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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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后爱恪开车送爱阳和爱清回圩兴。
在中途一个加油站加油的时候，爱恪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我，卿芹。”
爱清注意到，爱恪在听见对方报出的名字之后，万年冰冻的脸难得的皱了眉，却辨不出是烦闷还是愤怒，亦或只是讶异和不习惯。
对面的女人看他没有直接挂电话，像是松了口气，道：“我问了你的助理老高，他告诉我你去英国接笑笑去了。你知道的，我们……很想念他，很想见他，但是这些年，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哪，他外婆的地址我们也没法查到……”
有小孩稚嫩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女人的话。
“妈妈！你是在和笑笑打电话吗？笑笑终于愿意见我们了吗！”那个小孩很是兴奋地冲着电话喊，“笑笑你好呀！我是闹闹！是你哥哥！我可以去找你玩吗？我有一大盒小红花要送给你哦！还有爸爸的桂花糕！”
“闹闹，别闹。”女人温声劝了那小孩一句，这才对着爱恪继续道，“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当年太年轻，做事也冲动，由此犯了不少的错。这些年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又一直……没个机会和你说一说……这不，听说你把笑笑接回来了，就想借这个机会……”
“我作证！妈妈超级超级超级想念笑笑和小白阿姨的！”一直都被避开的名字突然被小孩叫出了口，电话两头的人神情都是一凝，偏偏他沉浸在自己的快乐情绪之中，没注意到这一点。
“妈妈和我说了好多好多小白阿姨的事情！小白阿姨是世界上除了妈妈最好的阿姨了！我也超级喜欢她的！但我其实更喜欢笑笑！因为笑笑可以喊我哥哥！嘿嘿！”
“我存了好多好多的钱！笑笑你在听吗？等我过去找你，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和你说有个玩具特别酷，等我买来我们一起玩啊！哦！还有……”
“好了闹闹，你不是要去拿颜料和爸爸一起画画吗？爸爸等会儿就走了不陪你画咯？”卿芹无奈，只得拿开电话，把这打了鸡血似的孩子支开之后，才重新将电话贴回耳边。
“见笑了，闹闹他也是高兴坏了。”
“没事。”爱恪把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又恢复了那张冷脸，说，“我本人对于你刚刚提出的请求没有意见，但我不确定这孩子是否也和我一样的想法。”
“那……能帮我问问他吗？就说我们想见他，问他可不可以……虽然知道他肯定不认识我们，但闹闹……一直都很喜欢他，期待能见到他……当然，我们也是。”
爱恪“嗯”一声后，就回头看靠着爱清已经半眯着眼的小孩，问：“有两位叔叔阿姨很想见你，你要和他们见面吗？”
如果爱清没有记错，这是见面以来他对自己的亲儿子说的第一句话，端得是一副自由民主尊重孩子意愿的模样，爱清却只觉得他是想拿儿子当挡箭牌把这通邀约给拒掉。
没成想，这傻逼爹居然拿中文去问一个一直在国外生活的孩子问题，都没意识到你儿子其实听不懂普通话吗？
对于Orange——现在该叫爱阳了，对于他的中文水平，爱清在看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已经估摸个大概了。
“椰叶奈奈……room……打？这……OK？”
指着自己已经打包好的两个行李箱，爱阳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爱清，一张脸都因为交流障碍皱成了一团。
爱清好笑的用纯正的普通话回他：“不，地方不大，非常小，你这两行李箱直接丢河里吧，反正也带不进去。”
却见小团子茫然地看着他开合的嘴：“？？？？？”
爱清于是放慢了语速：“不大，不行，放弃吧。”
爱阳：“……？？？”
无辜可怜.JPG
爱清嘴角不免有些抽搐。
哦，这小傻子扯着中文和别人交流，其实自己完全听不懂普通话？那还说屁的中文，直接说英语吧。
于是爱清用自己应试教育之下培养出来的，成规模成体系、国人一听就知是老乡的英语，温柔可亲地告诉他：“Yes，very big.It's ok，no problem！”
于是爱阳惊喜发现他们原来是可以愉快无障碍交流的！然后就在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开始让爱清不间断地进行高端英语听力训练，听得爱清忍不住想直接两巴掌把他丢大西洋喂鱼去！
所幸下飞机之后天色已晚，该是到了他睡觉的点了，他也确实有些晕机晕车，这长长的一段路就靠着爱清醒醒睡睡。
爱恪问他的时候他刚醒没多久，脑子还浆糊一样，见一直不理他的爸爸居然开口和他说话了，心里高兴，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先点头再说！
然后车内的温度顿时因为他这一点头低了两个度。
爱清：……您是完全没长眼睛是吗？没看你爹脸上大写的三个“不情愿”，你点个屁的头！
但爱恪也就是淡淡地瞥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就对电话那头“嗯”了一声。
女人的声音马上就带上了惊喜的笑，连带着话语也没刚刚那丝拘束谨慎的意味：“既然如此，我和庭十二月中旬就能结束所有的工作，之后的元旦一起过吧，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跨年了……恪哥。”
