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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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家伙也就粘着你了。”
“对自己孩子用棍棒教育的混蛋家长没有资格讲这种话。”
哪怕在百兽海贼团的人看来，这个在大海上被所有人闻风丧胆的【魔女】与凯多交情甚好的场面都显得极其震撼。
身为凯多的副手，烬在得知由乃突然出现在鬼之岛后，立马退下并差遣起厨房的人要多备一人的食物搬到凯多的房间。而特意叮嘱的【普通人的份量】，也让一部分人的八卦之心叮叮作响。奈何碍于凯多的威严，没有哪个人敢去偷听八卦。
烬在看到那个女人转过身后，虽然愣神了一会儿但并没有怀疑这是有人刻意假扮的。
那家伙的名声已经响彻了大海，其影响力不亚于当年的洛克斯海贼团。没有人会自讨苦吃去扮演一位名气如此之大的人。
“啧，你怎么突然到我的地盘上了。”
“从天而落的，大和可以证明。”
正在埋头苦吃由乃那份的大和听到她点到自己的名字，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嘴角还带着米粒。
“由乃姐姐真的是唰的一声从天降下来的！”
“姐姐？ウロロロ！笑死人了！这家伙比我年纪还大！二十年前她就已经长这样子了！”
“羡慕我？这个你可学不来。”
如果在十年前她刚穿越那会儿，她恐怕早就上手打人了。但长达十年的时光，能带给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她在反复穿越的时间里早已将激情磨灭干净了，哪怕是面对他人的挑衅与调侃，她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大和，你先回房间，有些事我要和你父亲讲。”
“你禁足期间擅自跑出房间的事情我待会再追究你。”
“凯多，你别火上浇油了。”
大和哪怕有多么不情不愿，但总归是自己最喜欢的由乃姐姐发话，她还是乖乖地被烬带走了。
一时间凯多的房间静得怕人。
“去港口吧，这里太闷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由乃，她站起身拉开了和门，也不管人回不回来，独自一人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虽然一些角落传来了悉悉索索的交谈声，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她站在停着百兽海贼团的海贼船的港口上，吹着海风，看着日落西山的远方一会后，身旁巨大的人影遮住了自己。
“你杀了光月御田，那天月桃之助呢。”
“天月？竟然没跟御田一个姓吗，真是稀奇。”
天月桃之助。
原本和之国的传统是孩子要冠父亲的姓氏，可光月御田却选择了让他的孩子们继承母亲的姓氏。
【我曾经对我老爸说过，光月一族会在时间的流逝下消失。我希望日后没有光月，世界上也不会再有光月的出现。】
在她呆在白胡子海贼团上的一段时间里正巧碰上了桃之助的出生，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见证新生命的诞生。
“我把他丢在火海里了，至于他能不能活下去，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为何不杀？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他回忆当初在九里城的那一天，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
“那家伙软弱得压根不像是光月御田的儿子，我杀他又有何意义？！只是白白脏了我的手罢了！”
不是什么亲情的感化。
不是什么同情的放手。
他只觉得天月桃之助像是路边随处可见，一只手指就可以碾死的蚂蚁，杀不杀都无所谓，有没有他都一样。
那个胆小如鼠，只懂得哭泣的孩童对他的未来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是吗，日后的你大概会对那日的选择感到后悔吧。”
“怎么，你看起来对那个叫作天月桃之助的小孩很有自信一样。”
女人想起十年前为了完成白胡子的遗愿前往和之国时所遇到的天月桃之助。
凯多对于桃之助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没有意外，桃之助将一辈子都是苟且偷生好色懒散毫无人生价值的小人物一个，在这片辽阔的大海上留不下一个痕迹。
然而，等到他登上和之国之后，那副好吃懒做高高在上的态度迎来了改变。
因为军工厂的污染，记忆里那个国家不再美丽，弥漫着奇怪的气味，所见之处寸草不生，如荒废了数十年的灾地一样。小溪流淌着漆黑的水，没有游鱼的存在。枯草中更是连虫子都见不到几个，这里不像是和之国，更像人间炼狱。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却依然居住着人。
她看着桃之助着急跌倒了好几次，但也不像是以往那样喊疼就朝走出门的居民跑去。
【为什么你们还要住在这里啊？！这里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吧！快走吧！要不然再这么下去会死的！】
【你这小孩在说什么啊……这衣服，你是那些贵族的人吧！赶紧给我滚，别拿你们那些无聊的善心怜悯我们！】
无论桃之助劝说了多少次，他都被类似的话语骂了一顿。
【你在自以为是什么呢，真以为自己一两句话就可以改变他们吗。】
【可是，可是他们真的会死的啊！】
【蠢货！你是觉得他们不知道吗！他们这些人就是知道了后果才留在这里的！你什么都不去了解，就仅凭自己的一厢情愿去曲解人家的信念，你这样才是侮辱了人家的尊严！】
染川一家一直遵循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信念。
他们将自己的尊严视作大过自己性命的存在。
那是天月桃之助第一次看见由乃生气的样子。
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自己的头上，他第一次思考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来到和之国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对他可不抱有希望。”
“但是，他可能会带来你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东西。”
*
那家伙果真料事如神。
二十多年后，凯多回顾起了当初二人在港口的那番对话。
和之国民众对于黑炭大蛇的残酷压迫下终于忍无可忍爆发，残留的赤鞘九侠也加入队伍当中与其一同掀起反叛的旗帜。
在御田日记中看见【和之国必定在众人的浪潮声中迎接开国】一行字的大和，坚信着御田在日记中所写的自由平等的理想，对凯多暴行的统治感到不满不断奋起反抗。而后抵达和之国的蒙奇·D·路飞，在和之国众人的协助下，带领着他们击退了四皇之一的凯多。
大和却在大决战中不慎跌入岩浆口，就在她选择认命之际，一双手将其抱住而后又把她扔出火山口。
“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
真是奇怪的问题。
“不管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
【魔女】由乃。
先一步下地狱了，可别让我久等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