亏一般，补充道：“作为交换，明天我给你讲函数大题的解题技巧，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好不容易有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催眠念书机和陪/睡电话人，爱阳自然是同意的。
所以他在俞蓝翻书的间隙就躺到了床上，拿被子蒙住自己后就把手机放在枕边，闭着眼，听少年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轻轻地念着听力材料里反反复复的“how”、“when”、“why”，意识慢慢就沉入了美好的梦乡。
“On average,engineering majors expect to start at about$62,000a year.”
合上手里的听力材料，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清浅绵长的呼吸声，俞蓝笑了一下。
“Good night。”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