爱恪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那你们注意休息，元旦见……芹。”
一通电话结束，爱恪重新发动汽车，驶上了去往圩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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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镇上的时候，爱恪停了车，看向爱清：“你回学校还是去你爸那？”
“谢谢二叔，我回学校。”
爱清把钻进自己怀里疑似睡死过去的爱阳使劲扒拉出来平放在了座椅上，感觉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阵抽搐的身体，心念一动，就开了口：“二叔，能把空调开高些吗？他好像有点冷。”
爱恪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还是将车里的空调开高了些。
把爱清送到学校后，爱清下车，一脚跨出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什么扯了一下，他回头，看见爱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苍白着脸趴在座位上对他小幅度地摆手，笑：“Byebye～葛格——卧很爱里哦……”
爱清：“……谢谢？”
他只当这刚刚回到中国连普通话都听不懂的小傻子还分不清喜欢和爱两个词什么意思，他想表达的应该是很喜欢这个一路上听他不断叨叨叨的哥哥。
但只一会儿，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爱阳似乎还有其他的话想和爱清说，但是刚说完“我很爱你”他就猛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攀着座位的靠背挪到了车门处，排开还拉着车门的爱清头朝下就是一阵狂吐。
他这一天就只在飞机上吃了两个小蛋糕，之后就一直恹恹的，连水都不喝，这下就算是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可真是应了那句“胆汁都吐出来了”。
哦豁，亏我还专门帮你调高了车内温度帮你物理性催吐，早不吐完不吐居然趁我开门吐地上，你爸的车诶，不吐车上太见外了吧？
爱清嫌弃地跳开两步，看他吐得眼泪都给逼出来了，眼眶红了一片，趴伏在车门边不住地咳嗽，到底是还戴着个“温柔哥哥”的假面具，他从兜里掏出纸巾远远递给他，问：“Are you ok？”
爱阳接过纸巾，擦干净嘴以后冲爱清感激且傻气地笑了一下，接着就马上看向他端坐在副驾驶一直无动于衷的父亲，带着些不自觉的哭腔用英文道：“爸爸，有水吗？我嘴里现在有些不舒服，我想漱口……”
爱恪没有理他，只是从钱夹里抽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爱清：“阿清，你带他去那边的便利店买瓶水，照看一下，我去洗个车。”
附近有个加油站是可以洗车的，但是现在这个点洗车的人都下班了，想洗只能自己上手。
爱清：……都没吐你车上，至于？大半夜一个大老板宁愿自己动手也要洗车？
他突然后悔自己车门开得这么迅速了，你说他要是刚刚在车上多磨蹭一下，这直接吐在这车上就好了，看这垃圾爹现在这样，要车真脏了他不是连车都不要了？
但他也没在面上表露出什么，只乖乖接过钱，从另一边的车门把已经吐得全身虚软无力的小爱阳给抱了下来，带着人往那边一个24小时便利店走去。
他们身后，爱恪猛打方向盘，把车直接开进了夜色里，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我警告你，再难受也给我憋着，不许哭不许闹也不能吐我身上，不然我把你打得你爸都不认识你。”
没了旁人，爱清也懒得装了，冷着脸瞪了自己怀里的小团子一眼，虽是用的中文，但他觉得这傻子应该不至于这么不识好歹，看脸色都不会。
结果小团子环着他的脖子就笑：“嘿嘿，写屑葛格！”
“……”
爱清虽然不待见总是爱笑的孩子，但对比爱阳那垃圾爹这一路的系列反应，再想到他要把亲儿子送去的那个地方……
呵，垃圾果然是垃圾，只管生不管养的畜生，果然是只有这种祸害才能留千年。
仇恨值大部分都转到爱恪身上之后，爱清对爱阳的恶意也没初见时那么浓重了，至少不会再干故意把人弄摔跤这种事。
给爱阳买了水漱口后，爱清又买了两个三明治，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店门口的座椅上，安安静静地吃东西补充能量。
把刚刚吐得空荡荡的肚子填饱后，爱阳扭头看了爱清好一会儿，眼睛一直都是亮晶晶的。在爱清被盯得无名火将起的时候，他突然笑着说：“哥哥，谢谢你，我很爱你。”
他这次用的英语，而且照顾着爱清的听力水平，他说得很慢，一个词一个词的，于是爱清很清晰的听见，是“love”，不是“like”。
他想表达的就是“爱”，不是“喜欢”。
“你……是不是分不清喜欢和爱的区别？”爱清皱眉，也用英语回他，还特别在“love”和“like”两个词上下了重音。
爱阳却是摇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不，我分得清的。like是感兴趣，是对所有人都可以的，love只能对一些特殊的人和物。”
“所以……我对你来说很特殊？就因为我陪你说话？”爱清挑眉，有些诧异，也觉得可笑。
别说他没想到这小孩能跟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解释词义，就是这么直白地说爱说特殊，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而且……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爱你”，表示他是“特殊”的。
真是令人恶心的表达。爱清嗤笑出声。
不等他出言打破这傻子对自己这位“温柔哥哥”的幻想，爱阳已经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是很特殊的，是唯一的，我发自内心的很爱你。”
“……”
什么傻逼发言？所以这就是蜜罐里泡大的小孩子吗？天生会嘴甜说出讨好人的话语？轻而易举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从来没见过什么苦难，永远觉得世界就是一片美好，没有坏人没有贫穷没有饥饿，张口闭口都是爱爱爱的，随便就能把人认成是特殊是唯一……
天真，愚蠢，可笑……可恶。
爱清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有的人能够一生安平喜乐，有的人就只能在泥坑里不断挣扎，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挣出了一条出路，抬头一看，他还是在泥里，有的人却自出生起就在云端了……
他讨厌不公平，他讨厌不在泥里的那些人，他讨厌这种天空的色彩……他很恶心，所以他想让他们都尝尝在泥里的滋味。
心口的火气腾地就起来了，他刚刚只是没有表情的脸马上就冷若冰霜，目光都往外刺着冰刃。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讨人欢心谁不会啊？你以为你学会说这些话你爸就不会嫌你了？在他看来，你就是个出生就背上人命的贱种，他烧你妈东西那时候你没记事，那火大得把你丢进去连骨头都不会剩，你看就算是现在他连给你个眼神都觉得多余！”
“你对着我这样的人都能说‘爱’，那你对你爸那不是爱惨了去了，可他领情吗？他刚刚洗车去了看见没，就算你没吐他车上他也觉得你脏透了，恶心透了，要不是他家那俩妖怪要你回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去看你一眼。”
“哦对，你还不知道他要带你去哪吧，他也是畜生，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养，要丢给那俩妖怪。他们呐——”
“可是真的会吃人的！”
爱清捉着爱阳的肩膀，嘴角勾起一个病态带些血味的弧度：“你总能在他们那里体会到你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东西，而且样样都让你想死……饿死，冷死，疼死……你这样一个小王子，要是死在那里就好了，死了他们就能背上人命，就能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你妈没做到的事，你要是用你这条活着也没什么价值的命做到了，那也算是为她积德了……还能顺带把你爸给拉下马，想想就让人高兴……”
爱阳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面前这个哥哥现在……有些生气，但也有些伤心。
他很难受，我要安慰他。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于是等待着爱阳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的爱清就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压着肩膀的小孩子突然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那柔软微卷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和脖颈，一双有些肉乎乎的小手带着烘人的温度搭上了他的背。
他明明是在对他发难，却意外得到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你……！”
爱清想把他丢开，却没想到这个小孩力气不小，他被他抱着，一时居然挣脱不开。
“好啦好啦，没事啦，把气都撒出来，把眼泪都哭出来，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保证哦……”
你保证个屁，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你怎么管得着我？
爱清反手掐住他一边手腕的麻筋，只用了一点力就让他表情显而易见地扭曲起来，没了那张讨人厌的笑脸，这个小孩总算是顺眼了不少。
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丢在座椅上，爱清举高临下的看着他，怕他一时小孩脾气跑掉，他还抬起一只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把他抵在椅子靠背上动弹不得。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和别人告状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会让你知道错的。”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句喜怒无常也不为过。上一秒还能耐心地和你聊天，下一秒就会一脚把你踹翻，毫无缘由。不过他向来不会轻易展露这些情绪，只有面对这般让他极端厌恶的人时才会显露出一些端倪。
就好比现在，刚刚还发着火想让这小孩懂些道理，他现在又全然平静下来，挂着那样温柔虚伪的笑威胁人家别不识好歹去告状。
正常小孩早就被这神经病弄得不是号啕大哭就是瑟瑟发抖忍着眼泪不断点头了，可爱阳……他不是正常小孩。
可能是因为他听不懂中文，也可能是因为他是被童话和天使养大的小王子。
甩几下被掐痛的手腕之后，他又带着那样天真的欢快的笑，抬头看着爱清，语调就和他哄自己外婆时一般轻柔：“不会有事的，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会有属于好孩子的幸运和礼物的！”
“……去你妈的好孩子。”爱清下意识用中文回了一句，末了才想起来他听不懂，脸色显而易见地又沉了下去。
妈的，这什么傻逼小孩，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这特么比他爸还傻逼还能气人。
深呼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别也像个傻逼一样用中文骂他一通后，爱清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等看对方因为吃痛而皱眉后，他才慢慢开口：“我直接和你说了，我很讨厌你，如果你不想我以后更讨厌你，甚至直接对你动手的话，刚刚发生的一切，你最好能把嘴巴封死了。那样的话我还能勉强再装装你的好好哥哥，否则……”
他看向爱阳刚刚被他掐出了青紫痕迹的左手：“你可以期待期待我把你手拧断的样子了。”
“……”
爱清看他低头沉默，还以为他终于被吓到了，结果他刚凑近想看看这小孩什么情况，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捧住脸“啵”地亲了一口！
卧槽？！？
爱清震惊了，连忙捂着脸往后退了两步，踩着爱阳的脚也极速收回，刚刚气场全开校霸模样的少年，现在被这一出突袭搞得像个被登徒子轻薄了的娇羞少女。
“草！你脑子有病吧！”被轻薄的娇羞少女还恼羞成怒骂了脏话。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无辜地坐在那晃着脚，蓝色的眼睛映着他的身影，恍惚竟有了股莫名的深情意味。
发现爱清好像又开始怒火重燃，爱阳难得有些苦恼，拧眉思考了一下下之后，他突然间有了主意。
“你知道吗？和Alice分开的时候，我也特别难过，特别想哭的！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哭吗？”
抱抱和亲亲都没用，那就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吧！
爱清却完全没法跟上他的脑回路，撸着袖子想好好教这小子怎么做人的时候，突然听他这么说，动作顿住了，下意识问：“那你为什么不哭？”
耶！计划有效！他没有那么生气了！
心里的喜悦显露在脸上，爱阳弯着眉眼对爱清笑：“因为如果我如果哭了，Alice肯定会哭得更伤心的！她这几天已经悄悄哭过很多次了，Lily说哭多了眼睛会瞎，Alice眼睛这么好看，一定不能瞎！”
“呵，这可由不得你，指不定她现在就刚好哭瞎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爱清抱臂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内心一边唾着自己刚刚那恶心的反应，一边防备着爱阳再搞突袭。
爱阳听见他的话，歪了歪头，思考一下后却是点点头，认同了爱清那明显是嘲讽的话：“是的，你说得有道理。所以我更不能哭了，我要好好表现，让爸爸和爷爷奶奶都开心，这样等春天见到Alice，她知道了也会高兴，就不会再哭了！”
“……呵，你想得挺美，别说你爸，就你那极品爷爷奶奶能喜欢你都是在做梦了，还想让他们开心？省省吧，除非你死，不然别无可能。”
“都还没有去做的事，怎么就能知道后果呢？Alice说过，只要我努力，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到！世界上才没有死了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你不够努力！”
“醒醒吧，这个世界多的是努力了也没用的事，还不从你的童话里走出来的话……”
听见汽车的车轮滚过马路上的砂石路面的声音，爱清突然收敛了脸上一切的嘲讽表情，换上那副温柔乖巧的笑，对眼前的小孩伸出手。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祝你好运，小王子。”
爱阳不解地盯着他突然变换的表情看了一下，这才乖乖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从椅子上跳下来，说：“谢谢你的祝福，长大的不太开心的小王子。”
神特么长大的不太开心的小王子……劳资叫你小王子是在嘲讽你好吗？！？
爱清暗暗咬着牙，把他牵到爱恪停稳的车边，帮他拉开车门，爱阳钻进去，还没等车门合上，他又探出个头，依旧是笑着的，对他说：
“无论是玫瑰还是小狐狸，你都会有的，因为你也是最好的小王子！”
“……”
觑一眼爱恪的神色，发现他只是拿着手机在看什么文件，神情很是凝重，完全没在意他们都在说什么。
于是爱清微弯腰，像是好朋友说悄悄话一样贴近爱阳，用气音问：“我要是一直没有怎么办？这事你这小屁孩说了可不算。”
谁知小屁孩好像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当即就捧着他的脸，和他额头凑额头，也是悄声地回答：
“如果你没有，我就帮你找。或者你喜欢，我就把我的玫瑰和小狐狸都送给你！”
幼稚而充满幻想的承诺许下，上天不允童言无忌，当说过的话真实兑现的时候——
小王子堕入泥中，长大的小王子就此远行。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